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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勝!勝!

兩個月後。

念國邊關落海城,一道鐘聲突然急促的響起,高高的城牆之上,駐守此處的眾兵向前看去。只見遠處浩蕩的兵馬正向這邊而來,一支支黑色戰旗隨風劇烈的飄蕩,發出獵獵的聲響,那黑色戰旗中繡畫著國號——錦。

這一眼難看盡頭的兵馬,竟然是來至大錦國。這兵馬來得突然,落海城關的城牆之上的鐘聲敲擊的越來越急促,就如同此時眾人的心情一般,著急、緊張。

“關城門!”在聽到鐘聲就趕到城牆之上的趙鐵,高喝一聲令下,讓人將低下城門重重關上。

木靈兒從下方踏著樓梯同上了城牆之上,一襲碧綠若蓮葉般長裙,靈秀的面龐這時候冷靜無情,直直看向遠方越來越靠近的錦國兵馬。

“五十萬。”不過片刻之後,木靈兒便將前方還只能看到黑影的兵馬的數目弄清楚,道:“步兵三十萬,騎獸兵十萬,飛獸兵五萬。”

趙鐵舔了一下乾燥的厚唇,虎眼裡閃動著興奮的光彩,聞言脫口問道;“還有五萬呢?”

木靈兒輕笑道:“那五萬該是變陣兵,身懷弓、盾、劍、槍,隨時可以成為三軍之一。”

趙鐵哈哈一笑,“看來這錦國大軍今日是打算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做足了一切的準備,手筆也不小啊。”

木靈兒同樣淺笑著,單看著她這張秀美的面龐,約莫十六年紀的纖細身子,任誰也想不到她已是一軍之師,見過的廝殺戰場已是不少,面對鮮血屍首再也難變色一分。

“趙鐵大哥,這次連皇上與阿納菈、太子殿下都出征錦國了,我們這場戰事該要打得漂亮一點才行。”

趙鐵大笑道:“那是自然,皇上料事如神,連錦國兵馬會第一步突破這落海城關都早已料到,讓我們早早就做了準備,倘若再打得不漂亮,哪怕皇上不罰,我自己都沒臉活下來了。”

木靈兒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笑了幾聲說道:“趙鐵大哥不要老說這些死活的話。”

趙鐵抓了抓腦袋,滿臉的憨厚傻笑。

兩人在城牆之上如此悠閒的談話著,那急促的鐘聲卻絲毫不絕,落海城的城門也在此時緊閉上,“噠噠噠”的腳步聲迴盪在城牆之上,一名名身穿鎧甲的弓盾兵來到城牆上,將手中弓箭拉成了滿月。

那方,錦國五十萬大軍。

領兵的是軍國大將軍任常勝,有常勝侯一稱,在他左右是軍師陸詠之,天候強者雷囉。

任常勝身披鎧甲,對身旁陸詠之與雷囉量身大笑道:“陸軍師,雷先生,這落海城關內此時只怕早已亂成一團了吧。這次大軍突來,沒有半點的前兆,這落海關的攻守能力在念國所有城關內不過中流,裡面兵馬不過三十萬,他們怎麼都不會猜到我們會從此城下手!”

陸詠之道:“不可掉以輕心。”

任常勝笑道:“陸軍師這份謹慎之心依舊如此之重,雷先生怎麼看?”

雷囉道:“你是領軍將軍,陸詠之才是出謀劃策的軍師,這仗如何打是你們的事情。”

任常勝對他如此不給面子的回答,並無生怒,道:“雷先生說的是,此次皇上命我等三人前來拿下念國落海關,五十萬大軍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這場仗必勝無疑。我等要做的只是將這仗勝得更漂亮一些則可。”

他說完,抬目看向眼前臨近的羅海城關封閉的城門,在那高高的城牆之上還有疾步回來的兵馬,看起來異常的急亂。他大笑一聲,抽出腰上的配件舉高,高吼一聲,道:“吟戰鼓!”

咚咚咚咚咚咚——

高昂的戰鼓聲音響徹天地,戰氣激昂。

任常勝雙腳一蹬,座下騎獸急速的奔跑,他用元力高聲吼道:“開城門,降者不殺!”

