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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吾心吾行澄明如鏡 所作所為皆屬正義

煙火晚會。

旅人悠悠遊行,煙火在夜幕中綻放,就像黎明的花朵,耀眼奪目。

男男女女或並排走著,或手拉著手,看著天上的煙火都發出驚嘆聲。

小蘭也停下腳步仰望天空。眼睛逐漸變得溫柔,好美哦,要是新一在就好了......你到底在哪裡......

煙火結束,園子拉著小蘭,“好啦,煙火結束,我們去吃東西吧,那邊的小吃看上去很好哎,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別去想那個沒良心的。”

“哎?”小蘭吃驚:“你怎麼知道。”

園子翻了個白眼:“拜託,看你那副表情就能知道,你一定是在想那個推理狂了,啊~新一,你在哪裡,我好想你~”

邊說著,園子邊還做著搞怪噁心的動作。

小蘭被園子整個了臉紅:“園子——”

園子笑嘻嘻的拉著小蘭的,不斷的去鐵板燒的方向。

烏丸狛看著這對少女,園子是觀察到了小蘭的低落,所以透過這種搞怪打岔的方式來放鬆小蘭的心情。

一旁的柯南可看不出這個,不過他知道園子對小蘭很好,這位大偵探對感情可不像案件那麼敏感,柯南半月眼的看著二女的方向。

隨後柯南又將目光放回烏丸狛身上,臉色糾結。

烏丸狛當然注意到了,柯南已經這麼看了他一路了。

烏丸狛慢慢放緩腳步,和柯南並行:“你有心事?”

“我......”

柯南一時語塞,片刻後,柯南還是開口:“烏丸哥,你為什麼要幫早乙女月?她很可能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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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步伐很慢,和周圍的環境彷彿產生了“隔離”,烏丸狛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彷彿能看到另一個時空。

“柯南,你認為殺人兇手都是壞人嗎?”

柯南想了一下,想到了淺井誠實,低下頭再次開口:“或許並不全是,但是殺人,是不對的。”

烏丸狛點點頭:“殺人是不對的,那保家衛國的戰士呢?是不是他們殺人也是不對的?”

柯南抬頭,開口反駁:“這怎麼能混為一談?那是為了國家大義,是正義的。”

烏丸狛平靜的目光看著柯南,“為什麼不能混為一談?是不是個人小義就不能和國家大義比?正義?什麼叫做正義?因為沒有證據而宣判吉山大美和吉山二美無罪的法庭是否代表著正義?”

“這......”

柯南知道,這是法庭的缺點,也是法庭的公正,凡事只講證據。

柯南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烏丸哥,可能法庭會對許多案件冤判錯判,但是我們應該相信,正義也許會遲到,但他絕對不會缺席,我們不應該企圖透過其他方式掩蓋真相來維護正義,那樣我們和吉山正那種人有什麼區別?”

烏丸狛沒想到柯南會說出這種話,竟然企圖透過吉山正來說服他,烏丸狛停下腳步,看著柯南。

“柯南,你還小,你記住一句話:遲到的正義不叫正義,叫施捨。

而且,我不會成為吉山正,如果我是吉山正,我根本就不會讓早乙女月知道有照片這回事。”

這一刻,烏丸狛的眼神很冰冷,柯南被看的有些身子發僵,他看著眼前的烏丸狛,突然回想到一個,這種冰冷的眼神,琴酒!

烏丸狛低下頭,冰冷的氣質開始消散,“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沒有親人可以讓我袒護了......”

說完,烏丸狛抬腳追上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柯南在原地沉默了一會,抬腳跟上。

他在想烏丸狛說的話:遲到的正義不叫正義,叫施捨。

柯南越琢磨這句話心情越是複雜,遲到的正義......不叫正義......叫施捨?!

遲到的正義......真的還算是正義嗎?

柯南又想起淺井誠實,那個寧願犧牲自己,也要為父親報仇,如果那起案件當年就被偵破,誠實醫生還會像最後死去嗎?

柯南內心五味陳雜,他此時不在糾結早乙女月到底是不是殺人兇手,糾結這個已經沒有意義。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不能將心中的疑問解答,那自詡偵探的自己,怎麼去偵破其他真相,怎麼去踐行他心中的正義?

......

一直回到旅館房間內,柯南都是在緊鎖眉頭。

小蘭和園子還以為柯南生病了?一臉關心。

洗漱完畢,躺好,蓋好被子。

烏丸狛和柯南並排著睡在一起。

柯南自己找不到答案,決定聽聽烏丸狛的想法,能說出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那烏丸狛心中“正義”的標準是什麼?

“烏丸哥,睡了嗎?”

烏丸狛:“還沒。”

“......

烏丸哥,我曾經跟著叔叔遇到這樣一個案件,是在月影島發生的......”

柯南對烏丸狛講出月影島事件。隨後又問出他的遺憾:“烏丸哥,到底怎樣才算是正義?偵探對於這樣的犯人......是不是該網開一面?”

烏丸狛很詫異,他沒想到柯南陷入了牛角尖,他以為柯南只是和他鬧彆扭所以不和他說話,畢竟自從工藤新一變小成為江戶川柯南後,腦子似乎也出現點問題,有時候會有小孩子的表現......

想了想,烏丸狛開口:“柯南,你為什麼一定要尋找出正義的標準?”

柯南偏頭,黑夜中,看不清烏丸狛的臉,“正義的標準?”

烏丸狛繼續:“每個人和每個人是不一樣的,對於每個人心中正義的標準也不同,法官的正義是維護法律,吉山正的正義是維護女兒,早乙女月和淺井誠實的正義是為至親報仇。所以說,所謂的正義沒有標準,甚至每個人的正義可能相互有著衝突。

你應該按照你認為的正義行事,這需要你自己去找,別人告訴你的不一定會適合你,那是別人的正義,不是你的!”

聽完後,柯南有所感悟,喃喃自語:“我心中所想......”

隨後,柯南又問道:“烏丸哥,那你的正義是什麼?”

柯南很好奇,任性的選擇袒護之前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甚至去破壞法律,銷燬證據,而善良時可以耐著性子為感冒的他煮著薑湯,為小朋友們做大餐,這樣的烏丸狛,他的正義是什麼?

而且之前柯南還有一瞬間感覺烏丸狛和琴酒很像,後來想想,感覺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那個組織那麼危險,正常人誰會進去啊,透過灰原哀和琴酒就可以看出,裡面的都是高智商犯罪份子,至於烏丸狛......智商是夠高,但是他曾經有抑鬱症啊,組織可能會留下這種人嗎?

按照灰原哀的說法,對於這種不確定因素,組織一定會嚴加看管,一但有危害組織的傾向,立刻進行滅口。

柯南在烏丸狛身邊晃動了這麼久,也沒發現組織。錯覺,一定是錯覺,估計是因為看到小蘭泳裝,所以想變回大人想瘋了。

“我嗎?我沒有正義。”

“沒有?”,柯南坐起來無語的看著他,眼睛直接變成死魚眼。

你是在逗我嗎?理論知識一套一套的,你現在給我說你心中沒有正義。

“嗯,沒有。”,烏丸狛還是堅持這兩個字,停頓一瞬,又說道:“或者說:吾心吾行澄明如鏡,所作所為皆屬正義。”

柯南愣住,這句話進入耳中,彷彿在腦子裡點燃一顆炸彈。

吾心吾行澄明如鏡所作所為皆屬正義。

這到底是多麼任性自由的人才能說出的話啊?!

烏丸狛,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柯南躺下沉默不語。

夜,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