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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397-398 你是教會我愛情的女人

林盛夏很明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蘇皓軒,她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只聽說他被接到了唐淮南身邊照顧,可是看他的模樣,並不像是被照顧很好的模樣。

蘇皓軒掙脫了傭人的手,向著林盛夏的方向走去,或許是因為之前的陰影,他伸手拉住林盛夏衣角的動作有些遲疑,卻因著糖糖鼓起勇氣。

顧澤愷眉心緊蹙,他自然也知道蘇皓軒對糖糖做過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孩子……顧澤愷鷹隼般的眼瞳落在他的身上,蘇皓軒雖然沉默但眼神裡認真的希冀卻令他的心鬆動些許。

“我在車上等你們。”出乎林盛夏的意料之外,顧澤愷率先開了口,他仔細看著糖糖害怕的小臉,寬厚的大掌輕撫著女兒鬆軟的發頂。

不管自己到底是誰的孩子,糖糖都是自己血濃於水的至親,他不希望糖糖因為過去的事情在心底裡留下陰影,他希望他的寶貝女兒能夠快快樂樂的長大,沒有任何負擔。

或許是察覺到林盛夏擔憂的眸光,顧澤愷抬起頭來笑了笑,儘管……很勉強,隨後鬆開輕拍女兒頭頂的手,向著通往停車場的通道處走去。

“糖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糖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幾個月來蘇皓軒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從知道自己不過是從孤兒院領養來的孩子後,他每天都過的戰戰兢兢,早熟的他放了學被傭人接回來就躲在房間裡,他怕自己會惹得橘生阿姨不高興,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會被爸爸趕出去,當初媽媽的那句‘冒牌貨’時常會在腦海當中冒出來,就連在夢中都會因此驚醒!

糖糖無聲的搖晃著腦袋,腦袋裡似乎不斷的迴響著蘇皓軒那句,你的媽媽害的我媽媽住院,我要為我媽媽報仇!

不論她怎麼尖叫都沒人給她來開門,她沒有做錯事情,卻受到了懲罰,沒有人聽到自己的聲音,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有人理會自己!

“糖糖,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糖糖!”蘇皓軒臉漲得通紅,糖糖沒有死,糖糖還活著,他最重要的朋友還活著,再也沒有比這個更令他高興的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蘇皓軒從隨身的書包裡取出餐盒,那個粉紅色凱蒂貓的,當初離開家時他唯一帶在身邊的東西,在媽媽不給他吃飯的時候,是糖糖用這個餐盒裝著熱乎乎的飯菜來給自己吃的。

糖糖見到餐盒更是將臉埋入到林盛夏的頸窩內,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想要回家,林盛夏見糖糖這模樣就知道,蘇皓軒將她關進體育教室的事情度糖糖影響太大了!

她不由的想起之前醫生給糖糖檢查後的結果,糖糖的聲帶並未受到損傷,失語的原因有可能是心理因素,蘇皓軒……會是糖糖失語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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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林盛夏先是將哭累了躺在她懷中睡著的糖糖抱上了樓,回程路上的顧澤愷無比沉默,整件事情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儘管表面上什麼都沒說,恐怕心已經傷透了。

嬰兒房裡的小黃豆也在沉沉的睡著,房間裡靜悄悄的,林盛夏幽幽的嘆了口氣,轉身將房門輕柔闔上,隨後下了樓。

偌大通透的落地玻璃窗前,顧澤愷高大挺拔的身形顯得尤為落寞,陽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形單影隻的,看在林盛夏的眼中,疼在她的心裡。

她安靜的走了過去,從顧澤愷的背後將他勁瘦的腰際環繞住,或許是覺得兩個人還不夠貼近,林盛夏再度向前走了一步,任由兩個貼合的部分再也沒有任何的縫隙可言,這才作罷。

“顧先生……”當這三個字從林盛夏的口中說出時,她很明顯的感覺到顧澤愷的身體有瞬間的繃緊,雖然稍縱即逝,但卻還是讓她捕捉到。

顧澤愷依舊沒說話,只是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置於自己小腹處的手背上,他太過於平靜,平靜到房間裡就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到,從奶奶的病房裡出來之後,他就一直這樣的寡言少語。

林盛夏用額頭抵住他背脊,薄薄的襯衫下他賁起肌理的脈動極為清晰,帶著足以令人淪陷的力度,她已長長的發自然的隨著她的動作傾瀉下來,將林盛夏臉上的所有表情都遮住。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是我林盛夏這輩子最珍惜的男人!”她的聲音很輕柔,隨著話音響起,林盛夏極長的睫毛也跟著微微顫抖了一下!

