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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尖嘯遊樂園(十五)

實話說,在得知這位大美人的皮囊下藏著的竟然是寧洲後,用晴天霹靂都不足以形容玩家們的感受。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比太陽到藍星之間的距離還要大,他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大家頂多換了張臉,而寧洲連性別都置換了呢?

高中生神情恍惚,現在她的腦海中一會浮現那張傾倒眾生的臉,一會又變成染血猙獰的骷髏面具,可憐都快神經錯亂了,呵呵一笑:“我一定是在做夢……”

碎花裙默默地收回打量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離寧洲遠了點。在聽到高中生自我欺騙的話語後,同情地瞥了她一眼,道:“唉,小姑娘看開點吧,人比人會氣死人的。”

就算被迫女裝,寧洲變幻出來的容貌都能毫無壓力吊打在場所有女性,這讓她們怎麼活?比不過女人也就算了,現在竟還慘敗於女裝大佬手下,這也太打擊自信心了吧!

另外三位男性玩家就更慘了,有這麼一位大美人杵在那兒,不看吧,覺得損失巨大,看吧,可這人其實是個腦子有病的真男人啊可謂是左右為難了。

寧洲彷彿不曉得同伴們激烈的心理鬥爭,依舊維持著優雅端莊的人設,就算是扮演女孩兒,他也沒有絲毫壓力,一舉一動十分自然且又極具風情,對比之下,立刻把其他人之前那僵硬尷尬的表演給襯托成了渣渣。

“我打探到的訊息不多,除了剛才你們說的那些,還有一點。”寧洲目不斜視地走著,嘴裡飛快說道,“雖然這個地方與現實華國的城市極為相像,但地名都是虛構的,再加上我們恢復意識後就在影院,從這一點推測,我覺得我們應該是被送進了電影裡。”

聽到這兒,其他人勉強將心情收拾好,畫家忍耐著不去看寧洲那張臉,免得創作興致一上來,就控制不住想要為寧洲畫像的衝動了。

他想了想,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播報說今天放映的是驚悚片,她沒必要騙我們,如果我們現在真的在影片裡,那之後必定會發生可怕的事情,大家不要掉以輕心,對待那群網友更加要謹慎。雖然他們看起來都是正常人,但驚悚片裡誰曉得會發生什麼,萬一這群人中藏著反派,那就危險了。”

灰西裝皺著眉,語氣煩躁:“他媽的,現在我們的設定是情侶線下聚會,要是離開自己的女伴或男伴太久,只怕會引人生疑,一旦想做些什麼,恐怕會很麻煩。”

黑臉男贊同道:“沒錯,我聽說連房間分配都是情侶一間的,我可不想跟陌生人睡一塊。”他沒指望立刻就能找到出路,而一般電影的時間跨度都不短,如果要在驚悚片裡待一段時間,那自然是幾個玩家聚在一起會更安全。

寧洲聲調柔和,如果不把這聲音跟骷髏面具聯絡起來,還是非常悅耳的:“睡覺的事好辦,我……”

話未說完,前頭走過來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他徑直來到寧洲身邊,表情擔憂地問:“晚瀅,你怎麼落後面去了,我一回頭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丟了呢。”

這人一瞧就知道是寧洲扮演的“晚瀅”的男朋友,其餘五位玩家立時作鳥獸散,望天望地就是不望那邊,但耳朵卻使勁支稜著,想要看看寧洲在面對這空降的“男朋友”時是如何應對的。

出乎意料地,寧洲並沒有躲躲閃閃,而是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甚至連神態都一秒無縫切換成戀愛時的甜蜜羞澀:“我跟幾位朋友聊了一下,發現我們對剛才那部電影的見解非常契合,正說要找個時間去二刷呢。”

他的口吻十分真誠,半點也聽不出故意的成分,暗中觀察的五個人不由在心裡給他豎起拇指:好樣的,這麼快就為他們再看一次電影找好了藉口!

那個叫曹衡的男朋友面對著寧洲,像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殷勤道:“不用再去影院,這片子早就上映過了,只不過後來拿了獎,才又申請了重新放映,網盤裡資源多得是。等回到別墅,一樓客廳有投影,我幫你下好片子,到時候咱們就再看一遍。”

寧洲睫毛微蹙,神色顯出幾分楚楚可憐:“這不太好吧……我們佔著客廳,其他人不就沒法玩了嗎。”

對上大美人的盈盈眼波,曹衡連半秒都堅持不了,就敗下陣來,打胸脯保證這事由自己來搞定,寧洲只管開心就成,這才讓女人重新展露笑顏。

圍觀的男玩家們:“……”三言兩語就將麻煩事甩手給別人,高,太高了。

兩位女玩家:“……”這以退為進的手法,茶,太茶了。

如果說寧洲的變裝對於玩家們來說是地震級別的“驚喜”,那麼對於直播間的所有觀眾而言,就無異於彗星撞地球了。幾乎在揭示出真相的下一秒,彈幕就爆炸了。

“這臉,這腰,這腿,awsl!”

