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納託斯慢慢重複：“又純又欲？”
閻羅：“……”
他怎麼就說漏嘴了。
閻羅趕緊找補：“又純可愛又有七情六慾, 就喜歡這樣的。天庭有條天規說神仙都得無情無慾，那活得也太無趣。”
他也沒說錯。死神共情眾生，因此累及自身, 怎能不讓他喜歡。如果塔納託斯是個東方神, 他當初絕對推選塔納託斯登上天帝之位，還有張百忍什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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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納託斯沒說話, 低頭搗鼓了會兒手機, 對閻羅亮起螢幕。
提問：又純又欲是什麼意？
回答：就是清純又性感的意。如果個男人對你這樣說, 他可能是想追你, 覺得你表清純但能夠讓他欲.火.焚.身。
少銀眸眨不眨地盯他，眼裡意很顯——
不要欺負不懂華文。
閻羅：“……”
小死神是善用搜尋的5g衝浪選手。
塔納託斯的貌的確清冷漂亮，神聖高貴，令凡人不敢直視靠近。然而這對閻羅卻有致命的吸引力, 讓他加想欺負，想蹂.躪, 想把高高在上的神按在神壇上褻瀆。
這種想法並不是今天見了小死神容貌才有的。在塔納託斯還用件黑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時候，閻羅便喜歡上小死神的純情善良。他閱盡世可不諳世, 他安靜膽怯又勇敢無畏, 他象徵黑暗卻充滿光芒, 這樣矛盾的特質都深深吸引閻羅。
那不是皮囊的誘惑, 而是靈魂的吸引。
如此純情靦腆的小死神, 害得閻羅欲.火.焚.身。孟晚來文件的那晚，閻羅做了夜的綺夢, 直至翌日還沒有消褪。那時他甚至還不知道死神的模樣。
可不就是又純又欲。
簡直神通廣大。
這麼個社死場面，按理說閻羅應該很尷尬。但閻王爺也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僅沉默三秒就爽快承認：“是，想追你。”
東方神總是委婉含蓄, 但東方神也從不畏懼坦白心意。
而且閻羅覺得，他也不是沒有希望。
以小死神習慣躲閃、討厭麻煩的性子，如果意識到這句話或許是表白，但本身對他沒有意向，就會將此揭過不提。就當自己沒聽懂，就當他沒說過，避免雙方尷尬。
小死神最容易害羞了，曾經錯個沙雕曖.昧表情包，就羞恥得不敢見他。
但這次小死神不僅去查了具體意，查完還在知道意很曖.昧的情況下，依然將結果給他看。
顯是期待他給個確切答覆。
或許連塔納託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反常態的舉動，實是種隱秘的期待。
看塔納託斯故作鎮定，但因為失去黑袍遮掩完無法掩飾紅透的臉龐，閻羅彷彿白了什麼。
閻羅的雙商極高，察言觀色洞察人心的本領也極強。以往塔納託斯總是藏在袍子裡，閻羅無法透過神情判斷他的想法。可如今小死神的情緒都白白寫在臉上，有害羞，驚訝，喜悅，期待……
還有緊張和害怕。
都盛在那雙銀河般的星眸裡，自以為藏得很，實際上在閱歷豐富的閻羅面前無所遁形。
於是閻羅不動聲色地說：“是，想追你。”
小死神只要走步就了，剩下九九步他來走。
誰走多誰走少不要緊，只要不是方站在原地不動或者逃避倒退，那也是種雙向奔赴。
他所做的切努力，只是為了讓小死神不要退，不再逃避。
他已經收穫了意之喜。
在他說出這句話，少眼中的驚訝與喜悅盛，還多出呆滯迷茫。緊張與害怕卻已消失，雙眸熠熠生輝，燦若繁星。
閻羅看那雙眼睛，緩緩勾唇，止不住的愉悅。
看來動心的不止他個。
塔納託斯用手機查到“又純又欲”的意，停留在“他可能是想追你”這句上，心跳亂了拍。
……至於死神沒有心跳這種已經不重要了，遇到閻羅他的心就沒正常過。
理智告訴塔納託斯，他應該把手機關掉，當這件沒生，再經歷次尷尬社死對誰都沒處。網上給的解釋不定準確，他也沒有必要較，這顯得很自作多情。
但鬼使神差地，他還是給閻羅亮出手機螢幕。
他不意問，就借這樣的機會，讓閻羅來回答。
閻羅的回答是種意的驚喜。
他說：“是，想追你。”
塔納託斯呆住了。
很難立刻反應過來。他自己都沒想會得到怎樣的回應，閻羅卻比塔納託斯知道塔納託斯想要什麼。
閻羅……要追他？
這進度太快了。塔納託斯有點暈乎，他今天才認清自己的心意，做了下午心裡建設，不容易鼓起勇摘下黑袍邁出第步，結果閻羅直接步跨越掉剩下九九步，主動來到他面前。
迅捷之神赫爾墨斯的速度都沒這麼快。
閻羅什麼時候喜歡他的？昨天不還是朋友嗎？
塔納託斯輕聲問：“因為的臉？”
這是他想到的唯的可能。