跟元牧陽身份調換不是顧澤愷的錯,被綁架利用也不是顧澤愷的錯,就連後來因著唐淮南回來被顧弘文奪了股權也不是他的錯,整件事情或許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的確確是顧澤愷霸佔了豪門生活這麼多年,可又有誰能夠清楚的瞭解到他心底所有的心酸?他現如今所有的成就都是他憑著自身的努力得來的,因著渴望得到爺爺的關注,他只能讓自己將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完美!就算是當年與元牧陽調換了身份,難道顧澤愷就不是受害者了嗎?當年同樣身為嬰孩的他,有什麼反抗拒絕的能力?

背對著林盛夏的顧澤愷沉如水的面色微微鬆動了些許,陽光將兩個人籠罩在一起,地上原本單獨的影子從林盛夏走來的瞬間成雙成對了起來,毫無生機的玻璃裡將兩人的身形清晰映照出來。

顧澤愷緩慢的轉過身來,動作裡帶著機械的麻木,同在病房時的深沉偽裝相比,此時的顧澤愷壓抑的令人心碎,他居高臨下的將林盛夏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或許是累了,彎下腰將額頭抵在林盛夏的額頂,溫熱的呼吸從鼻端傳遞出來,噴灑在她臉上,淡薄的唇微微勾起來,哪裡有絲毫的笑意。

他修長的手指骨節沿著林盛夏的發頂輕柔撫摸著,像是要將她的整個輪廓深刻的印入到心底,粗糲的指腹一點點的觸碰到林盛夏的臉頰之上。

她的皮膚很細膩,臉部的輪廓清晰柔美,或許就算是顧澤愷閉上眼睛也能夠仔仔細細的將她描繪出來,這麼多年顧太太跟著自己經歷過風風雨雨,明明是那麼一個完美的女人,明明自己曾經說過要將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都雙手奉上給她,可到頭來就連自己都還只是一個殘疵品,他還有什麼資格說要將最美好的東西給她?

“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就是娶了你!”顧澤愷的聲音傳進林盛夏的耳中,她還來不及多想,男人的薄唇已然印蓋了上來,這吻很溫柔,也很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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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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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林盛夏迷迷糊糊中只感覺顧澤愷起身出去了一趟,隱約還聽到了他跟糖糖說話的聲音。

不知過去多久身旁的床位再度凹了下去,直到再次醒來,原本大亮的天此時已經徹底黑了,林盛夏微微睜著眼,略顯昏暗的房間裡只開了盞壁燈,牆上的鐘錶顯示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

顧澤愷背對著自己套上黑色的襯衫,在他回身的前一刻林盛夏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溫熱的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很快又移開,關門的聲響不久後傳來。

這麼晚了,他要去哪裡?

……

林盛夏從來都是行動派,撐著痠軟的雙腿快速的換好衣服,樓下車庫已經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她只來得及拉開窗簾看著他的兩門跑車以光速衝出雕花大門。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透過拉開的窗簾傾灑在林盛夏的身上,眉梢緊鎖,眉心擰成個川字,她知道顧澤愷從醫院回來之後一直處於壓抑自己的狀態,可他現在到底要去哪裡?

儘管別墅內常年溫度舒適,林盛夏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渾身發冷起來,靛青色襯衫領口的紐扣還沒扣好,露出頸間的大片雪白肌膚,隱約還能看到曖昧的紅痕,身形在清冷月光的映襯下更顯單薄。

她心裡越發的不安,索性轉身向著門口疾步走去,摁下中控開關,緊閉的車庫門緩緩開啟,林盛夏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的上了車,夜裡有些冷,只穿著單薄襯衫連外套都沒套的她手腳冰涼。

駕車離開別墅區,因著林盛夏出來的太晚,空曠的馬路上早已經沒了顧澤愷的蹤跡,林盛夏纖細的手重重的砸了下方向盤,白皙的皮膚很快紅了一片!

