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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節外生枝

遠遠看到曹軍已經列陣而待,騎兵和步兵都是軍容整齊,尤其是曹睿身旁的五千騎兵裝束都與其他的騎兵也不同,盔甲和武器也更好,還未走近便能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虎豹騎,黑風騎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個個昂首挺胸跟在劉封後面緩緩而進!

兩排槍兵和戟兵中間有一條紅毯通道,另一頭曹睿高高在座,等待劉封等人到來,兩邊文武大臣列隊而立,天子的架勢果然不一樣,幸好劉封也見過這些場面了,否則就這些人也夠讓他緊張的!

劉封右手一抬,身後的黑風騎停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那些曹兵見了白虎雖然臉上都有緊張之色,但卻紋絲不動,就連戰馬也只是擺了幾下脖子,並未出現騷動,皇家衛兵果然就是不一樣,劉封讓烈風也停在道旁,帶著張苞幾人向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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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也算長得英俊,不過畢竟身處高位,雖然年歲較輕,但還是有些威嚴的!

司馬懿父子三人跪地而拜:“臣帶蜀國燕王而來!”

曹睿欠身說道:“司馬將軍平身!”

剛要對劉封說話,卻見左邊閃出一人,大聲喝道:“大膽劉封,面見陛下為何不拜?”

劉封轉頭看到一位留著山羊鬍鬚的文人怒目而視,笑道:“請問先生何人?”

那人昂然道:“魏長史楊阜是也!”

原來是這傢伙,當年要不是他,估計馬超也不會敗得那麼慘,不過楊阜確實也有能力,在魏國後期也算是一位重要之臣!

劉封看著楊阜說道:“先生既為長史,為何見本王而不拜?”

楊阜揮袖言道:“我乃是魏國臣子,為何拜你蜀國之王?”

劉封笑了笑卻未說話,楊阜猛然明白了劉封用意,既然自己不拜劉封,曹睿也不是蜀國的皇帝,劉封自然也不用跪拜,臉上有些尷尬,憤憤而退!

劉封抱拳對曹睿行禮道:“蜀國使者劉封見過魏帝!”

曹睿本來就沒想過非要在這上面爭執,剛才劉封神態也讓他起了警惕之心,既然劉封有備而來,自己當然不能失了禮數,當下起身說道:“燕王遠道而來,朕未曾親迎,剛才屬下魯莽,讓燕王見笑了!”

劉封說道:“臣子忠於主上,乃是大義,封深感佩服!”

曹睿沒想到劉封會這麼說,只好乾笑兩聲,讓人為劉封看座!

坐定之後曹睿問道:“蜀軍侵吞我雍、涼二州,這次燕王前來,莫非是來賠罪不成?”

劉封笑道:“這天下本為漢家天下,何來侵吞?”曹軍文武頓時臉有怒色,劉封知道現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事情沒什麼積極意義,便沒有往下再說,頓了一下道:“本王此次來卻是為了共抗倭寇之事!”

曹軍頓時大驚,沒想到劉封訊息如此靈通,前後才有十日時間,劉封便得到訊息親自前來,不是吃驚劉封的態度,而是劉封對魏國情況的掌握如此及時,只怕不是什麼好事情!

董昭出列冷笑道:“量一群小小的倭寇,我軍視之如草灰耳!無需燕王親來插手!”

劉封道:“先生此言謬矣,倭寇雖然沒有形成大規模的騷擾,但沿海之地飽受其苦,本王此次來就是表明立場,只要曹軍願意將這批倭寇全數殲滅,我蜀軍在此期間定然不會派兵攻打魏國境地,而且支援錢糧供魏軍掃寇!”

魏國大臣頓時個個吃驚的神色,不明白劉封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滿寵冷笑道:“只怕是蜀軍巧言密語,讓我等放鬆警惕,你們正好藉機拿下潼關之地吧?”

劉封起身正色說道:“我軍已經拿下長安,若是重兵而來,就算是潼關天險,只怕也支撐不了多久,若非有誠意,本王何必親來?”