趙鐵站在高牆之上,聞聲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做出一副激怒的神色,大吼道:“錦國狗賊休得猖狂,今日爺爺哪怕是死亦要拖上你們這一群狗命!”

木靈兒在一旁看著,差點沒有忍住笑了出來。這趙鐵大哥現在越來越會演戲了,這副樣子要不是自己知曉真相,只怕也要被他騙了去。

任常勝大笑一聲,冷聲高吼道:“執迷不悟,人頭豬腦!虧得你還是一軍將領,這落海城關內不過三十萬兵馬,百姓百萬,如今明知在錦國大軍下守不住卻還是死死不願投降。你這是為了一己之願棄全城百姓的性命不顧,自私自利,妄為將軍!”

他聲音故意用元力傳出百丈,為的就是擾亂軍心,煽動百姓的情緒。

木靈兒眼底閃爍,上前一步,故作與趙鐵一般的憤恨臉色,大聲道:“你休想妖言惑眾,若非你們攻打落海城關,城內百姓又如何會受難,如今在這裡假惺惺的裝作好人,也不覺得害臊!啊,我知道了,你這臉皮怕是比這落海關的城牆還厚,又怎麼會害臊呢。”

旁邊,趙鐵聽了她一溜口罵人不帶髒的話語,眼角一抽,差點沒有維持住臉上的神情,側頭看向木靈兒那秀美細緻的嬌顏,傳音入密道:“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在他認知裡,木靈兒一直都是一個性子溫婉的丫頭,骨子裡有著堅韌剛強。她說話可從來沒有這般伶牙俐齒過,更別說這樣強詞奪理的罵人了。

木靈兒聞聲,側頭看了他一眼,面上一閃而過不好意思,同是傳音入密道:“從連翹和木香姐姐那裡聽來的。”

趙鐵頓時悟了,心中大嘆:難怪,難怪,連翹和木香那兩丫頭的那張嘴可是能說能人不償命的,不管是話裡藏話的,還是直截了當的,兩姐妹都能信手捏來。

“好一個丫頭片子,待我軍將城門破了,拿下整個落海關,然後將你抓為俘虜充當軍妓,看到時候你這張小嘴還能不能如此刻薄!”任常勝吼道。

此言一出,當事人木靈兒還未有任何的反駁,趙鐵已大吼出聲,“膽敢侮辱木參軍,兄弟們吟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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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羅海關城牆之上,鐘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下,戰鼓響起。

“吼吼吼!”不止是戰鼓,城牆上念國士兵也嘶吼出聲,戰意殺氣濃重。

任常勝心中微微一驚,他沒有想到之前的話語沒有煽動城內的百姓士兵,如今只是辱罵了那個小丫頭一句,竟然就惹來這樣的戰勢。

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丫頭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這般受這群士兵的愛戴重視?

陸詠之來到他的身邊,道:“木參軍,是念國有軍靈之稱的木靈兒。從剛剛我就有所感覺,如今已得證實沒有錯。”

任常勝一驚,“她就是念國軍靈?”

陸詠之點頭道:“念國軍靈木靈兒,年紀不過十六,實力疑是地師之上,從念國創國以來就隨各路兵馬征戰四方,其最可怕的一點就是天生的戰場嗅覺,對任何的危機都早有預料一般,讓所有埋伏者都無功而返,這才得了軍靈一稱,一軍之靈。”

任常勝凝聲道:“我方兵馬並非早早埋伏,而是直徵過來,她該不會有所察覺才是。哪怕她在一天、兩天、三天、甚至十天前就察覺到了,援軍也無法在這麼快的時間趕到這裡,也不夠他們設局佈置。除非她在我等出征前來時就有預料……”話說到這裡,他就嗤笑一聲,道:“若真的是這樣,那就不是預感,而是能預知了,這戰又何須再打?天下還不得早就落入她的手中?”

