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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對峙突厥(五)

頡利可汗回到了突厥大軍的營地,將身邊的親信謀臣執失思力、康蘇密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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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你與李唐的太子殿下談的怎麼樣了?”頡利可汗向執失思力、康蘇密回答道:

“執失思力、康蘇密,你們也不要說李建成什麼太子殿下了,現在已經是李唐的新皇了!”執失思力、康蘇密看到頡利可汗面色不悅。馬上低下頭來,執失思力和康蘇密跟隨頡利可汗有一段時日了,已經摸清了頡利可汗的脾氣——如果頡利可汗將你找來,那是有話跟你講,但是,你卻不能隨便講話,那麼,對於頡利可汗就是極大的不尊重。頡利可汗看著執失思力、康蘇密。

“執失思力、康蘇密,李建成對本汗說,希望與我大突厥聯姻……”執失思力和康蘇密心中覺得奇怪,這聯姻之事,是大好事——難道是李建成希望將李唐的公主嫁予我們的可汗,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一定要讓李建成多陪駕些中原女子,中原女子可是比那些草原女子白嫩秀氣,草原上的女人經常經歷風沙,皮膚一個個跟枯草樹皮一樣粗糙,而中原氣候溼潤,那裡的女人就像剛剛生下的小羊羔一樣鮮嫩。頡利可汗正在煩惱,無意中看到了執失思力和康蘇密流露出來的色相,頡利可汗心中惱怒——混賬,老子在這裡煩心,你們反倒起了色心。執失思力、康蘇密正在意淫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道不和善的目光照著自己,執失思力、康蘇密注意到頡利可汗正在看著自己,馬上清楚,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又都擺出一副可憐相。頡利可汗哎了一聲:

“哎!”執失思力聽到了頡利可汗的嘆息聲:

“大汗!難道不是李唐要嫁公主,那是……”

“李建成提議,希望我們大突厥嫁個公主給李唐。”執失思力和康蘇密覺得奇怪——草原從突厥的祖先匈奴人起,就有將王庭的公主嫁給其他部落的傳統,一方面透過這種方式來是其他部落的首領有匈奴的血統,二來,也透過陪駕奴隸的事情刺探情報,透過這種事情,使得匈奴不斷壯大,如今,突厥更是將這種傳統發揚光大。執失思力、康蘇密不知道頡利可汗在擔心什麼?頡利可汗知道執失思力、康蘇密的心思。

“執失思力、康蘇密,你們不懂,李建成為人精明,從來不受人挾持,即便本汗家一個公主過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那就只有打了。”頡利可汗擺擺手說:

“不行,長安城城堅牆後,再加上李建成已經埋伏下伏兵再等著我們,不可以。”執失思力、康蘇密相互看了一眼,康蘇密細聲細氣的向頡利可汗說道:

“可汗陛下!微臣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頡利可汗看了看執失思力和康蘇密:

“怎麼,執失思力、康蘇密,你們在營裡發現了什麼嗎?”

“大汗,最近,軍營中發生了一件事情,奚部落大族長最近在軍營中大量與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聯絡。奴才害怕,這時日一久,恐怕有變,而且,可汗一直都未進兵,就是我們突厥本部士兵,也都議論紛紛。”頡利可汗藉助定居定襄的機會,以突厥汗庭的強大武力,將漠南一帶的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壯丁全部都編入突厥汗庭直轄,但是,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壯漢男丁對於自己部落族長的感情可不是能夠強行隔斷的,再加上突厥汗庭等級嚴重,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的壯漢男丁在突厥人的眼中都是卑賤的奴隸,平日裡打罵那是在所難免,現在打仗,很多衝鋒陷陣的事情,都是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的壯漢男丁來做,突厥本部兵馬在後面督戰,分配戰利品的時候,也是突厥士兵拿大頭,這些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壯漢男丁吃些殘羹剩飯而已。自然暗中有些不滿。

“哼!真是一群養不熟的狼!”如果突厥沒有分裂,甚至沒有鬧那麼多次內訌的話,東部突厥歷代可汗也不會對漠南部落多次拉攏安撫,就是頡利可汗當初要與突利小可汗爭鋒的時候,也是對漠南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暗中聯絡,才使得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漠南部落不斷壯大,後來頡利可汗將東部突厥本部主力兵馬帶至定襄,部署在漠南一帶,威逼契丹、靺鞨、特勒、薛延陀、奚、霫等部落將部族中的壯漢男丁都編入自己的本部兵馬之中,又以向中原南侵搶劫為名利誘,才使得矛盾暫時緩解,不過,頡利可汗心裡清楚,這只是寒冰下的暗流而已,並沒有徹底解決。

“好吧!李建成與本汗約定,三日後與渭水在相見。嗯!好吧!執失思力、康蘇密,你們代替本汗傳令全軍,全部遺往渭水的北面紮營。”執失思力、康蘇密向頡利可汗行禮道:

“是!大汗!”

