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回到海底, 海洋女仙忒提斯立刻找到主心骨,但面色依然蒼白:“海皇陛下,結界——”
不用她說下去, 波塞冬快步走到結界處, 然見結界又破開好幾道裂縫,異域的海水正源源不斷地湧入。
眾海洋之神五海仙女都聚集在這裡, 日夜不斷地修補縫隙。
波塞冬抬手揮出一道藍光, 強大的神力掃過, 結界上的裂縫在一瞬間悉數閉合, 海洋神們的壓力陡然減輕很多。
“海皇陛下,這裡離不開您。”忒提斯憂慮道,“靠我和姐妹們的神力,支撐不住如此強大的消耗。”
海皇陛下設下結界擋住異域的海水, 但北歐戰況激烈,結界時常會出裂縫和漏洞。結界外的海水中蘊含北歐神明的神力, 光靠她們這些小仙是法抵擋的,連修補結界都很費勁。
她是在委婉提醒波塞冬不要貿然離開。海洋已在危急關頭, 需要海皇親自鎮守, 可海皇卻在這個節骨眼頻頻離開大海, 總是去岸上不知道赴什麼約會。簡直風雨阻, 雷打不動。
每次海皇離開大海, 海底的況就會變更糟。
稍有差池,整個海洋都會有大劫。海洋失守就會淹沒陸地, 乃至淹沒聖山。他們是站在一條船上的。
一海仙女小聲道:“海皇陛下,我們要不要去請求聖山的支援?”
“宙斯?”波塞冬眸中劃過譏誚,“他說會給予海界精神上的支援。”
眾海神:“……”
“那冥王呢?”另一海洋之神問,“他看起來比神王顧全大局。”
“他確實比宙斯聰明。不過就他那點可憐的人手, 你覺他派誰來呢?”波塞冬面表。
海洋之神:“……”
冥王哈迪斯不像海皇波塞冬那樣野心勃勃,懂培植自己的勢力。他的心腹只有死神塔納託斯和睡神修普諾斯這對孿生兄弟,自己都不夠用,不可派出去外援。
這波只靠自救。
忒提斯嚴肅道:“那只有海皇陛下您夠掌控大局。忒提斯希望您夠鎮守在此處,守衛好我們的家園。”
眾海神齊齊跪下:“請海皇陛下鎮守此處。”
維納斯剛回到聖山,就見到阿瑞斯待在他的玫瑰花園裡。
他下山時就被阿瑞斯攔住,在過去一回來,阿瑞斯竟然還在他宮殿裡等。
維納斯在年,對這些奧林匹斯神抱有什麼心思一清二楚,非就是想和他上床。不等阿瑞斯開口,維納斯就道:“阿瑞斯,你回去吧,我說不想和你當人。”
阿瑞斯面露不甘:“為什麼?難道你愛上其他神?是狄俄尼索斯、赫爾墨斯,還是赫菲斯託斯?”
“都不是。”維納斯道,“只是不想找人。”
他是很願意嚐嚐新菜,但不是在。他還沒有對阿多尼斯這道珍饈吃膩,目前願意只吃這一道菜。
不是只願意吃這一道菜,是願意只吃這一道菜。
這話在阿瑞斯耳朵裡完全是藉口。愛神怎麼會不想找人?這簡直就跟戰神不想打仗一樣,純屬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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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赫菲斯託斯對嗎?”阿瑞斯嫉妒眼睛都紅,“你在舞會上都拒絕我們,去邀請他跳舞。我有哪點比他差嗎?我長比他英俊,戰鬥力比他強大,在聖山也比他更受歡迎,到底哪點比不上一個醜陋的瘸子?我那麼愛你——”
維納斯不想聽他說話,赫菲斯託斯是他最好的朋友,阿瑞斯的貶低讓他很生氣。
他皺起眉頭:“阿瑞斯,赫菲斯託斯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哥哥,你怎麼這樣說他?我要回屋睡覺,你請回吧。”說就打算直接往宮殿裡走。
阿瑞斯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袖子被猛地一拽,維納斯肩膀的衣服滑落,露出肩上的吻痕。
阿瑞斯視線落在那道吻痕上,目光凝固住,一瞬間極為可怕。
維納斯不悅地甩開他的手,狠狠瞪他一眼,把衣服拉好繼續走上階梯。
阿瑞斯大概是呆住,眼睜睜看他把殿門關上,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第二阿瑞斯又來,守在他的玫瑰花園裡等待。
維納斯聽到侍女的傳話,翻個身,把頭蒙在被子裡:“不見,讓他滾。”
阿瑞斯怎麼陰魂不散的,煩死。
還打擾他睡美容覺,罪加一等。
侍女聽命,出去將這話轉達給阿瑞斯,但很快,就傳來戰神強行破門而入的聲音,還有侍女驚恐的勸阻:“戰神殿下,您不進去,那是美神殿下的寢宮——”
腳步聲越來越近,身上的被子被突然掀開。
精緻豔麗的金髮青年不適地皺起眉,還沒適應突然猛烈的光線,手腕就被拽從床上坐起來。
他憤怒地睜開眼:“阿瑞斯,你大早上發什麼瘋?”
