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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後一次錄製

然而,走了幾步,安娜再次回頭了,白狗竟然跟了過來,看到安娜回頭,它也停下了腳步。

安娜看著它的眼睛,說:"一直跟來的話,就跟我回家吧,你還叫peter,行嗎?"

大白狗好像聽懂了一樣,竟然搖起了尾巴,安娜揚了揚嘴角,繼續回家的路,白狗沒有猶豫,靜靜的跟在安娜的身後。

給它洗了澡,家裡以前剩下的狗糧,看了看,已經過了保質期,安娜只得先用米飯讓它將就將就,流浪狗苟總是更渴望有家的感覺,沒有什麼味道的米飯,也吃得乾乾淨淨,它坐到安娜身邊,搖著尾巴,重新煥然一新的白色毛髮,要是吃再吃胖一些,一定也是一直可愛的狗狗。

如果不是它的意外來臨,安娜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選擇去養一隻狗了。

"睡吧,以後這就是你家。"安娜摸摸它的頭。"睡吧,peter。"

該來的人總會來,要走的,也無法留住。坦然接受就好。

只是,兜兜轉轉好像又繞回了起點,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第二天一早,到達錄製現場的時候,東萬他們見到安娜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簡單的問好之後,都開始各忙各的,沒有了往日的嬉笑調侃。

"鄭PD。"樸淑恩過來說道,她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安娜,顯然心裡還憋著氣。"道具準備已經好了,您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安娜明白她心裡不悅,然而,事情已經成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了,還有一個多小時成員們和嘉賓們就都來到,安娜也沒有時間和她解釋太多,只得點點頭,起身和她一起去檢查道具佈置去了。

"東萬哥,今天要用到軌道攝影機,拍攝組都準備好了吧?"安娜從檢查完道具之後回來問道。

"準備好了。"東萬說。

"好,那我去跟進一下收音。"安娜說。

"好,去吧。"

安娜忙來忙去,大家看到她似乎和平常一點異樣都沒有的樣子,心裡雖然不舒服,但其實更多的是不捨和不解。

"誒,你說,你幹嘛要走啊?現在好容易節目重新好起來了,費了多大勁兒啊,你卻要走了,你說,你是不是撿著高枝兒飛了?"樸碩心直口快的拉著安娜問道。

"哪有什麼高枝兒啊,我馬上就失業了還差不多。真有高枝兒,救我現在的水平,不止飛不起來,反而得摔得粉身碎骨還差不多。"安娜自嘲道。

"圈內現在誰不知道,你和東萬哥當了PD之後,節目慢慢重新有了起色,肯定巴不得去挖你過去還差不多。"樸碩說。

"是嗎?我這麼搶手?"安娜笑著說:"我怎麼不知道,到現在也沒人來找過我啊。"安娜拍拍樸碩的肩膀,說:"我只是太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休息。你看看,你看看。"安娜抬起胳膊,說:"我都瘦的皮包骨頭了。這樣下去真生病了可怎麼辦?"

樸碩嚇了一跳,"你別嚇我,你不會真跟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一樣得了什麼癌症了吧?"

"去你的。在這兒咒我。"安娜白了他一眼,說:"快去工作吧,你權烈哥都已經在除錯機器了。"

"我都除錯好了。"樸碩說。

"好吧,算你厲害。"

"安娜,安娜!"東萬喊道。

"怎麼了?"安娜問。看到原本今天死氣沉沉的制作組,因為一兩黑色的保姆車到來,興奮了起來,尤其是今天又穿上裙子的女孩子們,又是開心又是害羞的樣子。

"嘉賓來了,你先過去交代一下。"東萬說:"我這裡還有事情走不開,你帶著元孝一起去,讓他跟著學習學習。"

