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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越過山峰

大地上,泥土的烏黑色彩首次超過灰白,熬過漫長寒冷的冬季,春天終於降臨了。

暖意瀰漫在森林中,落葉松頭頂的積雪融化,露出蒼翠的樹冠,鬱鬱蔥蔥,飛鼠在枝幹間滑翔,鳥兒歡鳴,處處都是荷爾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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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一家離開了山谷,搬回出生的地方,那個高大寬闊的洞窟。

巢穴前那片空曠的土地上,火箭和虎三妹正皺著小眉頭,努力的進行撲咬訓練,平日裡總是站在旁邊監督它們的孟焦,此刻卻不見蹤影。

無名山脈頂部,積雪終年不化,即便是海拔偏低的地方,依舊湧動著寒風,哪怕實是在和煦的春日,分外刺骨。

金雕從天空掠過,它低著頭,銳利的慄褐色雙目俯瞰大地,這個季節天空霸主的生活也好過了許多,活躍的雪兔,外出覓食的狐狸貂類,數量都大大增加,小日子比食物短缺的冬季滋潤了不少。

扇一扇翅膀,不知不覺,險峻的雪山已經出現在前方,金雕側過身體,調轉了方向,向斜下方飛去,它的巢穴在距地面約有兩千多米的巖壁上,雪山頂雖然安全,卻不適合長久居住。

潔白的雪山生靈罕至,現如今原始森林揭去遮掩,露出最初風貌,雪山卻依然是老樣子,白的耀眼。

一個淡黃色的小小亮點出現在堅實的雪地上,倘若放近了看,正是孟焦。

長長的毛髮被呼嘯的風吹向一側,捲起的雪礫像岩石一樣堅硬,撞在孟焦身上劈啪作響。

它沒有選擇從缺口處跨過無名山脈,而是順著山谷一路向上,從這條最險惡,最艱難的道路攀登,抓著冰雪,頂著寒風,準備越過山峰。

當生活中失去酒精,失去電子遊戲的刺激,甚至失去異性,失去推動前進的壓力和社會上的種種影響個人心理的因素,便會變得索然無味。

孟焦曾經的那些理想,那些願望,都隨著曾經的“他”的消失一併消失了,新的生活,它只能尋找新的目標,以慰藉自己空虛的內心。

挑戰極限,探究奧秘,做自己曾經想做卻不能做的事,這便是孟焦找到的新的道路。

寒冷且荒涼,不是沙漠,勝似沙漠,朔風刺骨,冰雪如刀。

孟焦沉重的身軀幾乎整個陷進積雪內,它向前的每一步都分外艱難,從雪窩子裡抽出前腿,再抽出後腿,緩緩邁進,這不是在走,這是在趟。

雪地上一行深邃的溝壑向前延伸,高峰近在咫尺,迎面撲來的積雪簡直能糊住孟焦的鼻孔和眼睛,長長的睫毛蓋上了一層晶瑩的冰屋簷。

平常根本感覺不到累的邁步動作,在這種環境下,竟比長跑十幾圈還疲憊。

終於,陡峭的山壁出現在孟焦身前,筆直筆直,向上延伸,約有六七米高,這是登頂之前最後一道險阻,只要攀爬上去,前面的路就會好走許多。

只是這種地方,想要完成流暢的攀爬動作,難度恐怕比在山谷中攀爬還要高出十倍不止。

孟焦分外沉默,它耳中只有不停咆哮的風聲,此時此刻,它無法像在山下鍛鍊那般,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虎嘯鼓舞自己,因為這是在雪山之巔,一聲虎嘯很可能會引發雪崩,將它活埋。

躍起,這個練習過上萬次的動作,孟焦完成的並不流暢,前爪勾在冰冷的岩石上,即便是這種凝結著冰霜,被風雪打磨的幾乎見不到多少突起的岩石,孟焦鋼勾般的虎爪依舊能發揮作用,與石面緊緊銜接在一起。