曹睿皺眉道:“就算燕王所言是真,但此小小的倭寇侵犯之地乃是魏境,何勞蜀國幫忙?”

劉封一字一句的說道:“諸位要聽明白,本王說的是要講這些倭寇全部殲滅,而非趕出魏境!”

大家看劉封的神色似乎對倭寇極其不滿,連司馬懿都想不通,不由問道:“莫非燕王與倭寇有何仇恨?”

劉封點點頭,咬牙道:“何止是仇恨,這已經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仇恨了!”

司馬懿誤以為是倭寇可能之前殺害了劉封的家人讓劉封如此痛恨,不好再問,默默的點下頭,但還是覺得劉封有些小題大做!

劉封知道這些人想什麼,繼續說道:“民間流傳一句話叫‘肉爛在鍋裡’,諸位應該都明白吧?”

曹睿一臉好奇:“肉爛在鍋裡,這是何意?”

陳矯答道:“回陛下,此乃民間俗語,意指雖然肉爛了,但是還在自己的鍋裡,沒有便宜別人,與肥水不流外人田有異曲同工之妙!”

曹睿恍然的點點頭,又皺眉問劉封:“但此語似乎與倭寇入侵毫無關聯啊!”

劉封搖搖頭,掃視一圈眾人,緩緩說道:“本王說句良心話,無論我和諸位如今是魏國臣子還是蜀國之臣,我等都是炎黃子孫,這點只怕無人否認吧?”

眾人都不禁點頭,這時候要是誰敢搖頭,只怕馬上被人群毆而死!

劉封仰頭說道:“大家各為其主,都是為了天下統一,這無可厚非!將來無論是誰一統河山,雖有成王敗寇,但江山依舊是我炎黃子孫主宰!”就在眾人不明白劉封為什麼說這麼長遠的事情的時候,劉封突然遙指東方大聲道:“但倭寇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中原大地上撒野!”

這一下將所有人都震在當地,就連張苞、徐明等人都沒想到劉封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也被劉封氣勢震撼!

“好!”突然一人擊掌叫道,原來正是剛才的楊阜:“燕王此言可謂一語中的,老夫自嘆不如!”

司馬懿眼神閃爍,但能看出他對劉封的警惕又增加了不少,一個能有如此胸懷抱負的人能不讓司馬懿產生防範之心嗎?這就是高手之間的一種共鳴!

劉封又說道:“無論我等如何爭執,都算是自家兄弟,豈能容一個小小的外族跳梁?所以我親自來的意思就是要共同抗敵,幫助魏國將這股倭寇全部殲滅,讓其一個都不能逃竄,斬草除根,不能讓其死灰復燃!”

曹睿本來就被三方作戰弄得焦頭爛額,此時見劉封主動何談,不禁高興,於是問道:“那蜀軍打算出多少錢糧,和談之事又如何來定?”

劉封笑道:“既然要有誠意,我軍決定給魏國三年的時間剷除倭寇,並且資助兵糧五萬石,黃金八千兩!”

能夠和談便是眼下最關心的事,三年足夠了,至於錢糧多少倒無所謂,曹睿大喜道:“燕王深明大義,朕就依燕王之計,剷除倭寇!”

一直未說話的鍾繇突然道:“只怕和蜀國談和,我軍還是不能全力圍殲這群倭寇!”

劉封轉頭問道:“先生此言何意?”

鍾繇抱拳道:“如今孫權五萬大軍屯駐石亭,壽春十分危險,揚州境內都要防備,只怕......”

劉封當然明白鍾繇的意思,馬上說道:“此事諸位無需擔心,本王回去之後自會遣使到東吳陳說利害,讓魏國能夠全力圍剿!”

鍾繇搖頭笑道:“只怕孫權未必肯聽王爺之言!”

劉封抱拳道:“若是東吳不識大體,只要他石亭兵力出動,我二叔荊州之兵便順江而下直逼秣陵,我就不信孫權還敢放肆!”

鍾繇見劉封上當,心中暗喜,當下說道:“燕王魄力,老夫欽佩,只是空言無憑,不如立字為據,也好讓天下人得知!”

