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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這不是女兒,是女神

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亂逛好久,薩迦才冷靜下來,長長的呼了口氣,自嘲的嘀咕:"真是屢試屢敗,簡直比櫻木花道的失戀次數都多了,不過櫻木有晴子引路,我的晴子在哪啊?"他苦笑著嘆息,開始煩惱怎麼實現對貝維爾的承諾。吃早飯的時候,他可是說得非常漂亮,答應要奮發圖強好好做人,賺四百五十金幣給貝維爾。他本以為火炮設計圖能獲得藝電商會的賞識,然後謀得一份高薪職位,哪知道門都沒進,直接被宿敵扔出來了。

薩迦在一座石橋的護欄上停下,扶著欄杆看滾滾的江水發呆,許久後才苦笑著說:"呵呵,我怎麼忘記我的職業了,我可是麵霸,一次不成再面一次,雷霆城有四五家兵器作坊。我一家家的去試,藝電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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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紙團攤開撫平摺好,小心翼翼的塞在兜裡,然後拍拍胸口長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繼續找工作。他先去有'暴雪出品必屬精品';美譽的暴雪高等武器商會,很遺憾的被謝絕出門。他接著去育碧商會,又被謝絕出門。他然後去埃魯森商會...

兩個小時候,差不多把全城都逛一遍的薩迦回到石橋上,看著滾滾的河水,突然想'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的悲壯情懷。"哎呀,人生啊人生,我該怎麼辦啊?"他不忍再看河水,轉過身背靠著欄杆,鬱郁的仰天長嘆,"神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突然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有很多無形的針正在扎自己,渾身上下都又麻又痛。他緊張得連忙四下打量,發現橋另一邊有一群大媽兇巴巴的盯著他,無形的針就是她們的眼睛,其中一個大媽還抱著哭鬧不休的小嬰兒。"這些女人是沒吃該吃的藥,還是吃了不該吃的藥,沒招她們惹她們,幹嘛這麼兇?"薩迦納悶的撓撓臉,突然想起一種很糟糕的可能,頓時渾身冰涼,"難道這個薩迦少爺,像玩弄漢克的女兒一樣,玩弄了她們的女兒,混蛋啊混蛋。那個大媽幹嘛抱著小寶寶,難道是薩迦少爺搞出來的女兒?"

他正準備逃跑,卻看見大媽們譁啦啦的圍過來,個個都虎眼圓瞪鷹眉倒豎摩拳擦掌,一副扒皮抽筋放血拆骨的架勢。'這下完蛋了,難道每次面試失敗,都以一命嗚呼結束,上次是掉天坑摔死,這次是被大媽們圍毆致死,死法都很獵奇啊。';他滿心苦澀的自嘲,'何等悲催的人生啊,徹底的人生輸家。唉,這次死了後,還有穿越的機會嗎?如果能讓我選擇,請讓我穿越到石器時代,讓我做一隻快樂的猿人,身邊有一群母猴子。';

但大媽們圍住他後並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只是兇惡的瞪著他,似乎在等待什麼。那位抱著小寶寶的大媽最是兇惡,貌似要第一個動手。薩迦偷眼打量一下孩子,發現孩子的眉眼五官與鏡中的自己十分相似,頭髮也是淺得幾乎蒼白的淡金色。

他真以為這是薩迦少爺的風流後患,只好低聲下氣的嘆息:"唉,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論我做錯什麼,都請原諒我,孩子總不能沒有父親吧。"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父親。"大媽指著薩迦的鼻子,噼裡啪啦的開罵,口水嘩嘩的噴在薩迦的臉上:"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把孩子留在橋上,自己稀里嘩啦的到處閒逛。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爸當年也是這麼帶你的?"

其他的大媽也跟著破口大罵,一時間口水飛濺如雨。

"真是散盡天良啊!"

"這樣可愛的孩子都捨得亂扔!"

"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啊!"