"好。"安娜說著,和樸碩招手告了別,腳上張元孝,一起向嘉賓的休息室走去,說是休息室,但是因為都是外景拍攝,所以都是臨時搭起的帳篷。嘉賓是剛剛從部隊退役回來之後復出活動的東方神起,鄭允浩和沈昌珉。安娜從高中時起就是他們的粉絲,如今自己在ru

ingman的最後一天工作,他們竟然是嘉賓,安娜還是狠開心的。

"安娜姐姐,你笑什麼?要離開ru

ingman就這麼開心嗎?我以為姐姐你很喜歡這裡的。"張元孝一臉傷心和失望。

安娜這才發現,自己因為馬上要和喜歡了多年的偶像近距離接觸,不自覺地笑著。

安娜拍了一下張元孝的腦袋,說:"瞎說什麼呢,你不知道,姐姐我喜歡東方神起那麼多年了,好不容易能這麼近距離的見到實物,當然激動了。"說著,將手裡的資料塞到張元孝的懷裡,說:"吶,一會兒你來和他們說,我在旁邊聽著,有需要補充的或者說錯的,我再進行補充和糾正。這是考驗你。"

張元孝撓撓頭,說:"是姐姐你自己害羞不好意思和他們說話吧。你臉都紅了。"

"哪有,臭小子。快走吧。"安娜摸摸自己的臉,和張元孝,一起來到嘉賓所在的帳篷。

"您好。"安娜和張元孝和正在做著修飾妝容的鄭允浩和沈昌珉問好。

兩人趕緊禮貌的站了起來回禮,"您好。"

"我是ru

ingman節目組FD,張元孝,來和你們講一下接下來的流程。"張元孝說。

"我是ru

ingman節目組PD鄭安娜,二位有什麼需要我們節目組注意的,可以和我溝通。"安娜說。

"好,請多多關照。"鄭允浩和沈昌珉說。

安娜不禁感嘆道,真帥啊,真人更帥啊,以前記得由一次去S.M的時候在電梯裡遇到過,自己緊張的,臉看都不敢看,真是沒出息。

四人都坐了下來,張元孝邊看著流程本,邊說著第一場錄製需要注意的事情,"半個小時,ru

ingman成員們就會過來。之所以讓二位提前過來,是需要保密性,剛才來的時候應該看到,錄製現場有一個巨大的西瓜形象的盒子,裡面其實是升降臺,二位一會兒需要藏在裡面,等待開機的時候,成員們開場白結束,會播放東方神起復出的夏季主打歌,你們做一些簡單帥氣的舞蹈動作登場就可以了。"

"好的,明白。"鄭允浩笑著說。

"嗯,好的。"沈昌珉也答應道。

"二位還有什麼特殊的需要注意的事項?"張元孝問。

"分組是怎麼分的?"鄭允浩問。

張元孝一時忘記,低頭看著資料,安娜補充說道:"在二位在西瓜盒子內等待的時候,成員們會在西瓜汁和切塊西瓜之間進行選擇,選擇西瓜汁的,會和沈昌珉先生一組,選擇切塊西瓜的,會和鄭允浩先生一組。"

張元孝有些慚愧的笑了笑。

鄭允浩看著安娜,安娜的臉刷的紅了起來,允浩笑了笑,說:"鄭安娜小姐....你就是新聞上說的我們公司燦烈的妹妹吧?"

安娜心裡想,看來還真是都知道了啊,安娜微微一笑,點點頭,說:"是啊。"

"很高興見到你呢,你的哥哥燦烈現在發展的很好,你應該很高興吧。"允浩說。

"是啊,看他發展的很好,我很開心。"安娜說。

錄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安娜告知劉在石他們自己明天就要徹底離開SBS的時候,成員們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表示的,是安慰和理解。

全員的歡送聚餐,匆匆的決定在一家還沒有結業的烤肉店舉行,樸淑恩和東萬他們,之前嘴裡還說著狠話,這一會兒,都徹底軟了下來,樸淑恩了點酒,抱著安娜哭得格外誇張。

"大家經常見面不就好了。"安娜笑著說。

"你是傻嗎,ru

ingman那個時候落寞的時候不走?反而現在好起來了卻要走?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樸淑恩邊說邊哭。