他的話語讓陸詠之和雷囉都想起當初聽到的傳言,這個木靈兒曾經參加過東椿城香雪郡的群花宴,在這場群花宴裡就真的出現過一個可以看到過去未來的女子,只是這個女子不過曇花一現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那所謂能看到過去未來的本事也讓天下眾人變成了半信半疑,埋到了心底。

“每個天地必有每個天地的規則,倘若真有這般詭異逆天的本事,這天下早就亂了。”陸詠之說道。

任常勝心下微微松,道:“正是如此,何況若他們當真早有所知,那麼必然不會如此慌亂。念國軍靈?也不過是個容易動氣的小丫頭而已,那傳言怕是誇大了些。”

雷囉道:“大軍已近城關,戰鼓已吟,這仗你們是戰還是不戰?”

任常勝毫不猶豫道:“戰!”

“戰鼓已吟,倘若不戰,士兵士氣必會抽受挫,多停一日,天時地利人和都會有變化。”陸詠之嘆道。

任常勝拉住韁繩,在他身後五十大軍都隨之停下。一牆之隔,兩軍鼓響交錯,這方天地之間似只有這激昂的鼓聲在響。

約莫三息後,任常勝舉劍,高聲下令:“飛獸兵,殺!歩兵破城門!”

聲起,軍動!

落海關高聳城牆上。

趙鐵凝眼看著天下地上的兵馬而來,直到了射程攻擊之內,道:“放箭!”

萬箭齊發,如雨密集。

木靈兒雙眸深深看著天空,猝道:“盾!”

弓箭兵退後,盾兵開盾,遮住眾人。也在此時,天上飛獸上的弓箭手射箭而來。

“倒油!”趙鐵冷眼看著下方持著巨大鐵柱撞門錦國兵馬。

一桶桶火油從城上灑下,隨之一支支火箭射下,引起一陣嘶吼,一地焦屍。

這時,任常勝拿出飛獸兵旗,高聲下令讓飛獸兵入城輔攻。

陸詠之當即一聲呵斥:“你做什麼!?”

任常勝動作一頓,道:“正如陸軍師所看,命飛獸兵入城。”

陸詠之沉聲道:“讓他們回來!”

任常勝笑道:“陸軍師莫非以為我這是要讓他們俯衝入城不成?”

陸詠之剛不止說話,任常勝已道:“陸軍師放心,領兵之人皆知曉空軍優勢便是在空,倘若落地,面對就是滿城的兵馬。空軍訓練不易,哪怕是損失,我寧可損失步兵五萬,也不願損失飛獸兵一萬,又豈會讓他們俯衝入城,這命令只是讓他們入城內空中輔攻而已。”

陸詠之眼中閃過怒火,聲音略提高道:“我覺此城有詐,如今在外已廝殺對戰,為何城內不見百姓喧譁?”

任常勝也是一驚,聲道:“莫非真被我猜中,那木靈兒在幾日就有所感覺了不成?幾日的時間讓百姓撤離並無不可!若是如此,城內之物百姓也無法全部帶走,最多也只能帶走一成而已,如此損失也並不算大。”

“不,不止是如此……”陸詠之搖頭,眼中驚疑不定。

任常勝道:“不是如此,那還有什麼?”

陸詠之搖頭,他若是猜得到,便不會如此煩躁了。

任常勝見此,沉聲道:“此時羅海關內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只要他們將火油弓箭用完,這城門一破,便再無回生之力!”

陸詠之還是搖頭。

任常勝道:“何況,我讓飛獸兵入城,只需盤旋高空便可得知城內情況。”

陸詠之面上盡是沉思,看著在他們二人言語間已入了落海關城內的飛獸兵,沉道:“讓飛獸兵盤旋高空,不要必要時不可下降。若是要攻擊,便退回城外。”不等任常勝反駁,他又道:“城牆被破只是時間問題,有沒有飛獸兵輔攻也只是快些與慢些而已。何況盤旋城內高空,也可防止破城之時他們逃跑,能夠及時將之圍剿。”

任常勝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是卻也知曉陸詠之的謀算能力,思緒一會便取出飛獸兵旗,下了讓他們分為兩隊的指令,兩萬在落海關內盤旋,三萬則回到城外輔攻。

羅海關城牆上。

木靈兒看著天空上的變化,目光閃爍,傳音給趙鐵輕笑道:“本以為無需用到彩兒,沒想到半途又變,是他們的軍師。”

趙鐵傳音回道:“他們已經入局,哪怕半途再怎麼變,結局都不會改變。”然後見他伸手,開口出聲道:“拿弓箭來!”

