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泉市，郊外，私人植物園。
從遠處就可看到園中鬱鬱蔥蔥的碧綠樹林，以及錯落有致的一系列玻璃溫室。
“請問是李老師嗎？”
江一帆跟著李森剛下了車，便早有等候門口的工作人員上前詢問。
“對。”
李森頷首，並從上衣口袋中抽出了一張青綠色鑲金邊的小卡片遞過去。
‘嘀！’
工作人員將卡片按在一個小巧的手持儀器上進行核驗後，便恭敬地雙手遞還，在前面引路：“請跟我這邊走。”
注意到這略顯逼格的進門手續，江一帆不由挑了挑眉。
而在工作人員帶著他倆坐上一輛沒有門的簡易小車，真正進入植物園內部之後，江一帆更是驚訝地微微張大了嘴。
只見那：
黃菊麗，山骨細，密密叢從亂石壘。
山有澗，澗有泉，潺潺流水咽鳴，便堪洗耳。
玄鳥去，賓鴻至，香香馥馥野花開。
崖有鹿，林有鶴，簌簌楓葉攢動，亦可悅目。
這算哪門子植物園？
有山有水有妖靈，活脫脫一個生態主題公園啊！
“李老師，這地方感覺有點高階啊...”
有被震驚到的江一帆，忍不住小聲說道。
“我看你不是覺得這地方高階，而是覺得我這個老師比較low吧？”
早是而立之年、深諳人情世故的李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內心想法，淡淡地回道。
“怎麼會呢...”
被無情揭穿心思的江一帆，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如果這位平時總是散發著一股屌絲氣質的班主任，帶自己來的是一座普通的植物園，他倒也不至於會有那麼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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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領略到這座園子的高大上之後，再回想先前進門手續透露的逼格，以及工作人員在看到卡片後更加恭敬的態度，江一帆實在很難將氣質迥然的二者聯絡在一起。
“我好歹也是尉級御妖使，而且還是個初級培育師，這兩個名頭加起來，還是很有分量的好嗎？”
李森無奈地嘆了口氣，“要不是年輕時頭鐵回母校當了高中老師，做點啥不比現在混得好啊？”
江一帆細細一琢磨，發現這位老師竟然還真是披著屌絲外皮的高富帥，頓時肅然起敬地豎了個大拇指：“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以前是我眼拙了。”
“少吹捧了。”
李森輕輕敲了兩下他的腦瓜，然後指向不遠處一株幽藍色的小草，說道：“你剛開學的時候不是還特意找我請教培育師的知識嗎？考考你，那株草叫什麼？”
“幽靈草，屬‘禾本科、幽草目’草木植物，藥性歸屬冥系，食用後會有輕微的中毒反應，由於毒素主要作用於視神經，所以視野中會出現白色的影像，因此得名‘幽靈’。”
“咦？沒想到還挺用功，不是三分鐘熱度啊。”
李森驚奇地將眉一挑，旋即又指向另一棵結著銀白色十字架形狀果實的大樹，“那你再說說這個。”
“晨曦十字柳，屬...”
“那個呢...”
...
兩人一口氣問答了十來個回合後，前面帶路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轉頭幽幽地說了句：“感覺這位同學就是現在去參加見習培育師考試，估計及格也是十拿九穩的事了吧？”
看著這位不過高中生模樣的少年，竟然能夠如竄稀般流暢地對答這麼多連他這位工作人員都得想上那麼一想才能回答得了的問題，心中就一陣酸溜溜。
畢竟他以前也參加過見習培育師的考試，只可惜三戰三敗，之後便死心沒再嘗試了。
若是當時能狠下心考下見習培育師執照的話，他現在的工作也不會是在植物園裡每天澆水施肥、餵養妖靈了，而是在夏天吹冷氣、冬天放暖氣的實驗室中，舒舒服服地製作藥劑了。
“實不相瞞，已經過了。”
江一帆有些小得意地笑道。
“你已經過了！？”
被震驚到的李森和工作人員，異口同聲地喊道。
“嗯，運氣比較好，險過。”
看著他們這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模樣，江一帆想了想還是決定謙虛點。
不然要是說出自己不僅過了考試、而且還是滿分的話，這兩人怕是要將下巴也給驚掉咯。
“少年可畏啊...”
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工作人員的臉上滿是豔羨。
“可以啊，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李森則是激動地摟著他的肩膀一頓搖晃，“回去後我就給你整理個考試秘籍，咱們爭取努努力，在高考前把初級培育師考試也拿下，直接就能加50分啊！”
雖然他嘴上說得豪邁，但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指望江一帆能夠做到。
畢竟高中階段還是以學業為主，能夠分散出來的精力有限，這點他這個考到了初級培育師執照的過來人最清楚。
要知道他可是在凌風當了七八年老師、利用課餘時間持續充電，才在大前年透過了考試。
而一個高二的學生想要在高考前透過考試？
呵呵，不可能的。
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一帆卻是對此眼前一亮：“那敢情好啊！”
在這對師生興致勃勃的交談聲中，車子緩緩減速，到達了目的地。
“我們這座植物園的業務，除了會大批量飼育特定木系妖靈進行售賣外，也承接木系妖靈的寄養業務，同時和一些大學、研究所還有著合作，提供進行實驗的物件。”
工作人員一邊拿著個顯示著雷達圖的平板引路，一邊介紹著情況，“我們通常都是對妖靈採取放養的形式，因為這樣最貼近自然環境。而有特殊交代的妖靈，為了預防走丟會給它們戴上電子項圈，這樣在離開了特定範圍後便會出現警報。
對於珍貴罕見的參娃娃，我們這邊也是高度重視，不僅給它戴上了電子項圈，還特意讓一名員工的妖靈進行看護，防止跑丟，也防止它被其他妖靈欺負。
只是最近從項圈上反饋過來的資料很奇怪，總是白天的時候處於愉悅狀態，而到了晚上則是變得消沉抑鬱，身體狀況較之剛進園的時候也有些衰弱。”
“難不成你們晚上會播放網抑雲音樂？”
江一帆忍不住吐槽。
“那倒沒有，反倒是白天我們會播放一些特定音樂，可以幫助木系妖靈更好地進行生長。”
工作人員沒有接梗，而是一本正經地答道，“關於音樂這點，之前我們也試著在晚上給它進行播放，但似乎起到的是反效果。”
說著，三人已經能夠穿過林子，看到了遠處參娃娃的身影。
它身旁確實跟工作人員說的一樣，跟隨有著進行看護的妖靈。
只是...
不是一隻，而是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