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色漸濃。
獨自鍛鍊到深夜的青銅蛇都已經準備休息了,躺在床上的江一帆卻是遲遲沒能入睡。
“蛇爺,睡了嗎?”
江一帆側過身,伸手戳了戳枕旁盤踞成一團的青銅蛇。
“噝?”
青銅蛇疑惑地看向他。
(゜-゜)幹嘛?外面太黑了,不敢自己上廁所?
“你知道什麼是‘懷民亦未寢’嗎?”
江一帆問。
青銅蛇眨巴眨巴眼,認真思索的眼神中,明顯透露出幾絲迷茫,但還是不懂裝懂地點了點頭:“噝噝~”
(.???.)老子當然知道啊,懷民慰問品嘛,就是一個叫懷民的傢伙免費送慰問品。
“...嗯,你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
江一帆不禁笑道,“其實就是在很久以前,有個人大晚上睡不著,於是就起床賞夜景,賞著賞著又覺得自己獨自一人有些孤單,所以去找了一個叫懷民的朋友,結果發現對方剛好也沒睡。
嗯...也可能是睡了,又被敲門聲給吵醒起來開門的,結果被硬說是‘亦未寢’。反正大概講述的故事就是,兩個趣味相投的人大晚上不睡覺,一起賞夜景,你懂我意思吧?”
“噝...”
雖然聽不大懂,但是感覺有幾絲不妙的青銅蛇,略顯遲疑地搖了搖腦袋,然後趕忙把頭埋入盤好的身子中。
(=ω=;)老子不懂,老子要睡了...
“別啊,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
江一帆一陣瘋狂撓癢,“後面兩輪的對手都很強,不抓緊時間訓練的話,想要打進全國大賽可就沒希望了,你就起來陪我練會兒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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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被磨得沒辦法的青銅蛇,只得不情不願地起了身:“噝...”
(ー`′ー)老子真服了你了...
...
“服不服?服不服?”
另一邊,正處在睡夢中的金源寶,忽然眉頭一皺,嘴中迸發出夢話,同時將手臂勐地揮出。
‘啪~’
不偏不倚,正巧打在了身旁的石熊寶眼眶上。
“嗷嗚嗚嗚...”
心中有苦說不出的石熊寶,眼角有兩行淚如蘭州拉麵般流了下來。
(T▽T)服了服了,俺心服口服了,都打成熊貓了都...
“不服就再上,我看誰敢攔凌風進入全國大賽...”
金源寶滴咕著翻了個身,鼾聲再續...
...
“衫染血!血染山!寒骨白下白骨寒!”
一槍刺出,冰晶暴綻,瞬間凍結住半個訓練場,大量白霧瀰漫。
在這聲勢浩大的攻擊之後,韓風也有些力竭地從霜翼戰騏背上跌落。
好在一旁的號寒鳶及時展翅飛來,甩出一道溫和旋風將其扶住。
“謝了。”
韓風頷首示意,而後拍了拍面露疲憊之色的霜翼戰騏,“你也辛苦了。”
只是...
在轉眼看向自己所造成的狂暴攻勢後,眉頭卻是不禁微蹙,顯然是對這一結果並不滿意。
“前面的能量流動都很正常,這說明我的控制精細度應該是足夠的,可為什麼最後能量的爆發還是一下子失控了?”
看著手中宛若冰晶白骨所制的長槍,韓風陷入深思,“雖然進一步提升能量的控制精細度,可以達到強行壓制的效果,但是那樣的話,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道館絕學講究的是傳承,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可以多問問我這個老爸,不用總是一個人琢磨。”
就在這時,身後卻是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
...
鄉村庭院,月色亮得宛如白晝。
看著面色堅毅的孫子,老人不禁嘆了一口氣:
“想學軍中秘技,你以後進任何一所軍校就能習得,真的要為了趕這麼幾個月的時間,走提前特招嗎?畢業後就得遠赴邊疆,那的日子可苦著呢。”
“報效祖國,無謂苦樂。”
“唉,隨你吧...”
...
“這幾家道館的秘技,與‘坤艮陣’的相性都不錯,應該可以取長補短地融入其中,就麻煩崔叔幫我問問他們能不能外授了。”
熬夜整理了一份資料的褚圻,面容睏倦地將其交給管家。
“啊這...少爺,您又不是不知道,道館的秘技一般都只傳給跟隨自己十年以上的兒徒,想要單純地花錢買的話,本就不好談,一下子又要談這麼多家...”
管家面露難色。
“沒事,先談著嘛。”
褚圻伸了個懶腰,“反正我也留意了,這幾家道館的財政情況也不容樂觀,實在不願意的話,咱就想辦法盤下來吧...”
...
“呼嚕嚕...汪~呼嚕嚕...汪~”
聽著病床旁那極有節奏的鼾聲,被吵得難以入睡的雷堯,不禁無奈地笑了笑:“這條傻狗,還真是無憂無慮啊...”
伸手輕輕摸著電狼的腦袋,雷堯像是對它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現在朕的事都被他們知道了,之後肯定不會再有機會上場了。”
“早知道今天是最後一次上場,就更賣力一點了。我好像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亮眼的表現,比如來個逆風翻盤什麼的,那得多帥啊!”
“不對,也不能說是最後一次,要是凌風能打入全國大賽,朕手術完還是可以繼續參賽的。”
“但要是手術萬一沒成功,倒還真是最後一次了。”
“那既然都要死了,要不要跟妙竹學姐表個白呢?”
“唔...其實也不能說是表白,感謝更合適吧,當初要是沒有她拉著我進武鬥社,我也不會認識狄老大和小圻了,更不會認識學弟他們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呢...”
“不行,還是算了吧,被死人表白真晦氣吧...”
“等等,要是這次手術寄了的話,上禮拜拖欠的語文作業是不是不用交了?嘿,這麼算的話,那還賺了誒...”
漫無邊際地講了一圈後,話題最終還是回到了電狼身上:
“唉,你以後可得乖一點,要是再這麼鬧騰的話,誰能收留你啊?不得跟我似的,連個家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