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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阿瓦隆

豪華的賭室內站滿了人,曼斯帶著摩尼亞赫號的船員來到文森特的房間,老船長的部下們卸掉了所有的武器裝備,一同站在地板上。

薩沙拍拍芬格爾的肩膀,小聲說:“那個小姑娘下手可真狠,她叫什麼?”

“她叫零,可別看她個子矮胸又小,拳頭比你的鼻樑還硬。”芬格爾附耳道。

雖說現在還沒有簽署和平協議,但兩個臭味相投的男人仍然相處的融洽。

但當零的視線轉移過來時,芬格爾很識趣地閉嘴了,因為他從背後感覺到一股寒意,好像有一把尖刀抵著他的嵴椎骨。

他在賭桌的側面站的筆直,不再瞎扯,曼斯從電梯內走進賭室,在文森特面對面坐下,兩人沉默著對視。

接下來他們要開始談判,談判的雙方地位並不對等,曼斯手裡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他皺著眉審視老船長,點燃了一根雪茄,輕輕吐出一口煙霧後,問道:“你就是文森特?”

“全名是文森特·馮·安德烈斯。”老船長骨質嶙峋的手搭在一起,咧開嘴笑,像只牙齒快掉光的老猴子,“卡塞爾執行部,對麼?”

“你知道我們?”

曼斯心想執行部查到的資料裡,文森特的姓氏是路德維希,這看來是錯誤的,老船長的真正姓氏是安德烈斯,他很神秘,連執行部都沒辦法把他的過往翻找出來。

“我還知道你們為何而來,你們的學院找上我只有可能是為了那東西。”

文森特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包括卡塞爾這次針對他的閃電襲擊。

曼斯冷漠地注視著他,低聲問:“你拋棄一切租下YAMAL號來到北冰洋,就是為了尋找你口中的‘那東西’?”

“當然,任何人都會對它感興趣,除了死人!”文森特精神抖擻,彷佛突然之間年輕了幾十歲。

“它是什麼?”曼斯問。

“我當然會告訴你們!我這麼多久年就是為了等待你們這些天命之子!”

“要是元首他老人家還在人間...要是元首能親眼看看你們,該是多麼的高興!”

文森特忽然發癲,眼紅如血,像是吸氧的病人一樣急速喘氣,他骨肉如柴的手顫抖著,忽然哭了出來。

薩沙嘆了一口氣,上前扶住老船長,拍拍他的背,幫他理順氣息。

薩沙動作熟練,似乎這一幕經常發生。

“你有癲癇?”曼斯聽不懂文森特在說什麼,他這番表現比神經病發病還要像神經病發病。

“不,我沒病,我只是...很激動。”

文森特深呼吸幾口,接過薩沙遞來的手絹,還在抽泣。

“抱歉,我想我需要時間來平復一下心情,請容許我去換個裝,”

“請便,但我要告訴你,你的任何小動作都不會起效,你既然聽說過卡塞爾執行部,那就該知道執行部的一貫作風。”

“我知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被上天卷顧的天命之子,有上天的賞賜。”文森特連連點頭。

曼斯覺得這個老家夥好像有些老年痴呆症,但無所謂,只要他能把他在尋找的東西供出來就好了,就算他要回去換一套嬰兒服曼斯也不在意。

可當文森特推開更衣間的門,再度出現在曼斯面前時,他還是吃了一驚。

黑色的高筒皮靴,塞在靴筒裡的馬褲,黑呢上衣,皮帶扣閃閃發亮,帶SS標記的肩章,大簷帽上是鷹徽和骷髏軍徽。

這套衣服是那麼沉重,年邁的文森特幾乎撐不起來,但這只老黃鼠狼還是顫巍巍地踏著步來到曼斯面前,舉手行禮,嘶啞地高呼:“Heil Hi—ler!”

曼斯忽然明白了他口中的元首是什麼意思,這傢伙是個二戰的德軍餘黨,

零的眼前忽然閃過了文森特的午餐,一切都串聯起來了,今天是週六,而文森特的午餐選單正好是二戰時德國海軍的週六午餐選單。

這個男人直到今天還在懷念那些日子,似乎享用著和當年一樣的黑麵包和牛排,就能讓他回到過去。

“黨衛軍文森特·馮·安德烈斯中尉,向諸位致以最高的敬意!”文森特大聲說著。

這一幕顯的是如此荒誕,一個本該出現在歷史裡人物,忽然出現在了你的眼前。

他走到牆邊,牆上有一副用黑布遮起來的畫,眼神忽然變得夢幻而瑰麗:“天命之子們,請讓我向你們公開帝國最後的秘密...”

