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的神情讓肯怔忡了一下,畢竟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初次見面卻不怕他的人了,一邊讓其他人退開，先教等下會攻擊蘇萌的其中一名a，肯一邊想著。
手把手的做讓對方跟著自己做演練，而導演則在一邊和其他分鏡攝影師交代等下拍攝時的注意事項。
不過也不是沒有。肯看著對方做出能讓他滿意的動作後，微微點頭,示意下一位過來學習。
因為只是幾個比較簡單的動作要領,加上他在教之前也有問過那些有過做動作片群演的經驗，所以是按照群演們的經驗程度來進行教導的。像蘇萌這種之前沒有任何的拍攝經驗的，自然被肯放在了最後。
每個人的動作都比較簡單，所以教的快,學的也快，很快就只剩下了蘇萌,其餘人在旁邊一邊練習自己的動作，一邊看著肯怎麼教導蘇萌。而那個等下要負責抓蘇萌後衣領的a也被肯叫了過來，告訴他等下在抓的時候，怎麼能又好看又表現得利落。並且告訴他在什麼時候應該適當的放鬆，讓蘇萌從他的手上掙脫。
雖然一些特寫鏡頭依舊是需要後期制作的,但這個鏡頭卻是個較長的鏡頭,所以怎麼看上去行雲流水，非常重要。
在肯說完後，a連連點頭，看著肯的眼神也是微懼似敬，這樣的神色才是肯熟悉的，一種從下仰望的眼神。
肯只有和自己那群一起經歷過生死，出入過戰場的夥伴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從他們的眼神中感受到平等的對視。雖然並不是自誇，但肯確實知道自己屬於強者，所以被仰望和帶著懼意的看著也——
眼神微頓。
肯微微轉眼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群演a，再慢慢的移至站在一邊蘇萌的臉上。
清澈的，正視自己，裡面透著一點笑意的眼睛。
沒有躲避，也沒有任何的雜質在裡面。
心靈福祉一般，肯突然就看清了蘇萌。
拋開令人疑惑的外表和年紀來說，面前的少女一直是在以平等的姿態在面對他，甚至……從高處俯視。
——她是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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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和站在自己面前的攝影師們說話的導演，先是察覺到自己面前攝影師臉上的神情有點古怪，都直直的越過自己望向身後的某一處後，才皺眉扭頭朝身後看去。
——他以為有誰在他的身後搗亂。
但他的身後不遠處也就只是站著肯，和正和他學招數的群演，怎麼……
抱著疑惑，導演的視線在肯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後才隱約發現了不對。不僅僅是從肯身上透出來的氣場不對，就連……旁人的站姿也透著古怪。
至少落在導演的眼裡，有一種動作片裡閒雜人等因為感受到某種不知名的氣場較量，不得不後退避開，給兩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而此刻給他們留出位置的，一邊，是肯，另一邊，卻是……
看清楚是誰站在肯對面不遠的位置後，導演背上的汗瞬間就狂冒出來了。
祖宗唉……你怎麼就跟這個小祖宗看對眼了？！
導演一想到小祖宗背後的人，背上的汗又浸了一層出來。連擦汗這個動作都來不及做，連忙捧著肥肥的啤酒肚跳了過去。
原本是想直接往兩人中間一跳，做個歪果仁版本的程咬金的，但才用肥肥的啤酒肚撞開群演，就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後，和其他群演們排排站在一起，看看肯後，又看看另一頭的蘇萌。
臨了才嘿嘿笑著搓著手又看向肯。“肯……這是？”
肯沒理導演，依舊靜靜的看著對面神情顯得有些無辜的蘇萌。和自己的嚴謹相比，蘇萌無論是站姿、神情，還是身上的感覺，……都太過放鬆了。他頭也不扭，依舊盯著蘇萌對旁邊‘蒼蠅搓手’的導演說。“其餘人都已經教完了，只有蘇還沒教了。”
“……”我看你不想是教學，你更像是要打人啊……
有這個想法的不僅僅是導演一人，還有其他察覺了動靜看過來的其他人。包括在一邊無所事事休息的幾個主演們，也頗為感興趣的從自己的專屬椅子上起來，三步兩晃的走近，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這個……蘇是比較重要的演員，打鬥戲其實差不多就行了。”導演僵硬著嘴角笑著。肯是他合作多年的夥伴兼好友，所以他非常瞭解肯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學習了武術的原因，還是當過軍人。總之，頗有些老派。
好在他從來沒惹出過什麼事。但……從來不惹事的好基友，不會一惹就惹個重量級的給自己吧？
知道蘇粑粑的導演苦著臉，可憐巴巴，顯得特別沒說服力的開口，“我們有特效……”那副樣子，哪裡還有平時半點連巨星都敢吼的導演氣勢啊？
要不是此刻的氣氛莫名其妙的有些凝重，估計很多人都會因為導演這幅喜感的模樣而笑出來。
——還真有人笑。
蘇萌。
不過她現在原本就因為肯的原因受人矚目，這一笑更是讓不少人詫異的看向她，心中還一邊尋思著‘這個姑娘年紀不大，膽子卻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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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萌也隨即察覺到了這一點，微微收斂了笑意。輕輕聳肩顯得調皮，完全就是一個十七歲少女的做派嘛……
不過……
蘇萌看向隔著三步遠的距離站在那裡的肯，臉上雖依舊帶笑，但心裡其實也有些躁動和躍躍。
畢竟……好久沒有遇見過武者了。
從武俠的世界回來，雖然知道現在的自己即便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再達到曾經的水平，但習武已經從最開始穿越到武俠世界時的‘任務’，逐漸變成了習慣，甚至是現在身體的一部分。
而即便還堅持著‘絕不殺人’這一點外，這十幾年江湖的快意恩仇，恣意妄為等豪氣之舉，又怎麼沒影響到蘇萌呢？即便她回來後各種努力的重新融入這個大環境下，但骨子裡被江湖薰染出來的狂傲卻不可能去掉了。
這狂傲裡面，也包括身為一名武者的‘氣’在裡面。
她既然在武功這件事上，在面對蘇粑粑的時候都是一副順其自然的模樣，但渾身上下身為武者的那股子‘氣’卻並沒真正收斂。只是她原本就曾經達到過武者的巔峰狀態，‘氣’這種玄妙之物早就在武功不斷得到淬鍊，和見識了許多事物中學會了自動斂合，不會像肯這般讓某種氣不受控制洩露。
這種東西，是說不明白的。只有雙方都達到了某個階段時，才能從對方身上察覺到類似同類的氣息。
而機緣巧合的，讓蘇萌在這裡遇見了肯。
而且對方也憑藉著他自己的本事和自覺覺察出了蘇萌的氣，所以才在剛才故意用一點殺氣進行了試探。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這番局面。
……看樣子，是不過兩招不行了。
蘇萌看著肯，依舊端著她少女般的微笑。
她才不會說自己心中毫無波瀾反而隱隱激動的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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