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波波兒而言，今天絕對是人生中最刺激的一天。
短短一個小時的跌宕起伏，甚至比她當初在棒子國動手術時還要驚悚。
不過……
現如今，一切都歸向了好的一面。
走在回往酒店的路上，波波兒不停的向芩夏兩人表達著歉意。
三言兩語間，兩個直播間的節奏就被她一手掌控，彈幕中全然是觀眾水友們‘求原諒’的助攻。
曹澤一路上雖然保持著深沉，但芩夏怎會感受不到這貨發自內心的竊喜？
唔……
到底要不要成全這小子呢？
算了，關我屁事，反正哪怕什麼都不做，這妞也得屁顛顛倒貼給曹澤。
牛總離開已然有好半天了，但兩個直播間內的熱度卻還沒有下降。
凌晨一點，網路世界依然火熱非常。
“對撕結束了，唔，好捨不得牛總啊。”
“對啊對啊，估計因為這事兒，牛總會直接退出本次嘉年華吧？”
“管那傻牛幹什麼？嘿嘿，你們說接下來，我兩位爹總會和波波兒幹什麼？”
“對唉，爹總賬號上還有價值九百萬的狸貓幣沒有消費。”
“現在對撕結束了，波波兒可要發達了。”
按照常理，大部分人的思維模式和波波兒保持著一致。
對撕都撕完了，爹總總不會繼續自己給自己刷禮物吧？
然而，其中也有明眼人存在——
“刷給波波兒？呵呵，我才不信呢，我一個吊死都看出來波波兒是心機婊了，爹總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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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看波波兒這幅嘴臉，見誰有錢往誰身上靠，之前還一聲一個牛哥叫著，現在牛總走了，她連問都不問一句。”
“正常啦，網路女主播還能是什麼貞潔烈女？就等著今晚下播，人家就爬上了爹總的床。”
“你們猜，是爹總的床，還是小爹總的床？”
“吊死，你的思維能開闊點嗎？不興人家三人行啊。”
寥寥幾個聰明人的彈幕飄過，就立即被龐大的無知者所蓋過。
說到底，波波兒的直播技巧還是爐火純青的，憑她的演技，足以哄騙過百分之九十的網路吊死。
舉著兩個直播手機，三人步行回到了酒店。
堪堪進門的功夫，一大波男男女女就迎了上來，一個個帶著滿面紅光，彷彿看到觀世音身邊的那位童子一般——
可不就是嗎？
芩夏難道還不算一位散財童子？
“爹，爹總？”
大頭的小年輕一開口，就鬧了笑話，近距離面對面自然和直播畫面有所差別。
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芩夏和曹澤的年紀，開聲問好的話語就磕絆起來。
爹？
你叫誰爹呢？
彈幕裡笑成一團——
“哈哈哈，逗死我了，這些人是誰啊？”
“肯定是狸貓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開口就叫爹？”
“廢話，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讓人叫爹。”
“6666，樓上的俗語功底深厚啊。”
一個小插曲無傷大雅，波波兒這個人精立即給兩邊人介紹起來——
“兩位小哥哥，這位是陳經理，他是吳部長，嗯……這位就是咱們本次的領隊李總了。”
芩夏和曹澤一一對著他們點頭示意。
直到波波兒介紹到了最後一位李總時，兩人的目光都有了半秒的停頓。
領隊？！
李總？！
她就是這些人裡職位最高的？
還是女的？
看模樣，今年應該也不超過二十五歲吧？
年輕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位李總的確面容嬌好，雖然沒有波波兒那樣幾乎完美的比例線條。
但卻勝在自然協調，絕對不是波波兒這樣的人工美女可以睥睨的。
外加上一身白襯衣，齊膝裙的OL套裝，直是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芩夏兩人還在打量著對方沒有言語，直播間內的吊死們就吵作一片——
“我去，這位李總好漂亮啊。”
“女神，美女總裁啊。”
“這雙黑絲大長腿我可以抱著玩一年。”
