絢爛的霞光籠罩著靜謐的小院, 透過牆的玻璃窗,斜斜落在廳堂內。
雖然樓喻免了禮,但羅逸還是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罪民叩見太皇。”
榮石自然同一起跪拜。
樓喻奈笑道:“都起來罷, 我這次是來遊玩的,你們不必這麼拘束,叫‘太皇’了, 跟著其一起叫行了。還有,羅院長這年兢兢業業,為朝廷培養那麼俊才, 罪之有?”
羅逸激動得聲音發顫:“草民叩謝隆恩。”
遂和榮石恭敬起身。
話雖如此, 但如不拘謹?
樓喻溫和說道:“在路走了半日, 這會兒倒是有餓了。”
這話一出,氣氛輕快起來。
樓喻這般平易近, 榮石松了一口氣。
憨笑道:“要是樓爺不嫌棄, 不如在寒舍用膳?”
本是個粗,面樓喻時不自覺變得雅了。
樓喻笑著感謝:“那叨擾榮族長了,不過, 我打算在南邊待一時日, 等過了冬再走。我看族中環境清幽,想在這住下,不知方不方?”
“方方!”榮石連連點頭,“太方了!您住久都成!我這去尋處宅院。”
“先不急, 用完膳再說。”
“沒事,我讓去準備!”
榮石出了院門,一眼看到不遠處幾個鬼鬼祟祟好奇偷看的年輕族。
輕咳一聲,板著臉走過去,掏出幾張紙幣遞過去, 道:“你們去打理一下族中環境清幽、適合居住的空宅,成了之後,我再你們剩下的佣金。”
幾個年輕面面相覷。
“可是族長,族中哪有什麼好的空宅?算有,也是羅院長那座宅子。”
“啊啊,那宅子還是族長您親自帶搭建的,反正院長現在不住,不如那個吧!”
榮石想想也是,遂頷首道:“那你們替我買食材來。”
說著,將錢塞過去。
方才已讓一個族去買了,但還是擔心不夠。
青年擠眉弄眼道:“族長,們都是什麼?”
榮石淡定道:“年輕時候見過的貴,這次來咱們族中做客,你們可不要怠慢衝撞了。”
“知道了。”
“快去快回!”
交待之後,回到院中,進了廚房打算親自做幾道家常菜。
年輕時候去過不少地方,連京城都去過,算是見過不少世面。
而且羅逸教出來的學生,有不少都在朝中擔任官,回鄉後都會來拜訪。
是以,榮石心中的忐忑慢慢消散,心態變得平和。
這年,為了羅逸補養身體,學會了不少菜餚,做起菜來駕輕熟。
廳堂內已經燃起了燈。
蠟燭用開口的玻璃罩罩住,既避免被風吹得搖曳不定,又能夠保證蠟燭自由燃燒。
蠟燭點了很,室內一片亮堂。
羅逸擺出茶具和小火爐,淺笑道:“膳食應該還得等會兒,若樓爺和諸位不棄,羅某厚顏獻醜,煮茶待客,聊表歉意。”
“確實有渴了,”樓喻隨意坐到面,“你請。”
其餘皆列坐左右。
到底出身官宦之家,羅逸的煮茶技藝確實不俗。
氤氳的水霧中,男眉目清俊,神恬淡,舉手投足間令如沐春風,彷彿行走在安謐如畫的山水中,只覺得歲月靜好,心曠神怡。
眾的心一下子寧靜下來。
不時,茶香四溢,瀰漫廳堂。
羅逸每遞了茶,微笑道:“請。”
馮二筆率先嘗了一口,眼睛一亮:“好茶!”
這般謹慎,羅逸並未覺得冒犯。
太皇身份尊貴,自然得小心為。
樓喻笑著抬起杯盞,喝了一口,嘆笑道:“你這真是神仙日子啊。”
“樓爺仁慈寬和,我方能得此之幸。”
羅逸教書育二十年,早已褪去昔日的尖銳,整個都顯得平和溫潤。
這樣很好。
樓喻笑著放下茶盞。
忽然間,另一股霸道的香味從廚房傳來,眾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
算不餓,也被這香味勾出饞蟲了啊!
雖說御膳精緻可口,但樓喻吃了這麼年,早已吃膩了。
且御膳講究養生,口味偏向清淡,這年下來,樓喻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如此霸道樸實的家常菜,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嘗過了。
單憑這個味兒,菜一定很好吃。
樓喻不由道:“你家中廚子手藝不錯啊。”
羅逸一愣,旋即失笑,回道:“不是廚子,是榮石。”
“榮石?”樓喻驚訝,“我方才想問了,緣榮石也在你家?”
