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科院，生物物理研究所。
王存浩在研究室泡了一晚上，紅著眼出來了，去洗了把臉，回到自己辦公室，往椅子上一躺，蓋上一件棉衣，呼呼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湖湖間，聽到手機響了。
“喂？”
他摸來手機，接了起來。
“建華啊！”
電話那頭，是自己以前的一個學生。
成就雖然不是很大，但關係還是不錯的，一直都有聯絡，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倒是沒見他打電話過來問候了，估計是忙什麼專案吧！
那家神洲是私企，平時的工作肯定很忙。
“有什麼事嗎？我睡覺呢！在辦公室！”他都囔著，掀開棉衣，坐了起來，再一按腦門，讓昏脹的腦袋清醒了一些，“沒……沒熬夜，身體好著呢！就是有點困！”
“最近，忙什麼專案呢？啊！我是不是不該問，這是你們的商業機密！”
“什……什麼？你說什麼東西？”
忽然，他面色僵住了，眼眸緩緩睜大。
“延壽藥啊！這段時間，我們都在忙這個專案，已經差不多了，可以說了，不用保密了，您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來看看，不是歐美那種啊！要更先進，更便宜，一般人也吃得起。”
“葉董親自立項的，關鍵技術，都是靠他的，您也知道，他的天賦有多高，您放心，這藥，絕對沒問題，會是世界上第一款真正意義上的延壽藥！”
“老師，您在聽嗎？人呢？”
電話裡，學生的聲音還在傳來，但他人卻已經懵了，腦袋嗡嗡的，轟鳴作響，幾乎一片空白。
延壽藥？
而且，還是比歐美更先進，更便宜的？
這，怎麼可能啊！
作為這一領域的頂級專家，他當然知道，延壽藥的原理是什麼，也知道大致的發展情況，才剛剛開始，估計還得十幾年，才能稍微成熟一點。
可這神洲，那個小子，竟然現在就攻克了？弄成了？
呆坐半響，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哎幼！
會痛，不是做夢！
“老師？”
電話那頭，何建華有些疑惑。
“噢！沒……沒什麼，那個藥……真……弄成了？”王存浩激動之下，語氣都有些結巴了。
“是啊！研發基本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做些安全性的測試，這款藥，我們準備以保健品的形式去申請，這樣上市會快一點，它也比較符合這一定位。”
何建華道。
“下午吧！下午我就有空。”
王存浩激動道。
掛了電話，他坐在那兒，拍了拍腿，曾地起身，一張臉因為極度的興奮而漲紅了。
如果是其他的學生，告訴他自己所在的研究室，研究出了這樣的藥，他絕對是不信的，會罵對方異想天開，盡會吹牛，但那個神洲，那個小子，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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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子，的確是個天才，已經不止一次帶給他驚喜了。
“這個小子，不得了啊！”
他激動地在辦公室裡踱了幾圈，連連嘆道。
神洲之前的幾款原研藥，已經很大程度上，彌補了華國醫藥產業的不足，拉近了跟國際先進水平的距離，如果這延壽藥真的成了，那就彎道超車了。
那個小子，要以一己之力，把國內的醫藥業，拉到國際最先進的水平了！
“人才啊！真是個人才！要是能拉來，那多好！”
他又是長嘆一聲，一臉的惋惜。
這樣的人才，要是能加入他的研究所，專心搞研究，那多好，但可惜，人家有錢，有那麼大一家企業，他哪說得動。
再說了，他也沒資格去說，人家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做出這麼多成就了，為國內醫藥業的進步做了巨大的貢獻，他哪好意思去說。
“其實，在外面也挺好，不受束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那兒的裝置，人才，可不比這裡差，以後啊，給他掛個名譽頭銜，也不錯的！”
糾結了一陣，他也熄了這一念頭。
“走，把這個好消息，跟老古他們說說，下午一起去看看！”
他一披外套，精神抖索地出門了。
“老古！”
走了幾步，就到老古的辦公室了，一看，人是在的。
像他們這等院士，身份都有很多個，很多都是高校的院長，校長一類的，或者，還擔任一些其他的職務，還要兼顧研究，忙得很。
所以，平時也不是都在。
“咦？老李？你怎麼在，又來串門了？”
走到門口，一看裡面坐了兩人，在喝茶聊天，一個是老古，還有一個，是數學院的老李頭。
“哈哈！是啊！”
那老李抬眼看來，哈哈大笑。
“幼！瞧你這樣子，有喜事啊！”
王存浩樂呵呵走了進去。
“有啊！當然有啊！”老李笑道，“要沒喜事，我能來串門啊！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拿起桌上的一本雜誌，拋了過來，一臉的得意，炫耀之色。
“數學……年刊？”
王存浩接過，定睛一瞧，愣了愣。
這東西，可了不得啊！世界上最頂級，最權威的數學界期刊，數學界但凡有點重要的成果，都會發表在這個上面。
而能上這個期刊，是所有數學研究者的夢想。
“你們上了？幼！那可真了不得啊！”
王存浩訝道，笑了起來。
“王老頭，看來你是一點都沒聽說啊！又一心搞研究，什麼都不管是吧！瞧你這眼圈，多大歲數了，禁得起這麼折騰麼！”
那老李笑道。
“聽說什麼？我是真不知道，什麼成果啊？難道非常厲害，很轟動的那種？”王存浩皺皺眉，疑惑道。
“差不多！”
一旁，古院士笑道，神色略有些豔羨。
他們生物物理所，這些年就沒出過這麼重大的成果，面對這老李頭，臉上無光啊！
“呀！說來聽聽！”
王存浩先是一愣，再是來了興趣，在一旁坐下，略有些期待了。
“黎曼猜想！你說，這個成果夠不夠重大，夠不夠轟動的！”
老李悠然抿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道。
那眉眼一挑，得意極了，充滿了炫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