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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發芽的種子(完)

雪拉比再一次從空中落到了地上,這一次它的皮膚已經恢復了原樣,臉色也沒剛才那樣顯得蒼白。

“小……小婷。”陷入昏迷中的雪拉比,突然張嘴呢喃。

“小,小婷。”王浩也同樣將剛才的一幕全看在眼裡,他的雙眼失神,隨後疲憊地倒在了地上。

站在樹後觀望的謝倫,心裡不知為何突然產生了一股罪惡感,他低下頭稍作思索,最後帶著耿鬼默默地離開了。

(我們贏了,還是……)大和的腦裡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但隨後這個問題很快就被拋到了腦後。

三個小時之後,王浩和超夢一起從神奇寶貝中心的醫療室裡走出來,坐在大廳等待的小婷一夥人,立即迎了上來。

王浩剛開口跟臉色擔憂的小玲說了幾句話,目光突然就被馮月瀅的身影吸引了過去。小玲順著王浩的目光看去,看著情緒低落的馮月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心裡隱隱被刺痛。

“馮奶奶。”王浩繞過小玲,然後走到了馮月瀅的面前。

馮月瀅慢慢地抬起頭,她的臉上還殘留著之前哭泣而留下的淚痕。“路卡利歐,小婷有什麼重要的遺言嗎?”馮月瀅第一句話就讓王浩感到意外。

“她說,她很喜歡你們。”王浩愁著不知該如何解釋,最後只好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嗚嗚嗚!”馮月瀅聽完王浩的話後,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

正當小玲跑過來準備安慰幾句時,馮月瀅突然開口說話,“她有一次在睡覺中喊我“姥姥”,還說父母不要她了,讓我別離開她。我知道的,我知道她肯定是我的重孫女,嗚嗚嗚。”馮月瀅激動地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王浩他們大吃一驚,隨後在馮月瀅接下來的話中回過神來,“她對我們家的一切都很熟悉,而且還知道我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還總喜歡粘著我,有時候嘴裡還唸叨著什麼死什麼活的。我早就應該向她坦白,我為什麼會這麼笨,這麼笨!”馮月瀅說到最後,情緒激動地不停自責。

“馮奶奶,你冷靜,冷靜點!”小玲著急地勸止馮月瀅,最後在王浩他們的幫助下,馮月瀅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站在一旁的超夢突然情緒低落地低下頭,過了幾秒之後再抬起頭望向大廳門外的藍天。

“超夢,你未來打算做什麼呢?”

“不知道,或許應該尋找一下我存在這個世界中的“意義”吧。”

“哇!那你好厲害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超夢的腦海裡突然回想起自己和小婷待在一起的那一個夜晚。超夢當時意外的和小婷說了很多話,直到現在,它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和一個人類小女孩嘮叨心事。

“小婷,我突然好想知道你對這個世界的理解。”超夢一回想起小婷的笑容,內心如被針刺了一樣痛。

當藍天被夕陽的餘輝染紅,剛和馮月瀅分別的王浩一夥人,此時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大家都心情沉重的沒有說話,都各自想著心事,直到來到了果攤前,大家心照不宣地停下了腳步。

雪拉比突然飛到了果攤,它輕輕拿起一個果子,然後回到了隊伍中。

“小婷說過,只要我每一次來,她就會給我果子吃。”雪拉比在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開口解釋,然後露出牽強的笑容吃起果子。

王浩微微一笑,他摸了摸雪拉比的腦袋,然後帶著大家離開了。

舊的一天過去,新的一天到來,雖然昨天經歷了一場大戰,但今天王浩依然起早晨跑。超夢默默地跟在王浩的身邊,它今天稀奇的主動跟鄰居們打招呼,隨後在鄰居的輕笑聲下,臉頰微紅地加快腳步。

“歡迎大家收看今日最新新聞,我們的記者在昨晚接到一個爆料稱……”王浩和超夢停在了一家電器行的窗戶前,電視機裡的女主持人正在講述昨晚發生在森林裡的事。

“這是犯人“希裡”、“位元”、還有一個小組織的人,他們的名字分別為……”

看著電視機裡出現了兩張熟悉的面孔,王浩的嘴角微微一提,然後帶著超夢離開了。

與此同時,衛旭東和馮怡正準備出門上學。

“馮怡,快點了,你怎麼還那麼拖拖拉拉的?”

