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
李敬只覺自己體內彷彿有著用不完的力量。
天地萬物，只要是與生命有關的事物皆受自己掌握。
包括孕育生機的大地與汪洋。
感受著這一切，李敬心生明悟。
這。
是屬於靈靈的權能。
藉此，李敬也是確認到作為原初之靈的靈靈本身其實是一尊神祇。
只不過她與同樣誕生在至高神域中的至高神族本質上截然不同。
同樣是神，兩者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別說至高神族這般後世演化誕生的神祇，即使先天神祇也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此時此刻與靈靈合體，李敬對靈靈的存在有了深刻認知。
她的誕生，不僅是至高神域的生命起源，嚴格意義上整個至高神域都是因她而誕生。
她並非創世主。
但至高神域之所以可以得到演化自成天地，是以她為。
縱使是天道意志，也是在她誕生之後才得到演化。
不得不說。
靈靈這背景牛X到簡直沒朋友。
感受靈靈的力量，李敬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自己穿越前華夏大地上為人津津樂道的上古神話中一尊天地初開之際便已存在的上古魔神。
盤古。
相傳。
盤古開天闢地，世界這才有了後續。
拋開開天闢地這一點，靈靈的存在幾乎與這一位完全對等。
不同的，只是盤古開天闢地犧牲了自身，靈靈則作為一切的起源走了另外一個路子。
需要說明的是。
與靈靈合體帶來的並非實際意義上的力量，李敬的境界本質上沒有任何提升，有變化的只是他暫時擁有了靈靈作為原初神祇的本質。
說白了，就是神位。
在靈靈的神位面前，境界毫無意義。
她本身不是靠境界吃飯，而是靠神位帶來的權能也就是規則的力量。
規則，彷彿是為她而生。
不需要她去理解，不需要她去掌握，只要在她手上就會被無限放大。
此時原初神祇的神位作用在李敬身上。
他不但可以輕易操縱一切生命相關的規則，自身所掌控的雷罰與空間的規則也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般力量，令人心神沉醉。
李敬正感受著，耳邊響起靈靈咿呀的話音。
“你悠著點，別沉迷進去，小心被我的力量同化，到時你可就不再是你了。另外麻煩抓緊一點，把力量借給你對我的損耗不小。”
聽得如此話音，李敬渾身一震。
果然越強大的力量，越是需要付出代價。
和靈靈合體，他竟是有被其力量同化的風險？
沒多想，李敬一步跨出，走進被他單獨劃出擺放道器高塔的空間。
接著，他揮手取出道器無名。
無名入手，受道器本身掌控的毀滅、粉碎以及黑夜三道規則頓時受到靈靈原初神祇的神位影響被無限放大。
在這一瞬間，空間因為無名存在而崩碎湮滅。
整個天地，也因其存在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道器高塔所在的空間因為是獨立在小乾坤界之外，沒有受到影響。
苟在塔裡的存在卻因外界異象有點繃不住了。
“閣下請住手，有話好好說，我可以給你無數你想象不到的好處。”
滿是從心意味的話音傳來。
回應他的，是李敬隨手一揮。
“嗚！”
本體極為兇殘是根狼牙棒的道器無名發出一陣猶如鬼哭狼嚎的破空聲，粉碎並毀滅了棒身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
小乾坤界內自有的空間規則，當先被擊破。
被李敬單獨劃出擺放道器高塔的空間，頃刻間化為虛無。
緊接著。
是道器高塔撐開的獨立空間。
僅是一個輕微的觸碰，受道器高塔掌握的空間、時間以及重力三道規則齊齊被擊破，隨之其所在空間也是化為無盡的虛無。
如此狀況，惹得苟在道器高塔欺天者一聲驚叫。
“豎子！你非要與我來魚死網破！？”
李敬聞聲抬眼，戲謔一笑。
“魚死網破，你配嗎？”
下一秒。
化為一片虛無屬於小乾坤界的這部分空間轉眼間得到重塑。
但道器高塔撐開的獨立空間，沒有得到重塑。
小乾坤界畢竟已自成天地。
規則，與大道並存。
大道不滅，規則就永遠不會崩壞。
