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爆發前，地鐵站和地鐵隧道裡，都會透過利用電扇強制換氣的通風井，來保證下面的人不會窒息。現在電力早已中斷，空氣流通性很差，單純待在原地都會覺得氣悶，如果再加上還要不停的保持行走，體力消耗更是會大大提高。
坐在基地車裡的趙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得知可以停下來，稍作休息後，女生們紛紛不再顧及形象，大都就近一屁股坐下，喘著粗氣，有些人甚至直接躺在了鐵軌旁邊。從沒走過這麼遠的路，要不是一直有巨型蟑螂跟在後面，又不時能聽到槍聲，作為激勵，她們中的大多數人，肯定堅持不了這麼久。
考慮到這些女生看起來是真的走不動了，以及過度疲勞會降低列兵們的戰鬥力，趙陽決定把這次短暫的休整，擴充成一次完整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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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填飽肚子。
軍備工廠馬上就要升級完成了，但直到升級正式完成前，它都只能生產罐頭和壓縮餅乾，這兩樣食品。還好水是管夠的，不然這些東西吃多了真的會難以下嚥。
這次趙陽就不準備再玩什麼‘內部貨幣’、‘以勞動換食物’之類的把戲了。
反正隊伍中的人數不多，現在又不指望她們能派上什麼用處，趙陽乾脆直接讓軍備工廠生產出了大批補給，讓所有人自行按需拿取。
已經被趙陽的‘新秩序’毒害了數日，大部分女生在知道可以想吃多少吃多少的時候，都感覺受到了巨大的恩惠，像是佔了天大的便宜，受到了天大的優待一樣，感激涕零。
“趙哥，能幫我一個忙嗎？”
就在女生們紛紛找地方坐下，填飽肚子的時候，楊潔眼珠一轉，拿著一罐罐頭，朝趙陽走了過來。
“我打不開這個……”
她舉著手中的罐頭，神情中有可憐，有委屈，還有乞求，讓人覺得很難拒絕。
“行啊。”
趙陽沒有多想，接過罐頭，隨手就把它開啟了，遞回到楊潔手裡。軍備工廠生產的產品，質量整齊劃一，幾乎沒有誤差，絕不會有次品。“你肯定是累了才打不開的。”既然忙都幫了，趙陽也不介意隨口和楊潔聊兩句。“這個罐頭和別的一樣啊，一拉就開了。”
“趙哥你真好！”
別有用心的楊潔伸手接過罐頭，順勢就在趙陽右手邊坐了下來。她明明早就餓了，卻不急著吃，反而開始不斷和趙陽搭話。
“趙哥趙哥，那些蟑螂怎麼那麼大？”
“趙哥趙哥，今天多虧是你讓大家進隧道，不然就慘了！”
“趙哥趙哥，你去過河源區嗎？”
因為一開始就動機不純，聊著聊著，楊潔就裝作無意識的，開始往趙陽身邊移動。他們之間的距離，原本還有二十公分左右。剛聊了一會，楊潔的左膝，已經能有意無意的碰到趙陽的右腿了。
趙陽願意收留這些想跟隨自己的倖存者，不惜拖慢整體速度，就是為了能不那麼無聊。開了好幾個時的車，能有人陪自己聊會天，也挺能緩解壓力的。
他最初還邊吃東西，便很隨意的和楊潔聊著天，過了一會，就連遲鈍如趙陽，也不難發現，楊潔一會用髮梢蹭蹭自己的手臂，一會用膝蓋輕撞一下自己的大腿，顯然是想表達什麼。
聯想到被巨型蚊子中途打斷了的那天晚上，聞著楊潔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趙陽心底的某個地方，也被觸動了。不過，他太缺乏這方面的經驗，雖然產生了些許企圖，卻不太明白該怎麼自然的更進一步。楊潔發現趙陽對自己的態度略有鬆動，精神一震，加快了攻勢。
“趙哥趙哥，咱們還要走多長時間？”
著，楊潔不動聲色的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胯部已經能碰到坐在旁邊的趙陽了，還能感受到趙陽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她發現趙陽沒有躲閃，或是推開自己的意圖，頓時覺得勝利在望。
至於聊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她根本不在意。
“大概還有十五公裡左右呢，估計還得走上七八個時，加上我們還要休息一下，按照睡八個時算的話……十五個時以後，我們就重新見到太陽了。”
男性和女性的思維方式是不一樣的。
既然楊潔這麼問了，趙陽先是很認真的在腦內估算了一下，才作出了回答。
到這個話題，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需要一塊手錶，來確定準確時間。原先那部破舊的老式翻蓋手機，早就因為電量耗盡又沒地方補充，被扔進回收艙口裡了。
“對了……”
想到也許有誰身上會帶有手錶，趙陽站起身來，向在場的十多個女生問道：“誰有手錶？什麼樣的都行。我可以用東西換。”
