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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強敵登場

蛇紋河畔,德瑪西亞軍營大帳中,正開著小會。

“諾克薩斯那群狼崽子們最近又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了。”

“將軍,看來我們得提早做準備了。”

“我們難道就只能等著他們動手麼?要我說,乾脆我們率先出擊,反正都要打。”

“是啊,要不我們打過去!別人怕他諾克薩斯,我們可不怕。”

“將軍...”

...

“好了!”

眼看著軍帳之中逐漸吵鬧了起來,坐在最前方那人一抬手,軍帳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那人抬起剛剛因為沉思而微微低著的頭說道:“都安靜點,一個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不得不說,德瑪西亞作為瓦羅蘭大陸軍隊規章最嚴厲的國家,擁有大陸最訓練有素的軍隊不是一個偶然。

安靜了些許,那人抬起了頭,看著面前的眾人。

這人留著乾淨清爽的平頭,一雙眼炯炯有神,眼角的皺紋不但沒有為他增添太多的滄桑,反而彰顯了其深厚豐富的閱歷,五官具有最明顯的德瑪西亞人特徵,而他的長相,任何一個德瑪西亞人若是看見了他的長相都不會陌生。因為他的長相與德瑪西亞的戰神,德瑪西亞之力蓋倫無比的相似。

但蓋倫的名聲響徹全國上下,若是要光論在這軍中,他的威望反而更勝一籌,他就是艾笑此行的刺殺目標-蓋忠國。

他也是德瑪西亞冕衛家族最後幾位元老級人物之一,蓋倫僅存的最後一位叔叔。也是蓋倫的精神支柱之一。

“這件事,我已經上報給陛下了。”蓋忠國一開口,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感便撲面而來。

蓋忠國接著說道:“陛下的指令,算算時日應該是今日到,所以提前召集各位前來,靜候陛下指令。”

此時,距離軍營不遠處,一個人正騎快馬趕來,此人應該就是嘉文三世派來送指令之人了。

“籲~”那人停下了馬,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軍營,然後不但沒有加緊時間送達指令,而是一翻身下了馬!

“好好休息一下再啟程吧,就快要到了。”那人明明是獨自一人,卻自顧自的說著話,不過他隨後輕輕撫摸馬背的動作顯示了剛剛這人的話居然是對馬兒說的!

而聽到他的話,馬兒像是聽懂了一般,剛剛站姿標準而威嚴的它一低頭抬了抬腳開始休息了起來。仔細看的話,其實能看見這匹神駿雄壯的戰馬居然大口喘著氣,不停的流著汗。

而那汗居然是血一樣的顏色,仔細看去,馬蹄的末端還有火一樣的紋路,這匹戰馬...應該是德瑪西亞無畏軍團特有的最上等的戰馬,號稱一日千里可全力奔跑三天三夜,而此時王都到蛇紋河最多不過一日的距離,它居然已經累成了這樣。

不過看見馬兒身旁那人走路時腳下留下的深深腳印,也就可以理解為何如此好馬會這般疲倦不堪了,

實在是此人身上的重量太過沉重!

在德瑪西亞全國,即便是皇子嘉文四世身上的黃金戰鎧也沒有如此重量,而擁有這樣重量的鎧甲只有一副,那就是魔免神器,振奮鎧甲。擁有這幅鎧甲的人便是德瑪西亞舉國皆知的第一戰士,德瑪西亞之力-蓋倫!

看著面前軍旗遍野連綿不絕的軍營,蓋倫想到了自己即將見到的那許久未見的叔叔,那也是影響了他一生的人。

影響過蓋倫的人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他的父親和兩個叔叔,蓋倫的父親是蓋倫信念和榮耀之心的由來,盡職盡責的保護了嘉文三世一生的他,也將這份職責帶給了自己的孩子,但他不會想到,自己培養的孩子,自己看好的德瑪西亞未來的支柱,會被一場意外帶來心中近乎無解的恐懼!

...