劉封不顧身後徐明暗中拉扯他的衣襟,應聲答道:“先生所言甚是,不如本王和陛下歃血為盟!”

鍾繇等魏臣大喜,沒想到前幾日還想不出破壞孫劉聯盟之計,這次竟然如此順利,同時跪地慶賀,曹睿也不是傻子,當下答應,命人宰殺牛羊等祭奠之物,一面讓鍾繇書寫條約!

魏國眾人歡喜當中只有司馬懿神色怪異,似乎還有什麼想法!

不一時所有東西準備就緒,劉封和曹睿在香案前焚香已畢,兩人割破手指,將血滴在準備好的酒碗當中,向天起誓,然後仰頭將碗中血酒一飲而盡!

曹睿哈哈大笑,自己終於也算做了一件天下矚目的大事!對劉封笑道:“既然兩國相交,燕王遠道而來,朕就該盡地主之誼,為燕王設宴!”

劉封知道推辭無用,點頭答應!

曹睿名人將劉封一眾帶到準備的營帳中歇息,幾個時辰後設宴款待!

看看左右無人,徐明急道:“王爺為難道不知剛才鍾繇是離間之計?”

劉封笑笑:“我何嘗不知?但此中還有深意,牽制東吳也是合約的一條,既然他主動提出,我正好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

徐明皺眉道:“我與東吳聯合破曹,如今主動背盟,只怕對我軍不利啊!”

劉封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要知道我們的和談可是三年吶,三年可以做好多事!”

徐明似有所悟,點點頭不再說話!

張苞急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呢?怎麼沒聽明白,說清楚啊!”

劉封抬頭看看張苞,拍著他的肩膀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等回去了我慢慢說給你聽!”

張苞也知道這裡畢竟是魏國的地盤,便不再強求,只好到一旁喝茶!突然他笑道:“這不就是從孟獲那裡採來的茶葉嗎?”

劉封點頭道:“正是,如今整個中原的茶葉基本上都由建寧發出,我們的利潤可是不小啊!”

關索也笑道:“還是大哥聰明,這種賺錢的方法都想得出來!”

劉封乾笑兩聲,和幾人喝茶等待曹睿的訊息!

不一時有曹軍前來想請,道酒宴已經備好,讓劉封等人過去!

劉封帶著徐明三人跟著來人來到曹睿設宴的大帳當中!

剛進帳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雖然酒席已經擺好,但帳中卻靜悄悄的,人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勁,看著劉封等人,有的人目光中有些怨氣!張苞緊走兩步靠近劉封,握緊手中的佩劍低聲說道:“大哥小心,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劉封微微點頭,向眾人抱拳笑道:“既然是赴宴,諸位這是何意啊?”

陳矯起身指著劉封怒喝道:“好你個劉封,口口聲聲說是來和談,為何卻在背地裡襲擊我軍?”

“什麼?”劉封心中一驚,這時候誰還會去攻打曹軍?這不明擺著讓自己回不去了嗎,要真是這樣,那這可是個連自己都想不到的大陰謀,但他臉上仍然鎮定,問道:“先生之言,封聽不明白!”

陳矯冷哼一聲道:“我等本也以為你適才所說之言乃是肺腑之言,卻不想被你等矇騙,暗中破壞我軍!”

劉封不由有些頭大,強笑道:“先生所說之事,封實在不知,還望先生明說!”

陳矯似乎對劉封明知故問十分不滿,氣道:“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不承認,那老夫便挑明了說,你等可是在此地假裝會盟,暗中卻破壞我河北到潼關一帶的援軍?”

河北的援軍,那應該和關羽沒有關係了,諸葛亮應該也不會吧?自己也覺得與諸葛亮關係不錯,不至於因為自己改變了歷史就讓自己被諸葛亮算計了,還是自己坐龍椅的事情始終讓諸葛亮不放心,所以借這個機會將自己除去?劉封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是因為他的身世和地位不同,正是當局者迷,劉封心中頓時有些忐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