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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烏托邦

……

“那邊出現了一座燈塔。這說明我們已經來到了有人類的地方,至少不是那種海上的無人島嶼。”老唐激動地說,“我們馬上找到港口登陸!剛剛在海底下折騰了那麼久,應該好好找個地方休息了!”

其他人都松了口氣,只有楚子航緊繃著神經。他看著那盞燈塔皺眉道:“可是我總覺得有點問題。”

“一座燈塔會有什麼問題?”老唐笑著說,“最多也就可能我們到的地方語言不通唄。”

“不對勁。”楚子航低聲道。他的眼睛掃過那座燈塔,目光停留在它上面。那座燈塔位於他們很遠的地方,就算以混血種優秀的視力,也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上面散發出來柔和的光芒。

但他總覺得這裡面透出一股邪性,就彷彿這不是一座燈塔,而是一座通往未知的神秘標識。

不過現在不是想太多的時候了,正如老唐所說的一樣,他們剛剛在海下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而且就這麼飄蕩在海上,也不是什麼辦法。就算他們身體強悍,也撐不了多久。他們必須馬上登陸,然後補充食物和水。

“走,我們過去!”路明非站在甲板上喊道,叉著腰站在前方,感覺一股豪情壯志油然而生。

“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啊!”

他忍不住玩了個梗。

老唐斜著眼看著他,毫不留情的吐槽:“海賊王是誰?你為什麼要成為他的男人?”

“……”

路明非臉黑了一瞬間,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這個損友。

老唐聳肩攤開手。

“你們幾個能不能別鬧了?”

楚子航無奈地說道。

打打鬧鬧之間,天上的烏雲更加厚重了起來,摩擦之間響起了滾滾的雷聲。海面上的波浪也越來越大了,似乎隨時都會將他們吞噬。

斗大的雨點直直地掉落在眾人的頭上,冷冷的雨水打的人臉都很疼,雨幕和海面似乎在此時連在了一起。

原本就已經是殘骸的迪裡雅斯特號現在更加的殘破不堪,就像是大海上飄搖的一葉扁舟,即將被掀翻。

終於,搖搖晃晃間,殘骸穿過風暴,他們抵達了燈塔附近,在船上的眾人都看見了燈塔的輪廓——那是一座非常古樸而簡陋的燈塔,看起來有五米左右高,塔尖上閃爍著藍白色的光輝,就像是星辰一般。

隨之而來的,一個規模不大的港口隨之透過晦暗的天色和雨幕,映入了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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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是港口,我們到了。”老唐欣喜地說道,稀里湖塗的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高興的像個一萬歲的孩子。

楚子航嘆了口氣,最後又看了一眼看著那座燈塔,“但願真的安全。”

“放心啦!”老唐樂呵呵地說,“我們一會兒就能夠靠岸了。”

說話間,船已經緩慢地朝著港口駛去,距離港口越近,雨水越密集,幾乎遮蔽了他們的雙眼。

路明非四下張望之間,並沒有看到有人的樣子。

“看來這麼大的雨,工作人員都去躲雨了啊。”路明非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們還要冒雨衝進去不成?這個破爛的殘骸也沒辦法停啊……”

好在沒過多久,一個穿著藍色制服,撐著黑色雨傘,提著玻璃馬燈的三十來歲,棕發褐眸,皮膚粗糙的男人出現在了碼頭上,他先是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用著標準的普通話詢問道:“嗨,夥計們,從哪裡來的?需要幫忙嗎?”

雖然他的聲音被風雨吞沒了大半,不過在場的每個人聽力都很好,都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話語。

老唐頓時高興的揮了揮手,“我是這艘船的船長,我們迷路了,想在這裡停泊一下,休息一會兒。”

“……船?”

