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點空了，那就抓緊時間去下一個點。”
聽到藏寶點是空的後，廉治不禁皺了皺眉，但也知道這屬於不可控因素，因此也沒有進行責備。
“我...我現在已經在第二個點了，前...前面那個點，也...也是空的...”
曾陽有些心虛地結巴道。
跑空藏寶點是正常現象，畢竟整個比賽有那麼多人參加，總會有那麼幾個點，會被人捷足先登。
但...
此時比賽也就進行了四個小時出頭，還不到總時長的一半。
而按照往年的資料，這個時間段的藏寶點，平均只會被挖掘出4個，最高的一年也就被挖走6個。
因此依照資料來說，連續跑空兩個藏寶點的機率其實很低。
所以哪怕曾陽的謊話中有很多真話，可如此巧合的現實，仍舊讓他撒起謊來底氣不足。
“你真的連跑兩個點位都是空的？”
廉治沉聲問道。
哪怕是隔著電話，曾陽仍然感覺會長那雙銳利的眼神在直視自己，額頭不自禁地便滲出了一層細密汗珠。
儘管很緊張，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撒謊：“真的。”
說完之後，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應。
這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反倒讓他愈發心跳加速、冷汗直流。
“...你暫時不用繼續挖寶了，帶人去探查一下‘青木大學’那幫人的動向，我們這位‘盟友’可能不太老實。”
就在曾陽經不住壓力想要坦白的時候，廉治才終於再次開口。
剛才的那陣沉默，是由於他收到了一條簡訊——他派出去的其他人也跑空了藏寶點，並且還是2個。
加上曾陽這邊的兩個，一共就是跑空了4個藏寶點。
這個現象太反常了。
整個比賽總共也就只有36個點位，即便福榕省四所強校的代表社團有著擂臺賽的優勢，可平均也就蒐羅近兩千塊的地圖碎片，大概能拼湊出6~9個藏寶點。
而今年在他的帶領下，省內排行第二的福榕大學，聯合了省內排名第三的青木大學，達成合作關係。
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暗箱操作擂臺賽走向，目的便是打算力壓排名第一的鷺島大學和排名第四的泓泉大學，讓自己學校的學子能更多地擠進百人計劃。
只有藉著這個機會提升了在校生的平均實力，四所學校常年不變的排名順序才有機會打破。
畢竟...
對於設有御妖科相關專業的院校，上層每年的撥款額度，都是根據有御妖使身份的在校生的平均實力而定。
鷺島大學的排名在福榕大學之上，所招收的生源質量自然更好，雙方在校生的平均實力也會差一截。
如果只比較尖子生的話，福榕大學未必就會弱於鷺島大學。
然而一個木桶能裝多少水，並不取決於最高的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塊木板。
因此，除非有一批不弱於鷺島大學生源的學子，恰好高考失利，而且都填報到了福榕大學，否則福榕大學便永遠只能當個萬年老二。
他，廉治。
作為福榕大學的學生會會長，職責之一便是為提升學校排名出一份力。
所以在聯合青木大學、暗箱操作擂臺賽後，最終收穫的地圖碎片不僅突破了兩千之數，甚至直逼三千。
由此拼湊出的藏寶點，一共達到了13個之多。
但...
就在他信心滿滿、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卻被告知有將近四分之一的藏寶點是空的。
這說明什麼？
說明有人以極快的速度，蒐集到了數量巨大的地圖碎片，將藏寶點捷足先登了。
而什麼人可以做到這點？
必然不可能是個人，只可能是一個群體。
所以...
廉治覺得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身為盟友的青木大學叛變，聯合了鷺島大學，想要以此頂替自己萬年老二的位置。
畢竟他們跟福榕大學合作，最後也是當老二，反倒不如直接找實力排名第一的鷺島大學，還更穩妥一些。
甚至...
說不定其中還有泓泉大學的參與。
因為福榕大學在城市奪寶賽中失利，三所學校都會是獲利者。
鷺島大學繼續穩居省內第一寶座，青木大學、泓泉大學則可能如願以償地升為省內第二、第三。
“當真是好計謀啊...”
掛掉電話後，廉治慍怒地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用力之大，直接撞破了皮，流淌出血。
“怎麼了，會長？出事了嗎？”
原本準備出來上廁所的跟班，在推開門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於是連忙迎上前小聲地詢問。
“咱們被擺了一道...”
廉治面色陰沉地咬牙道，“吩咐咱們的人進行全方位搜查，找出鷺島大學百人計劃候選的蹤跡。”
“找他們幹嘛？”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命令，跟班表示不解。
“斬，首，行，動。”
廉治眼神冰冷地收回沾著嫣紅血珠的拳頭，往潔白的衣領上一抹，一字一頓地說道。
此時最壞的打算，便是三所大學進行結盟。
因此，他們唯一翻盤的機會便是——淘汰掉身為最大威脅的鷺島大學。
更準確點說，是淘汰掉鷺島大學那幾名尖子生。
這種做法其實很惡劣。
畢竟不管是鷺島還是福榕，亦或是青木和泓泉，身為這四所大學的尖子生，無論是論資質、論實力，進入百人計劃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凡是對決，總會有輸贏。
但不管誰輸誰贏，都是一種損失。
不只是學生個人的損失，也是學校的損失，更是社會和國家的損失。
因為...
這意味著，也許就此缺少了一位將級御妖使的誕生。
所以為了避免人才的內耗，許多年來，尖子生們一直都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
一旦有人打破這種潛規則，原本各學校間還能稱得上良性的競爭，恐怕會直接變為惡性。
到那時，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但此時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廉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不想讓福榕大學因為自己而走向沒落。
所以比起其他三所學校進步、唯獨福榕大學退步，那倒不如大家一起變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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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那兩人咋還沒回來？錢都已經付了，這時候後悔跑單也沒用啊...”
包廂中，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江一帆，沒心沒肺地往自己嘴裡塞了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