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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玄學大族的養女

袁輝遠帶著一肚火走了回去, 走進偏廳隨便找了個高背梨花椅一屁股坐下, 他粗魯地拿起旁邊的茶壺倒了杯茶就仰頭猛灌了一氣。

空杯又重重地按回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喲, 這麼大火氣?誰又惹我們遠哥兒生氣了?”一道有些輕佻嫵媚的女音從耳室的門後響起。

少年聞聲立時收了怒色,起身站了起來對著款款走來的女性恭恭敬敬叫了一聲:“麗姨。”

麗姨是祖父的弟子,全名蕭麗, 藝成之後也沒脫離師門, 而是一直呆在袁家, 為袁家效力。她是袁家除了祖父外最拿得出手的高手之一,也教導過他玄術, 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一位長輩, 所以少年很尊敬她。除她以外, 就是遠房的堂叔袁正坤,自從爺爺出事, 整個袁家就靠他們倆撐著門楣……好吧, 還要加個袁梅。

蕭麗是一個渾身散發成熟魅力的女性, 一身墨紅綢緞牡丹刺繡的優雅旗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漂亮的曲線, 手中檜扇輕搖,這位麗姨踩著細高跟慢慢走到少年的跟前, 眯眼斷言:“看你這敢怒不敢言的臉色, 是又單方面生你姐姐的氣了吧?”

“我才沒有!”袁輝遠下意識地跳腳,可是在對方那看穿一切的眼神下又有些狼狽,卻依舊嘴硬,“我沒有, 您看錯了。”

“嗯嗯,這鴨子煮得是夠老,像極了某個該說時不說不該說時說了一堆錯話的少年郎呢。”蕭麗隨口揶揄,看到少年憤怒瞪來的眼神後又馬上舉手討饒,“好好,沒有就沒有。少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可沒有參與你們這對姐弟戰爭的打算。”

“我才沒和她發生戰爭!我只是看不慣她罷了!”袁輝遠忍無可忍,“我就是討厭她那副樣子不行嗎?”

“行行,怎樣都行。”蕭麗點頭如流。

她這什麼都順著他說話的態度讓剛炸毛的袁輝遠一下子失去了針對的興趣,少年沉默低頭,又轉身默默離開。

蕭麗望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也是悠悠一嘆,順勢坐了下來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搖頭無語:“這彆扭的性子,真跟死去的嫂子一個樣,也不知道要鑽牛角尖到什麼時候?”

想想這些年來袁輝遠總是單方面跟袁梅鬥氣賭氣的模樣,她不由失笑一聲。

“小孩子。”

梅露回到袁家的第三日,一直在京城忙碌的義父袁景山也回來了,雖然一身風塵僕僕,可是精神極好一臉喜氣。

“兒子哎!”看到迎接的袁輝遠時,他高胖的身軀展開了雙臂三並兩步將少年抱了個滿懷,一張圓臉直接笑沒了眼睛,“這麼多天了有沒有想爸爸呀?爸爸可是想死你了!”

整個腦袋陷在親爹柔軟大胸裡的少年拼命掙扎,好不容易才又呼吸到新鮮空氣:“放、放開!你是不是又變胖了?”

“哪有!”袁景山立刻鬆手反駁,退後一步給兒子拍了拍自己的將軍肚,面上一臉認真,“爸爸這是在京城可是吃了老多苦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想著怎麼打響我們袁家的名聲,兒子你摸摸,爸爸的腰圍是不是往下縮幾寸了?”

胖子老爹那硬裝無辜的樣子差點沒讓少年直接氣笑,但他還沒來得及繼續毒舌幾句,袁景山已經越過他,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往後伸出雙臂。

“梅姐兒啊,好閨女!爸爸想死你了!你在唐家的事爸爸可是聽說了,幹得好,爸爸真是為你驕傲!沒墮我袁家的威風!”一邊說,一邊給了之後出現的女郎一個大力的擁抱。

“義父,您外出辛苦了。”和養父擁抱了一下,女郎對自己的功勞並沒有過多表述什麼,而是關心起對方的身體,“一路舟車勞頓你一定也累了,我送您回去休息。”

“這個不急不急。”袁景山擺擺手,隨後像獻寶一樣舉起手裡一直拎的袋子,“爸爸這次去京城剛好趕上了香奶奶的新品發佈會,全球限量款包包一個,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這個牌子的東西嘛,爸爸專門給你買的,喜歡嗎?”

