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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梆子聲

源氏重工。

路明非和繪梨衣在櫻的帶領下,前往“ξ”層。

他們乘坐貴賓觀光電梯,在透明的玻璃電梯井中上升,黑色的玻璃幕牆倒映東京的夜景,雨水朦朧了燈光,變成了一圈一圈的光暈。

忽然又開始下雨了,水滴啪嗒啪嗒地滴落。

雨夜讓路明非心中有些不安, 好在EVA並沒有在日本境內檢測到什麼危險的孵化反應,這似乎只是一場正常的春雨。

“昂熱校長和上杉越大人已經在上面等候了。”櫻輸入密碼,驗證瞳孔和指紋,電梯進入了一個不對外公開的樓層。

這一層完全封閉,隔音效果很好,聽不見外面的雨聲。

電梯門開啟, 白色的燈光照亮了合金牆壁。

“請跟我來吧。”櫻在錯綜複雜的通道中領路,迷宮似的通道對她來說彷佛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樣。

這是路明非第二次來這裡, 上次他帶繪梨衣離開了源氏重工,這一次來的目的是為了探望源稚生。

不久之前,他得知了源稚生發狂的訊息。

“ξ”層擁有全日本最完善的醫療裝置,這裡是繪梨衣過去十幾年的住所,她身體的例行檢查,換血治療,血清治療,都在這兒的病房和醫療間進行。

源稚生昏迷過後,被送回了“ξ”層,那些為了繪梨衣而購買的醫療裝置,如今被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蛇岐八家最專業的醫生在對他進行全身檢查。

“櫻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路明非在電話中只聽到了昂熱校長的簡單描述,說是在他們黑牢遭遇了意外。

“王將救走了黑牢中關押的鬼,還在黑牢放置炸彈設定了埋伏。”櫻刷動黑卡, 紅色的指示燈變成綠色,安全門開啟,醫院那種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鑽入鼻尖。

醫生們戴著口罩、醫生帽和醫護手套,全副武裝地操縱著各種裝置。

源稚生赤裸地躺在病床上,只穿著一條寬鬆的黑白條紋短褲, 他的胸口貼著白色的貼片,電線將貼片和機器連線在一起,他的手腕、腳腕和脖子都被厚重的鎖釦束縛,似乎是害怕他醒來再度發狂。

護士拿著針管,插入他的手臂靜脈中,一管鮮紅的血被抽出來,放入血液檢測機中檢查。

上杉越坐在另一張病床,有醫生在他旁邊忙碌。

“你來了。”昂熱校長的視線投射過來。

“校長,情況怎麼樣了?”路明非問。

“沒什麼進展。”昂熱微微搖頭,“檢測上,源稚生的各項身體機能正常,他本身的龍血濃度又超過了百分之五十的界限,所以我們不能透過這一點判斷是否出了問題,而且他的身體也沒有出現龍化現象,所以我們尚未得知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瘋。”

“他發瘋的很突然麼?”路明非看向了昏迷的源稚生。

櫻也凝視著源稚生的睡臉,微抿著嘴,能看出她很擔心。

“是的, 很突然。”昂熱回憶當時的場景, “幾分鐘前他還在和我們一同對抗死侍, 但幾分鐘後, 他忽然拔刀砍向了我,嘴裡還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他是個好孩子。”上杉越面色蒼白,“我相信他是被人控制了,皇血不會貿然失控,皇的血統都是穩定的,歷史上只有極少數的個例,會在成年之後血統暴走,這些個例在血統暴走之前都有前兆,皮膚表面出現鱗片或者手部和足部龍化,但他並沒有。“

“橘政宗先生的身體檢測報告出來了!”忽然,一位護士匆忙地跑過來,遞交一份報告到櫻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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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政宗?他也被帶過來了麼?”路明非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病床上躺著第叄個人。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假死狀態。”昂熱說:“他剛才被送去裡面的病房做核磁共振了。”

說著,護士就推著病床,將橘政宗送了出來。

“我們在政宗先生大腦中發現了異物。”年邁的老醫師拿著一份黑白的片子分析,“像是結石一樣的東西,在腦幹的位置,大約有一顆彈珠那麼大,奇怪的是我們檢測不到政宗先生的腦電波,醫學上,哪怕是植物人也能檢測出雜亂的腦電波,但政宗先生...他的大腦就像是死了一樣,可他依舊有呼吸和心跳依舊,只是很微弱。”

路明非皺著眉看橘政宗的臉,這時他才發現,他和這個老人見過面。

在巖流研究所的底層,他將這個老人給扒光了。

橘政宗騙了他,說自己是巖流研究所的研究員。

如今看來,這個人身上的問題簡直大的沒邊了。

他稍微思考了一會,靈光一閃想到了王將的傀儡,橘政宗現在的表現,不就是像一具木偶麼?