此時可沒有人有功夫和彈幕觀眾們互動，曹澤看得呆了，芩夏則上前兩步，拉開了直播手機的距離，向著那位李總伸出手——
“芩夏，我們透過兩次電話。”
李淳淳看著面前的少年，臉頰上竟是不自覺升起一絲紅暈……
兩次？！
一次自然是今天聯絡時，那另一次……
他為什麼要刻意提出那天晚上的事情？
難道，是在向我暗示什麼？
李淳淳可不會因為年紀問題，而小看眼前明顯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少年。
不提對方的身家幾何，只說著少年人眼眸中隱隱散發的淡然自信，李淳淳只在自家老總的目光中看到過幾次。
這個少年……不，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
思緒在剎那間飄過，酒店大堂的加溼器也將她面容間的點點緋紅之意遮掩。
她伸出手和芩夏相握：“芩先生您好，我是李淳淳，是您的聯絡人，也是本次嘉年華活動的領隊。”
簡單的自我介紹在短短三秒內完成。
這三秒，沒有人知道兩人有過幾次的眼神交匯。
說罷，兩人很自然的鬆開了對方的手，一旁的吳部長連忙道——
“我們是來和爹總和小爹總打聲招呼……”
“那個，直播還在繼續吧？那，你們忙，你們忙。”
吳部長身為李淳淳的副手，亦是本次嘉年華第二次序負責人。
活動的成敗，與他的業績同樣息息相關。
面對眼前兩位神豪，他絕對有了當人家叔叔的年紀，可就算如此……一口一個‘爹總’還是叫得輕快利落。
他只要一想到兩人的ID賬戶裡，還留存著價值九百萬的狸貓幣就心癢難耐。
因此，他自然不敢耽擱直播的繼續……
刷，繼續刷啊，刷給你自己也好，刷給別人也罷，只要刷出來就是業績。
一聽吳部長的話裡帶話，李淳淳哪能不明白其中深意。
哪怕心中帶著對芩夏的百般好奇，此時也不敢耽擱，而是露出職業化的微笑——
“芩先生，您忙吧，我們不打擾了，明天登島前會有人專門來通知您的。”
兩人的話，讓一旁跟在曹澤身邊的波波兒喜出望外。
要來了嗎？
錢！錢！錢！
然而，下一刻——
“忙？我忙什麼？直播就到此結束吧，我可不是主播，我只參加活動的幸運觀眾，過來公費吃喝旅遊的。”
這話一出，場間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啊咧？！
幸運觀眾？！
尼瑪，幸運觀眾個毛線啊，你是受邀土豪，是過來消費的。
還公費吃喝，大哥，你別鬧行不？
而且……李總剛才不是說，你承諾要一次性刷破五百萬嗎？
難不成牛總走了，你就不刷了？
雖說狸貓幣充值之後，無法退還，這筆錢還是在狸貓公司的口袋裡，但是如果這筆錢能在嘉年華活動中全部消費完，那公司方面肯定會給此行的工作人員記大功。
整整一千萬啊，扣除百分之五十的分成後，公司組建這次嘉年華活動的成本也收回來了。
眾人的愣神間，芩夏就準備要走，一隻手伸進口袋裡正在一番摸索。
他在摸什麼？
難道是在摸房卡？
一旁，波波兒花容失色，原以為落入口袋裡的錢，難道又要飛了？
不，我不允許？
她哪裡還有功夫管什麼直播鏡頭在不在拍，情急之中，忽然出聲——
“爹，爹總，你的狸貓幣還沒刷完……”
話剛說了一半，波波兒陡然一驚，發覺自己的失語，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雙眼露出無比的尷尬之色。
聽到這話的芩夏，心中冷笑劃過……
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小爺等著就是你這一句話。
心中鄙夷間，芩夏的臉上卻波瀾不驚，他回過頭狐疑的凝視波波兒：“狸貓幣沒刷完？”
只是這麼一眼凝視，波波兒就嚇呆了。
壞了壞了，我怎麼就能說錯話了呢。
他看著我幹什麼？
難道是察覺到了嗎？
禮物，我的禮物啊啊啊。
短暫的凝視，在下一刻毫無痕跡的轉變作如春風般的笑容——
“波波兒不說，我都忘了呢。”
這話一出，波波兒和在場狸貓工作人員懸起的心，都剎那鬆懈了下來。
波波兒劫後餘生的正在狂喜。
她眼睜睜看著芩夏一步步走來，拿過了曹澤手中另外一個手機。
咕嘟。
波波兒的脖頸滾動一下，腦袋似乎都在此刻間充血，變得腫脹。
“我……”
你什麼？
你要開始給我刷禮物了嗎？
