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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搭手張三丰

黃超見到這位震古爍今,功參造化,彪炳史冊的大高人,心中十分尊敬,報上了自己的真名。他尊敬張三丰,不因為他武功高強,而是他如此地位,卻能夠虛懷若谷,平等待人,行俠仗義,殺了很多作惡的蒙古人。武當派美名傳揚,的確比明教好。

張三丰略顯驚奇,打量黃超一眼,驚訝發現,對面的少年神光盎然,眼神晶瑩如玉,竟然也是內功修為達到絕頂的高手。

張三丰點頭笑道:“正是老道。對面的小哥,莫非是蝴蝶谷醫聖順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你這等年紀,竟然也到了內力返璞歸真之境。我來,是想看看我徒孫張無忌,他在這裡還好嗎?”

“順豐是在下法號,我本名黃超,張真人請。”黃超伸手一讓,帶領張三丰進入蝴蝶谷。

張無忌看到自己太師父前來,驚喜地歡呼一聲,撲進張三丰懷裡。其他人也紛紛見禮,周芷若道:“老道爺,您好。”她原來在漢水見過張三丰一面,這段經歷她也講給了大家聽。

所以其他人都異口同聲道:“老道爺,您好。”

張三丰笑眯眯地跟每個人打了招呼,黃超暗笑:“這麼多晚輩,你竟然也不給點見面禮?”不過張三丰身無長物,恐怕也拿不出六份禮物。他和張無忌相見,心中十分歡喜,感謝了黃超教授功法的功勞,就和無忌出去散步敘舊。

良久兩人回來,張無忌眼眶微紅,顯然是剛才掉了眼淚。張三丰卻微笑著看向黃超。

“順豐大師,老道有事想和你談談。”

黃超和張三丰在主屋落座,天天和周芷若倒上茶水,立刻退了出去,識趣地帶上房門。

張三丰品了一口茶,說道:“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無忌。老道和武當山上下銘感大恩,但有句話老道不吐不快。順豐師傅,你年紀還輕,行事難免流於極端。還望你能體會上天有好生之德,收斂戾氣,為時不晚。”

“這些年老道也聽說過你的事情,一發毒針,不留活口,有些太嚴酷了。有時候,何妨給別人一個改過機會。”

黃超起身抱拳道:“張真人,我手下人命很多,但我主動動手的只有兩種人。一是屠殺漢人百姓的蒙古兵馬,一是跟我承諾卻背信棄義的無信之人。前者您也殺過不少,後者我有言在先,也不算不教而誅。至於其他來報仇的人,那是江湖恩怨,他來殺我,我總不能任人宰割,還望你老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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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丰搖搖頭:“你的殺氣太重,這些年你手下的人命堆積如山,雖然你所作所為皆有理由,但是恐怕會有惡報,希望你謹慎對待。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沙場對戰,生死相拼,那本來沒有什麼。可是你的武功,殺人太過輕鬆,還望你能夠收斂,你以一人之身,屠戮萬人,實在,實在……”

張三丰沉吟著不好說話,黃超接道:“是會遭天譴吧。”張三丰老臉一紅,這話是他所想,但有點太不禮貌,不過他內功一運,立刻恢復平常神色。

“我殺一個蒙古人,就可以少死好幾個漢人,如果真有天譴,也是我罪有應得。”黃超正言說道,“其實,天下萬民本就平等,蒙古人和漢人,也沒有誰更高貴,或者誰該死。不過是我們兩族同立於蒼天之下,因為生存資源而不能共存,那只好廝殺到一方認輸。我作為其中一方,力所能及消滅本族敵人,也無可厚非。”

張三丰聞言嘆了口氣。黃超所言很有道理,讓他知道這個少年遠大的視野和堅定的決心,可是他卻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

“其實,我不想無忌加入明教。原因你想必也知道。雖然這麼說很冒昧,但是如果無忌能退出明教,那再好不過。我願意以武當全部絕學,來交換張無忌的九陽神功。”

黃超認真地看著張三丰:“老道爺,您難道沒有發現,無忌在這裡很快樂?明教不是壞人的代名詞,正道中也有許多無恥之人。天下將迎來大變,明教也會重新整頓,請你到時候再看。”

“何況,武當絕學雖好,卻不能治好張無忌的傷勢,用它交換真的公平?”黃超露出躍躍欲試的笑容,抱拳行禮,“在下絕對沒有看不起武當絕學之意,只是天下武功術業有專攻,各有奇妙之處。我想,跟您請教一下。”

張三丰站起身,哈哈一笑,他身材高大,黃超只到他的胸口。張三丰俯視黃超道:“你這小後生,牙尖嘴利,把老道說得無言以對,正想教訓你哪。”

兩人對視一笑,慢慢向前邁步,空氣在這一刻彷彿突然凝結。兩個人眼光發亮,都爆發出強大的氣勢。

隨著他們手掌胳膊接觸,在二人中間突然爆發一股勁風,吹的窗戶喀喀作響。黃超和張三丰無意大打出手,只是透過搭手手段來領教對方對武學的理解,雖然他們招式緩慢,但一舉一動全將自己的真氣催動到極致,展現出煉氣化神之境的種種神通。

黃超真氣雄厚,體力悠長,身體素質遠超張三丰,而張三丰意境圓融,近百年的功力也十分可怕,加上武當借力打力手段,時常讓黃超有被人加攻之感。

要不是黃超也有類似的乾坤大挪移在身,恐怕一盞茶後,就要被張三丰積累大勢,丟出戰圈。

兩個人比拼的不是武學招式,而是自己對內力的領悟運使,對精神境界的凝聚開發,這是真正讓人生命本質提高的所在。

他們二人之間內力交錯,捲起驚濤駭浪,雖然兩個人動作不快,但是周圍的勁風卻一陣猛過一陣,兩人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地面被他們踩出一個個邊緣整齊的腳印,餘波四散,並不是向四周吹出強風,而是將周圍事物都捲入兩人交戰的氣場。

茶杯叮叮噹噹倒在桌上,水流不順著桌子流下,卻被無形的力量扯動,在空中劃出忽左忽右的詭異,隨著兩人一用勁,水流散成一片霧氣,卻還在空中飄動,勾勒出複雜混亂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