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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復仇

韓駿的臉色有些難看,強笑道:“沒事,你先弄吃的吧,我想.asxs.事兒來,去找周天行商量一下。”

片刻之後,兩騎快馬不顧夜色,飛馳而去,馬上正是韓駿與周天行。

墨璇看到了,心中不禁蒙上了一陣陰霾。

韓駿知道周天行性情穩重,而且他的異能是一種力場,可以控制大部分異能,因此匆匆找到周天行,簡單說明了情況,二人便急急趕向琅琊去了。

韓駿平素與遊俠兒們閒聊,對郎進比較熟悉。

郎進與跟他一同進城的兩名異人現在跟秦澤的關係非常好,因為他們都是老秦人的後裔。

不過就如秦澤流落到了汝南,郎進也是少小離家,去洛陽做遊俠兒之前,他家就住在琅琊。

郎進是小時候隨父母逃難流落琅琊的,但是父親有手藝,又勤快,後來漸漸家道又起來了,擁有良田二十畝,還有一家店鋪,也算是個小康之家,郎進從小習文練武,也很出息。

可後來卻是禍從天降。

琅琊豪門程氏篤信風水,聽了堪輿師所言,想拿下郎家那塊地。程家財大氣粗,如果公道些,郎進的父親也就忍了,可是郎家的地是上等好田,程家卻是按劣田出價,郎家如何肯賣。

程家一怒之下,尋了個由頭,就把郎父下了獄,等他再出來後,田已經歸了程家,鋪子也毀了,婆娘領著才十三歲的郎進已經沿街乞討。

郎父又氣又急,一股急火,變成了瘋癲,這事在琅琊城裡傳開,百姓們多有議論。程家被人戳脊梁骨戳的很難受,可一個瘋子、一對乞兒,整天在城裡頭晃悠,又堵不住百姓議論。

程家就下了狠心,收買了幾個潑皮,在一個雨天把瘋掉的郎父摁進水中淹死,還想害死郎進母子,郎母掩護兒子逃出了琅琊,自己卻是一命嗚呼了。

如今郎進獲得異能,既然回到故地,豈有不報仇的道理!

可他只去了三人,韓駿既怕他一時不察,被人所害,又怕他怒火攻心,亂殺無辜。倉促間只好找到周天行,一同趕往琅琊城。

……

如同盤踞臨淄的田氏一般無二,程氏乃是琅琊城的豪門大戶,在琅琊郡也是數百年的世家,歷史悠久,家財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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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琅琊郡城中,程氏的口碑一向還不錯,其實平時也沒有太過格的事情,有時修橋補路、,賑濟災民的事兒,程家也是做的。

但人心之複雜就在於此,不牽扯自家利害時,動一動惻隱之心,做些好事,所費對郎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郎家還真不在乎。

但是一旦涉及自家利害,那就不成了。當初是程氏家主有個小兒子早夭了,請了堪輿師來看,就算到郎家那塊地,佔了程家田地的氣脈,如果不把那塊地拿來,郎家後人還會陸續早夭。

程家自然寧可信其有,也就在這件事上,手段毒辣了些。

此時已經入府,程府大門緊閉,彷彿一座巨大的墳冢。

程府男女老少都站在庭院之中,驚恐地看著面前那三個笑吟吟的妖人。

今天是霜降時節,本是程府極重要的一個節日,程府族人都在府中,為來年收成祈福,卻沒想到當初逃走的小兒郎進竟會從天而降,並且學了一身的妖術,郎家有人想要打倒他,直接被他以可怖的妖法害死,其他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動彈了。

郎進和兩個夥伴坐在案後,盯著神色恐懼的程府家主,鞋就踩在程家祖宗靈位之上,隨手從供桌上撕下只肥腴的雞腿,慢慢地啃著。

看到郎進如此褻瀆自家祖宗靈位,程家主憤怒不已,可一想到他的妖法,一絲鬥志還是消散了,只能低聲下氣地道:“郎進,老夫平素在鄉間的名聲你也是知道的,老夫雖不敢說是一個善人,又怎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來,當初老夫昏了頭,又氣惱你父不肯相從,這才……”

“我家上等好田,你用劣田的價兒收購,公平?”

“老夫出的自然是上等好田的價格,是府上管事,想從中漁利,所以對你家報了劣田的價兒。這事兒,老夫也是後來才知道。”

“所以,家父坐牢,也不關你的事?家父被淹死地雨水窪裡,也不關你的事?”

“老夫交代下人,本來就是想嚇嚇你的父親,誰料他們做的那麼過份。到後來,因為坊間總有各種風言風語,老夫也只是吩咐管家尋幾個潑皮,想把你們一家趕去別處,可他們竟然……”

“哈哈哈哈……”

郎進哈哈大笑,隨手扔掉手中雞骨,嘲弄地道:“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統統都不知道。我跟你不一樣,你看,我也帶了兩個朋友來,但我就不會把自己的事推諉到他們身上,我的仇,自己報!”

