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閻王和死的大婚經過了兩個月, 倪克斯夫婦離開青州繼續環遊世界。修普諾斯捨不得和弟弟分開,仍打算和哈迪斯在華夏住上一段時間。除了公寓又多出兩個住戶,子漸漸恢復到平常。
202室, 波塞冬正在給維納斯肚子的寶寶講故事。
維納斯堅持育要從胎抓起, 一定要讓孩子從肚子耳濡目染,做個文化。波塞冬早習慣了給維納斯講故事, 幹起老行也十分熟練。
今天講的是卡俄斯和他的兒創世的故事。
“卡俄斯是希臘系的原始, 他是世界開端, 是混沌身。隨後混沌中誕生了大地之蓋亞, 深淵之塔爾塔洛斯,黑暗之厄瑞波斯,黑夜倪克斯,愛厄洛斯, 這是初五。”
“愛厄洛斯?”旁聽的丘比特舉手,“這不是我嗎?”
小愛的希臘名叫厄洛斯, 不過他的羅馬名丘比特更加著名。
“重名而,他的輩分可比高多了。”波塞冬道, “初愛為世界帶來愛與性, 讓明可以結合繁衍。大地之創造了天空、海洋和山脈, 深淵之創造地獄, 黑暗之和黑夜創造幽冥與黑夜, 他們又結合在一起生下晝。於是一個成形世界被創造出來。”
“這和我聽到的不一樣。”丘比特撓撓頭,“無常哥哥告訴我, 混沌中誕生的是一名叫做盤古的大,他拿著一把大斧頭開天闢地,後來頂天立地太久了支撐不住,倒下後化為萬物。呼吸變成風雲四季, 聲音變成電閃雷鳴,雙眼化月,四肢變為方位,肌膚成大地,血液江河,汗水化雨露……然後世界才被創造出來。”
“那是華夏話。”維納斯敲了敲他的小腦袋,“我們講的是希臘話。是希臘,應該要以我們的版為準。”
“可是世界只一個,它到底是誰創造的呢?”丘比特奇心旺盛。
維納斯回答不上來,只將求助的眼望向博學多識的波塞冬。他畢竟不是什麼文化,關鍵時刻找老攻。
波塞冬遊刃餘:“世上不止一個系,不同系劃分了一塊不同的地域,創造的世界僅限於己的地盤,別的地盤由別的明由發揮。所以世界上才那麼多各不相同又多姿多彩的燦爛文明。”
丘比特點點頭,對這個解釋到信服。
他迫不及待地問:“那除了希臘和華夏,還什麼創世話?我要聽我要聽!我覺得創造世界酷!”
波塞冬略一思索:“那給講講希伯來話的上帝創世……”
起初,世界一片混沌黑暗,黑暗中誕生上帝。
上帝名為耶和華,是此處唯一的。祂覺得漫漫黑暗太過孤寂,決定要做出改變。
第一,說,要光。於是世界了光。上帝將光明與黑暗區分,了晝夜。
第二,說,諸水之向要空氣隔開。於是了天和空氣。
第三,說,普天之下的水要聚在一處,旱地露出來。於是水和旱地分開,了大地和海洋。
第四,說,天上要光體,可以分管晝夜,記號,定節令、子、年歲,並要發光普照全地。於是了陽、月亮和繁星。
第五,說,水要多多滋生生命之物,要雀鳥在地面天空中飛翔。於是了飛鳥和游魚。
第六,說,地要生出活物來;牲畜、昆蟲、野獸各從其類。於是了萬物生靈。又說,要照著己的形象和樣式造人,派他們去管理海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地上爬行的一切昆蟲。於是人類誕生。
第七,創世完畢,上帝休息,並定周為人類的休息。
丘比特:“哇哦,上帝勤奮啊。”
在希臘話中,人類由智慧之普羅米修斯創造。在華夏話中,人類由媧創造。只上帝,他創世、造物、造人一條龍包辦,勤勞得讓丘比特動。
丘比特眉飛色舞道:“這樣的上司才叫上司!黑無常哥哥和修普諾斯哥哥老跟我吐槽,說閻王和冥王多壓榨下屬,每天不是想造反是在想怎麼造反。這上司太黑心了!像上帝這樣多,什麼事己幹了,還定了休息,做他的下屬一定又幸福又忠心!這子不是天堂麼!”