“義父,這……”

“什麼這啊那的,拿著!爸爸買給你的收著就是。”袁景山不由分說把袋子塞進養女手中,“你就當是獎勵了,別不好意思,比起你這些年為袁家做的,爸爸這點東西只是小意思。爸爸在玄學上沒什麼本事,但賺點錢給我的女兒花花還是沒問題的。”

“謝謝義父。”女郎眉眼彎彎,將袋子收下,隨後看到他空空的兩手有些無奈,“不過義父,您是不是忘記把其他弟弟妹妹……”

她話沒說完就被袁景山打斷:“沒忘沒忘,那些小家夥的禮物我都帶了,太多就懶得親自拿。放心,少不了他們的。兒咂,禮物就在車裡,你自己去拿啊,順帶也把你哥哥弟弟的那些也拿過去給他們分了!”他轉頭吩咐完,又立刻回頭面向養女,“梅姐兒我跟你說,爸爸這次去京城參加了玄術交流會,嘿!居然有小鬼子那邊的陰陽師和歐洲塔羅協會的洋鬼子跑過來攪局,不過沒蹦躂兩下就被姓秦的那小子給直接拍死了。我跟你說,那秦家別看現在血脈凋零,只剩下爺孫倆,但真不愧是和我袁家齊名的北秦,小家夥前途不可限量……”

袁景山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養女往正宅裡走,唾沫橫飛地描述著這趟京城之行的所見所聞,女郎也是認真地聽著。他們的身後,袁輝遠既不靠近也不疏遠,就這麼默默地在幾步外跟著。

他真的是被愛著的嗎?

數不清是第幾次,少年的心裡浮現這個問題。

如果他不是袁家嫡血,是不是大家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呢?

袁梅袁梅袁梅,所有人的眼睛就只盯著袁梅,所有人都繞著她打轉,可誰來看看他,誰願意聽他說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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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啷!

深夜的無人花園,一襲單衣的少年砸碎了手裡的酒瓶後,慢慢地蹲下身子,整個人環抱著膝蓋幽幽地盯著那些碎片一動不動,不算明亮的花園路燈下照亮溼潤微紅的眼眶。

一聲男子嘆息從他的頭頂傳來:“傻孩子,夜裡涼,蹲在這裡會感冒的。”

“坤、坤叔!”少年一驚,連忙從地上站起,這期間還不忘記用袖子用力擦擦臉,“您怎麼在這裡?”

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正是袁家的門楣高手之一,袁輝遠的遠方堂叔袁正坤。

“我也睡不著,就出來逛逛,然後就看到一個蹲在這裡喂蚊子的小傻瓜。”拍拍少年的腦袋,面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慈愛地看著他,“更深露重的,還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幸虧被我發現,要不然醉倒在這裡躺一夜都沒人知道。”

被戳穿後袁輝遠頓時很不好意思:“我已經十八歲了,喝點酒也沒關係的。”

這點辯解對閱歷豐富的中年人來說只有莞爾的份,但笑過之後,他更加憐惜:“傻小子,就算心裡有事,也不是這樣靠糟蹋身體來發洩的。”

聽到他的關心,少年眼眶一熱,他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沙啞地開口:“坤叔你說,天分這種東西是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比袁梅更強,學什麼都快,是不是……是不是祖父和父親就會像對待她一樣對我?青柏哥寧寧他們也會我說什麼他們就相信什麼?”

這回換對方沉默,也是過了好一會兒,袁正坤的大掌再度輕輕揉揉少年的腦袋:“小遠,別想太多。你只要記住,你是袁家嫡支唯一的繼承人,袁家將來的家主支配一切,她袁梅再強最後也只能聽你的,其他的都是次要。”

“可是血脈真的那麼重要嗎?”少年並不矇昧,在這個資訊發達的時代血脈論只在極小的一部分圈子適用,太多太多的地方用的都是誰更強誰上位的強者理論,玄家人雖然因為古訓和家族傳承也遵從著血脈論,可是在人才逐漸凋零的現在也快撐不下去了,“當初和我們袁家齊名,那麼興盛的秦家,就因為固守血脈論,直接淪落到整個家族只有秦氏祖孫二人的地步。外人欺他們秦家無人,這些年不知奪走了他們多少族產,要不是秦天業爭氣,秦家到他這一代就算完了吧。”