小哥哥，小哥哥你快刷，今晚……我是你的！
“我就不刷了……”
咚！！
晴天霹靂，好似一道驚雷在波波兒的腦際之中炸響。
隨即，她看著芩夏轉過身，將手機直接塞入了李淳淳的手上——
“你隨便找個人把裡面的錢刷光吧，狸貓刷禮物太麻煩，刷的我手抽筋。”
一語終了，芩夏還衝著猛然陷入呆滯的李淳淳眨了眨眼，用僅供兩人聽到的聲音細語道：“之前說的條件，我可沒忘，業績送你了。”
至此，芩夏走了，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另一位工作人員取了房卡，回頭向曹澤道：“我回房間喝點，你來不來？”
此時的曹澤也愣的不行。
我擦，這算什麼？
手機塞給狸貓的人，讓狸貓的人自己刷禮物？
太任性了吧？
可是……
大哥啊，關鍵問題是，其中有一個手機是我的鴨梨7S啊，你怎麼能隨便交給別人，裡面有很多小電影的。
“啊？啊！走走走，我也去。”
曹澤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後，終是跟了上去，拿了屬於自己的房卡後，跟著芩夏消失在了電梯的自動門內。
至此一刻。
所有人都懵逼了。
波波兒懵逼了。
李淳淳、吳部長懵逼了。
狸貓的所有工作人員懵逼了。
兩個直播間內的數百萬觀眾也都懵逼了。
“喂喂喂，還在直播，你這個直播間主人怎麼跑了？”
“666，百萬爹總大軍流離失所。”
“某主播直播送手機，月入百萬。”
“唔……我舔，我舔，我舔舔舔，我好想隔著螢幕都聞到了美女總裁手心的香味。”
“嘔，死變/態滾遠。”
芩夏走得輕鬆，可留下這麼一大幫子傻眼了。
狸貓的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間，都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吳部長來到李淳淳的身邊：“李總……”
他望著李淳淳手上的兩個手機：“現在，咱們怎麼辦？”
李淳淳往著那不斷上行的電梯出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找個人刷吧，繼續刷給爹總自己的直播間。”
吳部長一聽這話，臉上流露著情不自己的狂喜——
“爹總是真神豪啊，這種情況，算是業界第一例了吧？牛逼！”
“那我把禮物刷乾淨之後，把手機送到爹總的房間去？”
這話一出，李淳淳的神思忽然一變，她微微停頓後，道：“手機……拿來給我，我要親自去感謝一下爹總這次的付出。”
說完，還不待吳部長反應，李淳淳就邁開步子也走了。
“李總去送？”
吳部長細細品味著這句話，好半天後，眼中劃過了一絲一閃而逝的恍然與驚愕。
隨即，他的神色恢復了正常，轉臉對陳經理道：“老陳，你來，和我一起刷禮物去，兩個手機，我一個人刷不過來。”
兩位帶隊領導把這事兒定了吊子，所有工作人員皆是狂喜——
這筆驚天的大野/雞……呸呸呸，大業績就這麼到手了？！
陳經理屁顛顛的跑上來，接過其中一個手機，小心翼翼的模樣，直接是一副時若珍寶的模樣——
“呼，走，咱們走，這手機可得拿穩了，摔壞了，咱們兩個小人物可賠不起。”
於是乎，吳部長和陳經理也離開了大廳。
三位領導離去後，手底下的工作人員也沒有了繼續站在這兒的理由。
眾人紛紛散去後，唯有兩位後勤部的小員工，還記得有一位嘉年華主播還駐足當場。
“那個……波波兒，你還在直播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波波兒看著眼前的兩位恨不得流出哈喇子的男性工作人員，心中恍惚……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工作人員的表現？
“呵（cao）呵（ni）噠（ma），不（gei）用（lao）麻（niang）煩（gun）。”
“我回房間播不了一會，就要休息了呢，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坐船登島嗎？”
——波波兒如是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