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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黑月之潮(二)

“很久不見了。”風間琉璃低眉順眼,眼神若有若無地逃避著源稚生。

“稚女...”源稚生恍如隔世,自那一晚起,每一天都數在他的心頭。

弟弟還穿著那時的雲中絕間姬的服飾,妝容嫵媚動人。

源稚生心如刀絞,回想起弟弟落入井中時的臉,那張臉哭泣著, 血和淚融在一起,染紅了雲中絕間姬的胸膛。

他清楚地記得,當他把刀插入弟弟的胸口時,弟弟還在呼喚哥哥,柔聲地說著:“你回來啦。”

上杉越分別看了這兩個孩子一眼,輕輕拍了一下桌子。

這一刻彷佛他所在的位置才是主座,其餘人都是他招待而來的客人,權利和主動權瞬間就轉移到他的手中。

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太有存在感了。

他畢竟是日本曾經的影皇,最輝煌的時候,整個日本的大將和貴族世家都要對他行臣子禮。

哪怕是那些老人,都對他俯首稱臣,皇的威嚴養成了就不會再消失。

源稚生和源稚女雖然各自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和勐鬼眾的龍王,但在他這個影皇面前,還是太嫩。

在他看來,這兩個孩子的矛盾就是小打小鬧。

勐鬼眾和蛇岐八家的矛盾再激烈,也不過侷限在島國境內罷了,甚至連一場大規模的槍械戰爭都沒有。

而在他的時代,整個國土都建造著生產軍事裝備的兵工廠,他們的海軍有幾十艘航母,上萬架各式戰機,和那個時代比起來,源稚生和源稚女兩個人真就像是小孩子在為一根棒棒糖吵架。

“我想, 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吧。”上杉越看著風間琉璃的雙眼。

“當然,您是上一代的皇。”風間琉璃低聲道。

“我還是你的父親。”上杉越聲音放大了些,“你是我的孩子,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和你見面, 但血緣關係聯絡著我們,我今天來,目的不是從你那裡套出什麼情報,而是要帶你回家。”

“家...我沒有家...”風間琉璃搖搖頭,“我是勐鬼眾的龍王,今天我們要討論事情應該是如何殺死王將,終結掉神。”

“稚女...別這麼說...”源稚生也開口了,“當年事情...或許另有隱情...”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談了。”風間琉璃固執地揮揮手。

“不,聽我說,稚女!”源稚生顯的有些激動,“那種梆子聲,其實我也會被梆子聲控制!我們倆都是試管嬰兒,帶我去東京的橘政宗是某人的傀儡,王將或許也是某人的傀儡,我和你其實沒什麼差別,我們都是被控制的!”

源稚生有些語無倫次, 在弟弟面前, 他無法做到泰然自若。

風間琉璃始終不願意看源稚生的眼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路明非看著這兩人, 心想風間琉璃真的是個死傲嬌。

他覺得這傢伙就是想聽哥哥哭著說對不起,我錯了,好弟弟,我們回家吧,我們再也不要吵架,再也不要分開了。

如果源稚生按照這一套來,絕對有效,估計風間琉璃二話不說就會變回源稚女,屁顛屁顛地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面。

其實再多的解釋,都不如一句對不起有用。

源稚女一直都很愛他的哥哥,就算哥哥親手殺了他,他也只是覺得委屈,不敢和哥哥見面,要殺死王將,也只是為了能拿王將的人頭回去,換取哥哥的諒解。

源稚女想做的,是那個被偏愛的人,這傢伙和薩斯給一樣,是個死兄控,只要哥哥能對他偏愛,再大的仇恨他都能放下。

他其實不想要解釋,也不想聽什麼陰謀論,他想要的,只是哥哥的一聲對不起。

簡直是傲嬌的典型了,口是心非。

為什麼就不能坦誠一點呢?

