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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尖嘯遊樂園(八)

成功了!

聽見小右說出了錯誤的答案後,畫家心中一蕩,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慶幸之色。

這一局是他領先了,也就是說,他的小命暫時保住,不用去嘗試死亡速度的跳樓機了!

畫家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慢慢鬆開一直緊握的拳頭,因為剛才精力過於集中,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全是汗水,忙窘迫地用衣服擦擦手。

“第一回合結束,玩家可下降十二米。”宛如人偶一樣的小右手微微一動,畫家身下的座艙便咔啦一聲啟動,以非常平緩的速度下落,待下降到特定高度後又倏地停住不動。

她對自己的失利無動於衷,彷彿輸贏壓根無所謂一樣。

“最多還有九道題。”畫家默默地想,“經過剛剛的試探,對於這個雙胞胎鬼來說,她不擅長的領域很可能就是第一題的範疇,也就是說,只要我接下來繼續提問類似的問題,贏面將會很大……”

腦海裡飛快閃過許多生僻專業的問題,畫家自覺在難度上足以形成優勢,於是對接下來的回合稍稍有了點自信。

可話雖如此,在看到小右那張冷若冰霜的小臉時,畫家還是會不由自護緊張,他努力坐直身子,全神貫注地留意小右接下來的話語,但等了大半天,對方卻依舊閉口不言。

“怎麼回事?”畫家正納悶,坐在旁邊座位、幾乎要被他給忽略的那具身體不易察覺地動了動,然後,畫家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戳了戳他的大腿。

“!”畫家嚇了一跳,本來就精神緊張,突然來了這麼一下,若非他現在被安全杆牢牢壓死,恐怕就要彈起來了。

轉頭一看,才發現戳自己的原來是那小男孩鬼的身體。畫家曾聽寧洲說過旋轉木馬的經歷,因此也知道小皮球儘管頭身分離,但其實身體還是可以活動的。

從坐上雙子跳樓機開始,這具身體就如死屍一樣一動不動,畫家可不覺得小皮球的舉動只是為了好玩。

果然,小皮球從隱蔽的角度向畫家的位置伸手,緊接著,畫家就感到自己的大腿上有手指在不停划動,看起來像是……在寫字。

小皮球重複寫了好幾遍,畫家才勉強辨認出寫的是什麼:“幾、點?”

什麼幾點?是想問現在的時間嗎?可他身上沒戴錶啊!

正一頭霧水,那根手指忽然抬起來,指向了小右。

畫家的視線也跟著落在小右身上,半晌,他豁然開朗:他弄錯了,小皮球想問的不是時間,而是雙胞胎投擲出來的點數是幾點!

抿了抿唇,畫家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指,隱晦地比劃出一個數字。

也不知道小皮球接收到了他的暗示沒有,反正在畫家眼中,那具身體又縮了回去,恢復成之前癱瘓不動的模樣了。

見身旁再沒有動靜,畫家皺起眉頭,看向阻隔在兩棟塔樓之間的濃霧。其實一開始,當發現自己與寧洲的聯絡被切斷,無論視線、聲音都傳達不了時,畫家內心是慌亂的。

包括這次小皮球忽如其來的動作,畫家很清楚,小皮球是不會主動做這些的,而能指使那只鬼的,唯有寧洲!

所以,想要問他點數的,實際上是寧洲。可是……畫家有點焦躁不安,寧洲問這個有什麼用嗎?

……

另一邊的座艙。

寧洲耐心地等了一會,好在小皮球不至於廢物到這點事都辦不好,很快地,他帶來了畫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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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數是5!”小皮球壓低聲音說。

聞言,寧洲的唇角輕輕往上一提:“果然如此。”

“你高興什麼?”小皮球很是奇怪,但他並不想去揣摩這個可怕的男人,“還有要問的嗎,快點一次性說完。”

寧洲搖頭。目前他所掌握的資訊已經足夠了——足夠猜出雙子跳樓機的真相。

小皮球見他這麼胸有成竹,連忙道:“那趕緊結束遊戲啊,再繼續下去我要吐了啊!”

寧洲微笑著湊近,用近乎吐氣的音量,溫柔地在他耳邊說:“你給畫家傳個信,就說……”

隨著寧洲的話語,小皮球眼睛越睜越遠,他本能想大罵傻逼,但一瞅見寧洲和善的笑容,鼓起那點反抗之心啪嗒就碎了,如鵪鶉般瘋狂點頭,閉眼聯絡起另一頭的身體。

一人一鬼的交流非常迅速,聲音近乎於無,再加上高空中風力很大,如果不是極近距離的話壓根聽不到,就連直播間觀眾亦是全然沒聽清。

小左依然沒有催促的意思,不過在囑咐完小皮球後,寧洲便主動發問:“一分鐘有多少秒?”

你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薅一隻羊毛啊——這是聽見這個問題後,直播間所有觀眾的共同心聲。

“面具男是不是對難題有什麼誤解?這操作太迷了啊!”

