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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八仙客棧

長洲的面積很小,小到不想是一個縣城。

其實想想也很正常,畢竟長洲只是從原來的吳縣治下分割出來的一部分,面積能有多大?

這座縣城的規模,甚至還比不上幽州的昌平。

但由於它坐落於太湖畔,又有吳縣數百年底蘊的支撐,所以雖然面積不大,卻非常繁華。

長洲縣城只有一個城門,背靠官塘河。

松江自縣城裡穿城而過,遠遠可以眺望煙波浩渺的太湖水。

楊守文三人進入長洲之後,很快就找到了魚市。所謂的魚市,其實就是一個碼頭。過往的貨物在此中轉搬運,在加上往來的客商,組成了一個非常繁華的集市。

這集市的面積,幾乎佔居了長洲四分之一。

進入魚市之後,就見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遠處,則可以看到排列在官塘河上的船舶。

“八仙客棧?”

當裴旻攔住一個路人,詢問八仙客棧的時候,那路人露出詫異之色。

他猶豫了一下,用手朝碼頭方向一指,“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到碼頭就可以看到。”

說完,路人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樣一路小跑的離開。

楊守文和楊思勖兩人相視一眼,立刻覺察到這八仙客棧,也許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阿郎,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楊思勖輕聲道。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希望楊守文前去八仙客棧。

不過楊守文卻渾不在意的笑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已經到了這裡,只管去看看再說。”

說完,他牽著馬,邁步往前走。

裴旻跟在他身邊,而楊思勖則落在後面。

三人沿著魚市熙熙攘攘的街道,很快就來到了碼頭。

果然,如那路人所說的一樣。一到碼頭,他們就看到了一座坐落在碼頭一側的客棧。

那八仙客棧的規模不小,一共有兩座樓,橫跨河水兩岸。

兩座樓閣之間。有一座拱形石橋連線,看上去非常獨特。

看這客棧的規模,感覺不差。只是楊守文想不明白,剛才那路人為何提起八仙客棧,會露出‘見鬼了’的表情。

比之魚市其他地方的熙熙攘攘。八仙客棧的門外就顯得冷清不少。

楊守文三人來到客棧門外,卻不見客棧裡的夥計出來迎接。於是,楊守文讓楊思勖在門口看著馬,他和裴旻邁步走進了客棧的大門。

“掌櫃的,住店。”

裴旻走到櫃檯前,大聲呼喊。

而楊守文則站在客棧的大堂裡,環視這客棧裡的情況。

“咦?”

他突然發出一聲輕呼,快步走到一面牆下,抬頭仰望牆上的畫像。

畫像裡,是一個仙人打扮的女子。栩栩如生,神韻非凡。不僅是這副畫像,在客棧大堂裡,還掛了七副畫像,全都是女仙的模樣。最讓楊守文感到驚訝的是,那畫像的落款寫著‘長康太元二十年經太湖,遇孺子暢遊太湖,作畫以贈孺子’。

長康是誰?

孺子又是誰?

楊守文雖然不知道這‘長康’的來歷,卻能夠從畫中看出,這絕對是一個大家。

太元二十年。又是哪一年?

心中雖然疑惑滿滿,但楊守文卻猜出,這八仙客棧的來歷。

想必,八仙客棧的‘八仙’。就是這畫中的八位女仙。這和後世人們所熟知的八仙有些不太一樣,歷經南北朝之後,道教的神仙數不勝數,誰又知道這八位女仙何人?

長康,孺子?

楊守文暗地裡,記下了這兩個名字。

而在另一邊。裴旻已經和那掌櫃的交談完畢。

“怎麼,不用登記過所嗎?”

掌櫃的聞聽,頓時笑了,“小哥說笑了,誰不知道這八仙客棧有錢就能進來,何需過所?”

裴旻愕然,點了點頭,收起過所。

他走到楊守文身邊,輕聲道:“阿郎,看樣子這客棧的來歷有些古怪啊。”

“小裴,太元二十年是哪一年?”

“啊?”