那是蓋倫的大叔叔,是在慘烈的符文戰爭中的倖存者之一,但與其他諱莫如深的倖存者不同,經歷過那個濫用魔法生靈塗炭的年代後,他不但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隻字不提,反而整天將“魔法”掛在自己的嘴邊...他希望透過自己,讓德瑪西亞的人們永遠記住魔法這種恐怖的事物所能帶來的威脅。而他,是德瑪西亞的一名精英斥候,職責是探查,清除德瑪西亞潛在的所有魔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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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時常告訴蓋倫,外面的世界很大,大的超出了人們的想象,有些許許多多數之不盡探之不盡的奇觀,但也有些比這更多更大的危險。蓋倫從小就被自己的父親皮特灌輸了守衛德瑪西亞的信念與信仰,但在他的大叔叔的一番話,讓他知道自己的職責也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蓋倫,你真的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守護這個國家的準備了麼?”

那時,大叔叔正帶著小蓋倫在城牆上巡視,看著年幼的蓋倫問出了這句話,臉上沒有了平時的親切和笑意,而是認真和嚴肅。

看著蓋倫堅定了點了點頭,他嘆了口氣說道:“有朝一日,當你站在這裡,你會與這座城牆一起遭到敵人的攻擊,到那時,可能會是戰士,是法師,是虛空生物,但也有可能...會是某種你更加無法想象的東西!而且這一天一定會到來,因為這世上和平從來都不會長久,哪怕只是片刻安寧,稍許時間的和平,都依舊值得你去拼死守護!”

年幼的蓋倫似懂未懂,但他還是堅定了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看見自己的大叔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卻嘆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成為了德瑪西亞帝國代表人物的他,都還記得自己大叔叔對他說的那番話,還是似懂非懂。但他現在時常會夢到那一天,那座城牆,夢見自己的大叔叔,他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對他來說,也許不久之後,他將徹底明白自己大叔叔的那番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困擾著蓋倫的噩夢-他的大叔叔死去的那天。

那是在大叔叔對他說完那番話半年以後,他就在一場意外中不醒喪生了,人們都說他是在戰場上犧牲的,在殘酷的戰場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蓋倫不相信,不相信那樣級別的戰爭會讓自己的叔叔喪生,這太反常了。

終於,蓋倫在不經意間聽到了家族長者們的談話,直到這時,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的叔叔是死於一個魔法師釋放的放血咒。

這讓本就在大叔叔影響下害怕魔法的蓋倫,終於對未知的魔法充滿了恐懼。

蓋倫的成長之路,就在此時偏離出了他父親的預計。

他認為只有更對魔法恐懼無比的蓋倫發誓要提高自己的力量,不讓這種足以毀滅一個王國的殺人力量跨入德瑪西亞半步,所以他開始瘋狂的訓練自己,不斷壓榨自己的潛力,換取更高更強悍的實力。

加強大無敵的力量,才能使魔法之力不敢侵擾德瑪西亞的城牆。

但此時,另外一件事讓蓋倫變得疑神疑鬼,整天神不守舍。

他懷疑自己的妹妹拉克珊娜,其實身懷魔法的力量!

拉克珊娜·冕衛,繼承了父輩光榮與國王賞賜的她,更喜歡別人稱呼自己為拉克絲!

對妹妹的懷疑讓蓋倫每天風聲鶴唳,杯弓蛇影,在視魔法為禁忌的德瑪西亞,如果拉克絲真的掌握了這種名為魔法的禁忌之力,無疑會被遭到永久的放逐。

對帝國的忠誠和對妹妹的懷疑讓蓋倫愈加痛苦,終於,在十二歲的某一天,蓋倫獨自離家,來到自己的叔叔蓋忠國所率領的精英兵團-無畏先鋒軍團。

在這裡,他拒絕了叔叔的一切幫助,夜以繼日的進行著軍事訓練和戰略學習,為此,他放棄了所有的親情和愛情。他幾乎從不休息,即便是訓練課程結束。對他來說,除了規定的睡眠時間,就是訓練時間。到了後來甚至經常覺也不睡的磨練自己的劍術,而知道了這一點的蓋忠國甚至下令在晚睡時間必須沒收了他的劍。

