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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房杜歸心

李建成聽從狄知遜的建議,向李淵上書,提出釋出招賢令,選拔自己的屬官,李淵認為可行,馬上批准。公告一經貼出,引發了長安城的轟動。長安有名望的氏族大臣的心都開始活絡起來了。長安杜府莊園:

“克明!李建成已經成為了唐王世子,還釋出了招賢令,宣佈招收接納天下豪傑,你怎麼想?”

“什麼?!建成兄成為了唐王世子了。真好啊!父親,看來您是決定了。”自從李淵起兵後,一路東進杜如晦得到訊息,一直吵著要去投軍,都被父親杜吒阻攔,為了防止他亂跑亂說,將他關在家裡,以其得了重病為由不準其外出,並命令家中下人不準到處亂說,後來隨著李淵攻克霍邑,拿下潼關,兵進三輔的時候,他的心思開始動起來了,他暗中聯絡杜城一帶的杜姓官員和將校,透過岐暉等人在李淵攻城的馬上歸附投降。不過李淵進入長安後對他們並沒有什麼表示,杜吒族人中的威信開始動搖,面對這種狀況心裡著急,他心裡清楚,自從父親杜果死後,自己的刺史官位在任滿後就再沒有新的官職,族中以杜淹為首的族人一直盯著族長的位置。原本他想以原先的下屬身份去向李淵套套交情,誰知道李淵對他不冷不熱,他的心底裡早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後來他聽說李建成成為了唐王世子,慢慢就開始往李建成身上打主意了。

“哼!看你高興的,你以前不是一直對我說李建成是當世豪傑嗎?也是你今生最佩服的人嗎!”

“是的父親,您不知道,我與建成公子相識於岐州,當年您是知道的,孩兒在岐山遊玩時,不幸摔落山澗,如果不是建成公子。。。。。。”談起李建成,杜如晦的嘴巴就說個不停,臉上崇拜的神情溢於言表。杜吒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轉身從密室中拿出一大堆紙張。開啟後,杜如晦發現是一幅幅精妙的城池建設圖紙。

“晦兒!這些是你爺爺在工部任職時候主持修建邊關重鎮和建造東都洛陽的時候,偷偷收藏的。只要是天下重鎮,這裡頭都有,你拿去交給建成世子,還有,唐王府不必家裡,萬事千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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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爹!孩兒記住了。”第二天,杜如晦辭別父親,騎上馬匹向唐王世子府走去。走到半路上,突然停了下來:

‘不行!光我一個人絕對不行,我還要拉上他,到時候一起在建成兄的身邊,也好有個照應。’想到這裡,杜如晦調轉馬頭,從人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一個勁的在後面追著:

“少爺,你去哪裡呀!?等等我!”杜如晦快馬加鞭的來到一座宅院前,這座宅院的沉悶和破敗像是展示著這家主人的清貧。也使它在整個長安城裡顯得特立獨行,府門前掛著兩隻白燈籠,府門前的匾額上寫著——房府。杜如晦在門前下馬,將馬栓好後急沖沖的跑進府去。

房玄齡穿著白衣素帽在大堂裡守護著自己父親的靈位,由於房玄齡的父親房彥謙為官清廉,除了俸祿之外,一點賄賂外水都不收,可由於楊廣在位時的國庫收入都用度在了享樂和用於江南河道開挖、遼東軍事行動上面,再加上天災兵禍,朝中的官員俸祿經常拖欠,到李淵起兵前夕,所有長安官員都已經兩年沒有拿到俸祿了。在加上政務繁多,導致房彥謙積勞成疾,無錢治病,最終在李淵攻打潼關時撒手人寰。房玄齡本想講老爹靈柩運回山東老家安葬,卻苦於沒有錢財,只好在自己家中的庭院內挖了一個大坑,讓老爹入土為安,自己為父親守靈,以表不孝的過錯。

“玄齡兄!玄齡兄!”來到靈堂前,杜如晦向給房彥謙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上了一株香。隨後壓低嗓音說道:

“玄齡兄!這次我來找你是有一件非常好的訊息要告訴你!如今唐王世子李建成貼出皇榜!招納天下賢士豪傑前去輔佐。我與他是舊相識,覺得他是一個值得託福未來的人,你與我一起前去到他的帳下輔佐,日後也做個名留青史的名臣如何。”房玄齡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杜如晦看到房玄齡這樣的表現,自己也覺得無趣。就起身告辭。

“多謝杜兄,請慢走!”杜如晦只好搖一搖頭,嘆口氣走了。來到李建成的府邸後,李建成一聽說他來了,馬上出來迎接。

“克明賢弟!”

