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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鑄造新幣(四)

歐陽詢跪在李建成的面前,在歐陽詢的心中,既有第一次被李建成接見的緊張——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教訓可是深刻啊!雖然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經歷了數次危機,而自己都幸運的挺了過去,無論是陳宣帝、隋煬帝、宇文化及、竇建德還是當今的太上皇李淵,歐陽詢自認已經經歷了這數代帝王,而這些帝王,歐陽詢覺得,無論是哪一位,歐陽詢對付他們都是遊刃有餘的,只有對待李建成,歐陽詢自己知道,當今的這位,一個可以得到太上老君真傳,而救濟民生的人,自己永遠都無法琢磨。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話,那麼南朝世族時常呤唱的南朝名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意境就會出現在自己的家族上。再加上,在這一路上,歐陽詢也在一直思索著,李建成召見自己是為什麼?極有可能是自己設計的錢幣圖樣進入了李建成的法眼,自古君王召見無小事,也許,這次召見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自己能夠成為新朝重臣。想到這裡,歐陽詢的心中湧起了一種希望,一種自己家族能夠繼續興旺的希望。

李建成將歐陽詢扶起:

“哎呀!歐陽愛卿,快快請起,賜坐!”

“臣謝過陛下!”

“愛卿啊!朕看了你寫的開元通寶和畫的圖樣,朕想聽愛卿說說,愛卿是如何想到開元通寶這四個字的?”歐陽詢一聽到李建成誇讚自己的開元通寶,馬上就知道,這是給自己表現才華的機會。

“陛下!我朝開創之初沿用隋五銖,輕小淆雜。陛下為了整頓整治混亂的幣制,廢隋錢,效仿西漢五銖的嚴格規範,開始鑄造新幣,此為大德,另外,五銖之名,早就在秦漢時代,開始用,因而不可能再用五銖之名,要用新名,故微臣以開元為頭,諧音開源之意,另外此幣必然通匯天下,而錢是世人典藏之珍寶,故微臣起名通寶。微臣才疏學淺,請皇上裁定,如果有何不妥當之處,請皇上見諒!”歐陽詢從李建成剛才的話中聽出了李建成對於開元通寶的喜愛之情。故而雖然言語中謙虛,但是還是難以掩蓋話語中的驕傲。李建成笑了笑:

“嗯!歐陽愛卿,朕覺得你設計的開元通寶很好,不錯,很不錯!朕決定,這新式錢幣就按照愛卿設計的圖樣去做!而且,鑄造新幣的事情,朕決定讓愛卿督促鑄造,讓民部官員協同愛卿辦理,愛卿,你可不得辜負朕之殷切期望啊!”歐陽詢聽到李建成的誇獎,心中早已樂開了花,又聽說李建成將新式錢幣的督促鑄造工作交給自己,馬上從椅子上站起,跪在李建成的面前:

“陛下,微臣承蒙陛下信任,臣一定為陛下肝腦塗地。”鑄造新錢一向是錢財廣進之路,不過李建成知道,歐陽詢的操守不錯,再加上歐陽詢為人重名輕利,又有民部官員前往協助,再加上李建成還有暗中有麒麟暗衛,李建成相信,將鑄造新幣的事情交給歐陽詢,歐陽詢一定會做好的。不出李建成的所料,新錢鑄造工作非常的順利,不過又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錢幣的流通。以往,錢幣的發行是透過地方官府透過賦稅,將舊有的錢幣收回,再兌換新幣,但是,如今李建成地方上的官員還自行鑄造私幣,並且即便地方官員不私自鑄造錢幣,那些地方官員也一定會在兌換價格上面做手腳,李建成決定,仿造後世的天朝,以中央銀行只是負責貨幣的製造,而發行,都是由另外的商業銀行或者以有信譽的大商家來發行新幣,以幫助新幣流通。李建成想到這裡,向明宇公公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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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宇,速速傳召麒麟暗衛指揮使狄仁傑,朕有要事與狄指揮使商議。”狄仁傑聽到李建成的傳召之後,馬上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陛下!臣奉傳召前來見駕!”

“懷英,朕今天將你找來,是有要事要交給你,你附耳過來……”

“是!是!微臣遵旨……”狄仁傑一直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從長安跑出數十匹快馬,分別跑向齊魯、荊楚、河東和江南一帶。江南吳中,張氏家族的祖宅內,張氏當今的大族長張季齡正在院內習武舞刀。