而也是在這段時間,蓋倫認識了嘉文四世,互相賞識,互相欽佩的二人就此結為兄弟,互相練習。直到後來那件事發生之前,二人幾乎一直形影不離。

在諾克薩斯入侵德瑪西亞期間,蓋倫的勇武強悍聞名遐邇,也被人們譽為德瑪西亞最偉大的戰士之一。為了保護戰友,殺退敵軍,即使是面對斷肢喪命之險,蓋倫都未曾有過片刻退縮。在尋找弗雷爾卓德永不乾涸的聖盃時,他曾用自己的胸膛為手下擋住了一根弩箭。他也曾不著片甲地穿越靜謐之森,伏擊腐臭之主的汙穢奴僕。

後來,那件事發生,嘉文四世被認定死亡。

蓋倫悲痛欲絕地度過了好些時日。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皇子,家人和同僚極力勸解但卻無濟於事。他想起了叔叔去世的時候,整個王國都聚到了他身邊。他希望自己也能為犧牲士兵的親屬們做些什麼。他搬到了兵營和同袍戰友們一起裡居住,還將自己的全部積蓄都贈給了烈士家屬。

嘉文三世聽說了這件事,非常欣賞蓋倫的謙遜和他身上所體現的德瑪西亞意志。雖然國王為自己的兒子感到悲痛,但同時也對蓋倫的勇氣賞識有加,這位勇士將全體德瑪西亞人民都視為自己的家族血親。國王為蓋倫授予了榮譽,同時提醒全國人民,德瑪西亞人永不孤單——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家庭中。

蓋倫的妹妹拉克絲追隨著他的腳步,同樣在德瑪西亞的都城為皇室效命。雖然如此,兄妹二人的關係卻一直保持著距離。蓋倫加入無畏先鋒之前曾經懷疑過拉克絲的那些事情,現在他一個字都不想聽。雖然他始終都愛自己的妹妹,但心裡總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提醒著不要接近她。他總是極力回避一個念頭:如果自己的懷疑被證實,那麼職責所在,他該何去何從。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不過他現在不需要思考這麼多,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國王的指令傳達到軍營之中。

...

“加緊提防。”蓋忠國皺了皺眉頭說道:“就是不戰的意思麼?”

“為什麼不戰?”此時軍帳下有兵官不滿的說道:“如果等對方找到機會先動手,我們會吃大虧的!”

蓋忠國還沒有說話,蓋倫波瀾不驚的回答到:“陛下也有陛下的考慮,如果德瑪西亞率先動手,我們就是這場戰鬥的發起方,屆時艾歐尼亞方將不便...無法對我們進行任何援助,因為那會變成德瑪西亞和艾歐尼亞兩個大國聯手侵略另外一個國家,對雙方的名譽損失都無法估量。”

“我們不需要艾歐尼亞的幫助也可以戰勝諾克薩斯,上一次的戰爭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時,有人說出這句話後,軍帳中的許多人都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真的麼?”蓋倫冷冷的問道:“你們真的這麼覺得麼?現在德瑪西亞的軍官就因為一場勝利就開始飄忽所以不知所謂了麼?你以為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的交鋒歷史上,我們勝過多少場?”

蓋倫的問題沒有人回答,這裡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比蓋倫大,有很多甚至大過他十多歲,但面對蓋倫的問題一時之間居然無人敢答。

因為他們都知道,蓋論說的沒有錯,德瑪西亞歷史上對諾克薩斯的所有戰爭,敗多勝少。

沒錯,德瑪西亞確實是軍紀嚴明訓練有素,但諾克薩斯的軍隊數量眾多且裝備精良,上一次的勝利大部分在於對方的指揮散亂而且軍心不齊,這一次諾克薩斯顯然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了。

而真正硬碰硬,到底哪一方勝利的機率要大一些,其實大家仔細想想都能明白。

“那我們也不能被動挨打吧。”有人苦澀的說道:“本來勝率就不高,還必須等對方開戰,那不是會輸的更慘麼?等到艾歐尼亞的援軍過來,我們戰士們可能早就....”

“不會的!”這時,蓋忠國斬釘截鐵的開口說道:“陛下顯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一次才派倫兒過來的吧。”

蓋倫看著自己的叔叔,自信的點了點頭說道:“德瑪西亞必勝!”

而此時,潛伏在德瑪西亞軍營不遠處的艾笑等人,也在開著自己的小會,只不過他們顯然還不知道,這一次的任務遇到了怎樣的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