沒有人提線的時候,橘政宗就像是一個毫無生命的木偶。

“我有一種想法。”路明非說:“我見過王將的傀儡,王將有一種能遠端操縱傀儡的方法,橘政宗或許也是傀儡,只是他的等級要高一些,是某種更高階的傀儡。”

“傀儡麼...”昂熱思索了一會後說:“雖然你之前提起過,但我並未往這方面想,因為橘政宗作為一個傀儡,過去十年的表現未免太真實了,但現在看來,他是傀儡的可能性很大,他的身體應該被鍊金術改造過,所以才會在待機的時候出現這種類似冬眠的狀態。”

“稚生...他是不是也被下了手腳...”上杉越咬牙說。

“有這種可能。”昂熱嚴肅地點頭,“如果源稚生是試管嬰兒,那麼培育他的人有很多機會對他做手腳。”

路明非忽然想到了源稚女,記得他說,王將有一種能操縱他的方法,這不是和源稚生的表現很像麼?

那種奇怪的梆子聲,可以讓源稚女失去力量,也能讓他變成風間琉璃。

所以,這兄弟倆其實都有問題?

“你和源稚女的談判怎麼樣了?”昂熱問道。

“他答應和我們見面了,明早九點,見面地點在高天原,就是那家牛郎店。”路明非回應道:“我發現源稚女也有類似的發狂現象,我曾經和他決鬥過,戰鬥的時候他就像是發狂一樣,但私底下,他給我的感覺卻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你說王將有辦法能操縱他,那是什麼?”昂熱面色很冷。

“是一種梆子聲。”路明非手裡比劃著梆子的長短,“據他所說,大約是兩根十公分左右的木梆子,梆子敲響的時候,他就會渾身無力,王將能用這種辦法讓他失去力量,也能讓激發他體內的鬼。”

“這一定是某種巫術!”上杉越大吼:“他們都被下了巫術!所以才會發狂!”

吼完之後他開始大聲咳嗽,又吐出一口黑血,

“上杉越先生,請冷靜一點。”護士連忙扶住他,“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再進行大幅度的動作,可能會猝死的!”

“請放輕鬆。”老醫師雙手往下壓,“來,上杉越先生,和我一起深呼吸,吸氣...吐氣...”

“沒事,我沒事...只是那只幕後的老鼠太煩人了...”上杉越拍拍胸口,呼吸逐漸調整過來。

他在擊暈源稚生的時候遭遇了重創,發狂的源稚生一點也沒手下留情,龍骨狀態下的皇,力量大到能舉起小轎車扔出去,而他正面遭受了源稚生的錘擊。

說實話,上杉越的檢查報告出來時,醫生們都覺得他可以進重症監護室等死了,他全身的器官都已經衰竭,腦神經血管正在封閉,心血管上長滿了莫名其妙的增生物,肺部還出現了血塊淤結。

這種情況出現在任何一個正常人身上,幾乎都是昏迷狀態,在床上等待生命的倒計時。

只能說皇是生命史上的奇蹟,但如今奇蹟也要走到盡頭了,醫生們都看得出來,上杉越的生命快要燃燒殆盡。

今天這支風中殘燭還被人狠狠扇了幾下,火苗已經岌岌可危了,決不能再有什麼大動作。

醫生們撩開上杉越的襯衣,在他的背部抹上止血化瘀的藥膏,再叄叮囑他要保持情緒穩定。

昂熱拿出了手機,慎重地問道:“你確定是梆子聲麼?”

