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爺夾在手上的那塊月餅禁不住一顫，差點就從手上摔下來。
“不是兄弟？你是幾個意思啊！這手帕還一萬塊呢！怎麼黑玉月餅的價值還不如這塊手帕？這不科學呀！”
秦沁磊接過來那塊黑玉月餅仔細端詳了起來，面頰上同時也露出鄙夷的表情：“師傅，這月餅的外側有一層淺綠色的氧化層，這氧化層雖然很薄，但能看出當中富含泥沙的成分，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塊月餅是墓穴裡挖出來的，就算是冥器，也不至於只有八百塊的價值呀?"
炮爺激動的爭辯道：“那個許州的農民指甲縫裡面還有黑泥，包括他身上還有很多件東西，都是從墓穴裡頭挖出來的……”
沈秋不動聲色的將黑玉月餅重新放置在櫃檯上：“古玩市場上有句老話說的很在理，買的永遠沒有賣的精！炮爺咱們反過來想一下，價值五六百萬的黑玉！為啥要八萬塊賣給你！自己拿到大店鋪、拿到典當行去賣不香嗎？”
“這……”沈秋這話給炮爺問住了，他眼珠子轉了一圈說道：“那許州的漢子，看著不像是懂行的人，所以就被我……”
“被你給撿漏了是吧？炮爺！這個世道哪來的那麼多的漏兒。”
沈秋隨身掏出一隻指甲刀，用頂頭的刀片輕輕在黑玉月餅的表面刮下來一層：“有一點你們沒說錯，東西確實是從墓穴裡頭挖出來的，表面的這層綠色氧化層是真的墓穴中的化學反應物質。”
炮爺跟上來一句：“那既然是墓穴裡挖出來的，那一定就是個古董古玩啊，不可能只有八百塊的吧?"
“炮爺，我糾正你一句，從墓穴裡挖出來的，不一定都是古玩古董！
“從墓穴裡頭挖出來的不是古玩？那還能是啥？”炮爺的臉上寫了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晨家有兩塊黑玉的石頭，差不多小孩的拳頭一般的大小，黑玉和普通玉石最大的區別就是透光度，因其特殊的紋理構造，乍一看它的表面就像是一塊黑色的石頭，都認為沒有絲毫的透光度可言，其實不然！但凡是一塊玉都會具備一定程度上的透光度，哪怕是如石墨般的黑玉也不例外！”
沈秋拿來一隻強光手電，將強光手電的光芒傾斜四十五度角打了上來，強光並沒有完全的穿透“黑玉玉石.”的表面，反側過來壓根就看不到絲毫的光亮。
“看到沒炮爺？你這塊黑玉沒有透光性，並且握在手上的分量很輕！”沈秋將黑玉月餅重新放在櫃檯上說道:"如果是真跡的話，45度的斜光打下來，會看到微弱的光芒凝聚在黑玉的邊緣處，有經驗的人透過掂量黑玉的質量就能夠輕易的分辨出真假來，反看炮爺你的這塊黑玉月餅，有經驗的看一眼、沒經驗的看到晚！假的！”
炮爺急的眼冒金花：“不是不是兄弟，你可把我給弄糊塗了，剛才你不是說它是從墓穴中挖出來的嗎？墓穴裡出來的東西都是冥器啊！冥器雖然見不得光，但也是屬於古玩古董的呀！”
沈秋微微一笑：“沒錯，我是說過它是從墓穴裡頭挖出來的，但炮爺你這塊月餅分明就是有人量身定做的，東西是在外面造假的，然後找機會放進墓室裡頭，過一段時間再把它從墓穴中挖出來，這麼一來月餅表面的這層綠色氧化層就出來了，這種造假的贗品針對的就是那種滿瓶不動半瓶搖的古玩愛好者，一宰一個準！”
“哎呀！”
炮爺終於恍然大悟：“坑了坑了！被坑了一道了！這天煞的騙子，害得我還真以為自己撿到黑玉了呢！白高興了！吃一虧長一智，下次再接再厲啊！”
……
左小青不在日子裡，店裡的生意比平時好了不少，秦輕語雖然是第一天站櫃檯，但跟顧客的交流卻駕輕就熟，下午才有了兩個小時，就賣出去三件古玩，頗有軒寶齋老闆娘的風範。
沈秋讓秦沁磊聯絡小青發了幾條訊息，都沒得到對方的回應，尋思著應該是在九戴河那邊玩嗨了，打算晚上再來聯絡她。
“沈秋老闆在嗎？"
約莫臨近三點鐘的時候，店裡面來了四個熟悉的面孔，這幾個都是潘家園的店鋪老闆，結果老闆經常會來軒寶齋拿貨，屬於跟軒寶齋合作關係比較親密的那種。
“在在在！”沈秋親自迎接幾位老闆，幾個老闆每個月都會來軒寶齋拿上幾次貨，沒想到這次是組團來拿貨的。
秦沁磊忙活著給唐老闆幾個人倒茶遞煙，幾個人臉上堆積著笑容，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秋明顯察覺到這幾位老闆的到來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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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師傅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們今天來不是拿貨的！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商量下！”
沈秋起身親自給幾位老闆倒好茶水：“應該的應該的！幾位老闆來我軒寶齋就是看得起沈秋，不管是來拿貨還是來作客，沈秋理應盛情款待，咱們也都很久沒聚了，待會幾位老闆都別走！晚上我在望京酒樓定一桌酒席！”
“不用不用！沈秋師傅就一件小事，我們說完就走！”唐老闆欠了欠身說道：“其實我們今天來是想跟沈秋師傅商量商量，最近白家推出來的那份千惠合同！”
千惠合同？
炮爺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不就是夏超雄的那個冥器銷售的合約嗎？簽了這份合同，夏超雄就供給冥器的玩意！”
“是是是，是夏超雄的那份合約，其實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想讓沈秋師傅你……”
唐老闆這話說到半截，沈秋內心就基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幾位老闆應該是來替夏超雄當說客的吧？幾位想讓我軒寶齋也籤了這份《千惠》合同嗎？夏超雄一定在幾位的身上下了功夫的吧？”
唐老闆幾個人也不否認，沉聲說道：“沈秋師傅，其實冥器也是古董古玩，也是咱們老祖宗上下五千年留下來的寶貝，冥器又不是我們去墓穴裡挖出來的，咱們不要，也有其他人要的呀！潘家園目前已經有四五十家古玩店跟夏超雄籤了合同，如果咱們不籤，這就等於被潘家園古玩市場給排外了呀！不僅供貨選擇面少了、競爭能力也削弱了許多呀！”
另外一個姓杭的老闆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價效比啊！冥器的價格要比我們正規渠道的貨便宜三分之一，我們正規的貨進價就高，打個比方同樣是明朝的精品窯花瓶，正規貨我們的售價是六萬，但是在別家的鋪子中，冥器三萬塊就能買到一隻品相不錯的瓶子，其中就有三萬塊的差價，要知道三萬塊的價格我們都拿不到貨的呀！”
“嗯！”
沈秋點應了一聲：“幾位是來勸說我加入千惠計劃的，來都來了，那沈秋就多嘴問一句，如果軒寶齋加入了這個千惠機會，那我沈秋能拿到什麼好處呀？
唐老闆頓時精神抖擻、雙眼放光。
“沈秋師傅，如果您真的打算加入千惠計劃內，夏超雄說了，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只要你點頭答應了，他給我們的貨價統一要比別家鋪子低百分之二十，另外每次的貨源，我們都是優先挑選的！”
“就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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