一名士兵馬上將手中的鐵弓交到他的大掌裡。

趙鐵持箭拉弓,雙眼入炬,直直盯著萬千兵馬裡面的任常勝,天候元力凝聚箭上。

錦國大軍中,正在指揮兵馬的任常勝突有所感,剛抬頭看去,那方趙鐵已經鬆手,弓上鐵箭猶如消失。

任常勝只覺得全身汗毛皆豎,一股死氣從心頭冒起,眼前白光一閃,“康當”一聲,鐵箭落地,那與之抵擋的一柄飛鏢也碎裂四射而開,碎片劃過了任常勝的面龐。

“這……”任常勝開口,全是沙啞。

雷囉凝聲道:“天侯!”

任常勝心中更是一寒。

有時候,一人之危的確可以改變一場戰局。倘若他身邊不是有雷囉這個同樣天候強者在的話,只怕此時的他已經身首異處,到那個時候,一軍失去了將領,只怕就要士氣大減,雖還有陸詠之此人掌局,那損失只怕也要大上預計了幾倍。

城牆上,趙鐵再次持箭拉弓。

任常勝面色一青一白,取出飛獸戰旗,下令盡攻趙鐵此人。

一人之威與如何和千軍萬馬相比?他手中也不過一弓一箭而已。

木靈兒揮手讓盾兵舉盾,對趙鐵道:“你惹怒他了。”

趙鐵笑道:“我要的便是惹怒他。”

木靈兒靜算了一下,傳音道:“城門要抵擋不住了。”

趙鐵一箭再次射下,然後大吼一聲:“撤——!”

一個字,宛若驚雷,震得所有人有那麼一瞬的仲怔,耳朵發翁。

趙鐵和木靈兒躍下城牆,城牆之上還殘留的士兵當即呼叫喧雜起來,一個個猶如放棄了抵抗,往城內逃跑。

“轟隆”一聲也在不久的這個時候響起——落海關城門破了!

“追——!”任常勝當即高舉戰旗,驅使座下騎獸,讓所有兵馬追像城中。

“慢!”陸詠之高呼一聲,只是他的聲音都被高昂的兵馬嘶吼聲掩蓋。

當任常勝帶領錦國兵馬追入城門內,看到的便是一片髒亂的地面,一切正入他所料的一般,這落海關內的百姓該是在緊急的時候撤離的。前方本盤旋在落海關城上空的錦國飛獸兵正追趕著木靈兒一眾兵馬,他高呵一聲,同追了上去。

只是這一追,越追眼前之景卻越來越不對勁,太乾淨太蕭條了,與前面的凌亂截然而不同,就似這根本就是一座空城。

空城!?

任常勝心中徒然一驚。

這時前方趙鐵一掌打在一處地面,地上就開了一個入口,餘留的兵馬都跳入其中。木靈兒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短笛,吹響一聲,人也跟著跳進了地洞內。

當地洞關上,任常勝趕到命人攻打的時候,才發現這地洞機關門的材質竟似比城門更厚實堅固。

“擊四方地面!”任常勝當即下令。

既然是地洞,必是挖開的地下通道,洞門打不開便把這地洞給弄塌陷了。

這時候,天空上五彩鳳雀彩兒身影乍現,它高聲一啼,屬於飛禽中高貴血脈帶來的威壓四散開來,半空中盤旋的四萬多錦國飛獸兵的飛獸皆在那一瞬身軀僵硬,然後掉落地面。

它們都是訓練有素的飛獸,只是因為彩兒的威壓來的突然,才讓它們措手不及,當剛落在地上不久,它們便恢復了本能。

只是當它們想要再次飛上天空的時候,四方突然響起陣陣鐘聲,鐘聲貫耳,讓人頭暈目眩,尤其是對飛獸這樣五感敏銳的飛禽尤其顯著。

頓時,飛獸尖銳刺耳的啼叫聲紛紛響起。

“轟隆隆——”