“是的。”路明非點點頭。

“是不是這種?”昂熱播放了一段音訊,很短,只有一小段。

他把聲音調的很小,重複播放,某種有節律的敲擊聲從揚聲器播放。

路明非眼前忽然出現了火,燃燒的火,灼熱的空氣幾乎要吐到臉上,他好像站在了一個燃燒的通道裡。

他皺了皺眉,拔刀立斬,幻像瞬間消失了,視線又重新回到了醫護室。

但繪梨衣的表現有些奇怪,聽到梆子聲後,她頭疼似的抱住了耳朵,整個人昏昏欲睡起來。

昂熱見情況不對關閉了音訊。

路明非幫她揉了揉太陽穴,很快她又清醒過來。

“看來就是這種梆子聲了。”昂熱看向上杉越,“你的叄個孩子,估計都被人下了手腳。”

“那個溷蛋!”上杉越忍不住怒罵。

醫生和護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趕忙過來給上杉越做心理輔導。

“校長,這段音訊你是從哪裡來的?”路明非疑惑地問。

“安全港出事故時,摩尼亞赫號上曾接受到一段通訊。”昂熱說:“這段聲音就來自於那段通訊,通訊大約接通了15秒,沒有人說話,只有這奇怪的梆子聲。

最終通訊器被人為破壞了,於是我們認定安全港出現了意外,試圖從這梆子聲中解讀出某種訊息,我們用摩斯電碼、莫爾斯電碼等諸多解碼方式,但都沒能成功。”

“這段聲音...是那個傢伙想帶繪梨衣走的時候敲擊的梆子聲...”路明非回想起來了。

這時,昏迷的源稚生手指動了動,好像快要醒來了。

“離他遠一點!還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昂熱大喊。

“把鎮靜劑給我!”櫻冷靜地說。

護士把裝著高濃度鎮靜劑的針管交給櫻,櫻握緊針筒,隨時準備為源稚生注射鎮靜劑。

這一小針管的分量足夠讓大象昏迷叄天了,如果源稚生醒來時還是發狂的模樣,那麼就不得不讓他睡過去。

低聲的嘶吼從源稚生的嘴中發出,他睜開的瞳孔裡,依舊是亮眼的金色。

他嘗試掙脫束縛,手腕反反覆覆地摩擦合金鎖釦,甚至在皮膚上磨出白印。

櫻擔憂地看著源稚生狂暴的臉,舉起針筒,對準他的肩部就要紮下去。

“等一下!”路明非攔住了櫻。

“不能再等了,他要頌念龍文使用言靈了!”昂熱說:“快注射!”

“校長,你先試試對他播放那段音訊!”路明非走上前,一隻手捂住了源稚生的嘴,另一只手按住源稚生的胸口,把他壓在病床上。

源稚生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這段梆子聲是那個傢伙想要帶走繪梨衣時使用的,他既然要帶走繪梨衣,目的肯定不會是使繪梨衣狂暴,這段音訊的效果或許能讓源稚生平靜下來。”路明非接著說:“試試看吧,校長,如果沒有用,再注射鎮靜劑。”

“那就試試吧,櫻小姐,如果情況不對,你就立刻注射。”昂熱把手機放到源稚生的耳邊。

“繪梨衣,你去越師傅那邊。”路明非說。

繪梨衣點點頭,聽話地躲在了上杉越的身後。

昂熱按下播放鍵,梆子的敲擊聲響起了。

隨著這個雜亂的節奏,源稚生掙扎的動作逐漸變得微弱,瞳孔裡的金色也在慢慢變暗。

“有效果!”櫻驚喜地說。

迴圈播放了10多秒後,源稚生眨眨眼,恢復了清明。

“少主?”櫻輕聲問。

路明非鬆開手,源稚生面色不佳,表情有些痛苦。

“頭好疼...”源稚生自言自語道。

“少主,還認得我嗎?”櫻俯身,女孩溫熱的吐息吹拂到源稚生的臉上。

源稚生瞪大了眼,頭止不住往後縮,但他此刻被束縛著,根本躲無可躲。

“少主?”櫻咬著唇瓣,貼的更近了。

“認得認得!”源稚生語速很快。

“歡迎回來。”櫻懸在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抱住了源稚生的脖子。

源稚生愣了愣,表情漸漸平緩下來,輕聲說:“嗯,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