薩迦越聽越不對勁,連忙用袖子擦擦臉上的吐沫星子,大喊:"我沒把孩子放在橋上。"

"那你是把孩子忘在橋上?"

"帝皇在上,趕緊審判這個無良的父親吧。"

"這孩子真懂事,見到父親就不哭了。...你爸一點都不疼你,知道不?"

大媽審判團把薩迦連頭都抬不起來。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小嬰兒見到薩迦就不哭了,伸出一隻肉乎乎的小手向薩迦虛抓,咧著小嘴'啊吥啊吧';的亂叫,聽著像是叫爸爸。這時連薩迦都懷疑了,這孩子是不是真是薩迦少爺的風流債,要不然怎麼這麼像呢?或許是父女血緣的緣故,這孩子對他才這麼親暱。或許是被薩迦少爺搞大肚子的某個少女,不想要孩子所以把孩子遺棄在橋上。恰好他從這裡經過,無意中父女相逢了?

薩迦心虛得厲害,再也沒勇氣反駁,只好低頭讓大媽們痛罵。

接下來,薩迦捱上一通滿滿的臭罵,又被逼得用至高神聖帝皇和列祖列宗的名字發誓,以後絕對會疼愛這個女兒,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她。這群大媽才消了怒氣,又嘰嘰喳喳教育他怎麼帶孩子,一直說到要回去做午飯,才意猶未盡的散了。

薩迦看看大媽們三步一回頭的背影,再看看懷裡的小女嬰,真是累得連話都不想說。這個小寶寶卻精神得很,高舉著兩隻肉乎乎的小手,啊吥啊吥的直叫喚。他苦笑著搖搖頭,抱起小家夥低聲問:"我說大小姐,你的媽媽是誰家的閨女啊?"

"吥啊啊..."小家夥興奮的揮舞小手,不住的不知所謂的叫喚。

"唉,你樂呵樂呵吧,我都不知道怎麼養活自己呢?"薩迦疲憊的嘆息,"你說我該怎麼餵養你?尿布要錢吧,奶粉要錢吧,嬰兒用品要錢吧,還要人工照顧你吧?唉,沒有穩定的收入,怎麼敢要孩子啊。我連女孩的手都沒摸過,就直接養女兒,是不是太扯淡了。"

小家夥聞言不滿的嘟起小嘴,竟然用很成人化的憂鬱怨懟眼神瞅著他。

薩迦大吃一驚,笑著嘆息:"唉,你這小屁孩還會來這一招。其實我不是不喜歡你。管你是不是薩迦-巴特雷蒙的女兒,瞧你這小樣,誰不喜歡你啊。只是我現在沒工作沒收入,談戀愛都感覺壓力巨大,養孩子更怕沒錢弄好。所以很現實的擔憂一下罷了。"

小家夥聽他這麼一說,又咧開小嘴咯咯笑了,指著某個方向'啊吥啊噠';直叫。

"你讓我朝這邊走?"薩迦好奇的問。

"啊噠。"小家夥興奮的大叫,似乎在說'是';。

薩迦覺得這孩子有些不簡單,便將信將疑的順著孩子的指引前進。過了一會,他來到雷霆城的跳蚤市場,就是舊貨市場。許多落魄的冒險者在這裡擺攤買裝備,獲取謀生的資金,當然也有專門買賣舊裝備的商人。還有人經營著見不得光的買賣。但破爛貨物也不一定是破爛,蒙塵斑駁的外表下,很可能是一件稀世珍寶。薩迦突然明白小家夥的意思,湊到她耳邊低聲問:"乖寶寶,你要在這掏便宜的寶貝,然後高價賣出去?"