丘比特說完又補充了句:“哦對,他們確住在天堂。這聽起來更棒了!”
丘比特因為頭上著小光環,背後長著一對小翅膀,總會被誇像天一樣可愛。但他不是天,是愛,著族上的區別。
被叫得多了,丘比特也漸漸瞭解到天這生物。他們也光環和翅膀,生活在天堂。而天堂是凡人夢寐以求的去處,據說那無憂無慮,幸福快樂,
人們不想去地府,去冥界,或葬身大海,但人們對天堂似乎一另類的嚮往。所以丘比特對上帝的印象很,不然怎麼會那麼多人想去天國呢?
波塞冬沉默一瞬。他也是把工甩給下屬跑來東方度假的,丘比特的掃射範圍也他。
然而他很快微笑道:“恰恰相反,最得上帝器重寵愛的熾天長路西斐爾背叛了他,帶領天堂三分之一的天墮天,成為地獄的魔王撒旦。他甚至拋棄了上帝賜予他的‘斐爾’封號,以路西法稱。”
丘比特:“???”
丘比特:“why?!”
“這麼的上司,那個路西斐爾也太不識歹了!”丘比特憤憤不平。
波塞冬見兒子求知心切,把故事接著講了下去。
上帝創造的遠不止人類一個族,還天、精靈、巨龍等,人類不過是其中最渺小的一。
路西斐爾是上帝創造的第一個天,甚至是上帝的第一個造物。在創世之前,上帝在黑暗中到無邊孤獨的時候,先照著己的樣子創造了一個生命來陪伴祂。
後來創世之時,上帝經能夠熟練運用己的力造物,漫不經心一點能排山倒海,祂這樣創造出了其他天和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族。但起初,在沒光的黑暗中,祂小心翼翼,細細描摹著青年的眉眼,將他視為打破己孤獨的夥伴。
人類常以“容貌彷彿是上帝親手雕琢”來形容相貌美麗,然而真正配得上這個形容的只路西斐爾。他連“彷彿”這個詞可以去掉,他是唯一上帝傾注了心血的完美品。
容顏的每一個組成,身體的每一寸皮膚,翅膀的每一根羽毛,是完美無瑕,絕色無雙。
他擁一頭光滑柔順的燦爛金髮,與溫柔澄澈的金色眼眸,如同黑暗之中的明亮天光。上帝注視著他的容顏,想要畫出一個繽紛世界來配上這樣璀璨耀眼的天,於是祂說:“要光。”
上帝用七分之六的力創造他,用剩下七分之一的力去創世。
天被上帝命名為“路西斐爾”,意為“拂曉的晨星”。
創世後,上帝和天們生活在天國。路西斐爾是地位最高的天,他溫柔善良,美麗勇敢,公正強大,充滿光輝,是所天心目中的榜樣。
上帝不問世事,路西斐爾身為最強大也最受上帝器重、天愛戴的六翼熾天,被上帝賜予最高的權柄,掌管一切天,並處理天國事務,其餘六位熾天只是從旁協助,仍聽命於路西斐爾,並且心服口服。上帝是天國的君主,他便等同於天國副君。
一聽到“不問世事”這個詞,丘比特又懂了:“啊,我知道了!所以上帝也是個甩手掌櫃,什麼事丟給路西斐爾管,路西斐爾被工逼瘋墮天了。這麼說路西斐爾行動力很強啊!黑無常哥哥和修普諾斯哥哥只是腦子想造反,他可是打地付諸於行動了!”
波塞冬搖頭:“沒這麼簡單。”
上帝寵愛路西斐爾,路西斐爾也對上帝極為崇敬,算工再忙再累,也兢兢業業地為上帝治理天國,沒一絲怨言。
然而一天,上帝將一個名叫亞當的凡人帶到眾天面前,說他是新的聖子,要求眾天下跪參拜。
那時普遍認為,凡人沒天尊貴,天跪拜凡人是對天的折辱。然而下令的是上帝,沒天敢違背上帝的命令,他們不情不願地下跪,參拜聖子。
連六名熾天也跪下參拜,唯路西斐爾仍然脊背挺拔,不肯彎下膝蓋。
上帝冷冷注視他:“路西斐爾,為何不跪?”
