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分析後，季澄恍然覺得，如果再發現魔素石，確實是自己先吸收了比較好。
不過等興奮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他想到一個問題，臉又一僵：
“不行啊紅豆，涉及到魔素的歸屬問題，這是我們和紅蓮交換的基礎，她不會答應的。”
“嗯。”
姜紅豆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如果再發現了魔素石，不通知紅蓮，自己吸收，外圍那些魔素含量少的吸收完，含量多得終究會被紅蓮發現——
等她不被通知也感知到，清醒過來之時，就是雙方對峙之時。
很難說紅蓮看到先吸收了一部分魔素的季澄會勃然大怒，還是會考慮到今後的合作忍氣吞聲。
不過即便是後者，雙方的關係也很有可能急劇惡化。
魔素對紅蓮太過重要，相當於生命。
姜紅豆考慮一番道：“我們剩下的火藥全加起來，能把她炸了嗎？”
“不知道......如果只算她是只肉體強大的生物，可以，但算上魔素這種東西，一切都未知。
還記得你開那一槍嗎，實際上都沒打中紅蓮，被什麼隔開了。”
季澄搖頭：“況且我實在不想與她為敵，我有預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是我獲取新知識的來源。
自己能隨取隨用魔素研究固然好，但有一個此道上的引路龍也不差。
甚至，紅蓮不只在魔素上可以引導我，她其他方面的知識和過往，我也十分好奇。
所以，最好用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
他頓了下，抬起手腕繼續道：
“事情有商有量，總會給人......唔，龍好感，而先斬後奏，無論事後再怎麼解釋，都會留下壞印象。”
“我覺得你現在叫她，她也會不開心的......”
姜紅豆嘴角抽了抽道：“她應該剛睡吧，我似乎聽到了憤怒的咆哮......”
“咳，但她最後會理解的。”季澄稍微有些汗顏道：“我有充分的理由。”
......
......
通訊魔法......呼喚......魔素......嘿嘿嘿......
嗯，嗯？
嗯！？
通訊魔法？
紅蓮雖然夢到了這個，但實際上通訊魔法真的傳來呼喚的時候，她被打擾到從夢中驚醒，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吼？人類，這才多久，難道你現在就發現了新魔素石？”
“並沒有，我是有其他事，我......”
“什麼！？”
紅蓮沒等他說完，便震怒道：“我說過！沒事不要打攪我睡覺！我會很生氣！我生氣了！”
“......”
預料之中的咆哮。
季澄此時很感謝這個通訊魔法。
如果不是相隔一段距離通話，他感覺自己應該會來不及解釋便被拍成一灘肉泥。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並不是沒事打攪你，是有事啊。”
“不是關於魔素石的！”
“惹怒你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對吧？”
“吼！”
對面沉默一陣，紅蓮壓抑著怒火道：“一句話。”
“嗯......一句話。”
季澄點頭：“你說周圍無法汲取魔素，我汲取了。”
“！？”
紅蓮怔了下再次怒吼：“這不可能，你在騙我！”
“我覺得戲耍一頭巨龍同樣算做惹怒的行為，這對我並沒好處。”
季澄想了下道：“如果你能壓制住怒火，我們見面談一下可能比較合適。
因為說實話，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我能汲取周圍魔素。
而如果對魔素更瞭解的你能看出端倪，或者能學會我這種汲取方法，是不是能解決你多年來的問題？”
“......”
“......”
“怎麼樣？”
“......你，你過來找我。”
......
......
再次見面，是在離炎山山頂。
紅蓮讓他們上來，而不是她急吼吼的飛下來。
很顯然後者她自己動，體力消耗更大。
這也側面說明，紅蓮還是不太相信季澄所言，但又抱有一點期待。
怎麼突然有些心酸的感覺。
但自己確實沒騙她......
兩人一狼站在龍首前。
季澄上前一步，張開雙臂：“你仔細感知下，很微弱。”
“我已經感知過了......”
紅蓮聲音顯得很複雜，震驚的意味多些：“確實是！如果不是你提醒，都注意不到，還以為是錯覺。
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我不知道，前不久我才剛剛感知到魔素而已。”
季澄聳聳肩道：“怎麼進行真名賜予的，我也不知道。”
“真名賜予？這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東西......”
紅蓮龍目直勾勾盯著季澄：“人類，你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更深層次的含義我確實不知道，但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可能對你有幫助，我是來幫助你的。
如何，你能看出端倪嗎？能複製我這種汲取魔素的方式嗎？”
紅蓮如果學會他這種汲取魔素的方式，在對待魔素石歸屬這個本不可調節的矛盾上，就有鬆口的可能。
而季澄也十分清楚，如果紅蓮對魔素石的需求降低，同樣會影響到他們現有的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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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再說回來，自己若能幫她解決這個大問題，所得來的好感，難道不能換來更多的知識嗎？
紅蓮是一條有素養的龍。
季澄能看出來。
她能溝通，有理智。
之前那般憤怒，也能說通道理讓她做出理性決定。
這不是一頭蠻荒生物。
紅蓮盯著季澄看了半晌，接下來的話驗證了季澄的想法。
她搖搖龍首道：“我看不出來你的身體是怎麼辦到的，不過......我先道歉。
你是出於好意叫醒我，並且確實很有可能解決我最大的麻煩，我先前卻對你發火了......”
“沒關係，面對生死存亡的問題，我十分能理解。”
季澄松了口氣，笑笑道：“如果你看不出來，那我還有個提議——
等我補足魔素，我的轉化速度會提高。
屆時我在保持我最大轉化速度的基礎上，用我轉化得來的魔素，輸送給你，這種方法可以嗎？
你幫我感知魔素的時候，不是給我輸送過一道魔素嗎？”
“唔......”
紅蓮聞言怔了下。
這個人類，怎麼搞的......是真的在想辦法幫助自己？
當時自己被他吸取一縷魔素的時候，還生氣來著。
她忽然感覺有些慚愧。
“你，你是個好人啊。”
“呃，是的......”
“不過這樣還是不行的，屬於各自本身的魔素其實不能隨便進入他者的體內，即使沒有惡意，也會造成一定傷害，你當時沒有感受到刺痛灼熱感嗎？”
“原來是這樣。”季澄恍然點頭：“感受到了，有刺痛灼熱感的，後來好些。”
“後來好些是因為你的身體轉化了我的魔素。
當時我看你好像是無意識進行這個操作的，現在看來你的身體果然有古怪。
反正，量小還好，量多了危害也很大。”
紅蓮頓了頓，龍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
“內個，你剛剛諒解我了對吧？所以，我也有個提議，你能考慮下嗎？”
“嗯？”季澄眨眨眼：“還有什麼辦法嗎？你說。”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讓我再進入你體內，量比上次多很多......不，多一些進入你體內。
雖然有些痛，但讓我進去一下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