“參見世子爺!”

“呃!你我兄弟,本來就是舊相識,用不著如此多禮。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建成兄就行了。”

“啊!建成兄!你知道嗎?自從長安一別後,我就一直在關注你的訊息,洛陽一戰,你與徐世績戰退李密,而成名於天下,又為了救出羅士信,機智鬥宇文化及與宇文成都父子,真是我輩的楷模啊!”

“哈哈哈!克明賢弟就不要再取笑我了,這只是市井之徒對我的誇大演繹之詞,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做到的。”

“建成兄客氣了。本來我還想拉房玄齡一起來的,只不過他的父親剛剛去世,所以在家守喪,暫時不願意出來。”杜如晦不好把房玄齡真實的表現說出來,害怕李建成對房玄齡產生什麼偏見。李建成到沒有聽出什麼不妥。

“啊!房彥謙大人病逝了,來人啊!速速準備三牲酒果,香燭祭奠禮品,明日我要親自赴房府祭奠!”第二天,李建成和杜如晦帶著禮物,身著素服來到了房府的門前。卻看見大門緊閉。李建成的從人前去敲門。

“開門啊!請問有人嗎?唐王府大世子前來祭奠房大人。”敲了半天門,裡頭也沒有人迴音。杜如晦盯著李建成的臉色,心中為房玄齡捏了一把汗。李建成不慌不忙的從馬上下來,恭恭敬敬的來到房府的門前,跪下,這一跪驚呆了房府的左鄰右舍和杜如晦等人。

“大世子!”李建成制止住他們的話,杜如晦也趕忙跟著李建成跪在了房府的門前。紋絲不動。左鄰右舍的鄰居議論紛紛!

“看!那就是唐王的大世子!真是賢德啊!”

“是啊!聽老戲裡面說,以前的賢明君主為了求得大賢輔助,都這樣禮賢下士,我看這位大世子就是以後的明主啊!”左鄰右舍的議論沒有打動李建成,他只知道他今天來是來請房玄齡出山的,是來祭奠房彥謙的。其他的與他無關。門終於開啟了,房玄齡趕快上前把李建成扶起。

“大世子,請快請起!”

“玄齡兄不必多禮,在下今天此來只是來祭奠房彥謙大人的,房大人為官清廉,深受在下敬愛,再加上當年在洛陽如果不是房大人秉公辦案,羅士信賢弟的冤屈也不會得到昭雪,所以在下特地帶了祭品和祭文前來拜祭。”

“好吧!世子請進。”房玄齡把李建成等人領進屋,又到廚房端來茶水。

“世子見笑了。家父不喜金錢,日常除了所得俸祿之外,別無他錢。請公子原諒。”

“玄齡兄此言差矣!要知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孔子雲:何陋之有?”李建成走進房府後,心中突然湧起後世劉禹錫的陋室銘,反正現在也沒有版權法,不存在什麼版權問題,李建成就把這首詩搬了出來。聽了李建成呤出的這首詩,房玄齡的心中湧起了一種膜拜的感覺。

“玄齡兄,請帶我們前去向房大人致意!”李建成在房玄齡的帶領下來到了房彥謙的靈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株香!其後跪下:

“房大人!自從洛陽一別後,在下感念您的高風亮節,正有一首詩想贈與您,誰知道我們現在天人兩隔,今天,小輩我就在您的靈前把這首詩寫出來,求您指正!如晦賢弟,請幫我磨墨!薛禮,幫我鋪紙!”在紙上,李建成寫到:

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看到這首詩後,房玄齡想李建成跪下:

“大世子,臣父在世時一直都說,世間無知己者,您的這首詩正好是臣父的一生寫照,從今以後,臣一定全心全意的扶住世子,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