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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絕色山鬼

宮內漸漸恢復原樣。五人傷勢有所好轉,唯有杜仁昏迷不醒。

四人聽了蔡襄的講述,無不訝異。“杜仁的龍息除掉了炭龍。獅王打暈他,接著放過了我們?”

五人議論一番,推測獅王可能不像前面四隻妖獸那樣,對木精忠心不二。倒像是當做一場遊戲。放過我們大概是因為看到杜仁和龍族有關聯,不想傷害同類。

良久,杜仁臉上龍甲逐次脫落,分解成元粒,隨後醒來。六人傷損補完,繞著圓臺站成一圈。五個人關切地看著少年。

少年有些尷尬,“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怪怪的……”

蔡襄把事情原委講給他聽,杜仁呆愣住,“我……我又發狂了。哦,天哪。”

公主勸慰著,是他拯救了大家,否則很可能已經全滅了。少年沉默著,取出艾利,打算備戰第六宮。

艾利一睜眼,就開始驕橫起來。“我早說你們鬥不過獅王,都不聽我的。”這破書在盒子裡竟然也能知道外面的事。艾利說只要自己醒著,就能感知到盒子外面的情況。這種事態哪能睡得著。

公主大喊一聲“各位”,眾人都住了口看著她。她躬身向大家請罪,“我太自大了,不該拿大家的性命冒險。今後是進是退,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三位隨從馬上表示,全聽公主差遣。艾利叫喊著,“就憑你們六個人,趁早逃吧。後面還有更強大的妖神坐鎮,沒勝算的。”

澤雅依舊傾向於打下去。這次失利是因為炭龍,而妖族中會用五龍術的十分罕見。妖神懼怕雷炎,我們有可乘之機。

輪到杜仁發言,五人一書都盯著他看。他舒口氣,“也許這麼說不太合適。我們來到這裡恐怕並非偶然。就像公主之前提起的命運,如果我們逃離此地,可能終生都無緣某種真相。妖族從何而來,我們該如何共處。我想走到最後,看看終點是否有什麼啟示。”

蔡襄思索片刻,“大家的意見我都瞭解了。各自休息會兒。杜仁,你過來。”

兩人來到一根石柱邊坐下。澤雅遠遠望著他倆。公主看著地板,“十六年前,我出生的那天晚上。爺爺突發奇想,說受到天啟,要動工修建一組龐大的宮殿。”

杜仁轉過頭看她,“就是這裡?”

地板在公主眼中變得模糊。“九年,爺爺耗盡國力,民怨四起。宮殿還未完工,他就自我流放,立誓不再踏足故土。父親即位,又花了一年,修完不焚宮。那年,澤雅旅經此地。她十四歲,我十歲,我叫她姐姐。”

公主開始哽咽,“十二歲,我被送到越王宮,一住就是四年……什麼都變了,只有這宮殿……”

少年安慰她,“別太難過了,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啊。”

她擦了擦眼淚,捂著臉,半晌,“你說得對,我不能走。”

兩人走到圓臺邊,其他四人也圍了上來。艾利躺在臺上睡著了,打著微鼾。杜仁把它撓醒了,五人一書等著公主的決斷。“各位,繼續前進。”

五人都稱好。艾利嘀咕著,“一群笨蛋。”

公主啟動第六宮的音像,是個黑色長髮,一襲長裙的美人。鄭怡認出來,“這個是山鬼吧。”

山鬼,據說是種人形的,擅長唱歌的妖怪。容貌清秀,宛如仙女下凡。有時引誘上山採藥、取道的年輕人,吸食他們的元氣。受害者氣虛體乏,通常會記不清山上發生的事,彷彿夢一場。

水晶球中傳來山鬼的歌聲,盧英產生了幻覺,眼中的山鬼變成鄭怡的面貌,“鄭怡,你怎麼在裡面……”他轉身看鄭怡,卻誤認身邊的她為“山鬼”。“山鬼”長髮飄舞,兇惡地盯著自己。盧英拔劍喊道,“山鬼在這兒,大家小心啊。”

盧大哥把鄭怡和山鬼弄反了,公主和桂遠攔住他,澤雅擋下他的劍。

杜仁也產生了幻覺,水晶球中的人像被他看成梅林,“老師,怎麼是你?”

澤雅扭頭,“我在這兒呢,你也入幻了?”

蔡襄連忙關掉了第六宮的音像。盧、杜兩人慢慢恢復神智,都感到腦後有點麻。

鄭怡瞭解山鬼,男人被歌聲迷惑,會把山鬼誤認成自己喜歡或敬仰的女人。不禁害羞了,背轉身去,不敢看盧英。盧大哥卻以為鄭怡在生自己氣,忙向她道歉。結果她更羞澀了,躲到公主身後。

澤雅卻不清楚山鬼的故事,揪著杜仁耳朵,“廢物,這麼容易就中招了。丟我臉啊。”

少年見到的幻象不是她,卻不能說出梅林的事來,只喊著疼。

眾人開始商議如何對敵。耳塞?沒用,那是直接滲入皮膚的幻術。男人留守,女人上?擔心鬥不過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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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咳咳兩聲,“你們怎麼都不問問,這裡最博學的傢伙呢?”

澤雅抄起法典,陰著臉,“艾利小弟,你是不是覺得,拐彎抹角說話,很有存在感啊?!”

艾利緊閉著眼,嘰裡咕嚕不知道在唸叨什麼……她把書丟給杜仁。少年寬慰艾利幾句,問它剛剛念的什麼咒語。“沒什麼,念著順口啦。我教你們怎麼抵抗幻術吧。每人口中含一塊冰或者糖,這樣就不會被幻術迷惑了。”

眾人不大相信,“有這麼簡單嗎?”

“就這麼簡單啊。口有所感,伏念妖媚。”

杜仁仍覺不大妥當,“口中含冰,怎麼念訣施法呢?”

蔡襄靈光一閃,“你剛才說,糖也行。糖果樹的果子可以嗎?”

艾利喊著,“哎呀,你搶我臺詞……”

糖果樹,結的果子皮中包著糖果。杜仁聚氣化土,“木二——糖果樹”。樹芽急速生長,長到兩人多高。眾人採摘果子,剝去果皮。

艾利叫大家每人帶上三到五顆。三個女孩本覺得不需要,它說以防萬一,沒準山鬼也能迷惑女人呢。

幾個人含著糖果,練習著念訣。糖果不大,練幾次之後基本適應了。

一旦口中的小糖果快化完了,一定一定記得退到一邊,含住新的糖果哦。艾利聲音仿若稚氣的小孩,語氣卻像長輩一樣,幾人哭笑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