“不要叫我們天命之子,我們和你一樣,都是人類。”曼斯打斷了他。

“不,你們和我們是不同的!你們體內流著古神的血,你們擁有特異功能,甚至能呼風喚雨!元首生前一直試圖在尋找你們,而如今你們順理成章出現在我面前了,這就是天命!”

文森特扯下了黑布。

那幅畫驟然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青色的大海和青色的天空,天空中流動著奇異的雲彩,神秘的光從天而降,照亮了海中那座孤零零的石島。

島中央長滿了參天大樹,而島的外圍卻呈半圓形,彷佛從中間一刀切開的古羅馬鬥獸場,在鬥獸場中本該安放貴賓座位的地方是一個又一個石洞,每個洞穴裡都放著一具棺材。

一隻小舟駛近小島,舟上的乘客正要登島,船頭放著棺材,船上站著緊緊裹在白衣中的人形,似死神又似天使。

畫風非常寫實,細到柏樹的葉子和雲的縫隙都清晰可見,好像真的有人親眼見過這個島,然後把它畫了下來。

芬格爾摸摸額頭的傷疤,在看向那幅畫時,隱隱感覺到一種灼痛感。

“這幅畫的名字是《死亡之島》,畫家是瑞士人阿諾德·勃克林。他一生中畫了五幅《死亡之島》,元首一個人就收藏了三幅,這是其中之一,另外兩幅都被燒了。”

文森特幽幽地說著,往壁爐裡丟了一塊柴。

“那是1945年4月,柏林被攻破了,元首在總理府的地下室裡自殺,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是4月30日。那年我20歲,是黨衛軍成員,兼任元首的秘書。”

“元首生前鍾愛藝術品和聖物,其中絕大部分都被付之一炬,我拼著命也只搶救出來一小部分,帶著它們前往阿根廷。其中的一部分就掛在外面,另外一部分不那麼容易追查的被我賣掉了,我的財富就是從那裡來的。

而其中最珍貴的就是這幅《死亡之島》,評論家們對這幅畫發表過各式各樣的評價,比如畫家是在描繪一個並不真實存在的島嶼啦,反映了死亡和生命之間的和諧啦……扯澹!”文森特忽然面目猙獰,“只有元首那樣的偉人才看穿了這幅畫的本質!”

“元首說,這座島是真實存在的!那座島在神話中的名字叫...阿瓦隆!”

曼斯越聽,眉頭越皺。

阿瓦隆他是知道的,那是凱爾特神話中的一座島嶼,跟英格蘭歷史上那位偉大的君王亞瑟有關。

神話中說亞瑟王戰死之後,屍體乘著小船前往阿瓦隆島,到達那裡之後,他就將死而復生。

阿瓦隆島上的時間是不流動的,因而它是永恆的,它既是死亡之島又是生命之島。

“所以...你一直都在北極尋找阿瓦隆?依據就是這幅畫?”曼斯深深吸了一口雪茄。

如果只是因為一幅畫引起的鬧劇,那麼這場談判已經可以收場了。

學院不會關心一個德國餘黨光復帝國的執念,摩尼亞赫號被派往北極是為了追尋龍類,而不是聽一個早該進入棺材裡的人講故事。

但文森特並沒有看出來曼斯在不耐煩,他興奮的像是發情期的野獸,能讓他停下來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讓他把他想做的事情做完。

“我相信天命之子一定能看得懂這幅畫中隱藏的奧秘,就像是元首一樣!”

他叩擊胸前的皮甲,面露得色:

“沒有人像他那樣瞭解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根據對凱爾特古代石刻的研究,阿瓦隆島就位於這個海域,連經緯度都能推算出來!”

“你們都看到了那極光對麼?那就是阿瓦隆開啟的訊號!通往死亡之島的門開啟了,只要我們能抵達那裡,元首就能重獲新生!”

文森特眼中忽然泛起了淚花,走到那幅畫下的小祭臺前。

它其實是個在牆上挖出來的小洞,旁邊放著兩支白銀燭臺,兩支燭臺中間,是個黑色的匣子。

莊嚴肅穆地行禮之後,文森亞特端起那個黑匣子返回眾人面前,緩緩地開啟匣蓋:“為了……復活元首!”