畢竟從昨天到現在，唯的變故就是他露了臉。
世上的很多見鍾情，都是源自見色起意。
住在202的那對就是經典案例。但凡中個長得醜了點，波塞冬和維納斯那兩個終極顏控都沒有今天。
閻羅笑了，用扇子輕輕敲了下小死神的額頭，沒舍得用力：“在你眼裡，是這麼膚淺的神？”
塔納託斯：“……”
雖然敲起來不疼，可是敲額頭什麼的，也太像教訓小孩子了吧。
不過閻羅確實不膚淺。
畢竟閻羅連他的骷髏頭都能誇漂亮可愛。
這麼想，他的冤枉了閻羅。
做錯應該道歉，塔納託斯認道：“對不起。”
閻羅又笑了，心都快軟化了。
這也太乖了吧。
“本來不想這麼早告訴你，覺得感情的要慢慢來，果然還是忍不住。”閻羅緩緩道，“昨日表現得還不夠顯麼？又是想要眷顧你，又是和你享生命的另半，那便是要照顧你餘生的意。可惜你似乎沒聽懂。”
塔納託斯微微睜大眼睛。
所以，的是那個意？
他不是沒聽懂，是不敢想。
“可是，”塔納託斯輕輕說，“你都沒有見過。”
昨夜之前，閻羅連他的骷髏都沒見過。他從來沒有脫下黑袍，連話也很少，那會兒閻羅就喜歡他了？
喜歡上個看不見臉的袍子？
那也太重口了……
繼對閻羅的音樂品味表示不解，塔納託斯對閻羅的審美也開始懷疑。
“這有什麼要緊？”閻羅說，“你以為身體總裹黑袍，便能擋住靈魂的光芒了？”
閻羅不愧是資深命運寫書神，情話講起來套套的。
可惜塔納託斯不解風情：“沒有靈魂。”
只有骨骼。
閻羅：“……你理解意就行。”
塔納託斯：“不理解。”
他還是不知道閻羅為什麼會喜歡他。
“剛才不是給你講過玉帝的故？不喜歡泯滅人性的神。”閻羅耐心解釋，“你聽完故，應該白你有多討人喜歡。”
塔納託斯糾正：“不討人喜歡。”
閻羅從善如流：“但討喜歡。”
塔納託斯不說話，又悄悄害羞了。
“所以小死神，你還沒回答。”閻羅笑問，“允不允許追你呢？”
塔納託斯害羞得連話都不會講了：“不，不——”
“不允許嗎？”閻羅面上似乎流露出失望。
“不用追。”塔納託斯連忙說。
閻羅貌似失落了：“連個機會都不給？”
“不是。”銀少緊張道，“也喜歡你。”
“所以，不用追。”
“們可以……直接在起。”
說完這句話，塔納託斯捂住臉，乎不敢看閻羅。
不然就會看見，閻羅眼裡流露出得逞的笑意。
塔納託斯垂眼盯自己的腳尖，慌得根本不敢轉頭。
希臘神系毫無節操，神都能跳過確認戀愛關係這步直接上床，塔納託斯也不知道該怎樣談戀愛。
聽說東方神都是很矜持的。他是不是太不矜持了？直接就答應，顯得很迫不及待。
塔納託斯眼裡浮現懊惱。
閻羅欣賞夠了小死神面紅耳赤的模樣，才笑開口：“那現在，算不算你的男朋友了？”
“……”塔納託斯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算吧。”
“你可是的初戀男友。”閻羅本正經地強調，“孟晚跟你說的前任都是造謠，你放在心上。”
塔納託斯被“初戀”兩個字炸懵了瞬，暈暈乎乎地回答：“。”
閻羅笑意瞬間森冷下來：“果然是孟晚傳的謠。”
塔納託斯瞬間清醒。
“……”
他不是故意出賣孟晚的。
塔納託斯在心裡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你會罰她嗎？”塔納託斯問。
畢竟是他先問孟晚的，孟晚也不是造謠的，只是把謠言當相傳給他，回答他的問題而已。如果因此被罰，他很會愧疚。
“怎麼會呢？”閻羅重新露出和善的笑容，“她還促成了們在起，還得獎賞她呢。”
就賞她的終獎部取消吧。
對華文尚不完精通的小死神，完不知道“賞”有時候和“罰”是個意。
聽到孟晚沒，塔納託斯才松了口。
閻羅下句話又讓塔納託斯心提起來了。
“所以小死神，客廳裡的骷髏是怎麼回？”閻羅似不經意地問，“今晚回來進門，還被嚇了跳。”
塔納託斯不覺得閻羅會被骷髏嚇到。
塔納託斯想了想，鎮定道：“那是哥特式建築的元素。”
仗閻羅不知道就胡言亂語。
“它們很漂亮可愛，不是嗎？”
是他本就愛這種風格的裝修，才不是吃醋之下的產物。
塔納託斯成功騙過自己。
閻羅悟。
小死神是骷髏，喜歡骷髏再正常不過。他應該尊重小死神的喜。
“是考慮不周。”閻羅嘆了口。
塔納託斯輕輕眨了下眼。
考慮什麼？
“這間屋子之前只有在住，所以只按照自己的喜裝修成華夏國風，沒有考慮到你的喜。”
塔納託斯開口：“只是房客，不用考慮……”而且華夏的國風很大，也很驚豔。
“但現在你是男朋友了。”閻羅不容置疑，“應該照顧你的想法，室內裝修就改成哥特風吧。”
閻羅動手能力極強，抬手間整個401就大變樣，從古風小築變成亂葬崗。
塔納託斯身下的雕花木椅瞬間變成白骨打造的座椅，驚悚又淒涼。
塔納託斯：“……”
這不像哥特風，像屋主了瘋。
而且華夏的拔步床的挺的。
他是死神不是吸血鬼，不想睡在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