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能不能把你的口罩和墨鏡摘下！”
左小青提了個建議，其實她是想看清楚這個男人的五官面目。
不知道為什麼，打從這個男人進屋，左小青就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充斥著各種詭異，可具體奇怪在什麼地方，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她在看面相這方面道行還不夠深，如果是沈大哥在現場就能看出玄機來。
“對不起小青姑娘……”捲髮男直接開口拒絕道：“我最近有些感冒，再加上眼睛有些紅腫，所以真的不方便摘口罩和眼鏡……”
左小青不動聲色的擰開手電，剛才她只觀察了罈子外部的情況，接下來它打算仔細觀察下陶壇內部的情況。
她首先拔掉壇子口上的那只木塞子，緊接著就突然感受到了罈子本身所散發出來的熱度。
“咦？這只罈子為什麼是溫熱的？”
左小青也是突然反應了過來，剛才光顧著檢查罈子外圍修補的痕跡，忽略了罈子上有溫度的細節，按理說無論是任何的瓷器、或者是陶器、都不應該是這種的溫度，手感摸下來至少是35攝氏度左右！
並且左小青還注意到一個細節，罈子的內部摸起來是三十五度的溫度，而外圍的溫度明顯就要低了許多，差不讀是二十七八左右！內外有個七八度的溫度差。
也許是外圍溫度不夠明顯，當小青伸手觸控陶器內側的時候，這個溫度體感就立即體現了出來。
“佐野先生？為什麼你的這只罈子摸在手上有溫度？並且是罈子的內壁溫度要高於外圍的溫度，這個現象不正常！你能解釋一下嗎？”
鄭光榮也好奇湊上來摸了一下：“確實確實！確實溫度不一樣！裡面的溫度要稍微高一些？這個是什麼原因啊？”
“小青姑娘！你說的是這個呀！”捲髮男好像回想起什麼來了：“情況是這樣的，剛才我把它放在後座的上，因為這東西放置的時間太長了，我就把它開啟讓它曬曬太陽消消毒！你仔細看木塞的邊緣，就能看到我剛才把它開啟過的痕跡，主要是東西存放的時間久了，罈子裡面容易發黴！”
這個解釋倒也勉為其難對的上，左小青朝木塞區域瞅了一眼，確實有剛剛開啟過的痕跡。
她開啟手電仔仔細細在罈子內部來回照了五六圈，結果並沒有看到有陶壇內部有明顯的修補破裂痕跡，僅僅在酒壇子的底部看到了一層黑色的凝結物質，厚度約莫有兩毫米左右。
她僅憑目視看不出這層凝結物質是什麼成分，就用一根筷子插進去，黏上來一些上來檢視。
“佐野先生？你應該知道的吧？你的這個罐子底部，有一層黑色凝結狀的物質，有一股幽香的味道？你作為它的主人應該是知道它是什麼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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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姑娘觀察的真的夠仔細的啊！這個我確實找人查驗過了，經過幾位專家們的一致檢測，最後鑑定出這是一千多年前殘留的美酒殘羹，畢竟這只罈子是一隻酒壇子嘛！裡面除了裝酒還能裝什麼呢？你說對吧？”
約莫半小時之後，左小青放下手中的鑑定工具，陶器的完整性還是不錯的，因為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疑，所以她特別多觀察了一番，最後除了罈子底部的那層沒來由的凝結物之外，其餘的細節呈現堪稱是完美的。
“東西我看完了，佐野先生，現在說說這只唐元貞年代的陶罐你打算賣多少錢？”
左小青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在燕京軒寶齋的時候，她有自己的一套收貨經驗，如果說這件東西的疑點太多，或者說賣家身上有很多問題，那麼她絕不含糊，直接拒絕收這件貨。
但此時的情況不一樣，首先這是一隻唐朝元貞時期的陶器罐子，正如捲髮男所說的情況，全世界類似於這種品相完整的陶器，基本上已經絕跡了。
哪怕是當年的李世民造出了9999的數量，能夠留存到現在的也是少之又少，說它是萬里挑一也絲毫都不未過，這種陶器極其的罕見，放在國內至少是二級文物的行列，換做是沈大哥在現場，肯定也會盡全力把它拿下。
捲髮男指著面前的陶器罐子說道：“剛才你們也聽到了，我是花了六千萬買來的一塊玉器置換回來的，再加上這幾年的貨幣通貨膨脹，我也不跟你們亂說，我想賣一個億！這些錢可以暫時緩解我們公司的財務危機！”
“一個億？換成國幣是五百多萬？”炮爺習慣性插了一嘴：“這位老闆？你買來花了三百萬，現在賣五百萬，轉手就多賺了兩百萬啊！這個胃口還真不小啊！”
左小青也附和說道：“一個億的價格確實是高了，儘管它是當年李世民定做出來的，但其本身跟李世民的皇宮用品還是有差別的，我承認它有一定的歷史研究價值，但說道經濟收藏價值，還是稍微欠缺了一些……”
捲髮男猶豫了幾秒鐘，隨即開口道：“這樣吧，小青姑娘！我這邊最低可以給到8500w！你要是能接受的話！咱們這筆交易就成交！如果不行！我就轉賣給其他店家！”
“佐野先生，你稍等一會……”
四百多萬的交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小青先後跟沈秋和謝靜文打電話說明了具體的情況。
沈秋的答覆是可以收，四百二十萬的價格、再加上是唐代元貞的物件，本身留世的存量就非常的少，這個價格絕對是撿漏的價格，但前提條件是東西是真跡，並且品相是完好的！這兩點缺一不可。
謝靜文的答覆是讓小青自己做主，完全相信小青的鑑賞水平，得知沈秋也同意收，謝靜文就更沒意見，反而催促小青收下這件特殊的陶器。
……
“佐野老闆，這樣吧！八千萬的價格！東西我們要了！”
“那……那就成交吧！”捲髮男思考了幾秒鐘之後重重的點頭：“我這是因為這家店鋪跟沈秋師傅有關，所以才無條件的相信你們嗎，我家裡還有不少的古玩古董，如果說這次的合作成功了，下次我首選的賣家還是你們忠華古玩店！”
整個過程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小青代表忠華古玩店收下了這只特殊的陶器罈子，八千萬日元收下，摺合成國幣的話四百五十萬。
順利簽完合同，捲髮男主動留下了電話號碼：“恭喜恭喜，恭喜小青姑娘，恭喜忠華古玩店撿到漏兒了，希望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合作，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
“不對不對！”
左小青從來沒這麼懷疑過一個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捲髮男人一定有鬼！
“鄭光榮！炮爺！你們過來！幫我再看一遍這件特殊的陶器！我總覺得這件東西有什麼地方不對，就是因為觀察不夠仔細從而被忽略了！”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左小青和鄭光榮又重新鑑定了一番，陶器還是原來那個陶器，除了表面殘留些溫度，以及罈子底部留下的那些酒漬，其他一切完好！
“哎呀小青你疑心病太重了吧！哪來的那麼多把不對勁啊！你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黃金瞳鄭天才的嗎？”
左小青的眼眶微微發紅，抓耳撓腮依舊搖頭：“我的直覺一向沒錯的！還是等沈大哥回來再看看吧！我敢發誓，這個男人一定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