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裡沙面如死灰，冷汗直流，雙腿在褲管之中不斷地顫抖著，他不敢直視面前不斷靠近的高大男人。
那個人有著典型的希臘男性面孔，臉上的稜角彷彿是用刻刀硬生生地刻出來一樣，深灰色的瞳孔專注地盯著格裡沙。
格裡沙看著這雙眼睛，瘦弱的身體像篩糠那樣顫抖起來。
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
如此.....純粹，清澈.....不摻雜半點的個人感情。
那個男人的灰色眼睛，是如此的清澈，不包含任何的情感，彷彿他所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這份工作而生的。
這份管理艾爾迪亞人，抓捕艾爾迪亞人，從他們口中套出情報的工作。
這樣的人在馬萊並不稀有，反而十分常見，任何一個熟練的馬萊軍人或者警官都會幹這個，而從這個男人肩上的標誌來看，他的職位還不低。
格裡沙咬著牙用手指搓了搓手心的汗珠，把菲向背後拉了一把，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後。
“哥哥.....”
菲咬著牙，淚眼朦朧地揪住格裡沙的衣角，躲在他的背後露出半個腦袋。
格裡沙深吸一口氣，深吸一口氣，儘管他的聲音在顫抖，但他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懦弱。
“我們沒有許可證。”
“求...求求您放過.....”
但面前這個高大的馬萊人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他只是用自己冷冰冰的目光瞪向格裡沙，隨後問道：“勞動還是制裁，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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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還是制裁？這是每個在馬萊人面前犯下錯誤的艾爾迪亞人必須面對的選項。
無論誰都不會想要去進行所謂的“勞動”的，去哪裡，基本上幹的就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就下礦井挖煤之類的事情。
而制裁，若是巡警心情好，或者趕時間什麼的，也就是給你兩腳，最多是毒打一頓罷了。
格裡沙又把菲往背後藏了藏，仰頭對上馬萊人的視線，鼓足勇氣小聲地說道：“制裁......我選制裁。”
馬萊警官聽到這個答案，眉毛輕輕一挑然後又迅速壓了下去。
這是很合理的答案。
他半蹲下來，讓自己的的腦袋與格裡沙的腦袋保持平行，嚇得格裡沙又向後退了一小步。
“嗯，不想給父母添麻煩嗎？”
“是我硬把妹妹帶到牆外的，請把她的那份制裁也加在我的身上。”
“明白了。”
說完，馬萊警官壓了壓帽子直起身，雙手拽住了格裡沙的衣領，給格裡沙的肚子上來了一記狠狠的膝頂！
“哥哥！”
菲面若金紙，慘叫一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敢去看眼前的這一幕。
小小的棕色帽子因為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從格裡沙的頭上飛起，掉落在地，染的滿是黃土。
“嘔.....”
格裡沙的面孔因劇痛而扭作一團，口水無法控制地從嘴角滴落。
無比猛烈的反胃感比疼痛感更先一步鑽進格裡沙的腦門中，但他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這個了。
他現在必須讓自己不要吐出來，尤其是絕對不能吐到這個馬萊人的身上！
前面的還好說，只是打一頓罷了，但如果他今天吐在了馬萊人的衣服上，哪格裡沙恐怕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