“媽媽我戀愛了!快來看我媳婦!”

“謝謝各位的份子錢,給你們看我老婆的絕世美顏!”

“前面的拔刀吧,你們這群覬覦我老婆的痴漢!”

“尤其那雙眼睛,絕了,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小美人,一個眼神看過來立馬把我電得死去活來活來又死去。”

“兄弟,這小美人一隻手能削十個你……”

“你們清醒一點啊!這芯子下面裝的可是面具男的靈魂啊!想想那根撬棍,想想工具鬼小皮球,再想想被當成魚餌甩來甩去的小姑娘,你們還硬得起來嗎!”

“褲子都脫了你告訴我這其實是面具男?!”

“為什麼呢,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兩件事加起來明明是雙倍的快樂,可為什麼這人會是個女裝大佬啊!!!”

“作為女生我照了照鏡子,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對不起各位姐妹,是我拉低了平均顏值。”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這怎麼會是個男的!他持靚行兇明明就那麼熟練!”

直播間中一片混亂,特別小組卻陡然振奮了起來。他們之前一直沒能找出寧洲的現實身份,是因為這人總是戴著骷髏面具,可這次寧洲的面具不見了,儘管按照玩家們的說法,傳送進電影後就會改頭換面,可……萬一呢!

褚揚立刻吩咐屬下給寧洲現在這張臉做面部識別,然而結果依舊令人失望查無此人!

“果然空子不是這麼好鑽的……”一個下屬感嘆道,“不過說真的,現實中若是真的存在這張臉,早就火成大明星了吧?”

另一人推推眼鏡,以嚴肅的科研口吻道:“面具男人裝扮成女孩之後,整體的言行舉動都沒有絲毫違和感,完美地融入所扮演的角色,由此可知這人有著極高的偽裝和表演天賦,這對我們的搜查是非常不利的。”

有人嘆了口氣:“長成這樣也太打擊人了,你說是吧,組長?……組長?”

褚揚正對著螢幕出神,待聽到下屬的呼喚後,才猛地回神,頗為狼狽地別開視線,心中暗罵:草,為什麼非要給這人安上一張夢中情人的臉,這遊戲也太惡趣味了吧!

……

作為在現實世界中颳起腥風血雨的罪歸禍首,寧洲渾然不覺,反而與一群人端坐在別墅客廳,將之前放映的影片完整看了一次。

看完後,寧洲只有一個感想:就這白開水一樣的劇情,也能得獎?

這的確不是什麼驚悚片,而是一部愛情片,名字叫三日定情,內容非常空洞無聊,更像是情侶戀愛紀錄片,寧洲浪費半天只覺得自己看了個寂寞。

碎花裙是挨著寧洲坐的,片子結束後,她悄聲道:“這裡面似乎沒什麼線索啊……”

高中生皺著小臉:“我覺得我們可能是想錯了,應該跟電影沒關係,要不我們找機會試探一下這群人,看哪裡會有危險?”

寧洲沉默地盯著投影,彷彿在思考什麼。

男玩家們自然是不會被允許與大美人寧洲坐到一塊的,此刻縱然有滿心的疑問,也只能坐著幹焦急。

這時,一個短頭髮叫文清的女孩不耐煩地抱怨:“之前說好了回來打牌的,又要看一次電影,現在剩下的時間玩不了幾局,就該睡覺了。”

其餘人雖沒有說出來,但看表情,想法跟文清應該差不多,曹衡見狀連忙站出來給女朋友打圓場:“我待會請大家吃宵夜,咱們邊吃邊玩哈。”

文清撇撇嘴,隱晦地瞪了寧洲一眼,意有所指:“就怕有人又有不同意見,到時候掃興。”

碎花裙直覺不妙,怎麼感覺在場女性都隱隱對寧洲有著敵意呢?他們這些外來者可不能跟其他人鬧僵了啊!

