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本想趕往最近的東門。半路感知到大量元粒波動，向城北聚集。
於是帶著劍士，奔到城東北方，遠距突襲，擾亂妖族陣勢中部。
“啊咧，數量真是誇張哪。城裡啥寶貝，招來這麼多妖族……”少女左手握著權杖，輕敲自己腦袋。“刑天，戰場到了。”
叫刑天的劍士裝備了黑色盔甲，頭盔的縫隙中亮著一雙血紅色的眼，右手的大劍異常厚實。不禁讓人擔心，重劍重甲能否活動自如。
戰場到了。劍士聞言，壓低身子，沿著地上的直線裂痕，箭一般射入群妖中。少女緊隨其後，用捷足法飛奔。
妖族軍團先是被那一道割裂大地的劍氣震懾，隨即又遭遇大劍士的突襲，陣勢大亂。
這個劍氣師就是援軍的先鋒嗎？四位法師用火焰分隔群妖，進一步加劇混亂。澤雅拖住兩隻妖獸，防止它倆調頭，夾攻那位劍士。
少女趕來，權杖畫個圓，“火三——炎環”。刑天周圍，燃起一圈火焰。近處妖族受驚，被劍氣掃清。
局面緩解，伊蒙一拍杜仁後背，笑眯眯，“去吧，大只的留給你了。”
少年跑去幫著澤雅對抗插翅虎，少女和刑天則盯上犀牛怪。另外三位法師用烈焰驅逐、消滅混亂的妖族。
兩位劍士與妖獸近身激鬥，法師在後方支援。
左邊的杜仁用水、木魔法困住飛虎，澤雅蓄足元粒，“人劍——突刺”，身、臂、劍都極力前推，劍尖伸出三尺長的藍色劍氣，深深刺進虎額。
右邊的刑天緊握巨劍，與犀牛角相持。犀牛怪見飛虎被冰與藤條鎖住，奮力頂開巨劍，轉頭就去援救同伴。
“削巖劍”，刑天靜默不語，少女代為念訣。剛向右後方傾倒的他立即向後踏一步，蹬腿往左前跳出，大劍劈下，犀牛頭滾落地上。
北面遠處傳來兩聲狼嚎，妖族紛紛往北退去。眾人也不追趕，返回北門城頭。
路上，五人感謝少女和劍士援救之恩。劍士依舊不答話，少女自稱靈兒，斬妖除魔是每位異士的責任，不必過獎。
上了城頭，伊蒙叫守備隊的人退遠點。杜仁又擬化一張大草蓆，眾人圍坐下。五人分別向兩位援兵介紹自己。
伊蒙饒有興味地看著少年，“小杜，你一開始，怎麼猜到妖族會主攻城北？”
少年被他盯著，渾身難受，還不如之前輕慢的眼神舒服。“在法師塔的時候，我透過水晶球，探知到城北很遠的地方，有三隻強大的元粒體潛藏著。大概是群妖的首領。”
靈兒狡黠地笑了，“是嗎？又或許是因為，妖族的目標是你。等你現身，就聚集過來。”
徐安和伊蒙頓覺有道理，“小杜，你到底是什麼人？”
杜澤兩人不想暴露身份，正不知如何應答，勾興抬高聲量，“是我。妖族恐怕是衝我來的。”
伊蒙驚叫一聲，“對呀，我怎麼忘了這茬。王子的未婚妻擊敗了妖神和十二只妖獸，奪回不焚宮，妖族內部只怕是恨得咬牙切齒。”
勾興糾正他，“是前未婚妻。本打算集合所有我能調動的資源，助她一臂之力。可她不願拖累我，說她自己已經是眾矢之的，硬要和我斷絕關系。唉，現在我真為她高興。恐怕妖族還不知道這一層，只想著殺我洩憤。”
杜仁聽到王子為自己開脫，先是感激，以為他還挺善良的。後面聽到他顛倒黑白，歪曲他與蔡襄的過節，惡事說成美談，心中又燃起一團怒火。這人越來越看不透了。
靈兒微笑著，輕輕點頭，“這麼說，倒也有理。”
徐安坐在刑天左邊，右邊坐著靈兒。“靈兒小姐，這位刑天大哥為何一言不發？我注意到，他在你唸完‘削巖劍’之後，像遵循命令似的，使出劍招。”
少女勉強壓抑不安之色，“徐安先生，你的觀察很細緻嘛。不過，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好。”
澤雅見氣氛僵硬，岔開話題，“靈兒妹子，後面的援軍大約何時到達？”
“這我也不清楚呢，可能不需要援軍了吧。”
“不對，”杜仁站起身，視線越過遍地的妖族屍首，望著北方的夜幕，黑壓壓的，“妖族大概在彙總情報，商討戰術。下次要對付的，應該就是三位妖王了。”
三位領主暴怒，“一群廢物！這麼大陣仗，都夠打下一座中型城市了，還拿不下幾個法師？”
小妖匍匐在座前，不敢抬頭，“大王，並非弟兄們無能。那四個法師還有一個女劍客，本來都快要拿下了，誰知殺出個黑甲劍士和女法師。”
旁邊另一只小妖，頭上掛了彩，“大王，都怪那兩個傢伙啊。黑劍士太強了，簡直不像是人類。揮動巨劍如同木棍，劍氣也很兇悍。要不是他倆闖入，擾亂我們陣型，那五人早就沒命了。”
“沒用的東西！本事不大，狡辯一流。”坐在左邊的妖王，激憤地起身，緊走幾步，踩著小妖受傷的腦袋，壓進土裡。
旁邊有的小妖，竊竊私語，“說咱們沒用，自己躲在戰場外，淨會發火。”
中間的總領主耳朵靈，聽到這話坐不住了，一拍扶手，站起身。寬大的椅子被他一把拍碎。
怎麼不跌倒啊？！群妖不禁這麼想。
好險，差點跌一跤，丟面子。破椅子這麼面。總領主清了清嗓，左邊的妖王忙把腳收回。
“該我們出場了，掃平那座城吧。”
北門城頭，靈兒打趣道，“杜仁和徐安先生，真是傳統哪。竟然還在用法杖。”
法杖歷史悠久，可追溯到神話時代。四百多年前，本次盛法時代開啟後，一些青年法師厭煩笨重的法杖，模仿上古留下的壁畫中人物所持的短杖，創造出權杖。
法杖粗長，分量重，漸漸被輕便靈活的權杖取代。作為兩種最基礎的法器，法杖仍有一點點優勢，從大氣中汲取元粒的速度略快於權杖。
不過這一點優勢建立在犧牲便攜性的基礎上，現今堅持使用法杖的人，被視為老派法師。
杜仁拂過自己的法杖。這原本是澤雅用的，尼婭將它交付自己時，曾說，這是柄魔杖。我問為什麼這法杖叫做魔杖，因為有某種魔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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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婭和澤雅都閉口不言，現在似乎能摸到一點線索了。
大戰之前，想的竟是這些瑣事。“妖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