“不急,我就穿上鞋就可以了。”

站在馮怡家門口的衛旭東,臉上的笑容如照在他身上的陽光一樣燦爛,而馮怡也改變了平時慌慌張張的樣子,她不急不慢地系著鞋帶。

“奶奶,我們先走了。”馮怡在關上門之前,大聲地對屋內的馮月瀅道別。

“嗯,你們慢走。”站在客廳門口的馮月瀅,輕輕點了點頭並露出笑容揮手。

“馮怡,你幹嘛帶著小木靈呢?”

“因為我怕它會跑了啊。要是它又被欺負了,小婷一定會責怪我的。”

“誰敢欺負它!要是誰欺負你和小木靈,記得我告訴我,我一定會狠狠地揍他一頓。”

“你就嘴貧吧你。”

馮怡和衛旭東的聲音,透過房門傳入了馮月瀅的耳裡。

“小婷啊,你在那邊還好嗎?雪拉比說過,如果我們沒有失去你的記憶,你肯定在那個世界中還活著。”

“我也不知道馮怡和衛旭東他們倆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未來的你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但你別怕,姥姥還會陪在你的身邊。”

馮月瀅的思緒一下就飄到了遠方,直到牆上的掛鐘突然發出響聲,她才回過神來。

“糟了,我差點忘了!”馮月瀅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她急忙地上二樓去換衣服。

另一邊,王浩和超夢已經晨跑結束,他們倆此時正要走到商業街。

“你怕嗎,王浩?”超夢突然開口說出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怕什麼?”王浩一臉疑惑。

“怕見不到熟悉的人了。”超夢說完話後,眼裡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失落。

王浩頓時就領會了超夢的意思,其實他的心裡真的很害怕,但王浩也同樣明白,這就是生命。哪怕是他,也無能為力阻止這一切。

王浩和超夢腳步緩慢地來到了果攤前,今天的果攤意外的沒有開門,讓王浩和超夢懷念的身影也沒有出現。

“走吧,超夢。”王浩深吸一口氣,黯然失色地扭過頭準備離開。

“路卡利歐,超夢!”就在這時,王浩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讓他熟悉的聲音。

王浩和超夢回頭一看,只見馮月瀅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馮奶奶,你這是怎麼了?”王浩和超夢趕緊跑上去扶住她。

“哎,老了,老了。才跑了一點路就累了。”馮月瀅面露微笑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你跑那麼著急幹嘛呢?”

“當然是怕你們走了。小婷和我說過,你每天都會晨跑。”

馮月瀅招呼著王浩和超夢跟上自己,然後她熟練地開啟店門,小心翼翼的把兩個果子遞給王浩和超夢。

“路卡利歐,超夢啊。”

“嗯?”

“以後你們來到這裡的話,記得每天都要過來這裡看看。”

馮月瀅一臉期待的提出了一個要求,王浩一開始很疑惑,最後在手中的果子上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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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的,馮奶奶。”

“我也是。”

王浩和超夢一起揮手向馮月瀅道別,後者心滿意足的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避免讓淚水流出來。

“小婷,你在那邊放心,姥姥我會替你實現你的願望的。”看著王浩和超夢的身影越來越小,馮月瀅的腦中突然回想起了滿臉笑容的小婷。

——

後記

一家醫院裡,一間病房中,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坐在一張病床前哭泣。

她的一頭黑色長髮溼漉漉的,就連衣服上也有不少被水淋溼的地方,之前有位女護士已經勸她換件衣服,但這個年輕的女人根本不聽。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走廊上,年輕女人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他的臉色看上去很憔悴,原本年輕女人並不想理會他,但最後無法壓制心中的痛苦,把頭埋在了男人的懷中,然後放聲大哭。

男人抱緊了女人,並輕撫著她的腦袋,隨後把目光放在躺在病床上的一個小女孩身上。在病床的另一邊,還放著一輛殘疾人專用的輪椅……

幾天之後,一條熱鬧的商業街上,常到這裡逛街的人意外的發現了一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一個果攤前。

坐在輪椅上的小婷無視路人的目光,她的臉上露著打從心底的微笑,散在她臉上的陽光,讓她的笑容顯得更加美麗。

小婷偶爾會左顧右盼,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超夢,路卡利歐,還有小玲姐姐。你們一定要來啊。”小婷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失望,始終保持著微笑。

就在小婷看著街上的行人,一隻神奇寶貝正躲在一棵樹上偷看她。

這只神奇寶貝突然露出一個淘氣的笑容,然後趁小婷沒注意,偷偷地從果攤上偷走了一個草系神奇寶貝喜歡吃的果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