一陣驚雷一般的聲音響起,越來越響越來近。

任常勝高聲道:“什麼聲音?!”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會感覺不到,他們分明中計了,這一環連著一環,就似對他們的任何一個動作就早有預知,就等他們自己跳進坑來。

“地……地,地在震!”一聲嘶聲高呼。

任常勝的心中大驚,不等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時候,當機立斷高吼:“退!”

可惜,退無可退。

整個羅海關城牆倒塌,一道道的爆炸從地面而起,前方兇猛的海水宛若死神一般的湧來。

任常勝面色已然死灰一片。

他們一直攻擊的都是羅海關城門,只知曉落海關的城門堅固,卻忽略了城牆,那城牆實際並不如表現看起來那般的雄偉牢固。落海關本就是靠海之關,水閘內早早存有大量的海水,只待他們進入其中,甕中捉鱉。

一座空城,換取五十萬大軍,夠了。

不久後,木靈兒和趙鐵帶著剩下的士兵從遠方山頭出來,看著下方落海關內之景,在他們身後的士兵都露出就狂喜的笑容。

整個落海關內真正所在的兵馬只有城牆上的一萬人而已,如今剩餘在這裡約莫四五千人。便是說他們單用五千人勝了五十萬兵馬,更將他們全部留在了羅海關內,一盡殲滅。

“吼吼吼——!”不知是誰先大呼出聲,隨之便是幾千人一起的高呼。

木靈兒和趙鐵看著他們,然後相視一笑。

木靈兒揮擊向一旁地面,泥土翻開,裡面正是他們早就在這座山頭出口準備好一個個酒罈。

趙鐵一聲令下,就讓眾人各自取來酒罈倒酒,等毎人手中皆有一碗酒水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這一刻極為的安靜。

趙鐵舉碗,對著落海城關的方向,沉聲道:“敬每位死去的兄弟!”

木靈兒一手覆在胸前,閉目默唸著木森國亡者的送魂曲,等她唸完睜開眼睛後,仰頭就將手中整整一碗烈酒喝了下去,一張臉龐通紅,卻不見一點嬌柔之色。

趙鐵同樣仰頭喝盡。

後方幾千兵馬亦是如此。

“兄弟們,我們勝了!”趙鐵一口酒氣,高聲道:“勝得漂亮!”

他用力摔下手中的酒碗。

“吼吼吼!”幾千士兵再次嘶吼。

木靈兒紅著一張臉龐,笑著。

錦國九頭山八大關城,長年累月的安然讓此處的兵馬都透出幾分的懶散。

九頭山因九座山頭聞名,九座山頭連綿不斷,相輔相成。錦國的八大關城便依此山而建,以九頭山為基,八大關城為眼,擺成八卦九宮陣,唯獨那最後一座山頭是生路。

所謂一生皆生,一死皆死,便是如此。

不要以為這樣聽來好似這八大城關如此很是吃虧,實際上吃虧的是那些想要攻打八大城關的兵馬。只因他們若是要打,便是以一打八,更是處在他人的地盤上,八卦九宮陣之中,想要將之攻破,實在是極難。

在九頭八大城關內的百姓兵馬依舊和平日一般平淡度日的時候,誰也不知曉就在千米之外的九頭山山腳下,正有一支十萬人的兵馬定駐在那裡。

日朗風清,風聲徐徐。

天險九頭山上,唐念念靠在司陵孤鴻的懷裡,目光落在下方的呈現八卦形狀的八大關城。

旁觀,戰蒼戩沉靜站著,乖寶則蹲在地上,和綠綠正低聲似在說著什麼悄悄話。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遠方而來,臨近了看清此人的容貌,正是戰天戟。

“皇上,某將已按您所言,將一切佈置好了。”

唐念念側頭看向司陵孤鴻。

司陵孤鴻輕聲道:“念念,不喜歡就不看。”