們來之前打聽過羅逸的住處,報顯示,羅逸一直住在這裡,是以,樓喻以為這裡是羅逸的家。
“這是榮石的宅子。”羅逸淡定道。
樓喻:“……”
其餘:“……”
家都是聰明,瞬間都懂了。
樓喻不禁和霍延視一眼,皆從方眼中看到驚異之色。
誰能想到羅逸和榮石是一?
羅逸坦然笑道:“讓諸位見笑了。”
“什麼笑不笑的,”樓喻同樣很坦然,牽起霍延的手,“能和喜歡的一輩子在一起,是一種福氣。”
羅逸早從兩手的戒指瞧出端倪。
含笑點頭:“樓爺言之有理。”
世有幾能與相愛之攜手共度一生?
不知道自己榮石是什麼樣的感,但很清楚,跟榮石在一起,會覺得很滿足很安心。
霍延被樓喻方的舉動弄得有驚訝,旋即是滿腔的欣喜。
緊緊回握樓喻的手,眸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其一路早已習慣,權當沒看見。
倒是羅逸心中略感震撼。
自古以來,帝王有幾個是專的?更況還是一個男。
如樓爺這般的帝王,恐怕空前絕後了罷。
為此愈發感到敬佩和動容。
不時,飯菜桌,眾圍坐而食。
簡樸的飯桌,可口的菜餚,溫馨的燭光,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逸。
這日子簡直太舒坦了。
飯後,眾在院中消食。
榮石道:“樓爺,族中合適的空宅不,阿逸的宅子倒是清幽雅緻,廂房也夠,不如我先帶將您的行李搬過去?”
“有勞了。”樓喻吩咐道,“二筆,李樹,你二隨榮族長同去。”
二領命。
樓荃道:“我有累了,阿弟,我和們一起去。”
楊廣懷和魏思亦是如此。
樓喻失笑:“行,你們都先回去。”
幾離開後,院中只剩下三。
羅逸伸手相邀:“不如進書房一敘?”
樓喻自然同意。
書房內陳列樸素雅緻,有不少竹製藤編的器具,墨香和草木清香混合在一起,沁心脾。
羅逸泡茶,道:“樓爺和霍爺應該有事問我罷?”
“不錯。”樓喻笑意微斂,“來時路,見族中青年神色有異,似乎我等有排斥,這是為?”
“不是什麼事,”羅逸誠實回道,“只是一豪商看中了族中的一山頭,想買下來。”
樓喻頷首:“如果僅僅是這樣,族不會如此排斥。”
羅逸回道:“是我不願賣,榮石由著我,拒絕同們交易,們想強佔。”
本不願說這事讓樓喻勞心,但聖有令,不得不說。
“強佔?山頭如強佔?”
“咱們榕族二十年前從山裡搬出來定居,當時官府並沒有明確那幾座山的歸屬權,們企圖利用這件事讓榕族失去山頭的控制。”
這是當初行政管理的漏洞。
樓喻想了想,問:“你為不願賣?”
“們想砍掉山的樹進行開發。”
“所以?”
“我研究過您治理孟州的政策,覺得很有道理,如果任由們肆意砍伐樹木,最後受災受難的還是山下的百姓。”
樓喻頗感驚訝。
登基後,收到過孟州知府的奏疏,奏疏說孟州炭柴、冬日難熬,因為樹木都被砍伐用來種地。
當時因為全國糧食收成不足,沒有立刻治理。
後來糧食產量豐足,開始著手治理孟州水土流失、土壤貧瘠一事。
在政策中提到過“退耕還林”、“植樹造林”這理念。
於樓喻來說,這理念都是借鑑前的經驗,可盛民眾來說,這的確是一個新鮮的理念。
羅逸讚歎道:“您高瞻遠矚,深刻分析了濫伐林木的弊端,我聽罷深受啟發。”
隨著工商業的發展,民間林木的需求越來越,越來越的地方開始肆意砍伐樹木,若非樓喻政策壓制,恐怕不少山頭都已經禿了。
沒有林木穩固水土,山很容易爆發泥石流類似的災害,榕族聚居地離山近,若是遇這種事,找誰說理去?
羅逸堅持這山不能賣。
不願那豪商打攪族民平穩安定的生活。
樓喻不置可否,又問:“既然能夠賣山,族民中沒有心動的?”
以那青年都此排斥呢?
羅逸笑道:“都在山裡野慣了,把山當做第二個家,誰願意把家賣了?”
“也是。”
兩沒有這個話題繼續深入。
樓喻是外,意插手榕族事務;羅逸亦不願讓這種事擾了樓喻的雅興。
“再過幾日是榕神節,族中會舉行祭祀、歌舞,到時候會很熱鬧。”羅逸邀請道,“樓爺和霍爺若是感興趣,可以一起去看看。”
“榕族的殊節日,當然要去湊湊熱鬧。”樓喻頷首應下。
月掛梢頭,樓喻和霍延才相攜去往羅逸的宅居。
此處離聚居地有距離,來往少,的確足夠幽靜。
沐浴後,樓喻躺在床,只覺萬籟俱寂,一片悠然祥和。
須臾,霍延穿著寬鬆的棉質睡衣進來,低聲問:“滅燈?”