被擊破後的空間規則頃刻便得到復原，並重塑了崩塌毀滅的空間。
而道器高塔撐開的空間，不過是道器本身掌控的空間規則在作用。
一件道器掌控的規則，如何能與一方天地相比？
隨著屬於小乾坤界的這部分空間得到重塑，道器高塔頓時不再獨立在小乾坤界之外。
也就在這一瞬，李敬成功掌握了所有的主動權。
“出來。”
一聲輕斥。
一道兩米多高，肩頭兩側有著兩個龍首的半人形異類滿臉驚怒被從道器高塔中橫移了出來。
李敬見著異類微愣。
欺天者會是一個異類，這是他沒想到的。
他原以為後者會是人類。
這……
感情好呀！
眼簾中。
異類欺天者頭頂存在著一根顯示是18999的血條。
十三境中後期。
要說正兒八經的境界，他也就是成就至高後的威娜全盛時強一些，不至於可以於至高神相提並論。
不過李敬沒有因此小看他。
不說這位險些成功竊天。
其本質是走正統仙道，與威娜、至高神亦或其他神祇是兩個概念。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異類欺天者血條之後，有著高達3998526的精源顯示。
什麼叫驚喜？
這TM就叫驚喜！
尋常在外界要遇到這般存在，李敬保準繞道走。
可現在，是在小乾坤界裡。
縱使是沒有與靈靈融合，李敬想拿捏這一位也不會有多大的難度。
沒有任何猶豫，李敬牽動心念。
“轟隆！”
一聲巨響，小乾坤界中天地色變。
完全實質化的惶惶天威驟然降臨。
同一時間。
化身天道意志的小礙身著一套帶有情、趣意味的鏤空女僕裝抱胸現身於高天之上，神色肅穆一指點出。
異類欺天者見狀面色狂變，顧不上感慨此界天道怎麼穿著如此傷風敗俗，揮手一聲爆呵。
“塔來。”
然而他的道器寶塔，並沒有動。
不是道器寶塔沒有回應主人呼喚，而是其已被鎮壓。
被整個小乾坤界鎮壓。
下一秒。
高天之上無數黑色的雷光吞吐，轟然降臨。
天罰？
不。
這並非天罰。
而是天怒。
天道意志遇到存在竊天行徑欺天者的最高“禮遇”。
別看小礙成就了天道意志依舊是往日裡那般瘋瘋癲癲的模樣，她如今已然徹頭徹尾是肩負著一方天地的天道意志。
作為天道意志的本能告訴她。
這人，必須死。
天怒，與李敬的萬界雷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正常本應只會有一道的天罰，剎那間降下了無數道，瞬間擊中一處。
隨之，李敬眼前彈出提示框。
“精源+3998526。”
精源收穫提示到來，喻示著欺天者走得相當安詳。
“等級提升212，靈力強度+424，技能點+2。”
“等級提升213，靈力強度+426，技能點+2。”
“……”
“等級提升221，靈力強度+442，技能點+2。”
“等級提升222，靈力強度+444，技能點+2。”
一連十一道升級提示接連彈出，叫李敬心曠神怡。
也就在這時。
靈靈從與他的融合中脫離，樂呵著道。
“你看我說的吧？只要進來了小乾坤界，啥欺天者什麼的都是渣渣。”
李敬聞聲啞然。
這會，他也沒空跟靈靈扯這些。
身形一動，他直接離開小乾坤界。
瞅著才跟自己簽訂了共生契約的李敬就好像是個拔X無情的渣男，話都不跟自己說一句就跑了，靈靈懵了一下不悅著撅起小嘴，轉頭望向小礙。
迎上其注目，小礙呆萌地眨巴兩下眼睛，身形悄然淡化。
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沒來過。
這一個兩個說走就走，頓時叫靈靈有些不樂意，但一時間她也沒啥辦法。
留下一聲怒哼，她化作流光電射離去。
“……”
眨眼間就失去了主人的道器高塔。
那啥……
就……
沒人管自己一下？
不摧毀自己，或者……繼續鎮壓自己？
他好歹是一道器……
遲疑再三，具有自主意識的道器高塔決定苟在原地。
器物，對主人絕對忠誠。
但沒有殉主這一說。
主人掛了，他將會等待下一個“有緣人”，一個有資格掌控自己的人。
……
小乾坤界外。
此時的玲瓏塔已然有些頂不住。
被庇護在塔中的一眾天一道門強者個個捏著一把冷汗。
保命的手段，他們大多已經準備在手頭上。
命可以保住，這是必然的。
問題在於，他們沒法離開。
空間崩塌化作虛無之後，若李敬沒能及時出來找到他們，等待他們的結果將是淪陷在虛無之中。