楊守文頭也沒回,便開口問道。

裴旻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太元二十年是東晉孝武帝司馬曜的年號,也是北魏登國十年。”

東晉?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了,至少也要有兩三百年吧。

“那你知道長康是誰嗎?”

“長康?”裴旻思忖片刻,驀地醒悟過來道:“莫不是晉陵顧三絕,顧愷之顧長康嗎?”

顧愷之?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了。

“這顧愷之是東晉時人,以‘畫、文、痴’號稱三絕,謝安對他非常看重,認為他是‘蒼生以來未之有’的人物,與曹不興、陸探微和張僧繇合稱‘六朝四家’。”

謝安!

這個名字可就是如雷貫耳了。

楊守文頓時露出瞭然之色,輕輕點頭,然後才轉身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哦,我說這客棧的來頭,恐怕不小。”

“呵呵,能夠把顧愷之的畫這麼堂而皇之的掛在這裡,你道這客棧會是什麼來頭?”

說完,楊守文便轉身,朝掌櫃看去。

“這些畫……”

裴旻這才留意到畫像裡的落款,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孺子是誰,他是真記不太清楚。但是能夠把顧愷之的畫好像擺設一樣的掛在這裡,想必這客棧的主人,來歷也不同尋常。說不定,是當年南朝時那位貴胄的後人。

東晉是的江左名門,傳到如今,已經有很多豪門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就比如那舊時王謝,現在的子孫早已流落民間,不復當年的興盛。所以,這八仙客棧的主人,說不得就是當年那些消失的江左名門的後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偶然間得來的畫像……不過若是那樣的話,估計這客棧的主人也不敢把畫這樣擺放出來。

“小裴,就這裡吧。趕快安頓下來。”

“喏。”

裴旻這時候也回過神,走過去訂了兩間客房。

那掌櫃的這才懶懶散散的衝著後面喊道:“有喘氣兒的沒有,有的話快點出來。”

“來了,來了。”

從後堂走出幾個夥計。在掌櫃的吩咐下,出門去照顧楊思勖手裡的騾馬。

楊思勖拎著包裹走進來,輕聲道:“阿郎,怎樣?”

“先安頓下來再說。”

楊守文說著話,從楊思勖手裡接過了虎吞大槍。一手拎著包裹,便隨著一個夥計往後面走。

出了大堂的後門,就看到了跨在河面上的石拱橋。

夥計帶著三人從橋上經過,楊守文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一側問道:“夥計,那是什麼地方?”

在橋的左側,不遠處有一片空地,搭建著不少的高臺。

那夥計倒是可以聽懂楊守文的話,只是回答的時候,那一口流利的吳儂軟語。讓楊守文發懵。

唐代的吳儂軟語,和後世楊守文所熟悉的吳儂軟語還不太一樣。

聽上去更加的拗口,更加的饒舌。

好在身邊跟著一個還算合格的小翻譯裴旻,立刻為楊守文翻譯過來:“最近一段時間,長洲履生事端,人心惶惶。前些日子,王縣尊被人毒殺在縣衙之內,至今沒有找到兇手。縣裡的人覺得最近長洲晦氣太重,所以準備做一場法會,祛除晦氣。

那邊的幾座高臺。都是為法會而準備。

據說法會之後,還有各方的雜耍藝人獻藝,所以這兩日長洲縣城裡,非常的熱鬧。”

楊守文聞聽一怔。忙問道:“小裴,問問他,除了縣尊被殺之外,還有什麼晦氣事?”

裴旻組織了一下語言,向那夥計詢問。

夥計則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近來長洲發生了好幾起命案。

上個月。普會寺外發現了幾具乞丐的屍體,據說死狀非常古怪。那幾個乞丐,原本在魚市討生活。可是後來卻失了蹤跡,大約快十幾天後,發現他們屍體的時候,一個個全身潰爛。還有,長洲苑的長春大醫館的坐堂醫生陸先生,在半個月之前也離奇的死在家中。如今衙門裡也是人心惶惶,王縣尊被害至今,找不到兇手,又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們說不是晦氣,又是什麼?所以普會寺的住持法師請了高僧前來說法,說不定能斬妖驅魔,令長洲恢復以前的模樣。”