“顧澤愷,你到底去哪裡了!”深夜街道的十字路口,空曠著沒有一輛車經過,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口哪個都有可能是顧澤愷所去的地方,她到底應該去哪裡找他?

突然,林盛夏急打方向盤向著左邊駛去,她現在只能憑著猜測尋找顧澤愷,而她此時所要去的方向,恰恰就是向著環山公路駛去的,那裡是飆車族晚上最喜歡去的地方,如果不是顧澤愷曾經帶自己去過,恐怕她也不會知道,在T市裡還有這樣危險的地方!

車前燈大亮,越是靠近環山公路蜿蜒曲折的路段,林盛夏的心就越是提到嗓子眼處,她自認開車的技術還可以,可跟身旁急速行駛著的豪車相比,她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改裝過的跑車引擎聲音極大,效能被改到最佳狀態,男男女女的嬉笑聲不絕於耳,這裡是林盛夏不曾接觸過的世界,到處都透著瘋狂的味道。

“嗨,那輛車裡的人不要命了嗎!”

林盛夏隱約聽到那群嬉笑著的男女開口說了些什麼,原本就敏感的神經瞬時被挑起,抬頭看著環山公路蜿蜒曲折的道路上有輛急速賓士的跑車呼嘯而過,因著有段距離,林盛夏看的並不真切!

她索性將油門踩到底,引擎聲響起的瞬間車體猶如火箭般衝出去,驚起一片的口哨聲!

就算安全帶緊緊的束縛著她,將林盛夏的身體困在座椅當中,可因著車速太快,她的身體不由的隨著每次轉彎過道而傾斜搖晃著,敞開的車窗裡呼嘯的風將她細軟的發吹得凌亂不堪,每拐過一個彎道都是前所未有的提心吊膽,緊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泛白,這種驚心動魄的感受或許對於林盛夏來說這輩子都不想要再經歷第二次!

這裡已經是環山公路最危險的地段了,林盛夏不由的放緩了車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她沒有顧澤愷的駕駛技術,原本已經隱約能夠看到的車影黑點,經過她這次的放緩也看不清楚了。

可那輛跑車經過彎道時輪胎與地面摩擦所發出的劇烈聲響在暗夜裡無比刺耳,這裡是連那群飆車族都不敢逾越的危險地帶,顧澤愷卻不要命似的前行,他簡直就是瘋了!

這樣的想著,林盛夏只覺得理智就快要被顧澤愷這個男人消耗殆盡了,烏黑柔順的發被行駛中帶起的狂風吹得四散開來,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去此時的她更像是綻放在夜裡的帶刺玫瑰,妖嬈而危險。

此時被情緒控制住的顧澤愷卻絲毫沒有發現身後有輛再熟悉不過的跑車沿著他行跡過的道路費力追趕著他,鷹隼般的銳利眼瞳緊緊的盯著前擋風玻璃,他在享受危險飆車所帶來的超脫感,每個危險拐彎處的超越都是他心底鬱結之氣的發洩,車前燈大開著,顧澤愷絲毫不會懷疑如果此時前方有車輛突然衝出來的話他會面臨著車毀人亡的危險,儘管如此那種腎上腺激素急劇堆積的快感還是讓他面無表情的保持著腳踩油門加速的狀態。

顧澤愷的心底裡有著想要發洩的衝動,這麼多年來自己所做的努力在血緣親情面前成了徹頭徹尾的大笑話,不論是自己想要保護好的奶奶還是允兒,在今天皆是給與了他重重一擊!

如果沒有顧太太,或許自己也不會堅持到現在,想到林盛夏,顧澤愷倒映在後視鏡裡的銳利眸子劃過暗痛,元牧陽是‘顧澤愷’,那麼跟顧太太有婚約的男人理應是他,當這樣的念頭一經升起在心底裡,顧澤愷無比的挫敗與痛苦!他之前對她那麼的不好,他原本自己以為理所當然,可當層層的真相揭開,所有錯的都是他,現如今她甚至還要忍受自己這個冒牌貨,一個殘疵品!

