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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練武

吃過飯,歡喜就跑到自己的房裡把那麒麟錘給拿了出來,這錘子自從到了歡喜的手上,就沒怎麼見過天日。第一,歡喜是嫌它重,第二,它真的很重……

至於蘇慕給她的那本劍譜,歡喜就更沒怎麼看過了,雖然當時被蘇慕哄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拿回去後再一想就不是這樣子了。明擺著蘇慕是哄著自己的啊,那劍譜再好,跟這錘子又怎麼可能是一家。

於是這本劍譜也就這麼被歡喜擱在角落裡,蒙了灰塵。二進的院子本就不小,蘇慕三人住著很是寬敞不說,那旁邊還帶著一個花園子,現在雖是冬日,可卻是梅香陣陣。

蘇慕早被那牛二推著到了院子裡,在一棵臘梅樹下等著歡喜,北風在別處雖來的猛烈,但經過這裡卻是放慢了腳步。

花開的很是熱鬧,蘇慕不由的伸手去夠那朵花,那朵臘梅不像別的那樣紅豔。粉中帶白,極是惹人喜愛,因為滿枝椏的花開的比較滿,所以這多就被壓了下來,蘇慕看著它比較低,所以不由地想伸手去夠。

可到底還是看高了自己,他坐著輪椅根本就不夠高,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見歡喜還沒來,蘇慕就從輪椅上起來,很快地摘了那朵,兩隻捏著花朵,轉著圈的看。

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冷淡,根本就不是一個冷麵,而是一個暖男啊!歡喜在一棵大樹下,藏著身子,她剛才都看見了,可是蘇慕能起來了,又為什麼還要坐著輪椅呢?

看著在梅樹下的蘇慕,那雙修長又優雅的手上拿著梅花,蘇慕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花,一副出神了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想不明白蘇慕是什麼原因,寧可坐在輪椅上,也不想用兩條腿走路。難道是不肯花力氣?坐上癮了不成,歡喜又惡趣味地想了。

“你呆在這裡幹什麼?”突然歡喜的背後就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嚇得她一抖,那原本好好拿在手裡的麒麟錘,就這麼直直地從手上滑了下去。

牛二也是本該就要這麼一遭的,你說你好死不死靠歡喜這麼近幹什麼,還在歡喜出著神的時候在後面嚇了她一跳。這麼一個三四白斤重的錘子,就這麼直直地砸在腳背上,這腳不成肉餅也得開花啊。

歡喜聽見牛二尖利的呼痛聲,還有那一臉的菜色,趕忙就把砸在他腳背上的麒麟錘拿開。“牛叔,你有沒有事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牛二真的很想也讓歡喜受這麼一下,可是他不敢啊,只能搖了搖頭,齜著牙對滿臉虧欠的歡喜說道:“沒事,沒事,你師傅在那裡等你呢,快去吧。這是你師傅的袍子,記得給他披上,沒事我就先走了。”

歡喜看著牛二那勾著腳,一跳一跳地走遠了,又看看被他硬塞進來的袍子,歡喜覺的此刻真的有點佩服牛叔了。這是個真漢子啊,鋼打的漢子啊,不然這腳不得被砸扁?

“你呆在這裡幹什麼?”又是跟剛才一模一樣的話,雖然沒有牛二說的來的嚇人,可歡喜感覺更冷,陰慘慘的。

蘇慕只能說是運氣好,幸好歡喜手裡的兩個錘子都不在手上,要不然歡喜今天砸兩個人,可是真的造孽了。

“師傅,我剛才把牛叔給砸了,這是他讓我給你的袍子。”歡喜說的很是忐忑,萬一牛叔也被自己砸成個瘸子怎麼辦。

蘇慕看歡喜那歉疚的樣子,應該是沒看見自己剛才摘花的事,他是被牛二的那聲大呼給引來的。到了這大樹下,只看見歡喜朝著牛二的背影發呆,而牛二早就一跳一跳地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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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等會你去我那裡那瓶止痛的藥去給他,再說幾句好話,他最是耿直的一個人。不會放在心上的,那麼接下來你就跟著為師我去練武功吧,好久沒考校你的武功了,也不知你努力沒努力……”蘇慕說完,接過歡喜手裡的袍子就走了。

第8章 練武下

什麼,要考校自己的武功?歡喜頓時覺得今天的北風有點大了,蘇慕那轉過去的肩膀微微地抽動了幾下,那是憋笑的原因嗎?

那邊蘇慕考校歡喜武功的事情暫且不表,話轉一頭,再說說潘侍佛那裡。潘侍佛跟歡喜分開後,回到落腳地,他那有些嘮叨的小童就過來說了:“公子,打聽的怎麼樣了,那三分堂的大當家可說了什麼?”