“嗯!哼!哈……”張季齡舞的虎虎生風,院中有一個石墩子,張季齡舉刀將石墩子一刀砍成了兩段。張季齡的生母是西域的胡姬,所以張季齡天生神力,因而張季齡的刀法以強勁為主,張季齡舞完刀之後,接過下人捧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汗。下人們忙著又換上新的石墩。張季齡這些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麼的快活,當初,在前隋的時候,張季齡巴結上了還是晉王的楊廣,晉王楊廣剛剛做揚州大總管的時候,張季齡就是第一個向楊廣表忠心的江南氏族子弟,後來,楊廣奪嫡成功,對江南吳中張氏大家扶植,張季齡也是藉著這個機會,打敗了自己的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壓服了其他的幾家族房,坐上了江南吳中大族長的寶座,後來,楊廣被宇文化及殺死,其後蕭銑和杜伏威、輔公拓一起肆掠江南,江南吳中張氏家族的生意,確切的說是張季齡屬下的產業生意大受影響,幸虧張季齡自己將自己的兒子張千財派往荊楚一帶,又機緣巧合,與李建成拉上了關係,並且隨著李唐對中原的一統,張季齡謾罵的又坐穩了江南吳中張氏家族大族長的位置,隨後,李淵退位,李建成登基為帝的訊息傳來後,張季齡更是覺得自己猶如天助,任何想冒犯自己權威的人都會向粉末一樣,粉碎。就在張季齡想事情的時候,這時,門房來報:

“報告老爺,皇上發詔旨來了。”

“哦!速速更衣,快點迎接。”張季齡馬上換上常服,迎接天使。

“草民張季齡參見天使!”

“霸了!張大當家速速接旨,朕聞江南吳中張家掌家人張季齡在江南忠義無雙,在江南素有義商之名,朕甚是思之,特命張季齡接旨疾行,欽此!”張季齡聽完聖旨之後,馬上躬身接旨。

“草民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季齡接旨後,暗中送了一包金銀給傳旨的太監,並且向傳旨的太監打聽李建成的意圖。

“敢問公公,請問陛下此次召見草民是有什麼事情?”傳旨的太監將手上的那個包掂量了一下。向張季齡嘿嘿一笑:

“張大當家的,請張大當家的接到皇上地聖旨之後,旨到即行,咱家就先走一步了。”傳旨的太監可是知道當初李淵的貼身太監殘月公公是怎麼死的,現在大家腦袋上面都掛著一把利劍,人人都在想著,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自己的脖子上。張季齡發現太監與往常不一樣,心中覺得奇怪。不過,只在心裡說——‘看來日後再也不能打探出陛下身邊的訊息了。’張季齡跟隨著傳旨的太監一路沿著官道,經過洛陽、潼關一路來到關中,到處都是嗷嗷待哺的災民:

“大爺,求求您給點錢吧!”

“大爺!你買了我吧!”看到以往繁華的關中官道到處都是等待著施捨的災民。和逃難的人。張季齡讓從人一問,才知道是突厥人從北邊密道,繞過延安要塞,一路挺進,在華陰一帶大肆劫掠,使得關中恐慌,而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門暗中伏兵,意圖暗害當今聖上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以及趙王李元霸與秦王李世民互相攻殺,秦王府的天策軍和趙王府麾下的隴西軍也互相攻擊,對長安大肆搶掠,如果不是當今聖上處置妥當,恐怕整個長安和關中就要毀在突厥人和李唐自己的內訌手中了,而關中以外也一定會受到波及,到時候中原又會四分五裂了。並且最讓張季齡感動的是——李建成為了幫助關中災民,下令宮中除了太上皇以外,自己率領宮中皇子、公主、嬪妃吃素,並且將內府中的金銀珠寶除了給突厥一部分以外,其餘的全部捐出,救濟災民。張季齡聽了從人的話後,嘆道:

“哎!千財兒真是不懂事,怎麼事先一點訊息都不向外透露,如果在下知道關中如此艱辛,我一定要多帶些物資金銀來,幫助陛下渡過難關。”可是張季齡不知道的是,不能怪張千財不說,因為是李建成下旨,為了防止訊息外露,不準關中官員向外面透露任何訊息,防止外界恐慌。只是下旨,讓外地的賦稅錢糧趕快運送至關中長安,緩解關中災情。張季齡來到了太極宮門前,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等三人。

“嗯!這三個人也來了!”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等三人是當初李建成處理關中鹽荒,並且使得當時的雪糖流傳天下的功臣。但是,也是張季齡心中最大的競爭對手。不過,張季齡還是熱情的向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等三人打招呼。

“啊!魯大當家、恆大當家、龔大當家!你們也來了。”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等三人看到了張季齡,也熱情的打招呼:

“啊!張大當家!陛下傳旨召見,只好馬上快馬加鞭的趕來了。”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等三人雖然對張季齡也很熱情,但是,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等三人的心裡,都是與張季齡一樣的打算——這傢伙一看就是跟老子爭寵的。就在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張季齡等四人互相盯著的時候,明宇公公來到宮門前宣告道:

“聖上有旨,宣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張季齡等四為當家掌櫃的進宮面聖!”魯生之、恆廣元、龔憶南、張季齡等四人在明宇公公的帶領下,走進了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