那男人看了一眼他們的坑坑窪窪坎坷不堪的殘骸,這怎麼看都沒有船的樣子吧。

不過這些人看上去確實在海上遇到了困難。

“當然沒問題。”他爽朗的笑了笑,用不算太標準的動作指揮著老唐操縱殘骸停到港口裡去,老唐也用菜到稀爛的技術,勉勉強強的撞進了港口裡。

“謝謝你啊!”老唐感激的握著那個男人的手說,“你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男人謙虛的擺了擺手,“客氣了。不過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呢?”

“唉。”老唐嘆了口氣,“不瞞您說,我們遭遇了颶風,不僅船毀了,連船員都死了,現在我們孤零零的飄在海上,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誇張的說完之後,還裝模作樣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就連路明非都沒眼看自家的好兄弟。

結果這個男人竟然相信了,一副想要安慰老唐的模樣。

路明非默默地移開視線。

“請問這裡是哪個港口?在哪個國家?”楚子航冷靜的詢問道,“我們之前在風暴之中終於失了方向,想要知道這裡是哪一個地方。”

“這是哪個港口?”

那名男子眼眸轉動了一下,沒正面回答,扯著嗓子道:

“你們等一等。”

他隨即轉過身體,舉著雨傘,提著馬燈,奔向了碼頭附近的建築群。

這樣的反應有些出乎楚子航的預料,不過因為這是在廣袤的大海上,誰也不清楚那個魔術師到底把他們扔到了哪裡,說不定就扔到了哪個風俗奇怪的地方,他也不好繼續多問什麼。

也就是五六分鍾後,那男子領著一名女郎步快跑了過來。

那女郎沒有撐傘,披著一件帶兜帽的雨衣。那個雨衣的材質並不是橡膠或者是塑膠的,更像是一兩百年前的那種老式雨衣。

楚子航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光是這位女郎,而且……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的款式也不怎麼像是現代的服飾。如果說是遠離文明的小島嶼也說解釋,但是他們所說的卻是一口標準話……

而且,這個男子看上去更像是歐美人中。

那男子顯然注意到了楚子航眼中的疑惑,他微微側開了目光。

那女郎摘下雨帽,露出了她的容貌。二十來歲,眼眸湖綠,留著一頭亞麻色長髮,其中幾絡溼漉漉地搭在了她的臉龐上,讓她平添了幾分清純和魅惑皆備的感覺。

這是一個有著野性氣質,相當不錯的美人。

“各位,這裡是烏托邦港。”那男子頗有點不耐煩地介紹道,“我叫西奧多,是港口,臨時指揮官。”

著著,他笑了起來,似乎為自己發明了這麼一個聽起來很厲害的職位而高興。

“哦?”楚子航挑了挑眉毛,“你是這裡的指揮官?”

西奧多點了點頭,“沒錯。”他看上去頗為滿意。

“那這個烏托邦港離東京遠不遠?”楚子航也不是長期漂泊在海面之上的水手,對於世界各個地方都有什麼港口不是很清楚。

“東京?”西奧多愣了一下,“你們要去東京?”

“對,我們是從東京出發,不過現在遇到了風暴,也不知道偏離到了哪裡。”

“噢,你們運氣真差。”西奧多惋惜地嘖嘖了兩句,“這裡離東京有著十萬八千裡呢。這裡已經是南太平洋了。”

楚子航:“……”

老唐:“……”

路明非:“……”

他們都沉默了。

那個什麼鬼的魔術師果然很坑!

世界上果真沒有免費的午餐!

“不管怎麼說,既然到了這個港口,就暫時在這裡落腳吧。”西奧多笑了笑,轉頭看向身邊的女郎,介紹道,“這是我們港口旅館的老闆!”

