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還挺識貨的嘛。”
林小風不可否認的笑了笑，喝著茶，看著自己的老媽把玩手掌裡那尊玉觀音玉器。
“說起來買這個尊玉觀音的時候，還有一個女的想要出三倍的價錢從我手裡買走，我都沒舍得。”
“哦？哪個女娃娃？這麼大方？”娘娘好奇問道，被自己兒子這麼一說，她越發覺得手裡頭這尊玉觀音是件好東西。
精雕細琢，質感流暢圓潤，是快好玉。
“我哪認識啊，人家那身打扮，一看就是某燕京的土豪富二代，出手闊氣得不得了，我全身家當加起來估計才抵得上她一身行頭。”林小風放下手中價值不菲的瓷器茶杯，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黃鶴樓1916，抽出一根遞給身邊的老爸。
後者遲疑了許久，遲遲未接。
“兒子給你的，就抽一根。”娘娘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玉器細細觀賞，突然懶洋洋說道。
林天龍頓時露出一個溫厚的笑意，輕輕接過，叼在嘴邊。
林小風從口袋摸出打火機，幫自己老爸點燃。
一時間，正房的大廳裡面升起了許些青煙。
還好這兒大廳比較大，並且正門開啟後很通風，以至於大廳裡面的煙味不是特別明顯。
“藏玉閣的那位老闆和我關係比較熟，宋娘娘哪天想要新的玉器了跟我說，讓他送過來就成，免得破費，我們過小日子的，還是省吃儉用得好。”林天龍抽著煙，神情愜意無比，自己兒子給的煙，抽起來都覺得味道不一樣。
娘娘姓宋，名清蓮。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意。
她眼眸斜視對面的坐著的老公，狐疑道：“那老闆是女的還是男的？你以前的情人？”
“男的。”林天龍無比尷尬。
“男的為什麼送你玉器？還送貨上門？不科學。”娘娘心思活絡，雙眼已經由斜視變為正視，然後重新坐了下來，順便將手中的那尊玉器放在茶几旁邊，帶著質問的語氣道：“你在燕京的那些老情人倒是不少，男性朋友倒是沒幾個，他能送你玉器，我想不出其他事情來。”
“我只是幫了他一個忙而已，算不得朋友。”林天龍輕輕解釋。
在燕京，應該說在整個華夏，能有資格和他做朋友的，一個個手都能數得過來。
“對了，待會兒去買只雞，中午頓雞湯，還買幾斤羊肉，驅寒寒，燕京這天兒說起來還真是怪，說變冷就變冷，估計再過不久，應該會下雪了。”娘娘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深究，如果說有誰最懂眼前的這個男人，非她莫屬，多年來的相濡以沫，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說得太透。
“隔壁老李家聽說養了幾隻老母雞，要不待會兒我去他們家討要一隻過來？”林天龍試探性的問道。
“記得給錢。”娘娘沒有反對：“不能白拿別人的，咱們林家雖不敢稱大富大貴，但是也得坦坦蕩蕩的，坐得直，行得正。”
“有道理有道理。”林天龍抽完煙，將菸頭熄滅，起身拿了一件黑色棉衣穿在身上，對身邊的林小風道：“小崽子，和我一起去老李家一趟。”
“行嘞！”林小風起身，嘴角那根煙還沒抽完，一直叼在嘴邊。
林小佳快速從小凳子上面站了起來，囔囔道：“我也去！”
三個人慢慢出了院子，經過院落外面的乾淨水泥大道，走了十來米的距離，來到同樣風格的四合院門口。
林天龍敲門，過了片刻，那尊黑色大獅子頭把手的大門咔咔被開啟了一半。
一佝僂著身子的白髮老人望著門外的三人。
“天龍啊，進來坐。”老人和藹笑道，同時眼睛落在林天龍身邊的林小風身上，不苟言笑道：“這是你兒子吧？”
“恩，林小風，你沒見過。”林天龍語言極其簡單，他不喜歡長篇大論，也不喜歡講一些不痛不癢的大話套話以及客套話，這跟他的行事風格很像，直來直往。
“真像！”老人笑呵呵道，渾濁的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林小風：“真是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兒子不像老子，還能像誰？”林天龍淡淡一笑，走了進去。
林小風喊了一聲李伯好，同時抽出一根香菸遞給他，便跟在林天龍身後走了進去，而林小佳，則是叫了一聲李爺爺，一臉笑意的跟了進來。
這棟四合院的架構和林天龍那棟四合院的架構差不多，只不過在院子裡面多了一個不太大的池子。
池子不深，但是也不淺，裡面的紅鯉魚能夠依稀看見。
林天龍進來後，目光偷偷看了一眼那個小池子，似乎在思忖這什麼。
李老頭眼睛雖然渾濁了不少，但是眼裡的精氣神還在，他一看林天龍那副表情，原本還和顏悅色的臉色頓時拉下來了一半：“天龍，我這個池子裡面可都是我養的寶貝，你可別打什麼歪注意。”
“放心，我就看看。”林天龍淡淡開口，語氣不溫不火，最後收回目光。
林小佳走在林天龍身後，偷偷一笑。
“看也不行！”李老頭語氣強硬道。
他自然知道林天龍心裡的花花腸子。
每天下午，他都會去什剎海那片過道的綠蔭樹林底下坐著，那兒算得上是這片區域許許多多的老人休閒娛樂的地方，有打牌的，有下棋的，也有一些在鍛鍊身體，舞劍打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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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麼多老人聚在一起，總是喜歡嘮嘮嗑，說一些生活裡面的細小瑣事。
在他們的話題裡面，林天龍絕對是排的上第一的人物。
尤其是關於這位劣跡斑斑的中年男子光輝事蹟。
在這片四合院區域所住的老人眼裡，絕對是他們心頭的一塊心病。
而關於林天龍拿著魚竿或是小魚網偷偷溜進別家四合院偷魚的勾當這事，數不勝數，和他關係不錯的那幾個老頭子都是受害者。
而且還是三天兩頭就少一條魚。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是林天龍幹的，那又是另外的事情。
總之，林天龍在這塊區域的名聲可不是太好。
“找我下棋？”走進正房大大廳，李老頭好奇問道。
“不是。”
“唱京劇？”李老頭皺眉。
“不是。”
“喝茶聊天？”李老頭繼續問道，臉上神色更加狐疑。
“找你要只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