晃神間,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對面有輛車迎面而來,強烈的前照燈讓顧澤愷單手抬起擋在眼前,危險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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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橘生趴在病床邊沉沉睡去,她本想同蘇皓軒一起回別墅,唐淮南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甚至耍無賴似的緊攥著她手腕強迫她留下。

唐淮南還在輸液,想要去洗手間的感覺強烈,見姜橘生睡得深沉,小心起身將勾在上面的輸液袋拿穩在手中,起身向著病房內的洗手間走去。

從洗手間出來,唐淮南放緩了腳步走到姜橘生的身後,將沙發上的毛毯展開給她披上,隨後坐在床沿邊上安靜的看著睡得很深的她,他知道她最近在找工作,為離婚甚至是為奪取撫養權做準備。

骨節分明的大掌沿著她頰邊的弧線隔空臨摹著,似乎並不敢直接碰觸到那張柔軟的小臉,唐淮南的眼神很複雜,他似乎在懷念著那個單純的橘生,沒有經過任何雜質汙染過的女人,她膽小怯懦卻又會在自己被顧澤愷拿槍指著的時候擋在自己面前,明明那麼害怕顫抖了,卻還像是個傻子似的開口。

明明就是個傻女人,卻被自己磨練成了這副鐵石心腸,唐淮南某根脆弱的神經因著這個念頭被扯得生疼,他憔悴的五官暗淡不已,下巴處新長出來的鬍渣更顯得他狼狽著。

其實唐淮南自己也搞不清楚對姜橘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起初他覺得她很可有可無,因著蘇暖的存在,姜橘生就算是說句話也會讓他感覺煩躁,甚至連蜜月旅行他都因為蘇暖的意外而折回,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從頭到尾都隔著個蘇暖。可偏偏為什麼是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為什麼偏偏是她,卻成了自己現如今生活裡最想要擁有的存在?

唐淮南三個字早已經被貼上了失敗者的標籤,他的生活被自己搞的一團亂,唯有姜橘生,能夠令他回想起過去。

姜橘生很累,就算唐淮南起身也沒有發覺,夢中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都那麼多年了,她竟然還夢的清清楚楚。

被搶劫的銀行內她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她害怕極了,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直到他被綁匪劫持跟外面的人談判,她更是恐懼絕望!

直到那名阻擊手的出現打破了她的無助與恐懼,那個時候的姜橘生還不曾知道,多少年之後這個令她魂牽夢縈的男人竟然會成為一手促成她悲情婚姻的人,他毀了自己的希望,毀了她的純真!

甚至……毀了她所有的希望,這個男人讓她嚐遍了羞辱難堪的滋味,他讓自己變得偏執,就連自己都開始討厭起自己,他讓她變成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唐淮南不知道姜橘生到底夢到了什麼,有深深的清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很快就沾溼了白色薄被。

下意識的伸出手用拇指指腹幫她推擦著,只是剛一靠近,姜橘生瞬間睜開了眼睛,剛剛從夢境當中驚醒,她還未曾回過神來,只是茫然的看著幫她擦淚的唐淮南。

他刻意的彎下腰來,兩個人的距離如此靠近,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唐淮南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的溫度,姜橘生慢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做這麼多事,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吧?”姜橘生語帶嘲諷的開口,從睜開眼睛的那瞬間,她就又像是恢復了保護狀態的刺蝟,眼底的脆弱卻這樣明顯。

唐淮南沒想到她會這樣開口,表情一怔,心底似有什麼模糊的感覺劃過,卻遲遲沒有辦法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愛是什麼?或許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唐淮南只知道至少在此時姜橘生在他心裡是特別的,至於是不是僅此而已,他真的……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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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她追上顧澤愷跑車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這樣危險的場景,顧澤愷所乘的跑車與對面行駛而來的車堪堪擦過,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令她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結成霜!

與此同時剛發現異樣的顧澤愷猛打方向盤,及時的踩住剎車,避免了車毀人亡的悲劇發生,饒是他在冷靜淡定在剛才生死一線之間卻依舊產生了恐懼感,腦海當中滿滿皆是林盛夏的身影,不論是她高興、生氣、流淚、嬌嗔,還是她環繞著自己腰際時所說的那句‘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是我林盛夏這輩子最珍貴的男人’,皆在這刻回縈在大腦裡!

