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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下山

望天一聽歡喜這麼說,馬上拉著歡喜的手,要打個鉤鉤,防止歡喜說話不算話,他們這才一起玩了一天,雖然說了很多但是兩個都是孩子心性。

而蘇慕找到後山的時候,便聽著這兩個人的話了,一時之間是好氣又好笑,讓自己找半天原來這兩個人躲在這裡烤野雞吃。

“咳咳……”蘇慕咳嗽了一聲,便示意這兩個人自己就在旁邊站著呢,歡喜聽見動靜,趕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因為這一天就在這山裡的草叢裡打轉了,所以蹭了一衣服的草灰。知道蘇慕平時最愛乾淨,怕蘇慕生氣,所以趕緊補救一下。

“師傅,你怎麼會尋到這裡來了,我一時貪玩忘了時辰,你不要生氣啊。”歡喜討好著蘇慕,就怕蘇慕給她甩臉子,這樣歡喜可不好受。

蘇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在心裡腹議著,難道自己在歡喜的心裡就是一個愛生氣的人不成,還真是沒有什麼好印象。

“你也知道自己忘了時辰,為師就差在這三分堂裡敲鑼打鼓地找你了,還不跟著為師下山。”蘇慕見歡喜的手還跟望天拉著一起,就有點吃醋的意思,不過他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下山!歡喜聽了蘇慕的話,還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剛剛還跟望天說以後要一起玩,要給他煮好吃的呢,怎麼一眨眼蘇慕就要拉著他下山呢?

“還呆愣著幹什麼,不收拾收拾包袱,再呆著天就該黑了。”蘇慕也不多說,既然歡喜找到了,那跟她說一句,她自然就會收拾東西走的。

“哦哦……我知道了,我……我再跟望天說兩句話,就來。”歡喜見蘇慕自己個往前控制這輪椅就走了,而望天還抬著眼看她呢,那眼裡說的好像是歡喜說話不算好。歡喜一時不忍,在蘇慕的背後就這麼喊了一句,蘇慕聽了歡喜的話,那原本轉著輪椅的手停了一下,之後便又像沒發生什麼地往前轉著。

蘇慕可沒把望天當做什麼情敵,那孩子毛都沒張齊,對蘇慕來說可不是什麼威脅,相比於那潘侍佛,這樣的人才是他要防備的。

不過蘇慕相信歡喜,歡喜從來都不會有叛變自己的心思,這回卻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這讓蘇慕有點吃驚。因為這是第一次歡喜沒有照著蘇慕的話去做,只會因為一個一起玩了一天的夥伴,這讓蘇慕能不吃驚。

歡喜見蘇慕也沒有停一下就走了,雖然沒有發飈,也沒有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但歡喜還是有點惴惴不安。

望天也能感受到歡喜的情緒,拉了拉她的衣袖說到:“歡喜姐,你真的要走了嗎,天都快黑了,這三分堂離著山下又遠,你們這麼晚下山恐怕不安全吧。”

歡喜聽了望天的話,抬頭看天果然已經日落西山了,也不知蘇慕為什麼這麼著急,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蘇慕這麼晚了也趕著下山。

“望天呀,你就不用擔心了,姐姐的功夫可厲害了,這半夜走夜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倒是你不會埋怨我吧,我這說走就走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歡喜看這望天,覺得真是很對不起這麼一個相信自己還願意扒著她跟她一起玩的夥伴了。

望天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情,“歡喜姐,我沒有什麼事情的,就是今天跟你一起玩真的很開心,你下次來一定要記得找點來找我呀,還有哦要記得帶點山下的好玩的東西來,我這在堂裡時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能隨便下山的。”

“知道了,這這小可憐樣子,姐姐下次回來,一定會給你帶好吃好玩的回來,你就放心吧,還有你自己在這裡可不能再隨便跑到後山玩了,這裡平時也沒有幾個人,要是山裡出來個什麼老虎獅子的,你一口就被它吃到肚子裡了。”歡喜見望天可憐巴巴的,那心都要化了,自己要走了,還一個勁地叮囑著望天。

望天點點頭,讓歡喜牽著兩個人就往前面走去,後山離著三分堂還有一點遠,在說蘇慕還等著歡喜,歡喜也不敢多呆在這裡,所以趕忙著就順著路下了山。

一路上歡喜和望天就沒斷過話頭,兩個人嘰嘰喳喳了半天,就像這後山的小麻雀一樣,活潑到家了。

當太陽落到一半的時候,歡喜終於是到了三分堂的大門口,可這個點原本是三分堂弟子們一起在飯堂吃飯的時間,打扮現在這三分堂的大門裡外卻站著滿滿的人,當歡喜和望天一起出現的時候,這些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驚地望天往歡喜的後面躲。

他剛才看見雷堂主了,而雷堂主那兩個瞪著有銅鈴那麼大的眼珠子,也正盯著他呢。扒著歡喜望天躲在後面,可雷行也沒有放過他:“望天還不出來!”