"只有盡全力讓ru

ingman重新好起來,離開才不會有太多的負罪感。天知道我有多喜歡ru

ingman,可是,我帶給ru

ingman和SBS的麻煩也太多,這也算是我贖了一點點罪過。"安娜說。

"安娜的這些話,應該憋在心裡很久了吧。"哈哈說。

安娜笑著點點頭,說:"一直憋著呢,現在說出來了,事情也做到了,心裡就輕鬆多了。"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劉在石問。

安娜想了想,說:"先休息休息,出去玩玩。昨天又莫名其妙的撿了一條流浪狗回家,好好照顧照顧它,如果可以,帶它一起出去玩。"

"你怎麼總是遇到這種事情?"智孝驚訝,"我也想養只狗,可是我對狗毛過敏,只能羨慕別人的份兒了。"

安娜笑了笑,大家都笑著,可是安娜笑著笑著,還是掉了眼淚,趕緊扭頭擦去,以為大家沒有看見,其實每個人都看在心裡,每個人都明白這半年以來,為了節目重生,每個人付出了多少,安娜付出了多少。可是,所有人都選擇了視而不見,不是因為不體恤,而是不忍心讓最後的回憶也沉浸在眼淚與悲傷裡。

"光洙今天怎麼都不說話?"鍾國哥笑著調侃,試圖轉換氣氛。

"餓了,多吃點。"光洙邊往嘴裡塞著肉邊說。

"光洙啊,你沒有什麼話想對安娜說嗎?"劉在石意味深長的對光柱說。

光洙嚥下嘴裡的肉,伸長脖子看著安娜,笑著說:"呀,走好啊。"

"謝謝你啊。"安娜白了他一眼。

"呀,你這臭小子。"智孝一巴掌拍他腦袋上。

"姐姐你就不能不打我嗎?真不知道GARY哥天天是怎麼和你一起生活的,真是很同情他啊。"光洙說。

大家看他倆吵嘴,又開心的笑了。

"我對gary哥很溫柔的好嗎?"智孝說。

"那姐姐你為什麼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光洙問。

"gary是我老公,你又不是。"智孝壞笑著說。

光洙被氣的啞口無言,喝了一口燒酒,還嗆了一下,咳嗽起來。

真好,這樣的在一起吃飯,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安娜喝了一口許久沒有喝的燒酒,很快,胃裡還是有些難受,趕緊放下酒杯,喝了一大杯溫水沖淡那種不適感。

聚餐持續到了凌晨,每個人具體給自己說了些什麼,安娜雖然沒有醉,但是依舊記不清楚了,只知道每個人好像都拉著安娜的手囑咐了很多,都是關心的好話就是了。

"安娜,你怎麼回去?"劉在石問。

"我去找找代架,沒問題的。"安娜說。

"這個時間,你一個女孩子找代駕不安全。我經紀人還在,你先坐我的車走,你的車子你明天再來開吧,反正明天你就是無業遊民了,也沒什麼事兒做。"光洙說。

"不...."安娜想要拒絕。

劉在石開口勸道:"就做光洙的車吧,這樣安全。"

"是啊,不然我的經紀人也在,你跟我一起走也行。"哈哈哥說。

"不用了不用了,哈哈哥,謝謝你了。"安娜怎麼能坐哈哈的車,一是因為他不順路,而是因為他畢竟已經結婚,萬一再傳出什麼狗血的事情就糟糕了,安娜說:"那我還是和光洙哥一起走吧。"

"行,那好。"劉在石說。

經紀人開著車子來到面前,在石哥和鍾國哥一起走,在等經紀人開車過來,安娜和光洙和他們道了別,轉身打算上車。

劉在石說:"安娜呀,先好好休息休息,我會給你打電話商量一些事情的。"

安娜大概能想到在石哥說的是什麼,她笑著點點頭,說:"好,謝謝你,在石哥。"