他害怕的不是自己會死去,而是自己死去之後顧太太一個人承受的痛苦與絕望,這對她來說到底有多麼的不公平!

耳邊呼嘯著車鳴,顧澤愷的車頭擦過防護欄堪堪停下,儘管如此車頭還是嚴重變了形,就連安全氣囊都爆了出來,巨大的衝擊力令這個男人大腦有片刻的眩暈感。

而林盛夏的車此時正處於這條道路上最寬敞的部分,所以跟迎面而來的那輛車並未有任何的衝撞,儘管如此她還是因著心裡的恐懼急踩煞車,直到看見顧澤愷從車上跌跌撞撞的走下來,林盛夏從剛才就繃緊了的心徹底得到了釋放,車子停下的瞬間,她心底的憤怒代替恐懼逐漸升騰,就連那張姣美的臉都因著怒氣而漲紅。

顧澤愷倚靠著車身,除卻最初的暈眩之外身體並沒有其他的不適,剛才的畫面不斷在腦海裡回放,令他為著自己一時的衝動一陣陣的後怕,他怎麼可以死在顧太太的前面,他怎麼可能讓她率先品嚐到失去的痛苦?他怎麼捨得……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從後方有一道刺目的車前燈劃破黑夜將他的臉照的無所遁形,顧澤愷緊皺著眉頭伸出手擋住刺目光線,待到那車停在自己面前的瞬間,彷彿是有意識似的,這男人不由的向前走了兩步,前擋風玻璃處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的林盛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瞬間令顧澤愷的心咯噔一下。

顧太太現在不是應該在別墅裡睡覺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顧澤愷心裡的疑問此時還沒人給與解答,林盛夏已經快速的解開束縛自己的安全帶,開啟車門衝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恐懼,麻軟的腳踉蹌了兩步,略顯狼狽的撐住車門,就這樣臉色蒼白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顧澤愷,好像剛才差一點出了車禍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似的!

“顧太太……”顧澤愷見她似要跌倒,急速來到她面前,可還不等他伸出手,林盛夏已經更快一步的有了動作!

啪的一聲,顧澤愷俊逸的臉龐被林盛夏這記巴掌狠狠打偏,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半響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你是想要尋死麼?你要是死了糖糖怎麼辦?小黃豆怎麼辦?我呢?你讓我怎麼辦?”或許林盛夏這輩子都不曾被憤怒的情緒如此控制住自己,在見到了剛才顧澤愷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畫面時,她腦海當中的理智全然崩盤,甚至身體都有種不受大腦控制的感受。

顧澤愷心念微動,將她一把摟入到懷中,林盛夏卻像是瘋了似的在他懷裡掙扎著,雙手緊握成拳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男人一吭不吭的任由她發洩著,雙臂卻沒有鬆開,緊緊的將她削瘦的身形強制的摟在身前,甚至彎腰將臉埋入到她的頸窩內,輕嗅著林盛夏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

林盛夏卻覺得自己要被他氣瘋了,就算是如此的靠近卻依舊覺得不夠!

推開他擁抱著自己的手,她猛地用雙手緊裹著顧澤愷臉頰兩旁,踮起腳尖用唇精準無比的撞上他的,牙齒碰到**磕出血來都不鬆口。

像是要將自己心底裡所有的憤怒發洩出來,血的味道牽引著林盛夏回到現實,目光灼灼的緊緊凝視顧澤愷的臉,剛才那瞬間她的呼吸都停滯了,即將要失去的恐懼盈滿了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薄唇上的疼痛令顧澤愷的手臂僵硬著,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林盛夏的擁抱是如此真實,真實到足以超越一切的心痛悲傷,他讓她擔心了,這個念頭一經浮現心底顧澤愷充滿了自責。

“你怎麼能這樣……”瘋狂的吻結束,林盛夏與顧澤愷的唇上皆是沾染著血,經過驚慌與害怕後的身體不受大腦控制,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緩緩癱軟,直至跌坐在柏油馬路上。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雙手環繞在膝頭嗚咽的大哭著,像是要將恐懼全然的釋放出來,單薄的上半身只穿著一件靛青色的襯衫,夜裡環山公路的風涼透人心!