“小遠!”袁正坤一聲厲喝,原本慈愛的臉色此時變得嚴厲,“袁家的正統不可動搖,你怎麼能升起這種心思,難道你想把袁家讓給一個外人,甚至一個女人?如果她得到袁家,最後把袁家當嫁妝全給了別人怎麼辦!你不要犯傻,她強只是一時的,你的天賦也不弱,只要你以後變得比你祖父更強,誰會覺得你不如袁梅,不能繼承袁家!”

“可是……”少年猶豫。

“你要是真的這樣想,才是中了袁梅的下懷,她就是故意表現得你處處不如她,好讓家主他們更重視引起你的自卑,千萬不要上當!”袁正坤抓著少年的肩膀,目光灼灼,“想想青柏和寧寧他們吧,一個個丟掉袁家的衣缽跑去研究那些泊來品。今天你父親說的京城玄學交流會也聽到了吧,那些洋人的玩意在真正的玄門奇術面前根本不堪一擊,連一個跟你同齡的孩子都打不過,你忍心讓他們聽從袁梅的蠱惑真的走上歪路嗎?”

少年渾身一震,他是堅定的正統論者,何況差距近在眼前,同樣在乎兄弟姐妹前程在乎袁家未來的他根本不願意事情朝著這樣的方向去發展,他眉宇間的無措迷茫一下子消散,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坤叔你說得對,我不能讓袁梅得逞,不能讓她毀了寧寧他們,毀了袁家……既然祖父和父親都受她迷惑,那我就來揭穿她的畫皮!”

看到少年重新振作起來,袁正坤滿意地點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以後好好修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你麗姨和你祖父肯定也不會對你藏私。袁梅一直被白家的小子糾纏著,她進步的速度這些年其實降低了很多,看著吧,用不了多久,你只會比她更強。”

“坤叔,白家那邊還是……”袁輝遠始終覺得白鶴軒那人對袁梅不懷好意,雖然他討厭袁梅,但也不想她被白家利用。哪怕以後事實證明確實沒什麼,他也不想讓白家有摻和袁家之事的藉口。

但他想和坤叔商量的話沒說完,就被他擺手制止:“你就別管袁梅和白家了,就讓她自己作去,反正你之前也提醒過她,是她自己執迷不悟不是嗎?”

少年只得閉了嘴,心裡有些不舒服。

“回去吧,這個時間真的太晚了。”再度恢復和悅之色的袁正坤攬住少年的肩,將他從花園一角帶出來,強逼著他回房休息。

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漸走遠,過了幾息之後,不遠處的角落裡走出了兩個人,一個高大胖碩,一個纖細高挑。

“嘿——往日裡沒看得出來,袁正坤這老癟犢子看著道貌岸然,背地裡挑撥離間這一套做得挺溜啊!”袁景山摸著下巴,一臉的吃驚和怒意,“老子怎麼不愛遠哥兒了?他親孃死後我和他爺爺更是拿他當眼珠子疼,從小到大他要什麼我給什麼,什麼時候短過他?這沒良心的,竟然還覺得我不夠愛他……我不愛他,我找個婆娘生他是為了好玩嗎?梅姐兒可比這臭小子懂事體貼一百倍,玄學天賦還頂尖,長得又漂亮就算招婿也有人搶著排隊,我找罪受生一個……”

“義父。”旁邊的人無奈地打斷他,“您現在也聽到了,有想到該怎麼辦嗎?”

“咳咳咳!梅姐兒你剛剛那個隱息符真好用,我們離他們這麼近都沒發現,真是好東西啊。”袁景山用力咳嗽了幾聲,很快從善如流改變話題,“得虧你看到遠哥兒不對勁,拉著我出來看看,要不然還真不知道還有這種隱情。我說遠哥兒小時候明明跟你這個姐姐挺親近的,怎麼就越來越彆扭,發展到現在快跟看仇人差不多了。合著我平時忙著掙錢賺家用,沒時間教導兒子的時間都被他藉著教玄術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洗腦了。”