唐念念搖頭,道:“我和孤鴻一起。”

司陵孤鴻手指輕撫著她的秀髮,淺笑道:“好。”

一個字落下,他便唐念念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不過片刻後,整個土地都傳來陣陣的動盪,戰天戟驚異不定的投眼看向山頭的方向。他並不知曉司陵孤鴻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將事情談妥,對於要用十萬勝八百萬兵馬的這件事情上,心裡依舊找不到多少落實。

九頭山八大城關的堅固程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勝,加上這八大城關建築依附九頭山,佈置著八卦九宮陣。這樣易守難攻之地,十萬兵馬到底該如何攻?如何勝?

正當他一片思索中,只見不止是地面在震動,就連樹木也在劇烈的搖晃著,只聽到劇烈的“颯颯”聲響,一道道飛禽兇獸從山林內竄出。

戰天戟頓時一臉驚怔。

這……這是?

“吼吼吼——!”一聲聲的兇獸嘶吼響起,聽那層層不絕的嘶吼聲就可知曉,這些兇獸實在不少。

不久,司陵孤鴻抱著唐念念的身影就從山林內竄出,並非向著他們這個方向而來,卻是正往九頭山八大關城的山臨關去了。在兩人的身後,無數的地上奔跑或天上飛行的兇獸跟隨者,赤紅著一雙眼眸,那樣子似乎是非要將兩人吞入腹中不可。

戰天戟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然後驚醒。

對了,他怎麼沒有想到,九頭山八大關城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巨大的破綻。

世人皆認為九頭山八大關城固若金湯,除了直攻再無他法,這九頭山就是他們巨大的依仗保護。可是如今這九頭山就在司陵孤鴻和唐念念的手裡,就要成為了他們的追命符。

九頭山連綿不絕,存在的日子非常久遠,在錦國建立之前便早就存在這裡,其中的兇獸自然多不勝數。只是常年生在山內,極少出現在人群內罷了。

如今,這九頭山的兇獸就被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引發了出來,再引入這八大關城之內。

這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可謂是九頭山八大關城的絕頂之災難。

成也九頭山,敗也九頭山,不可謂不讓人觀之心嘆。

戰天戟心知這也只因為是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而已,以司陵孤鴻的實力在天險之地九頭山如履平地,兇獸都無法傷及其分毫。看那些兇獸的兇狠模樣,也定被是唐念念下了藥,至於是什麼藥,誰也不知曉。

天聖煉藥師,這片天下絕頂的存在。

“唔,爹爹,娘妻,我也要玩,等等我啊!”被是在和綠綠說悄悄話的乖寶一下站起來,小短腿一邁,小小身影就跟了上去。

戰天戟眼睜睜看著他一躍上了一頭巨大蛇怪的腦袋,這一看才發現,這頭蛇怪不正是唐念念身邊的那頭嗎。

戰蒼戩二話沒說,同樣尾隨在後。

山臨關城。

當站在城牆望臺上的士兵隱隱聽到獸吼聲,轉頭看向山頭方向的時候,頓時嚇得差點從望臺上掉落下來。

“兇……兇獸!兇獸潮啊啊啊——!”

士兵嘶聲大叫,拿起號角就死命的吹響,人也從看臺上連走帶爬的下來,驚恐的大叫:“兇獸潮,兇獸潮來了,兇獸潮來了啊啊啊!”

“哈哈,劉哥,你在說什麼笑話,這九頭山幾百年難見一次兇獸潮,何況就算來了兇獸潮也就一些走獸而已,別說闖不進我們山臨關來,就算來了,我們的兵馬想要將它們殺了也不是難事啊。”一名在城牆上,與這望臺上士兵認識的人連聲笑道。

士兵劉哥渾身顫抖,高聲道:“好多,好多,不止是走獸,還有飛獸,瘋了,全瘋了!跑啊,快跑啊!再不跑就死定了!”

“我看劉哥你才是瘋了,大白天的說什麼瘋話。”那人驚異的看著劉哥,伸手觸到他的額頭,樂了,“嘿!這冰冷的莫不是真的病了吧,我看要不劉哥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幫你向副統領告聲假?”