他穿睡衣,胳膊和小腿都裸.露在外,身上都是昨日阿多尼斯留下的痕跡。
阿瑞斯看到那些痕跡,最後的理智也消失殆盡,他咬牙問:“那個野男人是誰?”
“你有病。”起床氣正濃的維納斯毫不客氣地回嗆,“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我丈夫。”
這話疑是火上澆油。
“所以你往山下跑,根本不是去看什麼風景,而是去和男人私會?你拒絕我,也是因為那個不知的男人?”阿瑞斯力道不由加重,戰神的力氣很大,捏維納斯手腕生疼。
“放手,你弄痛我。”維納斯蹙眉。
已妒火攻心的阿瑞斯卻聽不進去,他粗魯地撕扯起維納斯的睡袍。
維納斯不可置信道:“阿瑞斯,你要強.奸我?”
“別的男人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阿瑞斯早就被憤怒衝昏頭,嘲諷道,“愛欲之神就不用玩貞潔之神那一套吧?”
維納斯惱火只想讓他滾。
美神根本比不過戰神的力氣,睡袍被撕破破爛爛,維納斯痛苦地閉上眼。
完蛋,阿多尼斯要傷心。
愛神是不會因為這種事傷心的,可他想到阿多尼會為此傷心,就也忍不住憤怒起來。
要是把.欲比作食慾,維納斯在就屬沒有胃口卻還要被逼吃菜,根本吃不下,還想吐。
阿瑞斯這個混蛋!
但有一位比他更憤怒。
就在阿瑞斯快要逞之際,赫菲斯託斯忽然闖進臥室,看到這一幕,當即面色一沉,拽起阿瑞斯就照臉狠狠給一拳。
阿瑞斯不甘示弱,很快予以回擊,兩神祇在臥室裡扭打在一起。
維納斯就眼睜睜看自己的臥室瞬間變戰場,心疼道:“你們輕點打,別摔……”
赫菲斯託斯雙目赤紅,啞聲道:“他這麼欺負你,你還心疼他?”
維納斯憂心道:“他不重要,我是說我臥室裡的東西很貴重的,別搞砸。”
阿瑞斯:“……”他竟然還沒那些擺設重要?!
赫菲斯託斯近身肉搏打不過戰神,但他會用火焰遠端攻擊。赫菲斯託斯找準時機,退到床上,用火焰燒灼戰神的身體,阿瑞斯瞬間發出痛苦的嚎叫。
維納斯捂住眼,從指縫裡偷偷看。
他忍不住想起從阿多尼斯那兒聽來的一句東方古詩。
本自同根生,相煎太急。
但赫菲斯託斯是在為他出氣,所以維納斯只想喊“燒好”。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赫菲斯託斯這麼生氣。他一直以為赫菲斯託斯是沒脾氣的。
赫菲斯託斯輕聲問:“你沒事吧?”
維納斯放下手,搖搖頭。
赫菲斯託斯突然臉紅,扯過床上的被子蓋在維納斯身上,神不自然地轉過頭。
維納斯的衣服被阿瑞斯扯七零八落,穿和沒穿幾乎沒什麼兩樣。但他自己不覺有什麼。
赫菲斯託斯的心卻亂。
阿瑞斯好不容易才把火撲滅,想要繼續找赫菲斯託斯算賬,在看到赫菲斯託斯掌心次凝聚的火焰後又不敢貿然靠近。
他只站在原地憤怒道:“你幹什麼來壞我好事?”