"走吧,一路小心。"劉在石說。

關上車門,坐在舒適的皮質座椅上,勞累了一天的疲倦排山倒海的襲來,這樣在ru

ingman團隊裡的疲倦,也是最後一次了。

旁邊的李光洙剛上車子沒多久,就打起了呼嚕,沉沉睡去,經紀人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安娜也笑了笑。

"很辛苦吧,做光洙哥的經紀人。"安娜小聲的問。

"這半年多好多了呢,以前經常去夜店,害的我每天提心吊膽怕他鬧出什麼緋聞。現在也不去了。也不知道怎麼的,說要徹底戒掉了。還讓我買了兩個玻璃鋼,說要用來存硬幣….."

安娜心裡一顫,"什麼..."

大白狗peter來到家裡僅僅幾天的時間,身體就明顯的好了許多,眼睛總是充滿神采的,身上也不像之前那樣瘦骨嶙峋的模樣。

黃昏的十分,安娜會像以前那樣,帶著這只peter,來到漢江公園來散步,之前經常見面的那些養狗的人,見到安娜還能認得出來,熱情的問好。這只peter和其他的狗相處的也很好,它年齡不小,沒有之前的那只小peter那麼好動,總是溫和的,聰明的,更喜歡陪伴在安娜身邊。

失業已經快要一個星期了,除了睡覺吃飯散步,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樸燦烈從中國回來了,原本說要一回來就來找安娜,但是因為工作很忙,各種發佈會都在等著他,還有EXO的團體活動,打電話來說明情況的時候,安娜平靜的聽著。

畢竟有那麼多次,在最需要的時候,那通電話都沒有打透過,安娜漸漸也習慣了。

安娜現在不知道,自己對於樸燦烈是什麼樣的感情,時間越久,便越發的模糊了。美希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們應該不要放棄能夠在一起的機會。安娜看到她郵件上寫道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答覆。

其實她自己心裡清楚,一切雖然都已經過去,但是她和樸燦烈,都回不到從前了。

安娜,儼然已經不是樸燦烈以前的認知裡那個善良沒有瑕疵的安娜,她聰明,也夠狠毒,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弟弟死在自己面前。這麼多人離去,而她,依舊苟且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每當深夜,躺在床上,審視自己的時候,安娜不得不承認,從頭至尾,她都是一個徹徹底底自私的人。捲進這場漩渦之中,卻能全身而退,沒能留下任何珍惜的人,留下的,只是自己而已。

盛夏之夜,蟬鳴的有些聒噪,下半夜起了風,想必要下雨了,一道閃電劃過,窗簾被吹的飛起,原本趴在地上睡覺的peter坐了起來,舔舔安娜的手背,它大概以為安娜睡著了吧。安娜起身,去吧窗子關上。卻再也睡不著了。

這樣的失眠,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睡覺,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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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離別聚餐後,李光洙經紀人說的那些話,安娜不敢細想,因為仔細想下去,安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事情。

當你發現,一句玩笑,竟然被人當做真正的承諾深深遵守著的時候,這種觸動,會讓人猝不及防。

咚咚咚~~

天剛剛矇矇亮,敲門聲就傳來,看看窗外,下了整晚的暴雨,這會子,除了花壇坑窪處一點積水,倒是什麼跡象都看不出來了,只是空氣顯得更加清新了一點。

揉揉眼睛,從床上起身,胡亂的撥弄了一下頭髮,走到門前。

"誰啊。"安娜問。

"是我。"門外的人回答。

安娜知道,那是樸燦烈的聲音。

打開門,第一次見到樸燦烈的peter先是提防的聞著了聞他的氣味,看到對安娜沒有惡意,才放鬆了警惕,搖搖尾巴。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安娜說著,待樸燦烈進來之後,關上了門。

