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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念之間、血濺三尺

安安氣的翻了翻白眼,想再說什麼,可是沒有一絲力氣了。寧威遠開啟了錦囊,裡面用油紙做了防水,幸好這樣,裡面那些小藥丸才得以保住。

安安讓寧威遠將手伸出來,用錦囊裡藥水細細塗了,然後又抓了一把五顏六色的小藥丸,胡亂塞進寧威遠嘴裡,她剛才的氣還沒消。

寧威遠笑呵呵地都吃了,沒有問安安有沒有毒之類的,陪著笑喂安安吃了藥。

安安吃了藥很快昏睡了過去。寧威遠守在她身邊,擔心地看著安安蒼白的臉,她的體質讓他很擔心。

宿衛軍歸太后直接指揮。這志在必殺的伏擊,太后這是意欲何為呢?

皇宮裡,慈安宮中,氣氛緊張肅穆,龔寧跪著將黑色的箭呈上。

太后凝視著那黑色的箭,那是宿衛軍的配箭,而且還淬了毒。

“皇帝為什麼那個時候會出現在哪個地點?”太后竇鳳舞問道,自己這個兒子自己越發看不懂了。

“皇帝陛下想去搶親。”龔寧硬著頭皮說道。

“胡鬧,好好放著三宮六院,去搶什麼親!”竇鳳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國之尊去搶親?

“是的,皇帝陛下親口告訴屬下的!”龔寧面無表情地跪在大殿上。沿著那條大河向下,虎豹騎展開了地毯式搜尋,皇帝寧威遠蹤跡全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竇鳳舞召見了宿衛軍統領謝大貴,謝大貴一步步走進了太后慈寧宮大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這次太后卻沒按平常叫起,劈頭扔下了一束黑色的箭,謝大貴連連磕頭口稱有罪,心裡卻不知道太后為何扔箭,又是為了何事發怒。

“你給哀家一個解釋,宿衛軍為何有人私自調動,去暗襲展萬豐迎親的車隊?!”

“沒有啊,臣沒有啊!”謝大貴大惑不解,在大殿上叫起冤來。

“還敢狡辯,你看看這些從現場撿回來的箭,你敢說這不是你宿衛軍的箭?”太后氣的大吼了起來。

“臣真的沒有私自......”謝大貴話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了自己兒子謝小青,頓時心掉進了冰窟窿。

不一會兒,謝小青也跪倒在了慈安宮的大殿上,“孽障,是不是你私自調動了宿衛軍?”宿衛軍又稱謝家軍,謝大貴想不起來誰可以瞞過他去調動宿衛軍。

“是我!”謝小青倒也乾脆,給太后行了一禮,就承認了。

謝大貴氣的身子都抖了起來,這是殺頭的大罪啊!這不知死活的孽障!謝大貴涕淚交流,磕頭都磕出血了。

“是靜惠公主吩咐屬下去安排的。”謝小青淡淡地說道。

太后大惑不解,靜惠公主寧水雲是自己寵愛的二女兒,一向溫柔賢淑。她出嫁不足一年,駙馬、吏部尚書趙義的嫡子趙涵軒,就一病嗚呼了。

太后竇鳳舞心疼自己的女兒如此不幸,就讓她一直孀居在宮中,水雲如何會做出如此血腥的事?她不相信!

只是她對謝家這一老一小很信任,謝大貴一個深山裡的獵戶,靠的就是對太后的忠心,才步步高昇做到了宿衛軍的統領。

靜惠公主受太后的傳召,入了大殿。她穿了一身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鳳袍的寧水雲,嫋嫋婷婷地拜了下去。

太后竇鳳舞看著寧水雲溫婉的面容,依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私自調動軍隊。

“水雲,哀家問你,你可有私自調動宿衛軍?”

寧水雲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謝氏父子,儀態萬方地點了點頭。

竇鳳舞覺得一股血直衝自己的腦門,“這個可是殺頭的重罪,你能給哀家一個理由嗎?”

“母後,女兒只是受不了展錦堂娶別的女人為妻!”寧水雲上前來,抓住了竇鳳舞的衣袖,搖晃著。三年前,她看見風度翩翩的展錦堂後,就一直念念不忘。

竇鳳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私自調動宿衛軍,就是想殺了展錦堂?”

“那當然不是了!”寧水雲嬌聲說道:“女兒只是想殺了那個妖女趙安安,錦堂只是一時被她迷了心竅,不然他怎會選擇一個民女為妻?!”

鳳座上的竇鳳舞沉默了許久,她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大香山上自己的皇帝兒子想搶親,自己的女兒想殺了新娘子,結果自己的公主女兒殺了皇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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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只有太后和謝大貴兩個人,謝大貴依然跪在那裡,濃重的暮色已經在大殿裡瀰漫開去

深夜,身姿挺拔、便裝打扮的的謝小青,跟著一個頭戴黑色面紗的女子走進了南青賭坊。

那女子走路姿勢極好看,有眼力的賭場夥計,殷勤地挑開了門簾迎接貴客。貴賓雅間裡,迎門黃花梨的羅漢床茶几上,陳列著雨過天青的青瓷茶具,帷幕輕紗飄揚,富貴典雅。

那女子大喇喇在羅漢床上坐好,謝小青對著夥計說道,“去把你家老闆請來吧!”

夥計一疊聲應了,顯然這兩個人是這裡的常客。

南青賭坊深處一個雅緻的房間,一個美麗的少婦正輕輕地推著搖籃,搖籃裡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正酣睡。

“爺,你看寶兒長的好看吧!”那個少婦討好地,對著搖籃邊站著的另一個高大的青衫男子說道。

“只可惜他不是我的孩兒!”

少婦大驚失色,“爺可不能同奴家開這種玩笑!”

“我很討厭別人騙我!”那高大的青衫男子語氣裡滿是厭憎。

“爺,今天是寶兒滿月的好日子,咱們能不談這些嗎?”

“怎麼?怕了嗎?”青衫男子將一張紙扔到了那女子臉上,“你是天香樓的頭牌,這是你懷孕那個月的接客單子,自己好好想想這個孩子是誰的!”

那美貌少婦瞄了一眼那張紙,粉臉紅了一紅,欲待說什麼,卻突然沒了勇氣。

“其實你若是找上兵部王尚書,倒是必定成功,為何你會覺得算在我頭上更好?”

美貌少婦已經沒了退路,心一橫,悽楚地看著青衫男子說道:“南郎如何這般肯定這孩兒不是你的?”

“你真的想知道嗎?”青衫男子陰冷地笑了起來。

這孩子眼睛大大的,容貌清俊,同面前這個青衫男子倒有三分像。說實話美貌少婦自己也搞不清楚,孩子到底是誰的。

美貌少婦正猶疑間,一抬頭看見了面前,那位青衫男子容貌彷彿有了變化,她呆呆地看著,繼而尖叫了起來,聲音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