劉哥張口正要說話,地面突然傳來巨大的震動,讓他的話語頓時一止,人就奔跑了出去。

“誒?劉哥!擅離職守可是要受軍法的!”那人剛叫著,突然也感覺到地面的不對勁,心有所覺的向前方看去,當看到前方不管是地面還是半空都是黑鴉鴉的一片的時候,身體一僵,兩人一翻,竟然就這樣昏倒了過去。

此時此刻,正在山臨關守城牆上巡邏的士兵都發現了異狀,當看到兇獸潮的到來,一時候各種驚吼聲響起——

“救命啊!兇獸潮!兇獸潮來了啊!”

“怎麼回事,幾百年不見一次的兇獸潮怎麼會來,而且這些兇獸都瘋了嗎!?怎麼連天敵都一起來了!”

“跑!快跑!快跑啊——!”

亂!

亂!亂!亂!全亂了!

整個山臨關內盡亂成了一團,面對這樣的天然兇獸的威脅,這樣數量的壓迫,讓人心瞬間感受到的是無盡的恐慌,士氣一下低落到了谷底。更別說這個時候山臨關的城主並不在城內,將領們想要整頓兵馬的時,時間已是來不及了,城內百姓更是亂成了一團,一個個逃命著。

以往在他們眼中固若金湯的九頭山保護,如今在他們眼裡就如同一個可怕的牢窟,讓他們根本無處可逃,只能往下一座山史關城逃去。

兇獸可不會因為他們的逃命就有半點的饒恕或者離去的心思,它們赤紅著獸眼,往人群中橫衝直撞。

山臨關城牆之上,司陵孤鴻和唐念念的身影就站在其上。

唐念念看著眼前的凌亂廝殺之景,道:“孤鴻是要奪取錦國的國運龍氣?”

她原本尚且還有些不明白,哪怕是以凡世之力奪取天下,以她煉丹的本事,只要是屬於凡世天品的丹藥皆可算數,天品之上只要是她自己獨創的也該是可以,只需幾顆香丹,她就有自信將一個關城內的人全部拿下。

哪怕不用丹藥,用傀儡蟲,她也可以控制他人,讓一個國家簡單的覆滅。

何況司陵孤鴻,她知曉以他的本事,哪怕是將實力壓制在凡世的天品之內,必能夠簡單的殺死任何人。

既然如此,何必消耗這些時日來慢慢交戰奪城?

一國組成需要的是百姓,只是殺了三國皇帝,未必能得到百姓的信服這個不假,可是他們身邊有著舒修竹這些得力的下屬,他們本身的實力也足以威懾天下眾人,所以若說是為了得百姓信服承認這個也不對。

如今一幕,唐念念總算想明白了。

只要他們二人參與出力的越少,以弱勝強,以少勝多,天道自然會作出選擇,錦國的國運就會流逝的越快,他身上的龍氣也是如此,全部都會轉移到念國上。

唐念念轉身正面看向司陵孤鴻,問道:“孤鴻要這天下,國運龍氣都不可缺少對嗎?”

她向來不傻,皇城之上司陵孤鴻說的三年時間,及北之地司陵孤鴻找到本源地脈的所作所為,再到如今這樣出謀畫策拿下九頭山八大關城,一切都似在他的掌握之中,透著一股井然有序的不急不緩,順著他心中一個什麼計劃進行著。

他計劃著的是什麼?自然是這片天下。

難怪他當初說需要三年時間,她言加上自己的藥,也無法改變時間,只因為有些東西並非是靠絕對的實力就能夠得到的。

司陵孤鴻點頭,用清越輕緩的嗓音為她道出事實,“念念,這天下本源地脈分佈在四個地方,一個是念國皇宮,另外三個在錦、周、夏國的國碑之下。”

唐念念點頭,神情認真聽著。

司陵孤鴻淺笑道:“要讓它們認主,需要三國的國運皇者龍氣。”

認主?