楊守文沉默了,沒有再繼續追問。

夥計把他們三人帶到了客房裡,楊守文推開了窗戶,卻發現那法會廣場就在不遠處。

他眉頭不由得一蹙,旋即把窗戶合上。

這時候,楊思勖和裴旻兩人也走進了楊守文的房間,兩人進門後,便關上了房門。

“阿郎,不太對勁。”

“是啊,我也覺得有些不正常。”

楊守文深吸一口氣,在屋中徘徊。

片刻後,他停下了腳步,對楊思勖道:“剛才那夥計說的事情,老楊你也聽到了。

你難道不覺得,那些人死得很古怪嗎?”

“有什麼古怪?”

“全身潰爛而死,又是什麼狀況?”

“這個……”

“還有,那個什麼長春館的陸先生……再算上王元楷的死,這麼多人似乎都是集中在這一段時間被害,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聯絡?我現在,感到很好奇。”

“那怎麼辦?”

楊守文揉著太陽穴,沉吟不語。

半晌後,他對裴旻道:“小裴,你留在客棧裡,找人打聽一下那幾個乞丐的情況。

老楊,我想去義莊看看。”

“義莊?”

楊守文道:“長春館的陸先生,估計有人為他收斂,不過那幾個乞丐,恐怕會暫時安置在義莊之中。我想去看看屍體,然後才能做出判斷,你陪我一起去吧。”

楊思勖當下,點頭答應。

三人又收拾了一下,楊守文換上了一身便裝,和楊思勖離開八仙客棧。

楊守文雖然對蘇州話並不精通,可這一路上,卻多多少少學了不少蘇州話。交流起來會有些麻煩,但是如果說的慢了,倒也能夠聽得懂。他和楊思勖先是在魚市裡遊逛了一陣子,然後在魚市門口找到了兩個坊丁,打探出來義莊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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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義莊,就坐落在城西一隅,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子,旁邊還有一座城隍廟。

看守義莊的是一個老人,楊守文假稱自己的一個遠房親戚失蹤,可能已經死了,就安置在義莊裡,想要檢視一下。在他塞給老人一陌銅錢後,老人也就不再阻止。兩人走進了院子,就看見一座簡陋的房舍,裡面停放著一具具的屍體。

六月末的天氣,很炎熱。

不過這義莊地處陰涼,走入其中,只感到森森的涼意。

空氣中,有一股屍臭的味道,令人有些作嘔。

看守屍體的老人說,這些屍體是過去一個月裡的無名屍體。如果還沒有人認領,就會葬去亂墳崗。楊守文用一塊溼毛巾捂著口鼻,走進停屍房內,一眼掃過去之後,目光便停在了那幾具衣衫襤褸的乞丐屍體上,而後便邁步走了上前。

“應該就是這幾具了。”

楊思勖也捂著一塊溼毛巾,皺著眉頭說道。

楊守文點點頭,蹲下身子,在屍體上仔細檢視。

“老楊,看出什麼沒有?”

楊思勖本來是一副嫌棄的模樣,不過見楊守文蹲下來,他也不好意思在一旁站著。

他掀開一塊白布,一股惡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過,當他看到那屍體上的潰爛處時,眼睛一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楊守文強忍著屍臭,把那幾具屍體挨個看過來之後,這才站起身來,示意楊思勖離開。

兩人從停屍房裡出來,立刻大口呼吸。

“怎麼樣,有沒有收穫?”

楊思勖那細長的眉毛一抖,輕聲道:“阿郎,咱們出去說話。”

“好!”

楊守文當下和楊思勖離開了義莊,在街頭找了一個棚子,然後要了兩壺酒,坐了下來。

“大約三十年前,我那時候還沒有進宮,曾在家鄉看到過這種情況。”

“哦?”

“那死者也是全身潰爛,屍體發黑。

當時我很害怕,以為那人是中了邪……不過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中了屍毒而死。聽周圍的人說,那人是個盜墓的,在挖一個古墓時,染了屍毒,所以才會變成那般模樣。

剛才那幾個乞丐,和那個摸金校尉的死狀是一模一樣,我感覺他們就是中了屍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