想想兒子自從出生,媳婦就因他難產去了,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這期間就大他三歲的梅姐兒可沒少幫忙,當時這姐弟倆可親了。可是等他們漸大有自理能力以後,他忙著出去掙錢給袁家掙資源和人脈,老爺子是玄學主力動不動就天南地北給人破陣算卦看風水,兩小孩就沒怎麼管,沒料到兩人鬧掰成這樣。要不是這一出,他和老爺子還一直以為這是遠哥兒叛逆期到了,只是單純在他們面前張牙舞爪吸引注意力呢。

袁景山越想越氣,一拍大腿:“不行,我得找兒子好好談談。親爹親爺爺都不信,信親戚關係遠到十八房的外人身上算個什麼事兒!”

他說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袁景山雖然在生意場上做人圓滑,可是對待家裡人卻是一副直腸子,那是風風火火片刻都不帶等的。

他找過去的時候,袁輝遠正要睡下,他老子就直接拍門了:“遠哥兒開門,爸爸有好東西給你看!”

哈?

大半夜的親爹找上門,好不容易才平靜心緒的袁輝遠心頭又有些起伏,他下了床把門開啟,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像是本能一樣出口抱怨:“你搞什麼?半夜擾人還讓不讓我睡了?”

袁景山那壯碩的身軀面無表情地擠進來,主動把門鎖好,就直接坐在了房中的一張椅子上:“我以前是沒注意,那些長輩你對誰都是恭恭敬敬的,唯獨我和你爺爺還有你姐姐特別不客氣,原以為是一家人更親近的關係,現在是我想岔了。”

少年愣住,張張嘴,忽然啞口無言。

正在這時,親爹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水都跳了跳。

“你還真是長大了啊!寧願半夜躲在花園裡偷偷喝酒一個人哭,寧願跟袁正坤聊心事,也不說找我這個親爹親爺爺講一個字!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撞見,但眼下自己的心事秘密全都被人得知,少年也不再隱忍,親爹嚷嚷得大聲,他也跟著對吼起來。

“應該是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少年瞪著他,一點也不肯示弱,“從小到大,你們誇過我幾句你們還記得嗎?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會跟我說‘不如你姐姐’‘沒有你姐姐做得好’,她上學成績比我好,玄學術法更是比我優秀,從祖父到你再到麗姨還有寧寧他們,全都在誇袁梅好!你們都圍著她打轉這麼看好她,幹什麼當初要把我生下來!你讓袁梅繼承這個家不就夠了嗎?為什麼還讓我在後面丟人現眼!”

他什麼都比不過她!唯一能有優越的地方就是他的出身!除了這一點他還有什麼東西是有資格和她爭的?

“除了這個,我還有什麼地方能高上她一頭,能說服自己不用在她面前感到卑微無力……”少年說到最後,幾乎哭要出來。

袁景山沉默了,隨後感到無措,心虛氣短:“不是……兒子,我真沒想那麼多。這事兒怨我,是我不會說話,讓你這麼傷心!不過你要相信,爸爸真的是愛你的,你爺爺也是!”

“這麼多年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少年抬頭瞪他,“你今天買了這麼多人的禮物,獨獨記得親手送給袁梅卻沒記得我,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那是因為梅姐兒真的給袁家長臉了嘛!”袁景山委屈又心虛,“你是不知道,京城那邊都有不少大人物也聽說了唐家的事,都找我打聽呢。梅姐兒現在的名聲也就比老爺子那輩人矮那麼一截,爸爸我高興過頭了就……”

袁輝遠冷笑一聲,他這個親爹果然還是這麼功利的性子,誰對他有用,他就更器重誰,一點都不屑掩飾的。

見兒子臉色越發冷淡,袁老爹嘆息一聲,知道自己不發大招是不行了:“好吧,我們父子倆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有件事我就不瞞著你了。本來這個秘密我還想帶進棺材裡的。”

見他嚴肅了臉,少年雖然冷笑不變,但還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背:“什麼秘密,你說。”

“其實當初決定收養梅姐兒那會兒,老爺子已經推演出我媳婦,也就是你親媽以後會生兒子。梅姐兒後來成為我的養女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老爺子做主硬要養在我名下。”袁景山搓了把臉,心一橫繼續道,“按我本來的預想,是讓老爺子收梅姐兒為徒,然後把她培養成我兒媳,不是你姐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