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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國兩制

潘臨和尤突帶領兵馬衝殺一陣,見吳軍已經逃走,到了谷口,有了上次的經驗,卻也不敢貿然追擊,命人守好此地,便撤了回來!

此時凱晶等人已經回了大帳,一時間帳內氣氛熱烈,都在為劫後餘生感到慶幸,凱晶聽到蜀軍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了柴桑,頓時又張了一下嘴巴,不過他已經被這些蜀軍連續帶來的意外震得有些麻木了,反而沒有太過失神!

王舉將諸葛亮的書信交於馬謖,說明柴桑及豫章兩郡的情況,大家皆大歡喜,要不是山越軍實在缺乏糧草,凱晶便想現在就大宴三日,否則心中的痛快便無以表達!

“哈哈哈!這次將吳狗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太痛快了!”幾人正在帳中說笑,就聽見帳外一個洪亮的大笑聲傳了過來,自知是潘臨和尤突二位頭領返回!

倒是祖郎在一旁神色有些尷尬,雖說自己也派了任務,但奈何總是差了一步,這下子搞得好像自己寸功未立,有些鬱鬱寡歡!

“這次我們能夠死裡逃生,全是仰仗馬先生和王大人相助,本王便代全族謝過兩位大人!”凱晶心中高興,臉上都快笑開了花,這謝意也顯得十分真誠!

“說得對!”潘臨走進來也點頭笑道:“俺們都應該好好感謝兩位大人才是!”

馬謖此時已經看完了諸葛亮的書信,見眾人稱謝,連忙說道:“此番相助貴軍,也是吾等邀請貴軍出戰在先,若是讓大王受了損失,吾等必定十分過意不去!”

凱晶等人見馬謖並不居功自傲,對他的好感更甚了幾分,奈何手裡拮据,族中又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馬謖,真是心裡越來越覺得欠了一個好大的人情!

馬謖揚了一下手中的書信說道:“在下已經收到丞相書信,對大王此次出戰十分感謝,若非大王吸引了吳軍主力,我軍也不能輕易拿下柴桑!”他看凱晶等人頓時神色有些古怪,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便笑道:“大王莫非以為丞相是在利用你們?”

“不是不是,先生多慮了!”凱晶連忙尷尬的笑笑,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也難怪大王,不過若非吳軍一心要奪取荊州,將柴桑的兵馬抽調一空,吾等也不能如此輕易成功,所以拿下柴桑,乃是東吳咎由自取,貪心不足所致;東吳本知大王出戰乃是為了糧草,為何前幾年都有糧草送與大王,這番卻派兵攻打?”馬謖將責任全部推到吳軍的身上,讓凱晶知道他們雖然在柴桑爭奪中佔了重要作用,但要不是東吳存心大意,一心想著擴張,也不至於丟了柴桑這麼重要的地方!

凱晶見馬謖如此說,便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何況就現在的這種情況,他更不可能翻臉和蜀軍為敵,何況剛才在高臺上他還暗自提醒自己萬萬不可和這些可怕的蜀軍為敵,要是哪天自己迷迷糊糊的闖進了他們的什麼陣法,那可是哭都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凱晶抱拳正色說道:“先生不必多疑,本王願與蜀軍結為盟友,日後互不攻伐,若蜀軍有所差遣,本王一定傾全族之力相助!”

馬謖見凱晶神色堅定,當下笑道:“大王果真是性情中人,在下十分佩服,我丞相之意與大王不謀而合,可見英雄所見略同啊!”說完眾人都大笑起來!

“對了!”馬謖止住眾人繼續說道:“丞相信中還說大王連日征戰,恐怕軍中糧草不足,想抽調豫章郡一月糧草供大王所用,還望大王不要推辭!”

凱晶本想推辭,但軍中實在是缺乏糧草,又加上剛才提出同盟,乾脆厚著臉皮答應下來,暗道這蜀軍還是來得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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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感激之際,聽馬謖又道:“既然大王已經出兵至此,丞相之意,便是將浪溪以南化與大王,由大王派人接管經營!”

“啊?”凱晶吃了一驚,這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這,這......”瞪著馬謖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止凱晶,就連潘臨三人聽了也有些吃驚,他們出戰經常是搶點物資,搞點戰利品便回去了,從未想過要在這裡立足,現在馬謖開口就將這些土地劃分給他們,可真是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馬謖早就料到這些人的表情,問道:“大王可知吾等對南王及羌王如何?”

縱然深處蠻荒山野之地,但對於這樣的大事凱晶自然還是聽說過的,尤其是蠻族和羌族的命運曾讓凱晶感慨良多,想著有一天自己能將山越族人帶領到那樣的地步,也足以讓族人永遠的記住凱晶這個名字!

凱晶心中突然跳了一下,暗罵自己糊塗,自己企盼的機會,好像就在眼前啊,可他轉眼看到自己身邊跟著的這三位,便不由頭大了,這哪一個是能幫他打理一個地方的人啊,凱晶進退兩難,一時間竟然無法抉擇!

“俺聽說你們蜀軍不僅對南王和羌王幫助很大,甚至連匈奴人都帶到自己的土地上,讓匈奴騎兵加入到軍隊中呢!”潘臨見凱晶居然發呆,只好先替凱晶回答!