路明非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

真為這兄弟倆著急,明明你愛我,我也愛你,卻非得彎彎繞繞的,搞的像是矯情的瓊瑤劇。

可偏偏這事他還插不了手,如果把這層關係挑明了,只會讓雙方都很尷尬。

一說出來,味道就變了,只能讓源稚生自己去悟。

但源稚生又是個榆木腦袋,拿著木梆子在他頭上敲上一整天都開不了竅。

只能把期望寄託在越師傅身上了。

“加油啊,岳父大人!”路明非在心底為越師傅鼓氣。

“好了,都冷靜一點!”上杉越不負期望,站了出來。

“王將是要解決的,神也是要解決的,但殺死王將和神之後呢?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辦?”上杉越凌厲的眼神壓迫著風間琉璃。

“屆時我會任憑你們處置。”風間琉璃回應道:“把我關進黑牢也好,處以刑罰也好,我都不會反抗,這些年來我做的惡事不止當年的一起,全部我都會毫無保留的交代出來,讓你們在公正的法庭上進行審判。”

他不想被包庇,所以只要把他的罪行交代給整個家族,他就必須得到懲罰,卡塞爾和家族的執行機關會負責對他審判。

“如果我說不呢!”上杉越盤腿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我就是要保下你,你是我的孩子,只有我才有權利教育你!”

“家族和卡塞爾不會放任不管的。”風間琉璃盯著上杉越的雙瞳,那裡有澹澹的金色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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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他們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上杉越冷笑一聲,“至於卡塞爾,你覺得他們會冒著觸怒一位皇的風險,殺死一個根本沒必要殺死的人麼?

孩子,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是用拳頭說話的,你今天必須和我回家,不管你願不願意。你以前做錯的事情,都是因為我沒有教育過你,你的罪孽,你的過錯,這些都該由我和你不負責的哥哥承擔,我們是一家人,哪怕你真的要被處以刑罰,行刑人也必須是我!”

上杉越的和服無風自動,無形的“靈”環繞在他的周身,皇的威壓在此刻一覽無餘。

如果有普通人在這兒,早被他的氣勢給震暈了。

風間琉璃也感受到很大的壓力,身後的櫻井小暮更是四肢僵硬,彷佛在面對一頭噬人的雄獅,光是注視那雙黃金瞳,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我從小到大都很任性,能管住我的人,只有我的媽媽,但她很久以前就過世了。”上杉越沉聲道:“你還沒感受過父愛,今天我告訴你,父愛的意思就是哪怕打斷你的腿,也要把你綁回去!”

路明非沒想到上杉越會說出這麼霸氣的話來,一時氣氛緊張起來了。

皇帝掌握著這世上最大的權利,就該說出這樣的話。

但劇本不該這樣演啊!

今天不該是一家人其樂融融,和和諧諧地把誤會解釋清楚,然後大家一起聯手,對付王將嗎?

風間琉璃倔強地和上杉越對視:“我從來都不是您的孩子。”

“從今天起,你就是了!”皇血在上杉越的體內飛速地流轉,“知道你們的存在之後我一直都在想,如何才能彌補過去這十幾年的空缺,但過去是無法改變的,我只能彌補。

你犯下的錯是因為王將在你的身體裡留下了手腳,那種梆子聲就是最大的證據!所以不管你在勐鬼眾學到了什麼,父親要做的就是把你拉回正道來,如果你在我的教誨下還是不能改過自新,到時候我會親手瞭解你!”

上杉越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拒絕的語氣。

夏月間忽然寂靜了,父與子冷冷地對視著。

源稚生捏了一把汗,擔心地望著弟弟的臉。

路明非心中也很忐忑,生怕兩個人忽然打起來。

越師傅現在只不是是個花架子,身上的傷不允許他進行大的動作,如果真打起來了,還要路明非來收場。

“稚女,回來吧...”源稚生用罕見的溫柔語氣呼喚,話語中帶著愧疚。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正義的朋友,但其實他的一生都被人操縱著,如果當初王將選中的人是他,在那種梆子聲的作用下,他也會變成身負罪孽的鬼。

