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厲害，本君喜歡的女子就是厲害。”
他笑著點了點頭，手上用力一些將我拉近他，一手將我緊攬入於懷中，另一只手中幻化出了昊天戟，長戟尖端在地上肆意劃過一圈，惹得走廊上方的屋脊之上有瓦片紛紛掉落。
元虛上尊氣的面色鐵青，“你……你當真是被這妖孽迷的神魂顛倒不分是非了？”
“是。”
背後緊貼著他溫暖的胸口，聽得到他怦怦怦直跳的心跳聲，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回答。
“你們眼中所看到的是神魂顛倒和不分是非，可在本君眼中卻不是。毀她一身修為，害得她如今童顏白髮，這難道就是你們修仙者該做的事情麼？”
他微微揚起下頷，手上長戟未端抵於地面，冷聲笑道：“今日不管元虛上尊你是交人也好不交人也罷，本君定是要將蘭朵兒從長恨宮中揪出，即便是要血洗靈雲山，也在所不惜。”
長戟之端劃過地面，一聲長鳴響於耳旁，聽著尖銳刺耳之極。天邊烏雲滾滾而來，很快天色變得昏暗不堪，雷聲陣陣，雨點襲來，長戟之端有雨水濺落。
我心裡害怕緊張的不得了，擔心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影響到他，伸出手使勁地推著他的胳膊，想要讓他放開自己，卻不想環在腰身上面的胳膊卻越箍越緊了。
“不要，不要再鬆開。”
耳畔，他低聲說道，聲音有些不穩，帶著一絲顫抖，被他攬在懷中的我，明顯能夠感覺得到環在腰身上的胳膊，雖然是越環越緊了，卻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
他，他這是在害怕麼？我心中詫異，仰頭看著他暗暗幽深的瞳孔，面上隱隱不安被笑容難以掩飾而去，是從雲端之上跌落而下的那個不好的回憶又讓他想起來了麼？不應該的，不應該，他不應該會存有肋骨，我心裡很難過，像是被一隻利爪牢牢將心口抓的死死的，呼吸不過來，眼眶中溼意愈重，眼淚阻擋不住直往外流，感覺到環在腰間的手臂鬆開了一些，他手背輕拍我背後的觸感，眼淚更是肆意流下，我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弱點，不想成為牽制住他的羈絆，他不應該會有弱點的，也不能有。
“會放開嗎？”
耳畔，他輕聲再次問道。
“不會了。”
我埋首在他的胸口，胡亂的將有些溼意的眼睛擦了擦，強忍淚意，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小聲對他道：“再也不會放開了。”縱然是一起去死，也不會再放開他了。
“她是魔，你是仙，紫蓮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元虛上尊一聲長嘆，似在惋惜，眼前凌光閃過，劍戟碰撞之聲隨之響起。環在腰身之上的手臂愈來愈緊，愈來愈緊，將我身子緊緊拉入他懷中，我如跌入溺水之中的人，而眼前他就是我的浮木，我將頭死死抵在他的胸口前面，雙手緊緊纏抱在他的腰間，想著緊一些，再緊一些，緊到我們兩人融為一體之時，也許，我就不再是他的累贅，不會再影響到他了。
耳畔風聲鼓鼓，衣袂翩翩呼呼作響，他長戟收回，抱著我飛出長廊的那一瞬，屋脊上樑轟然倒塌，將種有瓊花玉樹的走廊以瓦礫沙石埋沒，變成一片廢墟之地。
元虛上尊好言勸道：“你一身修為已毀一半，現如今最多不過只剩五千年，雖修為仍在本尊之上，不過你身上卻有舊傷在身，此次動武，你不可能會勝。”
“不會勝又如何？”
他胸口起伏頻繁，口中撥出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項之上，我仰頭欲看去，卻被他以下巴緊緊抵在了額頭之上，腰間手臂之上力道愈大，他低聲笑道：“本君想要的不多，不過就是將她一身修為渡來，為本君徒兒續命，只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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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落地，沉寂，恆久的沉寂。
許久，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五百年前，本尊與朵兒她父君有過一些交情，看在那一份交情的份上，本君讓她一仙家之女來到了靈雲山上，本以為她是真正想要在此修行，卻沒有想到她卻暗記私仇，懷恨二師弟三千年前在天族眾仙之面拒了她的愛意的事情，最終害死了二師弟與風逝流螢。本尊當時礙於天族顏面，沒有開口點明說破，自二師弟與風逝流螢兩人死去之後，本以後她會改過，卻沒有想到她卻愈發囂張過份了，此次，動手傷了魔界公主，將仙魔兩族的關係再次推向風口浪尖，本尊也沒有辦法再保住她了。”
終歸有五百年的師徒情誼，他說著這些話時，面上滿是不忍難過之色。
“你與她父君在九重天上同為上仙數萬年，還請看在那份請誼上，對她手上留情。”
言罷，眼前寒過閃過，長劍收回劍鞘，我目光不巧掃到了那沾有一滴腥紅的劍端。
“師父。”我心急火燎叫著他，可他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手上長戟收回，嗤聲一笑，“她所傷之人不是本君，這等事情本君做不了主，處置令徒的事，師兄應當問一問魔界公主才是。”
轉瞬，話峰又轉向了我。
“放心好了，我不會多要她什麼。”背對著元虛上尊，我冷冷道。紫蓮不想要的，我也不想要。
在與紫蓮擦身而過之時，他又停下了腳步，撇過頭目光看向他，面色極為複雜道：“你是否有詢問過她月絃琴的下落？”
“沒有。”
腰間手臂鬆開，長戟在他手中從有形幻化為無形，他低頭看著手上不時滴落的腥紅，芳華面容上綻放出一抹陰戾笑意，“據本君所知，月絃琴一直以來都是魔界所有，何時竟成為了仙家兵器？三千年前，若非仙界使用卑劣手段將月絃琴從歿魅璃手中奪來，也許，現如今月絃琴也不會遺失。”
元虛上尊面上冷冷一笑，“但你也要曉得，是誰幫仙界將月絃琴從歿魅璃手中奪回。”
腰間手臂一緊，身前人面色煞白。
元虛上尊面上頗有一些無奈，又道：“月絃琴雖能人肉白骨，卻亦能顛覆乾坤，賢人得之，能救扶蒼生，有心之人得之，卻能塗炭生靈，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紫蓮你心中不會不曉得。”
“曉得，這當然是曉得的。”
紫蓮面上淺淺笑著，被我緊抱著的胳膊在不斷打著顫，身子也開始顫抖不斷，像是快要倒下了一樣，我目光四下搜尋，終於在長廊倒塌的瓦礫之上看到了幾點血跡，烈日之下，乾涸的血漬好比人間臘月裡悄然綻放於枝巔的朵朵紅梅，腥紅刺目。
“師，師父。”
緊張他身上的傷勢，我又用力搖了搖他的胳膊，看著他趨於雪色的臉龐，還有那漸變蒼白的唇瓣，一時無措，急得直掉眼淚。
PS：原來知識是會耗盡的，寫的久了，會慢慢感覺到自己的不足，覺得自己懂的很少，詞匯量知道的少，要成文盲了。
這本書過後，要好好學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