三日後,李建成帶著魏徵,秦叔寶、尉遲敬德、侯君集、薛萬徹等五人以及數百輛馬車一起來到了渭水南面。

“哈哈哈!大唐新任皇帝李建成來與頡利可汗依約與突厥頡利可汗相會,請頡利可汗出面一見。”

“啊!李建成,你來了。”

“頡利可汗陛下,在下特地依約前來,與頡利可汗汗你前來履約,並且,為了表示誠意,特地帶來了糧食一萬石、食鹽十萬斤,布帛一千匹。作為見面禮,另外,只要是可汗願意將公主嫁予在下,在下還有重禮奉上。”李建成害怕頡利可汗在耍什麼么蛾子,所以特地先調撥出了糧食一萬石、食鹽十萬斤,布帛一千匹,並且還大聲說出來,就是防止頡利可汗反悔。也好讓奚部落大族長從中漁利。頡利可汗心中也是鬥爭多時——對面就是李建成,我這裡有近二十萬大軍,現在衝過去,如果能將這個人拿住,那麼整個長安城就會在自己的腳下了。頡利可汗一直想揮手向對岸衝過去,可是,看著李建成神情自若,頡利可汗又擔心對岸的李建成會有什麼安排,又遲疑了。

“頡利可汗陛下,你聽聞在下家中有些變故,馬上帶領大軍前來探望,在下非常高興,另外又能與頡利可汗你結成姻親,所以先帶了這麼點東西,等到日後可汗陛下的公主到達長安之後,在下一定再次備下厚禮,比這些東西高出數十倍,以多謝可汗的厚情!”聽到有那麼多的物資,頡利可汗身後的士兵們高聲歡呼,說句實話——突厥大軍出來搶劫,就是為了多多籌集一些物資,好回去過日子,打劫華陰的時候,頡利可汗也只是強盜了數百匹布帛,以及一萬餘斤官鹽,再就是幾千兩金銀而已,如今不用搶劫,就能夠籌集到這麼多的物資,還有只要再嫁個公主過來,還能得到數十倍的物資,大家的心裡怎麼能不高興呢?再說了,女人在草原上只是一件可以說話的物品而已,拿來換取財物,理所當然。頡利可汗正在猶豫,奚部落大族長馬上向身後的奚馬哈吐樓是個眼色,奚馬哈吐樓點點頭,又向後面使著眼色。馬上,突厥大軍中響起了一陣陣議論聲:

“大汗,怎麼還不答應啊!?”

“是啊!大汗!只是失去一個女兒而已,怎麼不答應啊!這麼多的東西,大汗,趕快答應吧!”突厥大軍不同於中原王朝,相對於軍紀來說,鬆散一些,打仗的時候,全靠一股子衝勁和膽量,如今無仗可打,自然的性子有些散漫了。頡利可汗身邊的失思力、康蘇密一邊拼命的壓陣,一邊悄悄的向頡利可汗說道:

“大汗!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不如先答應李建成,把這些物資拿到手裡,再說了,到時候再嫁個女兒過來,透過在奴隸中間安插間諜,再讓我們突厥公主為李建成生一個兒子,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利用那個兒子,參與李唐內部事務,到時候,這中原天下就是我們突厥人的了。”頡利可汗心中說道——‘也許吧!’

李建成與頡利可汗來到長安城城郊的渭水便橋上,簽署了和平協議,頡利可汗下令,從自己的大軍中牽出一匹純白色,渾身沒有一根雜毛的小馬駒,頡利可汗拔出馬刀,刺入了小馬駒的喉嚨中,一名突厥士兵拿出了一個大木盆來,在小馬駒的喉嚨底下接著,當血接滿之後,頡利可汗將木盆拿過來,先喝了一口,其後遞給李建成。

“李建成,我以大突厥最高尚的儀式禮儀向上天發誓,我阿史那咄苾在此立誓,與李建成結成姻親,將我阿史那宗族女子嫁予李建成,並且馬上退兵,迴歸草原!特賜立誓!”說完,等候著李建成。李建成也學著頡利可汗的樣子,向上天立誓,並且也喝了一口馬血:

“我李建成願與頡利可汗聯成姻親,特此立誓!”雙方定立盟約之後,頡利可汗率突厥全體騎兵返回。李建成下令,沿途唐軍不得攔截,嚴密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