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首席喊得親切，“杜先生，剛才的課很精彩嘛。你若是想留下來繼續任教，老頭我可是很歡迎的喲。”
杜仁恭敬地行禮，“院長，來日方長。有機會，晚輩還會回來拜訪的。”
首席點點頭，“嗯，咱這分院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老人領著少年，往大門方向走去。
他一抬手，叫隨從遞上錢袋，交給杜仁。
“收下吧，這是你來咱們分院，授課的酬金。”
少年解開袋口，發現裡頭竟有十枚銀幣。
“院長，這似乎，太多了吧。晚輩授課時間尚短，如何能受得起這筆重金。”
嚴老頭哈哈大笑。“杜先生不必過謙，從學生們的反應來看，這可是你應得的。還有，這封信。”
老人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還未封口，遞到少年手中。
少年從中取出信紙，快速瀏覽一遍。“推薦信？”
“正是。”首席大人望著正前方的院門，慢慢挪步。“你既不肯保留講師之位，前去丹陽學府，可是要兩百枚金幣的鉅額入學費哪。有我這封信，就免了。”
杜仁緊走幾步，站到嚴老頭側前方。“大人如此厚愛，晚輩，愧領了。”
老人拍了下他的肩，“你是個好苗子。不過再好的苗子，也需要有人好生栽培才是。別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待。明年的術法大會，還望你能代表楚國，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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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仁與澤雅都是驚喜交加。
原本已經計劃要去參賽，苦於名額限制。這回連參賽資格都有了，嚴首席的恩情，真不知今後如何償還。
少年連聲稱謝，嚴首席忙說不必。
離大門不遠了，首席邊走，邊望著杜仁，“這幾日，我也曾給你講過，火龍術內在的一些機理。那我問你，魔法，有生命嗎？”
不愧是首席大人，最後問了個如此棘手的難題。
杜仁全力運轉大腦，想要給院長，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想到了伊蒙，那個在魔法分類學上，有獨到見解的朋友。
伊蒙曾把魔法，粗略分為兩種。
一種，傾向於純粹、極致，主張發揮五行屬性的本真能量。
另一種，傾向於活化、創生，主張模仿生物，比如高階魔法中的五龍術。
少年嚴肅地回答道：“晚輩認為，魔法沒有生命。”
“何以見得？”
“雖說有些魔法，可以短期內造出如同生物的形體，但那依然是在法師的操控下才能實現的。因此，並不能算作擁有生命。”
嚴博易點了點頭。“說的不錯。你可知復活魔法？”
少年一愣，“復活歷來被視作法師的大忌，逆天而行，實不可取。”
“呵呵呵，此言差矣。”老人大笑，差點沒站穩，“法師的規矩沒那麼死板。死靈氣不也是禁術嗎？若是能像你那樣，正常施展，至少在法師界，大家可以達成共識。”
“院長，那您的意思是？”
“復活魔法，曾被視為魔法的最高追求之一。後來因為這個領域的實驗，出了不少惡果，才被定為禁忌，告誡後人敬而遠之。”
少年聽得心驚肉跳，“院長大人，難道說，您正在研究這個？”
嚴老頭輕笑著，“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了，哪能扛得起這樣沉重的課題。我換個問法，若是你的一個好朋友離世了，你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研究如何復活它的生命嗎？”
少年不由自主地望向澤雅，女人瞪了他一眼，“看我幹嘛？一邊去。”
杜仁低下頭，“不知道。也許我會嘗試救活她。”
幾人走到分院大門邊，院長立住了，淡淡吐出四個字：“生死有命。”
退到一邊，向前伸出手，示意兩人可以走了。
兩人弄不清楚，這老頭為何要說這些話。
滿腹狐疑地走了。
杜仁也注意著撐開元粒護罩，和澤雅快步回到王府。
來到客房，小葵早就按耐不住，跑出來，撲在杜仁身上。
“哥哥，小葵等得好苦啊。快點快點，咱們出去玩吧。”
少年看到女孩，心情舒暢許多。
“小葵，吃過午飯了嗎？”
“沒有啦，咱們到外面去吃，一樣的。”
女人斥道：“當然不一樣。萬一刺客在食物中下毒怎麼辦？”
女孩吐了吐舌頭，“好吧，那咱們快點吃晚飯，再出去玩。”
飯後，三人結伴出行。
少年依舊用元粒護罩防禦。小葵領著兩人，逛了不少地方。
連澤雅也不得不感嘆，小丫頭愛玩，也會玩。
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小葵卻提議，“咱們回去吧，走慢點，從後院進去。”
杜仁沒想到，女孩這麼懂事。
“小葵，你是在擔心我嗎？時候還早，若是想多玩會兒，沒關係的。”
女孩用力地搖頭。“哥哥，我是認真的。”說完，拉起杜仁的手臂，“回去吧。哥哥，揹著我好麼？”
杜仁像武南山上那樣，背起女孩。不過這回，他倆走在前頭，澤雅跟在後頭。
女孩似乎附在小杜耳邊說了什麼話。
拐入巷子裡行進，杜仁突然加快了腳步，運起捷足法飛奔。
澤雅自然緊追其後，卻發現少年邊走，邊設下陷阱。
陷阱不複雜，只是封住道路的元粒結網。
若是不破除的話，後面人會被擋住，像是撞在彈力繩上。
可惡，跟我來這套。八成是那小丫頭使壞，教他做的。
等我追上去，看我怎麼教訓你。
女人拔出墨劍，循著兩人的味道，跟在後頭。
遇到元粒結網，就用劍劈開。
耽誤了事，時間上自然落後了些。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前面就是王府的後門了。
杜仁在此等候，只不見了小葵。
“那丫頭哪去了？竟敢戲弄我？”女人怒氣難消，握緊了手中的劍。
少年板著臉，“她先回府了，你隨我過來，有話單獨與你說。”
說完，自顧自走了。
看他這樣煞有介事的，無非是想給小葵打掩護吧。
女人氣消了幾分，收劍入鞘，跟在杜仁後面。
轉過幾條巷子，見四下無人，杜仁立住，轉身，冷眼看著女人。
“澤雅，咱們分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