他撥出的熱氣打在小家夥的耳朵上,敏感的小家夥縮緊脖子,小臉紅撲撲的咯咯直笑。

"如果你真能掏出寶貝,然後倒賣出高價,我就做你的全職奶爸。"

薩迦笑著說,然後大步在跳蚤市場中四處遊逛,睜大眼睛四下張望。小家夥小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每樣破爛能好奇的盯上一會。如果這眼神放在一個老者身上,那絕對會被稱作'睿智的考古學家';。突然間,她指著一個舊兵器地攤,興致勃勃的叫喚。

薩迦走到這個地攤前蹲下,笑著說:"給女兒找些玩具。"

"小小姐的癖好真特殊。"地攤主笑著說,"請隨意挑選,價格都很厚道。"

薩迦看看小家夥的手指,順著她的指引拿起一雙金屬手套。這堆東西類似板甲手套,裡面是獸皮,外面貼著金屬環和金屬片,工藝似乎相當精細,也沒有缺損什麼,但表面上刮痕斑駁,實在沒什麼賣相。薩迦拿起一隻手套戴上,發現大小正好合適,握拳虛打幾拳,覺得重量也很不錯,與格鬥練習時的拳擊手套差不多。只是內層的皮革已經硬化得厲害,帶著並不舒服。如果選擇拳套,他只怕不會選擇這對,只是小家夥一直盯著它看。

"這玩意什麼價?"薩迦問道。

"十銀幣。"地攤主笑著說。

"什麼,十銀幣?"薩迦料不到這東西這麼便宜,著實嚇一跳,聲音不知覺間提高許多。

地攤主也被嚇一跳,連忙說:"好吧,三銀幣。"

薩迦一愣,忍不住笑著說:"一銀幣怎麼樣?"

"你怎不搶劫?"地攤主有些怒了,"老子進價就要一銀幣五十銅板。"

"那就二銀幣。"薩迦得意的笑了。

地攤主一愣,沒精打采的揮手:"好吧,拿去吧。"

薩迦出門時帶著錢袋,裡面有一個金幣和二十銀幣。他掏出兩個銀幣給攤主,把金屬手套擱在腳邊,又問小家夥:"我的小公主,還喜歡什麼嗎?"小家夥允著右手大拇指,小眼睛瞅著地攤轉來轉去一會,又指著一條舊得幾乎發黴的皮革腰帶,'嗚啊嗚哇';的叫喚。

薩迦也不多問,向地攤主點點頭:"多少價?"

"不還價,八十銅幣。"

"好吧,成交。"薩迦交錢拿回皮革腰帶,又問艾璐娜:"還有什麼?"

"烏拉。"小家夥這次指著一面破損嚴重的鳶盾,興奮的揮舞小手。

薩迦正要問問破盾牌的價格,卻聽見身後一聲長長的,嘹亮的,異常誇張的尖叫。"哇啊啊啊啊...,好可愛的小寶寶。可愛的小妹妹,你爺爺帶你來這裡玩嗎?"這是一個悅耳圓潤的少女嗓音,非常有感染力,只是...

她剛剛說的是'...小妹妹,你爺爺...';

"爺爺?孫女?"

薩迦心中充滿怨毒的怒火,回頭看向這個正蹦蹦跳跳跑來的少女。這是一位充滿火熱活力的女孩,面相只有十七八歲,微卷的火紅長髮披在肩上,額頭戴著嵌著紅寶石的金環,圓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顯得異常俏皮可愛。她身著一襲繡著複雜花紋的紅色長袍,露出紅色長筒皮靴和雪白的白棉褲。

少女看清薩迦的長相後,驚訝的睜大眼睛,俏皮的揚揚眉毛,捂著嘴巴誇張的笑了:"啊哈哈哈,原來不是大爺,而是比我還小的小弟。哈哈哈,都怪你長著白頭發,從背後看過去,就像帶孫子的老爺爺一樣。咦,這寶寶是你的妹妹嗎,長得好像啊。"

'白頭發?從背後看像爺爺帶孫女,從正面看像兄妹?';