程家家主一臉慘然,乞求道:“老夫……錯了。你要殺要剮,我都由得你。你已經殺了我家七個人了,再饒上老夫一命,還不夠麼,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家人吧,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

郎進一口喝光了杯中酒,仰天吐出一口濁氣,黯然道:“你想我莫要亂殺無辜,是麼?可我爹我娘,又是何其無辜啊!”

郎進猛然一低頭,火把映著他的眸子,眸中有淚,一片血紅。

“過來!”

郎進一探手,一道淡藍色的光繩從掌中射出,在人群中一轉,一下子纏住一個清秀少年,一把將他提到了郎進身邊,懸於空中。

那少年身子被那藍色繩索捆得緊緊的,根本掙扎不得,只能大叫:“爹,娘,救我。”

程家主顫巍巍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驚恐地道:“郎進!”

他卟嗵一聲跪倒,老淚縱橫:“你殺了老夫吧,求你,饒過他。”

郎進點點頭,道:“可以!”

程家主剛剛一喜,就聽郎進道:“如果,你能讓我爹孃活過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曾經遭受的一切,又有誰來心疼?我才十三歲,我爹已經瘋了,我娘是個行乞的叫花婆兒啊……”

最後幾句話,郎進是用沙啞的聲音嘶吼出來的,隨著他嗔目嘶吼,那道藍色的繩索陡然收進。那個白白淨淨,身才單薄的少年發出痛苦的慘叫,可他身上的繩索卻仍在一寸寸收緊,直到勒進肉裡,始終不曾停歇。

“寧兒啊。”

程家主和他的一個小妾撲到那少年身邊,手足無措,想要撕扯那道藍色繩索,可是繩索已經勒進肉裡,根本無法抓扯。

郎進目光一厲,那少年就飛起來,大頭衝下,一頭扎進了旁邊的曲水魚池。

水不深,但人被綁緊,倒立空中,頭浸在水裡,根本掙脫不得。

程家主和那小妾目眥欲裂,想要衝過去把兒子抱起來,但兩條藍色繩索又憑空出現,一下子把他們牢牢捆了起來。

“你們別急,一個個來,每個人,都會輪到的。”

郎進獰笑著,那倒立水中的少年漸漸不再掙扎,最後身子明顯軟了下來,藍色繩索突然消失,他的身體卟嗵一聲落進水裡,一動不動。

郎進喃喃地道:“淹死我爹的那汪雨水,也不深。我記得,就在破廟後邊,不按著人的腦袋把口鼻浸進去,根本淹不死人。我爹掙扎過,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鼻子、嘴巴都蹭破了……”

程家主面孔扭曲著,淚水滾滾而落,他那小妾已經慟哭暈厥了過去。

程家主目眥欲裂,對著他嘶聲大喊起來:“郎進啊!冤有頭,債有主,當初害你們郎家的是我!你要報仇,儘管衝我來!放過我的家人啊!”

郎進幽幽地道:“我郎家和你既無冤,又無仇,我爹孃,又為什麼要死呢?”

郎進微笑地看著程家主,平靜地道:“咱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會輕易殺了你的,你會是最後一個死掉的人,我所經受的全部痛苦,你都會一樣不落地經歷一遍!”

程家主撕心裂肺地喊道:“郎進!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畜生?說得好!”

郎進嘿嘿地笑了起來:“沒錯,我現在就是一個畜生,我這個畜生,是被你給逼出來的。程老爺,你現在是否有那麼一點點後悔呢?當初,你不該做的那麼絕啊!”

郎進說罷,手一揮,一道淡藍色的光束又在空中出現,不過,這一次它不是一條繩索,而是一柄苗刀一般的長刀。

長刀揮處,三個程家的女兒同時腦袋落地,一腔熱血噴出,旁邊被噴了一臉鮮血的幾個程家人嚇得瘋狂大叫起來,有一個直接嚇得暈厥過去。

他們想逃跑,郎進卻大笑起來,只是食指在空中輕輕揮動,那口可長可短、可軟可硬的藍色長刀就在空中縱橫飛舞著,一個個程家人紛紛被砍死在地上。

程家主慘嚎著,掙得全身皮開肉綻,卻始終掙不開那道繩索,眼看著程家上下紛紛斃命,他眼眶迸裂,血淚從眼角滾滾而落。

哪怕是襁褓中尚在吃奶的嬰兒,郎進也不放過,他面無表情地揮動著手指,那口藍色光束形成的刀,就像是一口絞肉機中的鋒利刀片,把它觸到的一切,都絞得粉碎。

程家主眼看著最後一個家人被生生砍成兩片,眼睛怒突著,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郎進輕輕嘆息道:“只剩下你了,程老爺。我在想,是殺了你呢,還是讓你活下去,哪一樣對你來說,才最痛苦。”

這時,遠處一聲大吼:“郎進!”

韓駿和周天行越牆而入,衝到了大庭院中,一見四壁火把照耀之下,彷彿修羅場一般的血腥場面,周天行和韓駿駭然站住。

郎進根本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微笑地看著程家主,說道:“比起你們這些沒人性的畜牲,我終究不夠狠。讓你活著,太殘忍了。我就發發善心,送你和你的家人一起上路,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