樸燦烈把買好的早飯放到茶几上,然後坐在沙發上,peter聞到了好吃的氣味,也湊了過去。"昨天在這附近錄影,直到今天凌晨才錄製結束,我就沒會宿舍,反正今天也是難得的休息。"樸燦烈的聲音疲憊又沙啞,因為一宿沒睡,嘴邊微微能看見一些青色的胡茬,他摸摸peter的頭,問:"不是說不再養狗了嗎?這個大家夥是怎麼回事。"

"碰巧遇到的。它很懂事,給它起了個名字,還叫peter。"安娜說:"我去刷牙。你先吃點吧。"

樸燦烈笑了笑,拿出一個燒賣餵給了peter。

"原本說一回國就來找你的,因為太忙了。"樸燦烈說。

安娜取開那些粥和燒賣包子,邊吃著邊說:"沒關係。這個年紀,忙了才是好事。"

"瞧你說話的語氣,總是老氣橫秋的現在。前天在公司見到允浩前輩的時候,他還說去錄製ru

ingman的時候見到你了。"樸燦烈說。

安娜喝了一口粥,胃裡舒服許多,"是啊,鄭允浩先生也知道,我是你妹妹呢。"

原本正在吃東西的樸燦烈,聽到這話,停頓了一下,一閃而逝的情緒,看似無法捕捉,其實已經瞭然於心。"韓允書媽媽和我爸爸的婚約已經解除了,我想,我們發一份宣告吧,講明我們真正的關係。"

"不好。"安娜默默的搖搖頭。

"怎麼了?"

安娜看著樸燦烈,說:"燦烈,在你心裡,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半年前,媽媽和安迪突然死亡,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安娜問。

樸燦烈迎上安娜的目光,良久,就這樣對視著,樸燦烈低頭笑了笑,"你好像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避開我的眼神了。以前每一次我看你的時候,你都會害羞的閃躲,你不知道那個樣子,真的很美。也許是認識了太久,太熟悉了吧,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半年前的事情,我問過你,可是你怎麼都不肯對我說,現在想說了嗎?"

"因為半年前,我害怕你會接受不了那樣的我。然而現在,我雖然還是害怕,但是我已經有勇氣去接受了。"

"是嗎。"

安娜站起身來,開啟窗子,沉悶了一晚,猛的吹進早晨涼爽的風,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空氣裡,一股夏天雨後特有的味道。

"安迪給媽媽的藥裡,摻了微量的毒藥,服用久了,就會死亡。而媽媽,明明知道裡面有毒,可還是吃下去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那是她虧欠了一輩子的兒子給她的藥,而且,她也知道,是她的存在,才讓我們兩個,變得處境如此艱難....安迪不管做了多少錯事,他始終都是我弟弟,血脈相連,可是,你知道嗎。安迪,是我親手下毒毒死的...."

安娜早就預想到樸燦烈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神情,可是真的看到那樣的神情的時候,心還是抽疼了很久。就算這些年,因為種種原因,也有一些人因為自己而離開這個世界,可是這一次,真的是自己親手了結的時候,而且還是自己的至親,這種興致,就已經完全變了樣子了。

"吃完飯,就走吧。"安娜拿起桌角的香菸,那是她許久以前就買的,但是一直沒有拆開過,今天,這個清晨,她突然想要抽一根,試試那樣的感覺,點燃,像著貓兒和獲加的樣子那樣吞進嘴裡,卻是一陣刺激鼻腔口腔之氣,咳嗽了幾聲,眼淚都出來了,安娜自嘲的笑笑,這東西,還真不是樣子對了就可以的,將只吸了一口的香菸按滅,peter看到安娜不舒服的樣子,走了過來,安靜的坐著。

沒再有其他的話,安娜並不怨他,畢竟,這樣的安娜,連她自己都正視了好久才能勉強的接受,之前有多美好,那麼,當這種美好被打破的時候,才會有多麼難以接受。

樸燦烈走了,安娜關上房門,順勢靠著門坐了下來,盛夏的天,可是屋裡的地板還是很涼,peter依偎著安娜坐著,那種溫度,讓安娜不至於徹底迷失在這種冰涼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