就在眾人惴惴不安之際，李敬現身在原本道器寶塔所在的位置。
見著李敬出來，眾人面色一喜。
陳雨然亦是止不住喜上眉梢。
李敬這邊出來則是稍許一愣。
他剛出來，狀態列就彈出提示。
“規則掌控，空間。”
空間的規則，他早就掌控了。
咋又蹦出來這麼一道提示？
一臉懵逼間，他發現此時是玲瓏塔撐起了破碎的空間，護佑住了眾人。
有此發現，李敬頓時明白。
在煙瞳之後，玲瓏也掌握了一道規則。
空間的規則。
轉頭回首，李敬看到玲瓏小臉蒼白被陳雨然抱在懷裡，一副快被榨乾了的小模樣。
沒多想，李敬身形一動跨越空間到近前，伸手揉了揉玲瓏的小腦袋，溫和出聲。
“辛苦你了。”
說話間，他心念一動直接帶著玲瓏塔整體離開這處瀕臨崩潰的空間，回到地宮之中。
置身於塔中的眾人見只一眨眼自己就從隨時可能陷落的獨立空間中回到地宮，集體驚了個大呆，一個個既是敬畏又有些驚懼地望著李敬。
李敬見此微笑拱手。
“小子李敬，見過諸位道門前輩。”
這一禮，登時叫在場所有人受寵若驚。
前輩？
他們哪當得起？
他們在場這些人，甚至比不上李敬手裡的一座仙器寶塔。
其具體實力如何，難以想象。
“道友客氣了，此番還要感謝道友，拯救我等眾人於危難之中。”
道門祖師開口，拱手便要行禮。
其餘人見狀亦是跟著要拱手行禮。
只是沒等他們把手抬起來，空間的規則作用叫他們將要抬起的雙手回到原位。
面對如此狀況，眾人頓時對某人更敬畏了。
這般手段，說是一下子控住了他們所有人都不為過。
這可不是差距能形容的。
這邊。
李敬望著眾人則是苦笑出聲。
“諸位前輩不要折煞於我，我在現世沒少受陳伯父照顧，且雨然是我女朋友。在場各位於雨然、於我而言都是長輩，諸位的大禮我受不起。”
說話間，他將陳雨然懷裡的玲瓏收回體內，讓其回到靈力迴路中以恢復損耗。
陳雨然見玲瓏被收走，不由關切出聲。
“玲瓏怎樣？她的損耗是不是很嚴重？”
“有點，不過現在沒事了。”
李敬笑笑，接著下意識看了眼站在陳雨然身邊的花白夢。
陳雨然見此貼心開口。
“這位道門長老花白夢，同時也是我爸的師尊。”
李敬聞聲肅然起敬。
陳靖的師尊，這對他而言是長輩的長輩。
顧不上多想，李敬拱手行禮之餘，隨手從小乾坤界裡的道器寶塔中摘了兩顆道源果出來。
“花前輩，初次見面小子沒什麼可以送你的，這兩顆道源果你且收著。”
道器寶塔被丟在小乾坤界裡，李敬沒顧上管就匆匆出來了，不代表其不受他本人的掌控。
管你是道器還是別的什麼，只要是在小乾坤界裡，都是他李敬說了算。
且事實上。
在道器寶塔失去獨立空間的庇護落入小乾坤界時，李敬就已掌握了與其有關所有的一切。
這塔，名為鎮源。
其作為道器比較特殊，本質上道器本身只掌控了重力的規則，時間與空間的規則是受栽種在塔內道源果樹影響才得以掌控。
其能成就道器，可以說是取巧。
沒有道源果樹，它就只能算是一件介於道器與仙器之間的“偽道器”。
鎮源之名，便是因為道源果樹的存在得來。
值得一提的是。
鎮源塔的威能直接受到道源果樹影響。
道源果樹上的果實越多，其威能就越強大。
這會道源果樹上有九顆道源果，受其影響，鎮源塔的威能正好是在最巔峰。
道源果樹，三千年一結。
結出九個果子，便不會再結。
只有摘過之後，才會重新開始結果。
李敬不知道欺天者得到道源果樹後有沒吃過道源果，不過想來為了保持道器的最強威能，他應該不至於舍得吃太多個。
到李敬這裡，他當然不會捨不得。
反正不是他的道器弱化就弱化了，能有啥？
撇開這些。
花白夢見李敬對自己恭敬有加，甚至二話不說取了兩顆道源果出來當見面禮，當時就有點懵，一臉我是誰我在哪的表情。
整座鎮源塔被李敬收走，包括花白夢在內，在場所有道門強者都已不抱期望。
此行變故連連。
先是受困，而後又是險些陷落在虛無空間裡。
能留下一命回去就已經不錯，他們哪敢惦記道源果？
誰能想到，幸福它突然就來了？
眼看花白夢杵在那一臉懵逼，望著李敬送去的道源果遲遲沒有接手，包括道門祖師在內的一眾道門強者心裡那叫一個急。
人就差沒把險些讓道門中堅力量全部團滅的道源果送到花白夢嘴邊了，她居然走神！
急歸急，在場沒人敢說催一下。
他們擔心表現得太過猴急，李敬會改變主意。
到時候他們連哭都不知道去哪裡哭。
這邊。