路西斐爾垂眸,不去直視的眼睛:“我不明,您為何要我們參拜一個凡人。”
上帝回答:“他是我任命的聖子,今後將取統治天國。以後也當聽命於亞當,該當參拜。”
路西斐爾金色的眼眸浮現起驚愕。
他語氣鏗鏘道:“主,我為天國盡心盡力,數萬年無一絲差錯,他憑何能取我?”
上帝淡淡道:“路西斐爾,要忤逆我?”
路西斐爾垂首,出謙卑恭敬的姿態,卻仍傲骨不折,字字珠璣:“路西斐爾從不敢忤逆主,唯獨今,我不服。”
上帝平靜道:“路西斐爾,犯下傲慢之罪。”
傲慢是七宗罪之一,上帝對路西斐爾判下傲慢之詞,是在判定他罪。
金髮天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眸中閃過受傷之色,與生俱來的驕傲卻得他不肯流露出脆弱的情。
他當然驕傲。他的驕傲是上帝親手賦予,他是上帝心中親口承認的夥伴,是位高權重的天國副君,是受天愛戴的熾天長,他驕傲的資。上帝喜愛他時,曾說路西斐爾最耀眼的一處是他永不放下的驕傲。
可當上帝厭棄他,驕傲成了傲慢,成為他的罪過。
原來他和其他造物並無不同,只是可可無,隨時可以被替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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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斐爾還在失,膝蓋便傳來一陣劇痛。上帝沒耐心再跟他耗下去,用力直接打在路西斐爾膝蓋上,迫他下跪。
路西斐爾疼得靈魂發顫,連六隻聖光羽翼無力地垂落下來,卻倔強得挺直微微顫抖的脊背,不願讓膝蓋彎曲一分。
他忍著與力對抗的痛楚顫聲道:“為何要逼我參拜他呢?我絕對不會參拜如此渺小,比我晚出現的東西。在他形成之前,我經存在,他才應該要參拜我。”
金髮天眼眸哀傷地望著座上高高在上的主,那是他第一次直視上帝。他在詰問,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上帝冷眼看著,加重了力的壓迫,連解釋也不屑。
眼變得絕望,路西斐爾悽楚地笑起來:“我知道您的答案了。”
“主,這是我最後一次喚您主。”
“路西斐爾生來驕傲,永不改變,既然您判我傲慢之罪,要我認罪悔改,臣服他人,我便只……罪加一等。”
絕美天溫柔的笑容顯得悽豔而悲愴,大逆不道地直喚的名諱:“耶和華,我將拋棄賜我的封號,改名路西法,寧在地獄稱王,絕不天堂為臣。”
他轉過身,微冷的眸光掃過底下跪拜的眾天:“若追隨我者,一道同往地獄。”
路西斐爾無數年來早在天堂擁大批死忠,此言一出,立刻三分之一的天起身站在他的陣營。
戰鬥一觸即發。
大戰持續三,造物終究不敵明。叛軍落敗,天墮天,路西斐爾被上帝親擊成重傷,墜下天堂。
他在渾沌中墜落了九個晨昏。
六扇潔的羽翼染滿鮮血,無法再飛行,受傷的羽毛零落在空中。
頭頂的金色光環黯淡,熄滅,破碎。
他在墜落時仰望天堂,伸出手彷彿要抓住什麼,最終卻只握住虛空。
燦爛的金髮漸漸失去光澤,金色瞳孔中劃過清澈淚水。
而後閉上眼,墮入地獄。
直到鴿似的羽毛染成烏黑鴉羽。
惡魔犄角將天光環替。
路西法在地獄中睜開紅色雙眸,勾出一絲冷嘲的嗤笑。
……
“哇!!!”丘比特氣得頭頂光環快要炸了,“上帝是個什麼狗東西!憑什麼這麼對路西斐爾!”
維納斯:“剛才不是還在說路西斐爾不識歹?”
丘比特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和黑無常這社畜玩得的情況下經能夠深刻共情,懂得了成年人的心酸:“想啊,名牌大學博士畢業在公司為老闆辛辛苦苦幹了幾十年,突然空降一個小學沒畢業的習生關係戶壓頭上當上司,誰能不跳槽?還不如己開公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