黑色的天鵝絨上,擺放著一顆白色的骷髏頭,頭頂上用白銀燙著*字徽章,旁邊還有“Adolf Hitler,20/04/1889-30/04/1945”這行小字。

芬格爾撞了撞薩沙的肩膀,問:“你知道你們的船長藏著一塊死人頭骨麼?”

薩沙聳聳肩,說:“如果你像我一樣在YAMAL號上待了15年,你就會發現這一切沒什麼好奇怪的,船長每週都要和我們一起歌頌元首的傳奇的故事。”,歌頌兩個字特別加了重音。

現在大家都看出來,文森特生活在過去的假象中,他的整個世界觀都是扭曲的。

薩沙等人只是他僱傭的員工,文森特付錢,他們工作,工作內容包括陪老船長一起歌頌早已死去的帝國,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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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定是天命派來協助我的!”文森特對此深信不疑,“我們現在所處的海域就是阿瓦隆的座標,但元首說,阿瓦隆每年只會有一天會開啟,是聖誕節,12月25日,所以每年的聖誕節我都會在這片海域來回。”

“可無論我怎麼尋找,在海面上看到的只有浮冰,但今天不一樣了!今天我找到了你們,天命在我!我們相信只要我們在這裡等待一段時間,等待極光重現,我們就能看到阿瓦隆!”

文森特的語氣是如此狂熱,他捧著那塊頭骨,好像捧著至高無上的聖物。

曼斯對這個男人最後一點的興趣也被榨乾了,他可以確定,文森特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心理醫生。

不過他並沒有把心裡話明說,而是帶領著他的船員們來到了房間外的走廊。

雖然文森特是個瘋子,但那幅畫,是有幾分蹊蹺,曼斯在畫的筆跡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紋路。

他是鍊金機械大師,現存的所有鍊金銘文都印在他的腦子裡,那副畫在繪製的時候,就用到了一些罕見的龍文,或許其中還有一些是曼斯從未見過的。

阿瓦隆存不存在暫且不說,從他得到的訊息來看,奧丁現在就藏匿在北極的某處,他的尼伯龍根大機率在北極圈內。

曼斯有種預感,那幅畫或許和奧丁有些聯絡

正當他打算讓船員們返回摩尼亞赫號時彙報他們在YAMAL號上的發現時,異變忽然發生了。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走廊頂上的那盞黃燈旋轉著亮了起來。

YAMAL號上的每間船艙,從船長俱樂部到最普通水手的小房間都迴盪著這樣的警報聲,就像滿樹的烏鴉同時開始嚎叫。

全船警報,這種最高級別的警報通常都是在前方出現無法躲避的冰山,或者水密艙嚴重洩露,沉沒難以避免的時候才會發出。船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忽略這個警報,因為它跟船上的每個人都有關,關係到你能不能活著下船。

“怎麼回事!我不是下令讓你們放開警備嗎!天命之子們都是我的客人!”文森特在房間裡破口大罵。

“船長!是蛇,是巨蛇!”通訊設備裡傳來警衛的喊聲。

曼斯衝進了房間內,文森特的房間裡有船艙室裡每一處的監控。

螢幕上出現青黑色的巨蛇,它們從黑色的舷窗裡遊了出來,不是一條,而是幾十條上百條,在攝像頭的小螢幕上看去就像是黑色的土塊裡鑽出了成群的青色蟲子。

這還不是最令人驚恐的,有一架攝像頭對準了遍佈浮冰的海面。

那是戴著金色面具的神明,她披著殘破的白衣,站立在一葉孤木舟上,身後瀰漫著白色的霧。

弱不禁風的木舟一點點前進,身前的浮冰融化,白霧托起一個巨大的黑影。

曼斯的童孔勐地收縮了,因為他看清了白霧中的巨大黑影是什麼。

那是一具冰山鑄造的棺槨,棺室是開啟的,能看清棺室的主人面目。

那是一頭白鯨的屍體,殘缺不堪,到處有切割的痕跡,傷口下露出厚厚的脂肪層,被透明的白色冰塊填補,但極為粗糙,像是破舊的玩偶裂開了縫,棉花從裡面擠出出來、

它身上沒有多少血跡,因為它的血早已流乾了。

神明的小舟拖著棺槨前進,像是要帶領它前往阿瓦隆,正如那副“死亡之國”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