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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風波再起(一)

杜淹,字執禮,京兆杜陵人,隋朝河內太守杜徵之子。是原太子東宮屬官、幽雲十六州副總管杜如晦的叔父。杜淹出身於京兆杜氏,杜淹年輕時聰慧明辨,學識廣博,頗有美譽,與同鄉韋福嗣是莫逆之交。杜淹對韋福嗣道:“皇帝喜歡任用隱士,蘇威便是在隱居時被徵辟為美職。”因此一同隱居在太白山,其實是在沽名釣譽。隋文帝聽聞,極為憎惡,將二人流放江南。後來,杜淹返回鄉里,得到雍州司馬高孝基的舉薦,授為承奉郎,累遷至御史中丞。王世充割據洛陽的時候,廢掉自己擁立的前隋皇帝楊侗,自立為帝,建立鄭國,為了建立自己的聲望,下令招賢,杜淹前往自薦,王世充見到杜淹之後十分高興,任命杜淹為吏部尚書,對杜淹非常信任。當時,杜淹因與侄子杜如晦不睦,而杜陵杜氏子弟大都在洛陽一帶停留,便在王世充面前進讒,致使杜如晦的兄長杜某(名不詳)被殺。杜如晦的弟弟杜楚客在鄭國為官,也遭到囚禁。後來秦王李世民攻破洛陽,平定王世充。杜淹作為鄭國高官,被定為死罪。杜如晦在李建成麾下效力,杜楚客便請杜如晦加以營救。杜如晦不允,杜楚客哭道:“叔父已經害死大哥,如今哥哥又不肯營救叔叔,我杜家要自相殘殺,真是令人悲痛。”杜如晦感悟,向李建成求情,李建成出面向李淵進言,李淵下旨給李世民方免去杜淹的死罪。因為是罪逆降官的關係,杜淹在李唐朝廷裡面只做了一個從六品的小吏,一直沒有升官,使得杜淹心裡一直都很壓抑,原本想走杜如晦的門路,到太子李建成的麾下謀個前程,又害怕杜如晦記住自己在王世充面前詆譭,害死了杜如晦的兄長。一直躊躇不前,杜正倫知道了杜淹的心思,悄悄的在李世民面前舉薦了杜淹:

“秦王殿下,卑臣向殿下舉薦一位人才。”

“哦!是誰呀!?”

“殿下,卑臣想給殿下舉薦的是臣的族叔,杜淹!”杜正倫已經看出長孫無忌是一個氣量狹小之人,絕對不能容忍李世民身邊又另外一股勢力崛起,暗地裡已經與長孫無忌交鋒多次了,但是長孫無忌是秦王府的首席謀士,又有長孫無垢在李世民身邊,杜正倫自己覺得在秦王府中勢單力薄,一心想找幾個幫手,一起對付長孫無忌。

“哦!是他?”

“是的,秦王殿下,您也知道,在下的族叔年少成名,並且也曾經在前隋之時,做過御史中丞的高官。如今只是在洛陽衙門做一個從六品的小吏,心中難免壓抑,而且,最重要的是,杜淹此人在京兆杜族中間頗具號召力,可以幫助殿下拉攏關中杜族。”其實李世民也一直在觀察著杜淹,覺得杜淹此人還是有些才幹的,如今又被杜正倫說到了自己的心頭癢處,自然更加高興。馬上下令,將杜淹調入天策府兵曹參軍、文學館學士。(天策府是李世民被封為天策上將之後,在洛陽營造的府邸,李世民因戰功顯赫而名聲大振,並且在平定楊文幹兵變之後,由於沒有被封為太子,為了平復李世民的心情,李淵授予李世民掌握東部平原文、武兩方面的大權,並且允許他在洛陽開府——天策府。雄心勃勃的李世民立即組成了一個大約五十人的隨從集團,其中許多人是來自於被他消滅的敵人營壘中的傑出人物。按照李淵建立的朝廷規制,天策府位列武官官府之首,在十四衛府之上;天策上將職位在親王、三公之上,僅次於名義上的文官之首三師(即太師、太傅、太保)。天策上將可以自己招募人才作為天策府中官員,即所謂的“許自置官屬”。與李建成的東宮屬官賓客制度同出一則。)長孫無忌聽說了此事之後,也無從反對,不過,從此,內心中便記恨了杜正倫,並且也深深的‘惦記’上了杜淹。後來,太子東宮府的密談向長孫無忌通報杜淹與東宮有所接觸的時候,長孫無忌馬上感到這時一次打擊關中杜族的機會。

“殿下,據東宮密探所說,杜淹最近與杜如晦之弟杜楚客接觸頻繁,看來,我們不得不防啊!”李世民對長孫無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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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孤王嚴密監視,另外告訴東宮那邊,好好的保護自己,還有,絕對不能暴露自己。”