潘侍佛走到屋子裡自己倒了杯水暖了暖手,這天寒地凍的,自己跑了一晚上,這小童卻只顧著問東問西,卻不知道給自己倒杯水來,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潘侍佛的小童叫潘一,從小便一心一意地跟在潘侍佛的身邊,潘老將軍把這潘一放在潘侍佛的身邊,當真是別苦用心。

這小童原本是少根筋的,因為小時受過潘老將軍的恩惠,就在潘家留了下來。潘老將軍看他為人甚是忠心,給他取名潘一,雖為潘侍佛的書童,實則跟潘侍佛如朋友一般。

上回潘侍佛辦事不利,差點連大理寺的職位都快不保,幸虧上人看潘老將軍的面子,才又對潘侍佛委以重任。

潘老將軍可不放心自己這膽大妄為的兒子,於是叫了潘一來,面上是讓潘一照顧潘侍佛起居。實則卻是監督潘侍佛的,這不潘侍佛一回來,潘一就慌著打聽起事情來。

潘一,忠心是不用說,可忠的卻是潘老將軍啊……

此時的潘侍佛是多麼想念他的損友程霆啊,程霆雖然缺德了點,有了媳婦忘了朋友不可取外,別的對自己也真的沒話說。

“什麼都沒查到,要探聽清楚的話,我想也只能明早去拜訪三分堂裡的當家了。”潘侍佛喝了水,身子終於暖了回來,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道。

潘一對潘侍佛這副樣子可是大大地瞧不上,他心裡敬佩的只有潘老將軍一個人,所以認為潘家出來的,都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才行。哪裡能像潘侍佛這樣,東倒西歪不說,難聽點的就像一堆爛泥一樣。

潘一也不願意理他,大步流星地就走了出去,後院養著兩隻鴿子,是專門跟潘老將軍送信用的。五天必回一次訊息,寫的都是軍用代號,一般人截去也是看不懂的。

潘侍佛當然知道潘一是去幹什麼了,也不攔著他,移了移自己的身子,又往下坐了坐。他最不愛的就是端正地坐相,怎麼舒服怎麼來,反正這裡就他一個人,當然在外人面前他是相當會裝相的。

現在要想的是怎麼跟三分堂的人見上一面,三分堂可不好進啊,潘侍佛的手指細細地敲打著椅子的扶手,一聲聲敲得清脆,似乎慢慢地還成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爛漫的梅花,原本是屋主人細心培養的,所以才開的那般豔麗,可現在被歡喜一番狂舞後。竟然散起了漫天的梅花雨,蘇慕在樹下被撒了一頭一臉的梅花後,那剛剛披上的黑色大袍子也都是花瓣。

歡喜收了麒麟錘,眨巴著眼睛看蘇慕,這是他要考校自己的功夫的,可不是她的錯。是的,徒弟功夫不好,其實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師傅教的不好,蘇慕看著那棵還在微微晃動的梅樹時,覺得自己此刻錯的很是離譜。

“這棵樹跟你有仇,還是為師平日裡虐待了你,你這是跟樹發脾氣,還是跟為師發脾氣呢?”蘇慕邊說邊用手摘掉自己頭上的花瓣。

歡喜見蘇慕摘得幸虧,於是把手裡的麒麟錘放下,殷勤地跑了過去給她師傅摘花瓣。“師傅,這也不能怪我呀,是你要考校我武功的啊,你看我也多日不曾上手了,再說那麒麟錘也忒重了,我一時手重,錘錘敲在梅樹上,別說這梅樹還挺扛打,挨了這麼多下,竟然沒有斷。”

在他們頭頂上的梅樹似乎是聽見了歡喜對它的“褒獎”,搖的更是歡快了,那樹剩下的大半花瓣,又窸窸窣窣地掉了下來。

砸在歡喜和蘇慕的頭上,歡喜剛剛還張著嘴講話,這不吃了一嘴的梅花……

“呸呸呸……”那梅花雖然看著不錯,聞著也挺香,可是味道確實忒苦,歡喜塞了滿嘴,把她苦個半死。

蘇慕很是無奈地看著,這慢樹的梅花原本還能賞上個半個來月,現在可好只剩下光禿禿的的樹了。

梅花是看不了了,歡喜這身三腳貓的功夫也是別想再上一層了,幸好虧了力氣大。這身蠻力再加上麒麟錘,也是不會被別人欺負了去,打不過還是能跑的。

看看自己手裡攏著的一把梅花,清香四溢,蘇慕也是個雅興的人。跟歡喜提了一嘴,牛二的梅花糕做的不錯,既然花都掉了,那就揀去給牛二做了梅花糕來吃吧。

原本還一臉沮喪的歡喜,聽了蘇慕這麼說,不由地想到牛二這個壯漢,洗手作羹湯的樣子。狠狠地搖了搖頭,難得糊塗,想的這麼清楚可不要,等會再好吃也是吃不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