“第一次還可以強行解釋是探探底,再來一波就是智商下線了。”

“好歹是玩過心跳高空彈跳還活下來的男人,不至於這麼智障吧?”

“完了,又要表演直落黃泉了,剛才面具男反應敏捷躲過一劫,這回沒有這麼好運了吧?”

彈幕裡一片唱衰,甚至有人給寧洲提前點蠟,但這絲毫影響不到方舟遊戲的繼續。

與上次不同,這回小左反應很快,沒過幾秒就回答:“六十秒。”

寧洲再次熱烈鼓掌:“正確,到你了!”

小左又沉默下來。

另一邊,畫家還沒從再次答對的喜悅中回神,就被小皮球傳來的口信驚到了:“你確定?”

無頭身體艱難地做出一個“yes”的手勢,表示肯定。

畫家頓時陷入兩難之中:平心而論,他現在佔據上風,是不想按照寧洲的說法去做的,而且這說的一聽就不靠譜啊,不會是小皮球跟雙胞胎鬼合起夥來騙他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糾結了許久,畫家一咬牙,決定信寧洲一次。畢竟他從一開始,就因為直覺選擇了跟隨寧洲離隊,現在不過是再賭一次罷了!他相信寧洲不會害自己!

下定決心,畫家抬起頭,對著安靜等待的小右提問:“三原色是指哪三種顏色?”

這是一道有小學美術鑑賞水平就能回答的問題,也是畫家下意識想到的,最簡單的一個。

小右眼珠微微一動,道:“紅、黃、藍。”

答對了!

畫家猛地靠在座椅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一開始想的都是如何讓對方啞口無言,可沒想過出一道讓小右答得上的題目,如今這個結果,會怎麼判定呢……

這時,小右冷漠開口:“第二回合結束,玩家可下降十二米。”

座艙緩緩下落,畫家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右,怎麼會……這也行?

而寧洲這邊,在他輕快地說出“紅、黃、藍”這個答案,且小左表示回答正確後,他就知道這波穩了。

小皮球問出了直播間觀眾的心聲:“為什麼啊,不是要對方答錯才能下降嗎?”

寧洲道:“是這樣沒錯——如果這個對手真的是雙胞胎的話。”

小皮球臉上蹦出無數個問號,但寧洲卻只是看向小左:“從頭到尾,回答我問題、向我發問的,都不是你,而是畫家吧?”

小左靜默不語,臉上仍是面無表情,彷彿沒聽見寧洲的話。

寧洲也不在意,自顧自說下去:“我最初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出現那片濃霧呢?就為了防止我與畫家作弊嗎?不,不對,同時隔絕視線與聲音,不是為了讓我們無法交流,而是為了避免我們發現真相,發現其實從始至終,玩這個遊戲的都只有我們兩人!”

“那片霧太過突兀,但這也只是讓我覺得有點奇怪而已,當時我並未懷疑。”寧洲頓了頓,“第二個疑點,是骰子的點數。我讓小皮球去問過畫家,你那個姐妹投出的點數為5,與我的點數一模一樣——你想說巧合對不對?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為什麼我們兩邊投擲的順序會相反呢?”

“畫家說,他那裡是小右要求先叫停的哦。”見小左眼神微動,寧洲笑了笑,“第三個疑點,就是我提的問題。很弱智的問題是吧?可是這麼弱智的問題,你第一次回答時竟然猶豫了幾分鐘。其實,我是否能回答上來,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影響,我輸,那我就掉下去摔死;我贏,也只是暫時地下降十二米,左右不了整場遊戲的勝局。”

“所以,如果回答我問題的真的是你,你不會猶豫,只會直接說出答案,因為你是鬼怪,你沒有面對死亡的風險。那麼——誰會因為害怕答錯而猶豫不決,答案很明了。”寧洲說,“自然是玩家!只有玩家才會瞻前顧後,百般計算,哪怕面對的是那樣毫無難度的問題,也要擔心一下是否有陷阱,畢竟答錯的代價他們支付不起。”

小左立在空中,如同僵硬的石像,風輕輕吹起她蝴蝶結的一角。

寧洲停了幾秒,才繼續道:“第四個疑點……這個其實也算不上疑點,你提出來的問題指向性太強了,這種藝術界的偏門知識,我只能想到畫家。玩家想要獲勝,第一反應都是要從自己擅長的領域裡擊敗對方,畫家不就映證了這一點麼?”

說到這兒,小左才終於有了反應,她望著寧洲,慢慢道:“第三回合,你該提問了。”

“別著急嘛。”寧洲轉著手裡的撬棍,“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就想告訴你,上面那些疑點都是我後來補上去的,實際上從擲骰子那裡開始,我就已經懷疑你了。”

這下,連小左都覺得意外了:“……什麼?”

“我在叫停的同時,骰子停了下來。”寧洲雙眼一眯,笑容變得意味深長,“可是輪到你時,骰子已經要停了,你才喊停。這中間的時間差——”

寧洲用雙手比劃了一下:“就是你從自己小姐妹那裡得到畫家點數所需的時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