薩迦愣是被這少女這一番跳躍性超過時空躍遷的論點弄傻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小家夥眨巴著小眼睛瞅瞅紅衣少女,突然吐吐舌頭做個鬼臉,然後埋臉在薩迦的懷裡,一個勁的咯咯直笑。少女見到小家夥這般模樣,唇角有一滴亮閃閃的水光,竟然口水都快流出來。薩迦被弄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提起破盾牌護在身前。

過了好一會,少女才回過神來,撲到薩迦跟前扒著盾牌,可憐兮兮的哀求:"白頭發的小弟弟,能不能讓姐姐抱抱這個可愛的寶寶,抱一抱,就抱一抱。"

"不行。"薩迦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從不相信來路不明的傢伙。"

"姐姐才不是來路不明,姐姐名叫'莉莉娜-薇薇安';,來自南方的火焰城,名號是'火女';,六級火法師。在雷霆郡,姐姐也是小有名氣的賞金獵人,有一套宅子和一架馬車。這樣行嗎,姐姐可以抱抱小寶寶了嗎?"少女手舞足蹈的央求。

薩迦很是惱火,冷冷的說:"薇薇安閣下,請自重。"

"我自重,你能讓我抱抱比天使可愛的小寶寶嗎?"

"不能。"

"那我自重幹嘛?"

正當薩迦幾乎扛不住的時候,黑衣女劍士大步如飛的走過來,抓住紅衣女的耳朵用力一扯,再擰轉一百八十度。火女哎呦的痛呼著退開了,黑衣女劍士向薩迦點點頭,淡淡的說:"很抱歉,這個笨蛋給你新增麻煩了。打擾你了,我是她的姐姐,帶她向您道歉。"

這是一位讓人驚豔又敬畏的美少女,她有一雙異常明亮的深紫色眼眸,深紫色長髮像男人一樣紮成馬尾,左手中提著一把特別狹長的鯊皮鞘長劍,腰帶束得緊緊的。

薩迦莫名的緊張,連忙說:"沒事,她也沒真做出什麼。"

"真是失禮了,我們馬上離開。"

黑衣女微微鞠躬行禮,拽著紅衣女的胳膊便要離開。但紅衣女撒嬌的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瞅著薩迦懷裡的小家夥,一副'你敢硬拉我,老孃打滾給你看';的架勢。黑衣女眉心微蹙俏臉一冷,揚掌咔的切在紅衣女的脖頸後。紅衣女頓時兩眼一翻白,嬌軀歪斜著要倒下,黑衣女長臂一舒,抓著紅衣女的後腰帶輕鬆提起,放在肩膀上扛著,然後對薩迦說:"抱歉,打擾這位先生了,我是妖狐,後會有期。"

"我是薩迦-巴特雷昂,後會有期。"薩迦緊張的說。

妖狐點點頭,扛著紅衣女頭也不回的走了。

薩迦怔怔目送妖狐的修長背影,半晌都沒回過神來。懷裡的小家夥明顯不大樂意,雙手抓著薩迦的前襟,嘟著粉嫩的小嘴兒'啊噠啊噠';的叫喚。薩迦終於被喚回魂,摸摸小家夥粉嫩的小臉,笑著說:"你真是有魅力啊,那麼漂亮的大姐姐都被你引來了。"

"啊噠。"小家夥似乎聽懂薩迦誇她,笑得兩眼眯成縫。

"呵呵,我們繼續買玩具。"薩迦拿著那面破鳶盾,問地攤主:"這個什麼價?"

"一個銀幣。"地攤主豎起一根食指。

採購結束時,薩迦花完所有錢幣,總共買下一雙金屬手套,一條腰帶,一雙皮靴,一把砍刀,兩個頭盔,三面盾牌,三條項鍊,五枚戒指,不知名破爛三十三件,全是小家夥欽點的。接下來,他回去找貝維爾鑑定這些破爛,看看它們是不是深藏不漏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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