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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降襄亂·共情

人都被瑞安瀾與嚴方任安置在了降襄山莊。

稍微重要點的人都是沐翰韜、瑞安瀾與嚴方任三個人去扛,免得被趁人之危出什麼意外。

那降襄山莊和瑞安門是真的說不清,平白背個黑鍋。

嚴方任去扛一臉凝固血塊的印樂知時,先同樣費了老半天勁把他手從沐瞿空手腕上扒下來,然後覺著印閣主比看上去的勁瘦體型還要輕一些,輕到近乎單薄。

幫印樂知收拾時,還意外發現他衣領下的脖子上戴了一個被小巧鎖頭鎖死的黑皮細項圈,蒼白的肩上有一片意義不明的墨色刺青延伸到背後看不見的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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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方任疑惑地盯著看了三秒,利落地給他把衣服理好藏起項圈:我什麼都沒看見。

所有人都安頓下來後,嚴方任虛弱得去睡了一個整天。

睡了一整天的嚴方任,醒來時記憶混亂,第一件事是問瑞安瀾在哪兒。旁人告訴他瑞門主剛離開沒多久時,他都不信,差點靠爬也非爬出去看看。

而瑞安瀾聽說後,第一時間狂奔到嚴方任榻前,跟他一通絮絮地說。

嚴方任這才安下心來,抱著瑞安瀾不肯放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吻著瑞安瀾。

他想著瑞安瀾當時被燒得焦黑的口腔就後怕。很明顯,她自己也不確定她對降襄私釀的反應會有多大。

而瑞安瀾都快煩了。

她試圖打岔,問:“你要去靈堂看看嘛?”

嚴方任含糊道:“等會兒。”

整個江湖很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都沒等到沐翰韜去一一通知。

畢竟那麼多掌門就突然倒下沒了聲音,任誰也無法坐視不理。

在嚴方任睡得人事不知時,聞風而動的驚風閣第一堂與第四堂堂主已快馬加鞭匆匆趕來,為昏迷不醒的印樂知忙前忙後。

沐翰韜不斷地向二位堂主道歉,第一堂堂主連聲道:“非盟主之過。”

第四堂堂主還被沐翰韜三請四邀地去別的屋也轉了幾轉,不情不願地提點了幾句。

幾日後,其他幫派的管事人也陸陸續續到場。

沐翰韜做好了善後工作後,在沐家旁支的協助下,為沐瞿空辦了一個小型葬禮,設上靈堂。

其他人則是來弔唁。

沐翰韜此時都沒有心思因人多而緊張,端著一副嚴肅的架子,應付著往來的親戚與外人。

越家的親戚們一個都沒好意思來。

他們也不敢。沐家旁支和與降襄山莊交好的那些人已經把死去的越家兄弟罵得狗血淋頭,越家親戚過去就是個被噴得體無完膚的下場。

反倒沒人去安慰沐翰韜。

即使有幾人想要提起這個茬,也被別人有眼力勁的人拉走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沐翰韜撐得很辛苦,一旦被別人戳了個口子,他硬吹起來的堅強假象就會崩潰。

而瑞安瀾一直都沒踏入靈堂一步,也沒搭理外面那些試圖探望的人。直到嚴方任醒來緩過勁,她才陪著嚴方任去了。

路上有人遇到他倆,忙道:“幾日不見二位,我擔憂不已。見二位安好,我這顆心才放下。”

嚴方任回道:“多謝掛念。在下將將恢復,正要去拜會沐翰韜沐盟主。”

來人垂下眉眼,道:“沐小盟主真是讓人心疼。”

嚴方任晃了晃神,心想,別幾天不見,這孩子崩潰了。便和人又隨意寒暄了幾句後,與瑞安瀾往靈堂去。

在靈堂門口,他倆又碰到剛出來的第四堂堂主。

第四堂堂主猛地停下腳步:“這不是嚴方任麼?”

嚴方任不是很想碰到驚風閣的人,但礙於面子還是應道:“見過堂主。”

第四堂堂主擺了擺手:“我又不是你上級,搞那麼多禮節幹什麼。說起來,聽沐小盟主說,還是你告訴他壓制毒性的方法的?”

嚴方任不敢霸佔功勞,道:“是印閣主先提醒了我。”

第四堂堂主橫眉豎目:“你小子怎麼回事?當年往第四堂跑的時間都被狗吃了?”

嚴方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不是光顧著看瑞安瀾了麼。

第四堂堂主吐槽完他,想起來他的閣主還在躺著,急匆匆地又繞過嚴方任走了。

瑞安瀾:“……”

她竟然被無視了。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最終還是默默地跟在嚴方任身後進了靈堂。

沐翰韜正背對著門口,沒有分神招呼他們。

忙停下來的沐翰韜,終於沒有可以分散他悲痛的事物,跪在沐瞿空的靈位前,露出了十幾歲少年的真實感受,哭得撕心裂肺。

別說降襄山莊的人了,連從各方各地趕來弔唁的人目睹此景,都忍不住唉聲嘆氣。

嚴方任貼著門側,一動不動地站著。

沐翰韜的切膚之痛感染了他,把他也拖入了無盡的傷感中,以至於竟不能再走前一步。

他一直頗為敏感,平時都盡力掩蓋下自己的情緒波動。結果這次身體虛弱,又在此事中與沐翰韜同一戰線,被牽扯頗深,頓時被沐翰韜的深痛壓得喘不過氣來。

瑞安瀾本來還等著嚴方任去起個話頭,沒想到嚴方任杵那兒不動了,她躊躇了半天,只好自己走到沐翰韜身後,彎下腰。

沐翰韜抬起頭,奮力擦掉淚水,但新的淚又瞬間流了滿面:“瑞姐姐。”

瑞安瀾懵了。誰來告訴她,面對這樣的人,她該怎麼辦?

她回頭試圖向嚴方任求助。

嚴方任倚在牆上,極緩地滑過來一個完全藏在黑暗裡的眼神。

瑞安瀾:?

瑞安瀾笨拙地摸了摸沐翰韜的頭,舌頭打了個幾個圈,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又悻悻地回到嚴方任身邊。

嚴方任右手背在身後,右手臂上纏繞的繃帶被他攥成皺巴巴的一團。他從乾澀的喉腔擠出幾個字:“說完了嗎?”

瑞安瀾:我啥也沒說啊!

瑞安瀾終於覺察不到不對,上下盯著嚴方任看了一圈,訝道:“你被影響了?”

嚴方任沒有理解:“啊?”

瑞安瀾抬起眼皮,露出她那雙總是沉寂如深淵的瞳仁,科學嚴謹地仔細看了看嚴方任,點點頭:“應該是的。我們走吧。”

嚴方任:“???”

但他確實不舒服,便順從地被瑞安瀾拉著離開了靈堂。

離開靈堂後,他慢慢從悲痛中脫離出來,對瑞安瀾:“對不起,我方才走神了。”

瑞安瀾已經恢復了不願睜眼的怠惰模樣,“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