“是,輔機明白,不過秦王殿下,杜淹此人恃才傲物,並且沒有一絲的忠誠度,只有功名利祿之心,是不是將杜淹暗中給……”長孫無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李世民揮揮手,制止住長孫無忌的動作:

“輔機,萬萬不可!關中杜族實力不小,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就先嚴密監視,日後等我命令。”長孫無忌點點頭:

“是!殿下!”杜淹最近也在頭疼,如今,整個天策府的形勢,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雖然李淵對於李世民平定楊文幹的功給予了肯定,冊封秦王李世民為天策上將,並且給予了極大的權力待遇,但是,在秦王回到長安的時候,,李淵對太子的態度,大家都知道,太子是換不成了。而且,天策上將只是李淵為了平衡牽制太子李建成的一個工具而已,一旦太子繼位,作為原先天策府的屬官,秦王殿下的舊部,最好的結果也是被革職發配,歷代宮廷奪嫡之爭,失敗者都是這樣的結果,沒有官職,就代表著自己的族房從此在家族中不會被重視,沒有話語權,作為世家大族子弟,杜淹心裡清楚,如果自己的族房在家族中不受重視,那麼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下場,杜淹每當想到這裡,都會不寒而慄。於是,借酒澆愁就成了杜淹每天的習慣。直到有一天杜楚客來到洛陽公幹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在酒樓買醉的杜淹。

“嗯!二叔,你不能再喝了。”

“嗯!你……你是誰?你……你搶我……我的酒壺……酒壺幹嘛?小二……小二哥,我……我要……我要喝酒,給勞資……勞資拿酒來!”杜楚客將杜淹手中的酒壺一搶,往地上一摔。

“夠了,二叔,你別再喝了。走!走,回家去!”杜楚客將杜淹扶回了自己的住處。

“嗯!酒……勞資……勞資要……要喝酒!”杜楚客搬來一盆冷水,直接潑了下去。把杜淹潑醒了。

“啊!誰,誰這樣對待本官!?混賬,知道本官是誰嗎?本官是朝廷大員。”杜淹一看到杜楚客,馬上止住了自己的胡鬧。

“哦!是賢侄啊!”杜楚客對杜淹罵道:

“二叔,你還記得嗎?在前隋之時,當初你與與同鄉韋福嗣是莫逆之交。一同隱居在太白山,後來,被隋文帝楊堅厭惡,一起被發配江南,你卻還是灑脫,後來從江南返鄉,你也沒有頹廢,如今,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哪有當初杜氏家族才子的樣子?一看就是一個酒鬼。”杜淹委屈的對杜楚客吼道:

“杜楚客,你也是世家子弟,你應該知道,身為世家子弟,我們有平常人無比的驕傲,可是,我們也有平常百姓無法比擬的苦楚。如今,你的兄長杜如晦已經成為了朝廷重臣,一待太子殿下即位之後,你和你大哥都是朝廷棟梁之才,而我呢!我呢?!我到時候也許又會被發配,是嶺南?是西域?還是遼東苦寒之地。你告訴我,告訴我,啊!”杜淹的大喊大叫讓杜楚客心中有些不忍。回到長安之後,杜楚客向李建成說起了杜淹的事情。

“太子殿下,臣想向您推薦臣之叔叔,杜淹,此人年少成名,並且身上多有才華,可是只是屈居於天策府中任職參軍、負責文事,所以,我叔叔希望能夠轉職於太子殿下麾下。”李建成聽到了杜楚客的來意之後,笑了笑,作為後世的來者,李建成深深的知道,作為人,誰都會有一心想往上爬的心思,後世,一個公司要垮了,底下的員工想著跳槽是平常的事情,誰也沒有必要去鄙視這些人,因為誰都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過得更好。而且,杜淹並非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其在擔任王世充吏部尚書的時候,對於官吏的查核十分的注重,可是王世充對於杜淹推薦的人才都是給予閒職,多不重用,而杜淹在貞觀年間,杜淹任職吏部尚書後,議朝政,成為宰相。他前後舉薦四十餘人,最終都成為知名官員。證明此人還是又看面識人的能力。不過現在是敏感時期,李建成也不是沒有挖人牆角的心思,不過現在李建成還是太子,不是皇帝,一旦接受了杜淹,那麼自己與秦王李世民的矛盾就會更大,更加的尖銳,如今朝廷剛剛經歷了幾次大亂,不能再有風波。

“楚客啊!這件事情你跟你的兄長商量過沒有。”杜楚客低下頭,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臉紅了。

“楚客啊!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記住,除了對你大哥之外,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杜楚客點點頭:

“是!太子殿下!卑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