“顧太太……”顧澤愷單膝及地,將那纖瘦的身形擁入懷中,削薄的唇抵在她頭頂,結實胸膛感受著因為她大哭而傳來的陣陣悸動,寬厚大掌緊扣在她腦後,讓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縫隙!

林盛夏手腳冰涼,額頭抵在他的胸膛前,兩輛車的車燈將原本黑夜裡的環山公路照亮如白晝,也將這兩個人臉上的悲悸映照的無所遁形!

直到此時顧澤愷才發現林盛夏渾身都在顫抖著,不受控制的顫抖,像是重症患者,他將她的手包裹在大掌內,溫柔的呵著氣藉以溫暖她的冰冷,他開來的跑車車頭已經被撞壞,索性就仍在了這裡等著明天拖走。

雙手穿過她身下,將林盛夏打橫抱起向著前照燈大開的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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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空調暖風開啟。

林盛夏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清透乾淨的臉頰還溼潤潤的,纖長的睫毛被打溼更顯暈黑,此時靠在真皮座椅上,睏倦感在大哭之後襲來。

兩個人上車來已經有段時間,顧澤愷只是不發一語的側頭看著昏昏欲睡的林盛夏,她像是怕自己跑掉似的,冰涼的手緊緊握著他的,跟他的大掌相比,林盛夏細細的手骨不知道小了幾圈。

其實顧澤愷的本意只是想要藉著飆車發洩冷靜一下自己,可林盛夏卻來了,他不知道她怎麼找到的自己,至少這一路上他都沒有發現過她的痕跡,只是在見到她的那瞬間,顧澤愷知道自己心裡是喜悅的,儘管被他的顧太太狠狠打了一記巴掌,他也是喜悅的。她讓他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感情是真實存在著的,不是一句話或者幾個人就能夠更改的,或許顧太太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對他的重要性!

他想,他這一路走來的心酸與艱難往後都不要再提了,因為還有這個女人陪在自己身邊,這已經是他這輩子莫大的成功,這樣的想著,顧澤愷默默的繼續看著昏睡過去的林盛夏。

明明剛才她還大聲的質問著自己如果他死了糖糖怎麼辦?小黃豆怎麼辦?她……怎麼辦?現如今卻又獨自一人睡著,連他的回答都不聽一聽!

顧澤愷的臉湊她湊的很近,他不是神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他自然也會煩惱害怕擔心,而自從林盛夏出現之後,好似一切都變了,她給了他安穩的生活,給了他糖糖和小黃豆,給了他一個真真正正的家,一個不倫他是誰的孩子,是不是顧家人都獨屬於自己的家!明明他曾近那麼傷害過她的心,那樣將她的真心踐踏的一塌糊塗,明明就連自己都覺得恐怕他不會被得到原諒了!

是顧太太讓自己發現,家的溫暖與珍貴,也是她讓自己發現,不論他在外面有多大的成就,如果沒有了她,自己便不算是什麼!

顧太太掌控了他一切的喜怒哀樂,換言之,顧太太能夠離開他,而他卻是不能夠離開顧太太的,就像是水可以離開魚,魚卻不能離開水那樣。

原來從頭到尾,在這場感情裡處於弱勢那方都是自己,就算是在剛結婚的那五年當中,她的一顰一笑不著痕跡的滲入他的骨髓裡,直到自己察覺時他早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苦笑著看向兩人手指交-合的地方,簡單樸素的戒指一大一小分別戴在他倆的無名指上。

“顧太太,你說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是你林盛夏這輩子最珍貴的男人,你知道在我心裡,你是怎樣的女人嗎?”顧澤愷突然輕聲開口,明知道對方不會回應他,卻還是執拗的開口。

他的聲音很低沉,卻又醇厚的如同上等美酒,叫人沉醉迷離。

林盛夏如他預期的沒有反應,她是真的睏倦了,被顧澤愷折騰到半宿,還跟著他出來找他受到那樣的驚嚇,就算是鐵打的也承受不住,更何況她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你是教會我愛情的女人!”

他隔了半響才開口,這話若是換做平常,顧澤愷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出口的,可此時面對著沉睡的顧太太,他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