赫菲斯託斯對他就沒那麼和顏悅色,冷聲道:“好事?你難道不是在幹壞事?”
阿瑞斯像聽到笑話,輕蔑道:“你大早上來維納斯臥室,不也是想幹壞事?”
赫菲斯託斯厭惡地看他:“誰跟你一樣齷齪?我是想送維納斯新打造的首飾,聽到臥室裡有動靜才……”
“齷齪?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抱什麼心思,你送他一堆首飾獻殷勤,不也是為和他上床嗎?”阿瑞斯冷笑。
這話從阿瑞斯口中說出來,被維納斯聽到,赫菲斯託斯心陡然一顫,像不可言說的心事被戳穿在光化日之下。
不是的,他和那些只為到維納斯身體的男人不一樣,他是真心喜歡維納斯。
可其實也沒什麼不一樣。他確實也想將維納斯佔為己有。
只是阿瑞斯付諸行動而已。
赫菲斯託斯抿下唇:“他不願意,你不強迫他。”
“我真的哥哥。”阿瑞斯“嘖”聲,“他是愛欲之神,他怎麼會不願意?嘴裡說拒絕,實際上不知道有多享受。你以為他身上那些痕跡怎麼來的?那可不是我幹的,赫菲斯託斯,你視為白月光的心上人,早就和山下那些野男人不清不楚地苟合在一起。他就是個水楊花的蕩——嗷!”
火焰又在阿瑞斯身上熊熊燃燒起來,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你有什麼資格貶低他,人數的你又是什麼好東西?”赫菲斯託斯紅眸湧出真切的殺意,看樣子是真想弄死這個弟弟。
“人數就不是好東西麼?你真是一句話掃射整個聖山,又不是誰都和你一樣年紀大一把還是個處男。你身邊這個以後的人只會比我更多。他當然也可以說我花心,我絕不還嘴,這很公平。”阿瑞斯忙滅火也控制不住自己這張賤嘴。
奧林匹斯神常態,你嘲我風流,我罵你浪蕩,兩個海王遊進彼此的魚塘,誰也改不。
赫菲斯託斯:“……”他常常因為奧林匹斯神渣太過坦蕩而感到自己格格不入。
他懶跟這個二百五弟弟廢話,託一團火焰威脅,低聲道:“滾。”
阿瑞斯為不被燒火柴人,看眼維納斯,還是不甘心地滾出去。
赫菲斯託斯留在房間裡,將火焰收回身體,轉身安慰維納斯:“沒被嚇到吧?”
維納斯裹被子,雙眸發亮,為他鼓掌:“你的火焰真酷!”
赫菲斯託斯以前都用火來打鐵鍛造和照明,這是維納斯第一次見他用火焰攻擊。那真是帥呆,連戰神都避其鋒芒。
赫菲斯託斯:“……”看來是真的沒被嚇到。
他一邊慶幸維納斯的沒心沒肺,一邊又有些憂愁。
這樣的維納斯,大概永遠都法理解他的心意。
至維納斯和別人上床?
說不嫉妒是不可的,他對阿瑞斯下手那麼狠,未嘗沒有宣洩的意味。
可他從沒抱過指望,也早已預料到這一,有的也只是難受力,做不出阿瑞斯這種沒品的事。
赫菲斯託斯苦澀地想,聖山上的神祇那麼輕易地就把愛說出口,可真正懂愛的,反倒不敢言說。
另一邊,阿瑞斯灰溜溜地回到戰神殿,越想越氣。
他還是很不甘心。
哪怕是被狄俄尼索斯、赫爾墨斯、赫菲斯託斯捷足先登,都夠阿瑞斯喝上一缸子醋。況最初佔有維納斯的,竟然連奧林匹斯神都不是,不知道是山下哪個野男人。
阿瑞斯決定等下次維納斯下山的時候,在後面偷偷跟上,看看到底是哪個男人摘到這朵聖山眾神夢寐以求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