樓喻應了一聲,蠟燭被滅,屋內陷入昏暗。
皎潔的月光落在榻前,如霜浸地。
霍延藉著月色躺下,習慣性將樓喻攬進懷裡,同親吻片刻,方帶著笑意道:“睡吧。”
樓喻閉眼睛,愜意地輕嘆一聲。
惟願時光停駐,此安然一世。
二相繼沉睡。
月中天,霍延突然睜開眼睛,目光陰冷沉寂,感受到懷中有,頓時要伸手去推,雙手卻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有下藥爬床?
好的膽子!
眸光瞬間陰沉比,張了張嘴,試圖喚來守衛,卻發現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懷中腦袋頂著的下頜,墨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可 “霍延”絲毫不為所動,在看來,這不啻於找死!
【不準傷!】
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的聲音。
“霍延”現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腦子裡又有說話,若非五感真實,絕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
【你是?為能在我腦中口出狂言?】
【你又是哪來的孤魂野鬼?為佔據我的身體?】
“霍延”心中冷呵:【孤魂野鬼?好的膽子!朕乃天子!】
腦海中的霍延同樣冷笑:【那你再看看,這裡可是皇宮?】
【……】
“霍延”被這麼一提醒,不由藉著月光觀察屋內。
屋內陳設簡樸,確實不是皇宮。
眸色狠厲:【你們到底是什麼東?為要將朕綁到此處?】
【是你突然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是誰?】
腦海中的霍延雖然焦急,但因為樓喻也是“天外來客”,所以並非不能理解身發生的事。
試圖不動聲色地拿回身體控制權。
“霍延”極為敏銳,瞬間加強防禦:【休想!】
目光落在樓喻身,問:【此是誰?】
霍延語氣瞬間變得溫柔:【是我的愛。你既然自稱“朕”,想必是哪一國的皇帝,應當不會行搶奪之事。】
“霍延”一言難盡:【愛?若是我沒看錯,是個男。】
【與你幹?】
霍延邊說邊試圖奪回自己的身體,可不知為,面前總有一道屏障擋著自己。
【浪費力氣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霍延毫不放棄,繼續撞擊屏障。
【這裡是盛國隴州,不是你的國度,你應該回去了。】
“霍延”眸色陡變,厲聲道:【盛國?!隴州?!】
霍延:【怎麼?】
【盛朝不是早沒了嗎?這又是哪門子盛國?】
“霍延”有驚訝,難道回到過去了?
霍延察覺到不勁:【你知道盛朝?】
【嗯,現在是哪一年?】
【昭慶二十五年。】
雖然新皇登基,但得等明年才能改元。
“霍延”懵了,盛朝歷史哪來的昭慶皇帝?
也察覺到不勁,於是試探問道:【正乾呢?】
霍延:【死了。】
【……】
“霍延”怔愣好一會兒,才繼續問:【死後,誰繼的位?】
【樓秉。】
【……】
“霍延”實在法想象,為什麼樓秉能夠安然繼位!
霍延問:【你既然瞭解盛朝,又是皇帝,難道是盛朝之後的皇帝?】
雖然的確希望盛朝能夠千秋萬代,但縱觀歷史,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霍延”冷靜下來:【正乾亡國,樓秉如繼位?】
【你說什麼?】
霍延瞬間領悟到了什麼。
以前做過假設,倘若這個世界沒有阿喻,世界的軌跡會如。
現在這個自稱皇帝的,說正乾帝是亡國之君,盛朝此湮滅,難道,的設想竟然是真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
“霍延”冷冷問:【所以現在是樓秉在位?】
霍延:【不,是樓茝。】
【……樓茝又是誰?】
霍延試探著道:【是昭慶皇帝的妹妹,剛登基不久。】
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霍延”才消化女皇登基的事實,繼續問:【我記得樓秉有子嗣,為要讓妹妹繼位?】
霍延終於解釋:【樓秉年號為嘉熙。】
“霍延”忽然感受到一種力。
【那麼,昭慶是誰?】
霍延微微一笑:【正是我的愛。】
【……】
“霍延”到底經歷過風浪,自閉片刻後,冷聲問:
【你是男後?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昭慶還活著,卻把皇位傳妹妹?宗親臣能同意?】
霍延愣了一下,淡淡道:【問之前,先自報家門。】
“霍延”想了想,忍不住問:【你有沒有聽說過“霍義”?】
懷疑這不是所熟悉的盛朝了。
霍延眉心一動:【聽說過。】
【那現在如?】
【你問什麼做什麼?】
“霍延”神色陰冷道:【回答我!】
懷中忽然有了動靜,下意識屏住呼吸。
樓喻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把霍延丟了,嚇得立刻睜開眼睛。
碰了碰霍延溫熱的胸膛,安心地笑了笑,然後抬起頭,本想親親霍延,卻與某目光。
“你也醒了?”