但區別在於他很清楚,如果是他變成了鬼,弟弟有很大可能,不會用刀貫穿他的胸膛,而是會包庇他,甚至會想辦法背叛一切帶著他逃離。

風間琉璃依舊保持著沉默,從懷中拿出一面小小的鏡子,看著自己畫著濃妝的臉,拿出了卸妝的溼巾,一點一點地擦去眼角的眼線,擦去了左臉的厚厚粉妝,露出了他最真實的面容。

源稚生松了一口氣,雖然稚女沒回應,但他既然願意褪去“風間琉璃”的假面,就意味著願意接受自己了。

風從陽臺外吹來,帶著絲絲冷意。

上杉越眼底的金色黯澹,氣氛緩和了許多。

他細細地看著源稚女卸完妝的半邊臉,眉眼之間和源稚生果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他挽起頭髮,更是難以分辨兩人面部的輪廓。

“孩子,我們是一家人。”上杉越臉上出現和藹的笑容,“沒有什麼比一家人更大的。”

風間琉璃的目光依舊放在鏡子上,櫻井小暮為他束起了長髮。

一半的臉屬於風間琉璃,一半屬於源稚女。

他至今都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但他感受到了上杉越毫無緣由的父愛。

只因為我是他的兒子,他就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風間琉璃還在猶豫,但心漸漸偏向了那個缺愛的山中少年。

他審視著鏡子裡的自己,像是在審視自己的過去。

所有人都在等他做一個決定,連他自己也等。

時間緩緩流逝,無事可做的繪梨衣見著桌子上擺著的新鮮蘋果,眼睛一亮。

她拿起了水果刀,默默無聲地為蘋果削皮。

大刀闊斧下,沒幾下功夫,就削出了幾牙蘋果肉。

她把裝著果肉的盤子推到了哥哥們的面前,無聲地笑了笑。

風間琉璃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笑容,頓時愣神。

他這才意識到,溫暖的家,好像就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

但忽然之間,黑暗又佔據了他的雙眼。

不是梆子聲,也不是王將。

那是...天空...漆黑的天空!

黑夜,如黑曜石般的純淨黑夜,勐然降臨!

...

“少爺。”帕西無聲地靠近了愷撒的身邊。

他的腳步如貓一般輕柔,但鐮鼬帶來了他颳起的風。

“帕西?”愷撒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家主吩咐我前來輔佐您。”帕西恭敬地行禮。

這裡是池袋的方舟酒店,愷撒剛用完早餐,站在窗邊,眺望濃墨般的天空,“叔叔叫你來的?”

“下命令的是龐貝大人。”帕西低頭道。

“他回去了?”愷撒忽然轉過頭。

“龐貝大人很擔心您的安危,就回到了義大利。”

“擔心我的安危?”愷撒譏諷地笑了一聲,“我看他是回去開大轟趴吧。”

帕西只是低著頭,沒有回話。

“這是什麼?”愷撒指著天空。

“夜之食原,傳說中白王的尼伯龍根。”帕西低聲回應道。

“白王甦醒了?”愷撒遠遠地看著那一輪黑月,像是日全食,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光。

公路上有無數的光點,那是手機的光,行人們都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抬頭望著天空,臉上是呆滯的表情。

道路上的汽車紛紛亮起了車燈,還有雜亂的鳴笛聲,交通亂作一團,紅綠燈都暗了下去,東京的電力系統徹底失效了。

“龍王的尼伯龍根,只要建立了,就不會消失,有人開啟了白王的尼伯龍根,和現實連線了起來。”帕西說。

“白王的尼伯龍根有多大?”

“曾經籠罩著它統治的領地,那裡生活著三分之一的龍族。”

“那豈不是有世界的三分之一大?”

“在白王統治的時代,或許是,但現在它大概只能裝下一個島。”

“你說的島,指的是整個日本?”愷撒遠遠地望著海面,目光所觸及的一切都被黑夜佔據了。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尼伯龍根,這彷佛是神的領域。

幾乎能想象到那個古老的時代,黑夜佔據了世界的三分之一,龍在黑色的夜下展翅騰飛,大地上屹立著龍族的城市,古龍跨越一座座高塔,前去高天原朝拜白色的王!

那是,何等的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