女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無人話。在智能手機大行其道的年代，要看時間，早就不需要特意戴上一塊手錶了。手機的話，她們倒是每個人都有，還有不少人依然捨不得扔掉，帶在身上。不過同樣是由於無處充電，這些手機也都無法正常使用。
“我有！”
終於，一個女生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塊巧的電子錶。
趙陽看著她的臉，回憶起來，這個女生叫胡明麗，曾經也是白河大學的校花級人物，排名同樣殺進了前三，和楊潔一樣，介於第二和第三之間。在不同的排行榜中，有些時候是楊潔力壓胡明麗，有些時候是胡明麗反超楊潔。兩人在學生（主要是男生）中的名氣，不相上下。
客觀來，胡明麗的面容要比楊潔更勝一籌，身材更是標準的細腰美人，先天素質全方面的超越了楊潔。
論起化妝技術來，兩人的水平，也沒有明顯的差距，只是風格不同。楊潔更喜歡極為細緻的，畫上幾個時的時間，層層塗抹，最終反而達到一種淡妝的效果。胡明麗則更喜歡乾脆的濃妝，在色彩上偏向於明亮，鮮豔。她們的衣著打扮也遵循著彼此的風格。
只是胡明麗的名聲不太好，才給了楊潔競爭的機會。
雖然始終沒有公開的男朋友，校園裡卻總是會傳出一些各種各樣的，關於胡明麗的緋聞。在這方面，她要略遜於楊潔一直保持的標準女神形象。
“謝謝。你想讓我用什麼跟你換呢？”
趙陽本以為胡明麗會要些東西，沒想到她搖了搖頭，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一塊手錶而已，什麼謝。送你啦。”
胡明麗這麼著，還直接把電子錶戴在了趙陽的手腕上，然後很自然的挽起了他的一條手臂，大大方方的在他的左手邊坐了下來，然後用餘光瞥了坐在趙陽右手邊的楊潔一樣。
老——娘——先——你——一——步——
楊潔分明就是從胡明麗的眼神中讀出了這樣的資訊。
她看著胡明麗就那樣挽著趙陽不鬆手，狠了狠心，不顧趙陽隱約表現出來的些許躲閃，強行挽住了趙陽的另一條手臂。
大家在背後制定的校花排名，楊潔和胡明麗也都有所耳聞。碰巧她們之間又有性格不合，關係鬧得比較僵，基本上就是碰上了都不話。這一次，在關於趙陽的問題上，她們明顯又抱著相同的目的，很難不習慣性的再起競爭。
被她們這樣一左一右的挽住手臂，感覺兩具嬌軀都在往自己身上靠，趙陽倒是覺得有不自在了。他假意抬起手臂，看了看時間，微閉著眼睛，像是在估算，實則是一半在思考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半在享受兩人同時朝自己投懷送抱的樂趣。
“哎呀，你搶什麼，害得趙哥都沒法吃飯了。”
胡明麗看了一眼滿臉不服輸的楊潔，拿起剛才被趙陽放在旁邊的，還沒吃完的一包壓縮餅乾，朝趙陽的嘴巴遞了上去。
“不理她了，來，趙哥，我喂你吃呀。”
“光吃餅乾多噎啊。”楊潔拿起一瓶水，也遞了上去。“先喝口水潤潤喉！”
一時間，楊潔和胡明麗二人，爭先恐後的，向趙陽大獻殷勤。起來，她們這麼積極，恐怕只有一部分是因為想抱上趙陽這顆大樹，還有一大部分是為了相互打壓。相比之下，楊潔倒顯得還有些靦腆，胡明麗是真正的葷素不忌，什麼話都敢，什麼事都敢做。別是挽條手臂，要不是這裡條件太簡陋，就算是直接坐到趙陽懷裡去，胡明麗也幹得出來。
哪怕是更過分的事情，當著在場的幾十號人，也……
機械性的被連喂了好幾口水和好幾口壓縮餅乾，那種讓趙陽整個人都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的尷尬，才稍有緩解。
列兵們沒有感情，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任務之外的事情上。
在場的女生們要麼是覺得太不堪入目，乾脆轉過了頭，要麼是正在若有所思，好像也準備步上楊潔和胡明麗兩人的後塵。總體來，現場的氣氛，好像正在往某個微妙的方向發展，趙陽心中的某些原始的本能，也隨之蠢蠢欲動。
“指揮官閣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彙報。”
就在趙陽的手準備主動往楊潔和胡明麗身上摸去的時候，白敏突然走到了他的身前，打斷了他的舉動，神情嚴肅的道：“我認為，您，很有必要，親自檢視一下。”
“……好吧。”
趙陽分得清輕重緩急。
看白敏這麼嚴肅，一定是有什麼緊急情況，趙陽只好十分遺憾的脫離了令他覺得難以割捨的、左擁右抱的環境，跟在後面，走到了隧道的更深處。
“我認為，敵人，很可能，會透過這裡，發動進攻。”
指著牆壁上的那條恐怕只能插進一根火柴的裂縫，白敏保持著嚴肅的神情，這樣著。
她的嘴角，卻掛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