沙啞的嗓音落入耳畔,“霍延”卻彷彿見到了鬼。
雖然四十歲的樓喻和十幾歲的樓喻相比有變化,但“霍延”還是認出了。
這張臉,永遠不可能忘!
驚怒之下,神魂不穩,陡然退回腦海中,眼睜睜看著霍延重新掌控身體,並緊緊抱住樓喻!
【是樓喻!是樓喻!】
霍延根本不理,柔聲問:“怎麼醒了?床睡得不舒服?”
“不是,剛才做夢,把你弄丟了。”
樓喻湊近,自然而然地親了去。
腦海中的“霍延”怒不可遏,卻又計可施,只能聲呵斥,試圖阻止霍延。
霍延感受到濃烈的恨意,心中詫異,但愛在懷,必再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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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親吻後,樓喻睡意再次襲來,迷迷糊糊道:“阿延,你可不能離開我。”
“嗯,不離開。”
霍延跟保證。
樓喻心滿意足,繼續沉入夢鄉。
【剛叫你什麼?!你到底是誰!】
“霍延”直覺敏銳,幾乎瞬間生出了不可思議的猜測。
霍延眸色深幽:【我是霍延,你方才問及家父,你與我霍家是什麼關係?】
【……】
片刻後,“霍延”沉冷陰森道:【你不可能是霍延。】
【為?】
【霍延不可能愛仇。】
霍延垂眸,思路極為清晰,低低一笑:【我愛的,不是我的仇。】
【是樓喻,做過什麼事還需要我說嗎?】
很顯然,“霍延”也知悉了如今的狀況。
們兩個都是霍延,卻是不同時空的霍延。
霍延神色溫柔道:【不是你口中的“樓喻”,我分得很清楚。】
【什麼意思?】
【想想你現在的狀態。】
“霍延”沉默片刻,悶悶道:【即如此,也不過佔了慶王世子的身軀,又如成為皇帝?你們來隴州做什麼?】
如果沒記錯,隴州窮山惡水,根本不適合來遊玩。
霍延隱隱有炫耀:【阿喻這年勵精圖治很辛苦,所以退位後出來放鬆心神,至於為能坐皇位,你若是回不去,倒是可以留下來看個究竟。】
既然重新拿回身體控制權,不會再讓方佔據。
雖然是另一個“自己”,但可不願意阿喻著其任做親密的事。
“霍延”聽出的炫耀之意,心裡有梗,譏諷道:【既然當了皇帝,還能少了妃子?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霍延輕笑:【我未娶妻,亦未納妃,我和,此生唯一。】
【……】
片刻後,“霍延”低低道:【你比我幸運。】
算推翻了盛朝又如?
還不是孤家寡一個。
猛地想到什麼,既忐忑又期待問:【霍家,可還有其?】
霍延笑答:【阿煊和阿瓊皆已成家立業,兒女雙全。】
“霍延”沉默片刻,啞聲道:【真好。】
留下這兩個字,不再出聲。
似乎陷入了沉睡。
霍延心生感慨,不由將樓喻抱得更緊。
的確是世最幸運的。
翌日一早,樓喻洗漱完畢,神清氣爽地用了膳。
隴州的冬天不似京城蕭瑟,山的竹林還泛著青。
樓喻漫不經心道:“這麼好的景緻,要是被破壞了,豈不可惜?”
“嗯,要不要去山看看?”霍延笑問。
“好。”
話音剛落,院門被敲響。
是羅逸和榮石。
“樓爺,阿石打算去山挖冬筍,您要不要同去?”羅逸詢問。
樓喻沒挖過冬筍,聽起來覺得有趣,加本來要山,遂欣然答應。
一行興致勃勃地往山走。
從這裡去山,要經過榕族聚居地,不少居民都偷偷打量們,眼中都是好奇和驚豔。
有閒心才會有好奇心。
看來家日子過得都不錯。
樓喻欣慰地笑了笑,轉首去看身邊的,卻見霍延有出神。
“你怎麼了?”
用早膳的時候,樓喻發現有點不勁了。
霍延回過神,神帶著奈。
“阿喻,待爬完山回去,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那個“霍延”又出現了。
不能讓“霍延”繼續打攪和阿喻的生活,這事兒得跟阿喻說清楚。
樓喻狐疑,這還藏著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