唐念念本來猜到,現在聽到他的話語,心中一頓。

她眼瞳轉動,神情淡定而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抬眸看他道:“孤鴻說過,三年後,這片天下的一切都屬於我,也就是說這天下是孤鴻送給我的禮物。”

倘若是他人聽到司陵孤鴻這番真相,只怕最先必是震驚,然後便是一片的疑惑,他是如何知曉這一切,又是如何能夠讓本源地脈認主。偏偏她不但一臉的淡定,似乎對於那些問題都沒有半點的在乎,對這片即將到手的天下同樣不在乎,在乎是只有是否是他送得。

司陵孤鴻道:“我的便是念念的。”

唐念念道:“禮物不一樣。”她說著,雙眼彎成月牙一般,眼波閃耀,笑意盈盈的容顏宛若桃花初開,清雪下的碧瓊,“每次能收到孤鴻給的禮物,會很高興。”

司陵孤鴻眸子一暗,心頭因她的話語一緊,受了蠱惑一樣的垂頭在她唇上親吻。

他並沒有深入,只是她嬌嫩的唇瓣上捻轉,親暱珍惜。約莫三息後,輕聲道:“恩,是給念念的禮物。”

唐念念眸子更是一彎,閃爍著認真,道:“孤鴻送的禮物,我都會護好。”

在她的內界裡,只要是司陵孤鴻送的東西,都好好的存放在其中。哪怕是當初被顧夕顏弄壞了的棋盤,也被她修養好,半點看不出損壞。

無人的山臨關城牆,兩人的身影一眼看去,只讓人感覺宛若謫仙畫卷。在兩人的背後,卻是一副修羅之景,獸吼人恐。

“小紅,快點,快點!”孩子稚嫩乾淨的嗓音在兇獸潮中響著。

正在逃命的山臨關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兵都忍不住投眼看去,便見一個穿著白色錦繡袍子的小男孩坐在一頭巨大蛇怪的頭上,他小小的身子在猙獰蛇怪的頭上更顯得脆弱,粉雕玉琢的小臉蛋在陽光下精緻可愛,只是當眾人看到他那雙妖異的眸子時,再配上他身處在的兇獸潮裡,一時都忍不住想歪了——

“妖怪!妖怪啊!”

“妖童,一定是這個妖童把這些兇獸引來的!”

“兇獸潮往這邊來了,快跑啊!”

一聲聲的驚恐聲裡,乖寶聽著,小嘴不滿的嘟起來,看向那個第一個驚叫的人,稚嫩的聲音透過無數獸吼,清晰無比的傳入眾人的耳朵裡,“什麼妖童,你還是妖人呢!本殿下名為司陵無邪,是念國的太子!”

他這言一出,眾人都愣了愣。

乖寶哼哼道:“所有人聽著,投降不殺,我念國的百萬兵馬已經包圍這裡了!”

就像是回應他的話語,正是這個時候,候在山腳下的戰天戟已看到司陵孤鴻給出的訊號,手一揮,戰鼓驟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聲可震天,傳入這個時候正在逃命,或者好不容易逃過一劫,正躲在山臨關城內某處的百姓或士兵耳朵裡,就像是能夠震到他們的心坎上一樣,讓本就驚魂未定的他們更驚得臉色全白。

“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哭喊聲響起,那聲音裡透著的無盡驚恐,可見在這場兇獸潮中實在嚇得不輕。

一聲響起,隨之就是接二連三的求饒投降。

“放過我們吧,讓這群兇獸走,不要再來了!”

“大人,大人,我投降,救命啊!”

兇獸潮並沒有退去,而是絲毫不停的在城內衝刺著,看它們的方向,正是往下一個城關山史關而去。

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當戰天戟領著天地玄三軍進入山臨關城的時候,這裡已是一片的狼藉,損壞的房屋並不多,狼藉說的是人。他下令收整山臨關城的時,殘留的山臨關城原住民都沒有半點的反抗,顯然是真的被這場可怕的獸潮嚇破了膽。現在連城主都不見了,士兵將領也沒有,戰天戟等人的前來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依靠。

這一夜並不是結束,兇獸潮已接近了下一個山史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