花白夢懵了半天，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眼看李敬依然遞著手，花白夢猶豫了下，低聲道。
“道源果這般異寶可遇不可求，你確定……”
話沒說完，李敬笑笑。
“花前輩你只管收著，這東西我用不太到，雨然也不一定能用到。此外鎮源塔裡總共有九顆道源果，我手裡另還有七顆。”
聽得這話，花白夢又有點懵。
李敬說他用不到道源果，這沒啥好說。
這貨，強得離譜。
道源果帶來的那點功效，人不稀罕也正常。
可陳雨然怎麼就用不到了？
沒等她想明白怎麼回事，李敬將道源果硬塞到她手裡。
“花前輩，我與雨然這次過來主要是為了把各位找回去，令道門迴歸正軌不再受人欺辱。如今事了，我二人該回現世去了。”
聽說李敬跟陳雨然這次過來主要目的是把自己這一行找回去，不光是花白夢，在場的道門強者都是有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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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輩……
哦不！
這前輩，仗義呀！
再聽說因為眾人不在道門受人欺辱，在場眾人都是面色微沉。
李敬將道源果送給花白夢後沒有多說的意思，拉上陳雨然身形一動撕裂空間離開。
就這麼走了，多少是有點不禮貌。
但這會不是他不想扯兩句，而是他關心星辰秘境的天道意志會給自己怎樣的好處。
欺天者已涼，星辰秘境的天道意志卻沒有出現。
這其中，恐怕是在場人多的緣故。
李敬說走就走，叫在場眾人集體一愣。
接著，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望向花白夢。
花白夢見狀果斷將兩顆道源果塞進儲物空間，瞪眼道。
“爾等作甚！？饞我的道源果？”
“……”
眾人。
道源果，他們肯定是饞的。
但東西是花白夢的，他們不可能說會搶，最多就是交換。
道門內部素來團結，嚴禁內鬥。
且真要鬥，在場就算是道門祖師也不見得能拿下花白夢。
“咳。”
為首的道門祖師咳嗽一聲，道。
“道源果一事，到這裡也算圓滿了。方才李道友提及道門受人欺辱，我們得儘快趕回去。”
說罷，他抬頭看了一眼，繼續道。
“我等此行收穫甚少，就這麼回去不是個事。此前高懸於雲巔的天空之城我們沒來得及探索，留下一批人進行探索，其他人隨我回去道門。”
眾人聞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做聲。
見眾人都沒意見，道門祖師張嘴便要分配人員。
這時，人群中一名因祖師提起天空之城始終抬頭望著的道門強者弱弱出聲。
“祖師，天空之城好像不見了。”
？
道門祖師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
其他人。
很有默契的，在場眾人齊齊用上瞳術抬頭看去。
這一瞧，眾人頓時集體傻眼。
這會天上……
哪來什麼天空之城？
空空蕩蕩，啥也沒有！
……
與此同時。
星辰秘境入口，李敬牽著陳雨然跨越空間走出。
尚未來得及站定，一名白髮蒼蒼慈眉善目的老者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冷不丁入目老者，兩人都是猛地一愣。
只一眼瞧見老者，兩人便確定其是星辰秘境的天道意志。
儘管李敬事先有預料，星辰秘境天道脫險之後沒有出現是因為在場人太多，可他沒想到人會出來得那麼乾脆。
星辰秘境天道現身對李敬微笑頷首，而後抬手一指點出。
沒等某人反應過來，其指尖落在他的眉心。
緊接著。
李敬感受到一股空前強烈的天道氣息湧入到自己體內，將自己體內原本就具有天罰性質的靈力徹底轉變成了天罰之力。
受此影響，雷罰的規則直接烙印在了他的身體裡。
其不再是單純受他掌控，他體內的力量已從根本上變成雷罰。
完成這一通近乎是“改造”的作為，星辰秘境天道再次微笑頷首，撤回天道氣息。
不想剛撤掉一半，剩下一半突然離奇消失。
？？？
星辰秘境天道。
“……”
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