藉著前爪的力量,孟焦的後腿從雪中拔出來,長長的尾巴左右甩了甩,幫助它保持平衡——現在那根淡黃色的尾巴幾乎被白雪完全包裹,像一根白色的棍子。

健碩的肌肉發力,整頭雄虎從雪中人立起來,孟焦微微向上一躥,後爪摳住下端岩石,像一張曲起的彎弓,穩穩固定在山壁上。

這是個好的開始,孟焦伸出了前臂,它不敢直接發力跳躍,像在山谷中練習那樣猖狂,此時身下不是低矮的地面,而是一路向下延伸的積雪。

白色之下,暗藏殺機,有突起的頂部鋒利的岩石,有深邃的裂隙,步步為營,緩緩前進還好,要是莽撞的跌落,便只能看運氣了。

一點一點的攀登,孟焦努力睜大雙眼,在細碎的風雪中辨別巖壁上的突起凹陷,判斷下一步的落腳點。

七米距離,平常兩秒不到就能登頂,此時卻像蝸牛爬一樣,異常緩慢。

外界的喧囂籠罩著孟焦,它不受影響,心如止水,現在,就連脈搏的跳動孟焦都能清晰感受。

高抬頭顱,脖頸僵直,最頂端的岩石向外延伸部分,阻擋了孟焦的視線。

蔚藍色的天空籠罩大地,潔白的山巔彷彿與穹頂相連。

經過近十五分鍾的攀登,孟焦總算將前爪伸到崖頂延伸出去的岩石後,肩部發力,一挺身爬到了上方。

長出一口氣,灌了一肚子冷風,越過這道險阻,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剛剛邁出前腿,還未落地,孟焦突然停下了腳步,它扭過頭,將目光投向另一側山峰。

今日天氣晴朗,儘管峰頂有持續不斷的風雪,但視野尚算清晰,遙望對面那座更為高聳的山峰,恰能看見接近山頂處有一眼深藍色半露的洞窟,其內生長著一棵高大的半透明槐樹。

根據洞窟和山峰高度,粗略估計,那槐樹可能接近二十米,事實上,孟焦並不能肯定那顆巨大粗壯,且不生葉子的形似槐樹的半透明的恍如寒冰凝結的東西真的是一棵植物。

就像蛇巢和森林中那口深邃的冒著黑水的深井一樣,這個世界存在太多難以理解的東西。

這冰晶巨槐又是其中一種,靜靜凝視那槐樹片刻,孟焦看到了更讓它震驚的東西。

羽毛,烏黑的巨大的羽毛,散亂的落在槐樹下,寒風吹過,巋然不動,很難想象那羽毛的主人是怎樣的龐然大物,恐怕遠古時期翱翔天際的巨獸風神翼龍也不能與其比肩。

抬頭看看,天空中並沒有正在盤旋的巨鳥,但有此發現,孟焦顯然無法再保持淡然的心情了。

變異後的生物通常會具有無法想象的可怕力量,還有比普通生物強健幾百甚至數十倍的身體,有些還會兼具各種花裡胡哨的奇怪能力。

一隻變異月餘的黑貓都差點瞭解孟焦的性命,那不知名的巨鳥,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孟焦怎能不忌憚。

如果在雪山上遭遇巨鳥,於這種不適合東北虎作戰的地理環境產生衝突,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敵人未知的情況下,孟焦覺得自己的勝率不足百分之一。

“得趕快下山。”

再度瞥了冰槐一眼,孟焦將這處不凡之地標記,它猶豫了片刻,應該繼續前進,翻過山峰,還是原路返回,最終孟焦決定,繼續前進。

儘管前路阻礙較少,但想要抵達山脈另一側依然要耗費許多時間,孟焦能做出這個決定,是下了不少勇氣的。

一步步前進,時間一點點過去,孟焦走的有些提心吊膽,它一直擔心那只巨鳥對自己發動突襲,每前進一點,都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有的時候一道稍微尖利一點的風聲都會讓它寒毛豎起。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孟焦抵達峰頂時甚至沒有絲毫停留,現在它無暇顧及沿途的風景,徑直向前走去。

相比上山時的緩慢,孟焦下山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一方面下山遭遇的阻力較少,向下俯瞰的視野比向上仰視的視野開闊的多,另一方面,那只留下幾根羽毛的巨鳥始終是壓在孟焦心底的一塊沉重的石頭,促使它走的快一點,再快一點。