“堂主……”望天聽見雷行叫他也不好再躲在歡喜的身後,很是小心地出來,低著頭也不敢往前面看去。

歡喜拉了一下他,可是畢竟望天是雷行的弟子,她自己還不是老被蘇慕吆喝,所以也不好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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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雷行旁邊站著的就是蘇慕,當然也看見了歡喜的小動作,可他沒有出聲,他倒是要看看歡喜還能幫望天躲避懲罰不成。

“你還知道回來了,客人等著走呢,你拖著人家的徒弟跑到後山去玩了,不知道我禁止弟子們跑那裡去玩嗎?原本派你去是伺候人家的,卻不想你這膽子大的,連自己的本分都辦不好了。”雷行的一席話,那山間還有迴音,只把人的耳朵震得嗡嗡響。

望天哪有見過這樣的架勢,張了張嘴巴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時之間山門口安靜的,只能聽見那遠方孤鳥的叫聲。

“望天我問你,你可知錯了。”雷行說了最後一句話,這便是要懲罰望天的意思了。

歡喜聽不下去,上前一步剛想張嘴,就被蘇慕給喝住了“歡喜,這裡沒有你的事,雷堂主是在處理自己的家事,難道你還有意見不成?”

歡喜又張了張嘴,看望天那越來越低下來的腦袋“弟子不敢,弟子只想求個情,望天人小,希望雷堂主從輕發落。”

雷行也不理歡喜,他跟歡喜說話那完全是看在蘇慕的面子上,既然蘇慕說話了,那望天便是要重重地處罰的。

“望天,既然你這麼喜歡跑到後山去,不聽我的話,那麼我就罰你打掃後山,可認罰。”雷行看著望天,這個處罰對一個孩子來說可算是重了,雷行說完看了一眼蘇慕,蘇慕微不可見地朝著他點了點頭。

“望天認罰。”望天的頭都快低到地上了,而他的話一說完,便有一個弟子拿了一把掃把過來給他,這意思難道是讓望天晚上就要去打掃不成。

望天自己知道,也乖乖地接了掃把,可歡喜看在眼裡,心裡很是酸澀,一個孩子用得著這麼懲罰嗎?其實她們去後山也有歡喜的責任,可雷行把罪責都怪在了望天的身上,歡喜想說,可蘇慕又在跟前,是敢怒不敢言。

接下去歡喜就眼睜睜地看著望天被人帶了下去,而蘇慕看見這樣的情形,心情莫名地有點好了。那邊的雷行見蘇慕很滿意的樣子,也舒了一口氣,剛才蘇慕黑著臉來找他,說是他三分堂的後山竟然比前面還要美上幾分,害得他的徒弟竟然樂不思蜀了。

雷行自己是沒有聽明白的,可旁邊的唐霄還有什麼沒聽明白的,知道蘇慕是出去找歡喜去了,可現在歡喜卻沒有在蘇慕的身邊。而蘇慕那輪椅上粘上去的草葉,也只有後山有,可見蘇慕是在後山找到了歡喜。

只不過也不知什麼原因,歡喜沒有跟著蘇慕回來罷了,可見蘇慕對歡喜這一點是很不滿意。他們還有求於蘇慕,當然懲罰一下這門下的弟子也無不可的。

於是便排了一出歡喜剛才看見的戲,可惜歡喜是不知道這一場,完全是蘇慕導演的,歡喜和蘇慕一起下山的時候,心裡還對望天擔心著。也不知望天現在吃了飯沒有,那後山那麼的的枯枝敗葉,怎麼是一個孩子能收拾地過來的。

蘇慕見歡喜這副神不在心的樣子,眼睛又冷了下來,心底想著怎麼那望天就這麼得歡喜的想念,都走了還掛著心,還真是不吃醋都不行了。

幸虧這望天只是個孩子,不然蘇慕早就把望天給廢了,其實蘇慕不知道的是,自己這麼針對望天。那完全是把對潘侍佛的心都轉移到了望天的身上,可憐的望天只是喜歡跟歡喜一起玩而已,沒想到招來蘇慕的這般對待,還真是不宜出門。

歡喜和蘇慕回到落花巷子是在月到柳梢的時候,還沒到門口,便聽見牛二在那門口喊了一聲:“公子已經準備好了,上車吧。”

歡喜還沒明白過來,蘇慕就已經上了車,而輪椅已經被牛二摺疊了起來放在馬車的後面,見歡喜沒上來,牛二還催促了一聲。

“愣著幹嘛,快上來,我們要連夜趕路。”牛二的聲音還是那麼粗啞,歡喜點了點頭,才剛剛上了馬車,人還沒站穩呢。外面的牛二就給馬來了一鞭子,馬車一下子就往前衝了出去,而歡喜一沒站穩,整個人就往前面撲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