“對!若是我們能夠相互幫助,自然是最好的!”凱晶回過神來,接過潘臨的話答道!

“這麼說來,大王是要答應了?”馬謖笑道!

“唉!”凱晶卻嘆了口氣,百般無奈的說道:“先生有所不知,我族中實在五人能夠治理地方,若是得了這些地方,就連本王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置了!”

“只要大王肯答應,此事倒也簡單。”馬謖似乎胸有成竹:“為了能與大王這樣優秀的族人相互合作,我國中燕王早就提出‘一國兩制’的方法,保證讓大王滿意!”

“一國兩制?”凱晶皺眉問道,這他可從未聽見過,不過聽說這個辦法能解決他心中的難題,不由眼睛放光,緊盯著馬謖,期待他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馬謖見凱晶的目光如此熱烈,心中一突,不由想起劉封給他講過背背山的故事來,趕緊避開,乾咳一聲:“咳咳,此事說來簡單,若真要實行,卻十分困難,不僅需要大王和幾位頭領全力配合,還需要經過很長時間的磨合才行!”

“還請先生指教!”凱晶眼見有了方法,怎肯輕易放棄,便學著漢人的禮儀向馬謖做了一個揖!

“大王不必多禮!”馬謖見凱晶態度十分誠懇,心中欣慰,本來他還想怎麼說服凱晶來完成諸葛亮交給他的這個艱鉅任務呢,沒想到凱晶居然如此配合!他想了一下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在這片土地上按照山越人的習俗來治理,但必須要遵守我大漢律法,若有觸犯,無論是山越還是漢人,同等治罪,不得偏袒!”

凱晶點點頭:“這倒簡單,犯法自然是要受到懲罰的,我想漢人能夠做到的,我的族人也一樣能夠做到!”

“好!”馬謖對凱晶十分滿意,不由讚道:“大王如此開明,定能帶領山越人走向更加輝煌的時代,大王之名,恐怕要被族人永遠傳唱了!”作為蜀軍情報負責人,他對凱晶的這些小想法還是十分瞭解的!

“先生實在是太誇讚本王了,實不敢當啊!”凱晶雖然嘴上謙虛,但神色中的高興卻顯露無遺,對馬謖更是生出了知己之感,恨不得上去抱著馬謖大叫兩聲!

“呃!”馬謖見凱晶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了,趕緊岔開話題:“此番帶王大人前來,是因為王大人與大王相熟,一來作為引薦,二來便是讓王大人相助大王治理此地!”

“當真?”凱晶又得到一個驚喜,終於將熱切的目光轉向了王惇,馬謖這才暗中吐了口氣,怎麼感覺快要出汗了啊?

王惇也好像被凱晶嚇了一跳,趕緊答道:“既然是丞相之命,在下豈敢推辭?”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潘臨的後面動了一下!

“好,好,好!”凱晶今天可實在是太高興了,不僅從絕望中獲勝,更是看到自己遠大的抱負要實現的曙光,連著說了三個好!

馬謖見潘臨他們神色有些尷尬,顯然是沒有料到凱晶會如此失態,真是有損他們山越人的威嚴啊,心中暗笑,嘴上卻道:“雖然浪溪以南尚有臨川等地可供大王治理,但廬陵的吳軍卻必須要吃掉,否則變成了一個隱患!”

“廬陵?”凱晶從歡喜中緩過來,怔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這是自然,在本王的領地上怎麼能有吳軍在呢?”

“廬陵便交給俺來收拾吧!”祖郎一聽馬謖提起廬陵兩個字,眼皮沒來由的跳了幾下,當下站出來說道,對這個曾讓自己吃了不少虧的地方,他可是日夜想著能夠再次回去呢!

“兩位稍安勿躁!”馬謖見祖郎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肆意殺戮這可不是他想要的,便對祖郎說道:“在下自知祖郎頭領曾中了廬陵太守之計,但此番若是你親自前去,切記不可縱容士兵,造成殺戮才是!”

“這是為何?”祖郎見馬謖如此說,不由大聲問道,就算馬謖對他們有莫大的恩情,但要阻止他報仇,讓他怎麼能夠嚥下這口氣?

馬謖卻笑笑,並未對祖郎的冒犯生氣,只是說道“祖郎頭領可曾想過,若是拿下了廬陵,這城中的居民可都是在你們的管轄之下,他們也將會和你的族民一樣,共同生活下去,若是將他們都殺了,引起公憤,誰還來教你們漢人的那些生活和勞作呢?”

“我的族民?”祖郎愣了一會,突然就明白了,像他這種比較聰明的人,這其中的道理還是能夠想通的,便對馬謖躬身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先生提醒,俺一定會好好對待這些居民的,到時候只要他們願意留下來的,俺一定會比對俺的族人還好的對待他們,不願理留下來的,絕不會強求!”

“如此我便放心了!”馬謖點點頭,掃視了幾位山越將領:“此事若能成功,數百年之後,幾位頭領將像你們的越漚大神一樣被永遠傳唱下去!”

潘臨幾人停了,也頓時神往起來,欣喜的同時,不禁暗自慶幸這次跟著凱晶出來,就讓在族中守著的那幾個頭領後悔去吧,能夠青史留名,誰不會激動萬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