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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失而復得

周天行心急如焚的回到鐵匠鋪,一推開正廳的門,就看到杜若等三人安然無事的坐在廳中,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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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頭環顧後,又不禁詫異地問道:“柳文淵呢?”

坐在茶案旁的墨璇,立刻起身對周天行說道:“你回來的正好,柳文淵被秦澤帶走了,快想辦法找到他!”

周天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柳文淵已經斷了和我的聯絡,我也找不到他了!”

墨璇大驚道:“秦澤把他殺了?”

周天行低著頭閉口不言,他不願意承認,也不願往那個方向設想。

自從周天行進屋開始,杜若就始終趴在她的手工桌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桌案之上,似是連周天行已經回來都沒有察覺到,此時竟也沒有起身說話。

反倒是始終泰然自若的楚雲霄,見墨璇太過急躁,而周天行又像是有些難言之隱,便開口說道:“二位不用擔心,以我觀看,秦澤雖然殺人無數,但本心並非嗜殺之人!而那位柳兄,性格膽小怯懦,說話做事必然不敢觸怒秦澤,應該不會有生命之憂的!”

周天行和墨璇同時轉頭看向楚雲霄,眼中滿是驚訝。

楚雲霄與秦澤和柳文淵都不過是一面之緣,竟然可以輕易拿捏住兩人的性格,真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墨璇轉頭問道:“你以為秦澤不殺你,你就很瞭解他了?你知道他殺了多少人嗎,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楚雲霄搖了搖頭,淡然說道:“我雖與姑娘相識不久,但姑娘你畢竟是我心愛之人,你的一言一行,楚某都留意在心,所以深知姑娘的性格。

你對秦澤的看法,並不是因為他如今殺了多少人,我想應該是因為他曾經殺過的人當中,有對姑娘很重要的人,對吧?”

周天行聞言,心情更加複雜,因為他知道楚雲霄說的是真話,因為墨天機師兄的死,墨璇師姐是永遠不可能原諒秦澤的!

而被提及往事後,墨璇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怒容,當她正欲開口時,楚雲霄又說道:“不管秦澤之前做過什麼,我想那時他只是別人手中的刀,但是現在的秦澤更有野心,更有慾望,而且已經具有了領袖的氣質,可以說是完全蛻變成了執刀的人!

現在的秦澤可能更加暴力,更加危險,但同時也更有遠見,即便是為了他心中的目標,他也不會輕易殺人,尤其是藝人!我想他可能會考慮將柳兄收為己用,又或者想辦法讓柳兄從此與周兄不再相見。總之,殺人是他最後的手段,但絕不是唯一的手段!”

墨璇聽完楚雲霄的話後,再結合到自己當日在楚家看到的情景,嘴上不說,但心中卻覺著合乎情理,白了楚雲霄一眼後,便不再說話。

而一旁的周天行,卻更加茫然了,因為他發現楚雲霄所形容的秦澤,對他來說是那麼的陌生,與自己所認識的秦澤完全是兩個人!

“楚兄,我與秦澤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為何我沒有發現他的變化,你又是因為什麼而做出的判斷呢?”周天行問道。

楚雲霄似乎猜到了周天行會這麼問,正色道:“因為我與他對視過!那是我這輩子看到過的最恐怖的雙眼,直到現在我也會時時想起秦澤當時的眼神,所以不難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性格!

或許你曾經很瞭解他,但他現在的經歷是你不曾經歷過的,所以他的變化會讓你感到陌生!”

周天行點了點頭,對楚雲霄的話不再有疑,心下更是後悔當初沒有拉著秦澤一起離開鄒陽,導致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墨璇在一旁,對楚雲霄完全沒有好臉色,因為她覺得楚雲霄剛才能將自己的心思分析的那麼透徹,一定是又暗中窺探了自己的想法,心中頓時覺得厭惡,不願再理睬楚雲霄,冷著臉一言不發的向門外走去。

楚雲霄見狀,不禁無奈一笑,走到周天行面前,作揖道:“周兄!其實我此次前來,除了是想見墨璇姑娘,還是為了與異人多聊聊天,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對於異人還是頗有見解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稍後能否詳談一番”

周天行立刻說道:“當然可以!”

楚雲霄微笑點頭,指了指院外說道:“還有些事情,我先處理一下!”