山脈這側的景象與另一側完全不同,遠遠看去,除了山腳下覆蓋著帶狀的稀疏樹木,這裡幾乎看不到高大挺拔的植物。

一片廣袤的,枯黃色的草原平鋪開,上面佈滿微微起伏的小土包,從高處望去,好像一張黃色地毯。

隨著孟焦自山上下降,它看的也愈發清晰,現在的草原還沒有多少綠意,大部分地方都分外枯黃,它很熟悉這種時節的草原。

遠處看全都是去年秋天留下的草梗,只有放近了才能看清晰,其實在草梗下早就露出了新草的嫩芽,只待一場細雨,便會生長起來,將綠意渲染至整片大地。

…………

下午,太陽已經開始往西邊偏移,孟焦到山腰以下便開始加速,總算在天黑前越過山腳下的環狀林帶,來到草原。

身體疲憊,又渴又餓,精神因為長久集中也有些萎靡,孟焦努力壓抑著自己疲乏的狀態,準備在草原上就地尋找一些食物用以充飢。

草原上的生態圈和原始森林相似度極低,想在這裡狩獵需要採取的方式也完全不同。

這裡植被低矮,沒有可供藏身的灌木,也沒有粗壯的落葉松和冷杉供老虎繞行,想要抓到獵物,最主要的是兩點,一點是跑的快,一點是跑的久。

大中型有蹄類動物,諸如野馬野驢,黃羊盤羊一類,反應能力,奔跑速度和耐力都不弱,沒有森林中諸多障礙物的限制,全力發揮,正常東北虎很難抓得到它們。

孟焦知道現在自己狀態不佳,如果遇到羊群,它不敢肯定自己能追上獵物,因此它選擇了一個更為穩妥的方法——前往水源蹲守。

早在下山時,孟焦就看見了草原上蜿蜒的河流,雪山上融化的冰水是河流的發源地,自山腰匯聚成小溪,向下流淌,然後交匯,經過成千上萬年的積累,形成大大小小的河流,滋潤著這方土地。

早春的野草尚未完全生長出來,覆蓋在大地上的積雪又已融化大半,這段時間,食草動物想要飲水,最好的去處便是河邊。

相對非洲草原尼羅河中潛藏的危險來說,這裡的風險小了太多太多,水中沒有可怕的掠食者,狼群更喜歡用追逐和圍獵收穫食物,極少蹲守,孟焦覺得自己的機會很大。

草原上很容易迷路,近看處處凹凸,遠看一路平坦,貌似處處相同,實則處處不同。

若是初來乍到的人,極容易被枯黃色的荒草擾亂視線,從而找不到正確的方向,即使他手裡攥著一張地圖。

好在孟焦不是傻小子,它腦海中那副地圖可不會被草梗擾亂,離開林帶後,沿著記憶中的方向前進,夕陽時分,它總算抵達河邊。

這是草原上最大的一條河流,流水終年不幹,河面寬廣,岸邊生長著密集的蘆葦,雖然沒有樹木高大,但藏匿一隻老虎綽綽有餘。

嗅著風中的氣味兒,孟焦捕捉到了不少狼的體味兒,還有些許淡淡的血腥,看樣子這裡的食草動物已經被狼群捷足先登,心心相念的羊肉馬肉,可能都吃不到了。

孟焦無奈的想,實在不行,抓只狼吃湊合一頓吧。

這次出行起碼要一週時間才能返回,草原的風貌,它還想多體驗些時日,以後若是不能在原始森林裡稱王稱霸,帶著火箭和虎三妹,來這裡做個“大王”也挺好。

草原上的食草動物除了跑的比較快,不好抓以外,實在沒有什麼缺點。

矮下身子,沿著蘆葦前行,直到現在為止,孟焦沒發現一點獵物的蹤跡,之前還有些許狼騷味,現在連狼騷味都沒了。

潺潺水聲就在不遠處,蘆葦中突然響起幾聲高亢的鳴叫,聲音極大,好似幾個大喇叭。

孟焦眼睛一亮,它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大天鵝,一種高大的候鳥,體型健壯,善飛,每年春天都會從溫暖的地方遷徙過來,越過高聳的山脈,前往草原棲息。

正常來說,大天鵝可能會來的更晚一些,這幾隻天鵝就算是挺勤奮,來的很早。

“來的早好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來的天鵝被我吃。”

孟焦放緩步伐,它在蘆葦邊繞行,不想攪動乾枯的草梗發出聲響驚動了這群大天鵝,企圖尋找一個合適的進攻地點下水突襲。

不料,當它小心翼翼地從蘆葦蕩旁走過,來到河岸旁,最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河面上遊弋的潔白天鵝,而是對面的一群龐然大物。

“臥槽!猛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