“我叫翠西。”那女郎堆起了笑容,“港口旅館的老闆,同時也是前臺和服務生。”

她注視著路明非四人,也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風暴很大,船會很顛簸,而且看樣子你們的船也破得不成樣子了。留在這裡休息並不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旅館會給你們提供安穩的床鋪、足夠的熱水、乾淨的食物、暖和的被子以及能讓你們想起自己家的環境,1晚只需要10便士,我是指1個房間。”

“除了這些,你們還能在旁邊的酒吧大口喝酒,享受熱情的招待。”

很顯然,這位女郎是來招攬生意的。

但是聽完翠西女郎的話語之後,路明非幾人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來了奇怪的表情。

便士?

就算是路明非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明明看上去都是歐洲人,而且所提到的東西和說的話語也帶著濃濃的翻譯腔,可偏偏說的都是中文……還是那種十分標準的普通話,都可以去當播音員了都。

……難不成全世界都在說中文嗎?

別開玩笑了!

這又不是國產電視劇!

幾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我們還是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比較重要。”楚子航冷靜地說著,與此同時還開啟了自己的裝置想要聯絡上諾瑪查一下這個“烏托邦”港。

但是可惜的是,這裡沒有任何訊號,就算諾瑪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找不到聯絡不上他們。

“烏托邦……”路明非若有所思,“我記得這是是象徵著人類思想意識中最美好的社會,如同西方早期“空想社會主義”。”

楚子航也點了點頭:“烏托邦(Utopia)本意是“沒有的地方”或者“好地方”。延伸為還有理想,不可能完成的好事情,其中文翻譯也可以理解為“烏”是沒有,“託”是寄託,“邦”是國家,“烏托邦”三個字合起來的意思即為“空想的國家”。”

“空想社會主義的創始人托馬斯·莫爾在他的名著《烏托邦》中虛構了一個航海家——拉斐爾·希斯拉德航行到一個奇鄉異國“烏托邦”的旅行見聞。在那裡,財產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實行著按需分配的原則,大家穿統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餐廳就餐,官吏由公眾選舉產生。”

“直到十七世紀之前,烏托邦一般均被置於地理上遙遠的國度。16-17世紀歐洲航海探險的發現,使人們大為熟悉這個世界,因而使此一有用的設計銷聲匿跡。”

“難不成,我們發現了真的烏托邦?!”路明非聽到了楚子航的話語,一下子變得很振奮。

“這個猜想很牽強。”楚子航搖了搖頭。

“雖然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傳說,但它是不存在的。”

“烏托邦往往有一個更加廣泛的意義。它一般用來描寫任何想象的、理想的社會。有時它也被用來描寫社會試圖將某些理論變成實現的嘗試。往往烏托邦也被用來表示某些好的,但是無法實現的建議、願望、計劃等。”

“也就是說,烏托邦只是小說之中構想出來的理想社會,雖然也有人試圖建立烏托邦,但是烏托邦終究還只是理想之中的完美之地。這裡估計也僅僅只是有著烏托邦的名字吧。”

“以傳說之中的地名來命名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就像是桃花源就有很多個一樣。”

“師兄,你懂得好多啊。”路明非忍不住拍著手。

“其實我覺得與其叫做烏托邦……叫亞楠更好吧。”老唐看著這風雨飄搖的詭異氣氛,插嘴道。

從剛剛開始,這裡就處處透露著詭異啊。就連這兩個招呼他們的人也不怎麼對勁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像是人類,但是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亞楠?”

“嗯。”老唐認真地說道,“因為這個地方感覺很詭異啊,應該叫亞楠才比較符合這裡的氛圍。”

“不是,道理我都懂,可是亞楠是什麼意思?”

路明非疑惑著問道。

“額……”老唐迷惑地撓了撓頭,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來了不少困惑,“我也不知道……好像有誰和我說過……”

“誰?”

“害,不記得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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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亞楠出自遊戲《血源詛咒》,於2015年3月24日在日本發行。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城市。

小克最開始打算給他的秘偶小鎮起的名字就是亞楠,後來改為烏托邦。

這大概也是小克內心理想的城市吧。

龍族的時間線上還沒有血源這個遊戲,老唐是被小克所影響而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