說罷,楚雲霄便也走出門外。

廳中只剩下了周天行,與一直盯著工作臺的杜若兩人。

“若兒!”周天行留意到杜若的異樣,忍不住喚了一聲。

但杜若依舊沒有反應,這讓周天行大感好奇,連忙走到杜若身邊,發現她正在盯著工作臺上十粒顏色不一,大小各異的石子,神情格外的專注。

自從秦澤走後,杜若便耐不住好奇,開始研究起這些石子,而且越是研究,杜若越是發現這些石子上的星力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但杜若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只好不斷的盯著每顆石子上星力流轉的軌跡,想要找到心中的那份熟悉感,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情,早已渾然不知。

就在此時,杜若忽然有了靈感,她伸出雙手,將工作臺上的石子挪動位置,並且按照自己所能看到的星紋圖案,仔細調整著每一粒石子的角度,直到眼前十副星力自行流轉的圖案,完美銜接到一起,瞬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星紋圖形。

而且這個星紋,杜若曾經看到過!

“啊!”

杜若猛地尖叫一聲,起身下意識撲到了周天行的懷裡。

似乎是聞到了周天行身上熟悉的味道,杜若瞬間冷靜了下來,並且也沒有推開周天行。

自從摘星樓中,秦澤說出了有關於袁採薇的事情後,杜若與周天行便許久沒有這般親密過了。

現在杜若已經原諒了周天行,修復關係其實也就需要一個機會罷了。

周天行雙臂將杜若摟在懷中,關心的問道:“若兒,怎麼了?”

杜若抬起手,指著工作臺上的石子,說道:“我,我看到了鄒陽!還活著的鄒陽!”

周天行聞言大驚,連忙將杜若拉到身後,如臨大敵般盯著工作臺上的小石子,皺眉問道:“這些石頭會是鄒陽”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杜若躲在周天行身後,雙手依然環抱著周天行的腰,說道:“這是秦澤送給我的,他說這是鄒陽死後燒出的舍利子,可我發現這些石子上面還附帶著可以流轉的星力,就像活人體內的星力一般!

而就在剛剛,我用這十粒小石子拼出了鄒陽身上的星紋,與鄒陽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

周天行扭頭看著桌案上的石子,發現其排列的順序,似乎是有規則的,彷彿對應著人體上的某些部位,於是猜測道:“佛家說,舍利子是聖僧體內至高修為凝結所化,你說這些石子,會不會就是鄒陽體內蘊含的無窮星力,在他死後沒有散發到體外,而是像內凝結到了身體的某些部位上,從而產生了這些石子啊?”

杜若聞言,從周天行的身後探出頭,仔細端詳著桌案上那些石子的位置。再結合其自身所蘊含的星紋,嘆道:“好像真的是啊!這些石子的排列順序,應該是對應著人體的頭部、面部、頸部、心臟,還有前胸、後背、腿腳和雙手,以及遊離在身體之外的星蘊!難道說,這些石子裡面凝結著鄒陽畢生的功力!”

周天行點了點頭,說道:“不無這種可能!只是不知道這些石子中蘊含的星力,還有沒有其他作用了?”

杜若搖了搖頭,道:“我剛才試過了,這些石子並不能像五色石那樣被利用,或許催動已經成型的星紋,與普通星力的方式不同,但我得繼續研究才能弄明白!”

一提到關於星力的研究,杜若便十分的上心,竟忘了自己一直在摟著周天行的腰。

許久沒有和杜若這般相處的周天行,不免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隨即轉過身去,握住了杜若的雙手,說道:“R若兒,我還想再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秦澤!給我幾天時間,至少讓我確定柳文淵是安全的,然後我們就回天機城,從此終老於山林之間,再也不出來了,好不好?”

忽然被示愛的杜若,頓時羞紅了臉,抽回自己的小手,撇過頭嬌嗔道:“人家還沒有說原諒你呢!”

周天行見狀,又是一陣心痛,正要開口,忽然聽見杜若又說道:“只有三天時間!”

“什麼?”周天行詫異。

杜若頭也不轉的說道:“你只有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就帶著大家回天機城,不管你到時候跟不跟我一起走,我都不會再出來了!”

少女倔強,不願明說,但她話中的暗示已經是明明白白的了!

周天行心中一暖,再度將杜若擁入懷中,柔聲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背靠在周天行懷中的杜若,臉上已經如火燒一般,細弱蚊聲的“嗯”了一聲,也不管周天行能否聽見,她這也算是回應了周天行的承諾。

周天行緊緊抱住杜若一會兒,然後鬆開雙手,目光堅定的轉身向門外走去。

他一定要在三天內找到秦澤和柳文淵的下落,然後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歸隱山林,永不出世!

可當周天行走到院內的時候,愕然發現,柳文淵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