寧洲終於開口了,聲音還是那樣溫溫柔柔,慢聲細語道:“我有點累了,在旁邊看著就好,你們玩吧,我去給你們倒杯喝的。”

說著,他站起身走到廚房,行走時裙襬宛如花朵般綻放,裙上鑲嵌的碎鑽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沒過多久,他端著托盤出來,在所有人面前都放了一杯飲料,每個人的杯子都是不同的動物造型,十分有特色。

坐完這一切,寧洲便獨自坐到了最邊上的單人沙發。

開始他是坐在客廳中間的,但一走開後,那種驚人美貌所帶來的無形壓迫一散,整個客廳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文清有心想再刺他兩句,被一旁的男朋友拉住,只得悻悻地閉上嘴。

曹衡也跟著站起來,就被身邊人按回去:“打牌打牌,你女朋友不想玩,別管她了。”

“可是晚瀅……”曹衡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寧洲,只見這人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連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便有點失落地坐下,心不在焉地接過牌。

玩家們倒是也想趕緊脫身,但無奈身邊各自有伴,要是全都一窩蜂湧到寧洲旁邊,那也太過刻意了,因此只能被迫加入牌局。

玩了兩局後,畫家的“女朋友”瀟瀟用手肘捅了捅他:“哎,光玩有什麼意思,別墅的地下室收藏了好多酒,你去拿幾瓶過來唄。”

畫家茫然地抬起頭:“啊,我、我去?”

瀟瀟道:“當然是你,地下室鑰匙不是給你了嗎?”

畫家一模褲兜,果然發現了一把生鏽的鑰匙。

這種時候離開大部隊不是找死麼,恐怖片這麼搞的都是炮灰啊!畫家極不情願,正在想如何將事情推給別人,寧洲卻忽然開口了:“反正我也沒事,我陪他去吧,正好兩個人能多拿點。”

你怎麼主動作死啊!畫家試圖用眼神勸寧洲打消這個念頭,不過這人完全不為所動。

瀟瀟一聽,頓時警惕起來:“不麻煩你,讓他自己去,他一個大男人,哪還要讓人陪。”

寧洲卻已經起身了,聞言微微一笑:“剛才拖著大家陪我看電影,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如果再不讓我幹些事,恐怕晚上也睡不安穩。”

靠,這這濃濃的綠茶氣息!瀟瀟將手裡的牌塞給觀戰的另外一人,蹭的拽著畫家站起來,咬牙道:“那好,我們一起去!”

於是三人便往地下室走去,別墅的地下室很大,被裝修成了封閉的藏酒間,因此空氣不太流通,進去後能聞到一陣黴味。

在挑選酒瓶時,瀟瀟皮笑肉不笑地對寧洲說:“姐姐,既然跟男朋友一起出來玩,還是不要冷著人家比較好。”少給別的男人拋媚眼了!

寧洲眨眨眼,神色無辜:“可是曹衡說一切以我高興為準,我也不想辜負他這份體貼呢。”

瀟瀟:“……”一句話堵得她沒法吭聲了,但瞧瀟瀟的眼神,估計已經在心裡罵了一萬遍寧洲綠茶婊了。

可憐畫家被兩人夾在中間,隱約能嗅到空氣中的火藥味,大氣也不敢出,只當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酒架子。

儘管嘴上與小女生唇槍舌劍,但實際上寧洲的神經卻高度緊繃,密切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自然清楚落單不可取,可也正因如此,寧洲才想要試探一下,看能不能將背後的黑手給釣出來。

他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待得越久越是不利,唯有儘快掌握主動權,才有機會脫身,而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這部驚悚片的危險到底源自於什麼。

然而寧洲故意左挑右選,在地下室磨蹭了快二十分鍾,周圍仍然風平浪靜,沒有殺機、沒有突然冒出來的鬼怪,看上去再正常不過了。

面對瀟瀟不耐的目光,在等不到線索的情況下,寧洲也只好暫時撤退了。三人重新返回客廳,發現那群人正玩得興起,鬧哄哄的很是熱鬧,寧洲往客廳裡掃視一圈,點了點人數,嗯,十一個人都在……

等等?

寧洲走向沙發的腳步一頓,他為什麼覺得客廳裡有十一個人是件無比正常的事情?本來他們一行八對情侶,共十六個人,剛才三個人去地下室拿酒,那客廳裡剩下的人應該是十三個才對啊!

可是自己剛才數人時,在發現人數為十一個後,腦海裡自然浮現出的想法卻不是“怎麼少了兩個”,而是“沒錯,人數對上了”。

這個念頭是如此強烈,它牢牢地紮根於寧洲腦子裡,強勢地排擠著所有的懷疑,不斷證明著自己沒錯,是寧洲記錯了,他們一行本來就只有十四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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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前後的人數對不上了?”寧洲立刻謹慎起來,他沒有相信腦海裡叫囂的念頭,也沒有斷定自己最初的記憶就是正確的,而是走到沙發邊,飛快地將所有人面前的杯子都掃了一遍。

之前為了以防萬一,他以給大家倒水為藉口,用不同形態的杯子給每個人做上了標記,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果然,多出來了兩個杯子!”寧洲眼前一亮,看向一張空置的雙人沙發。在沒發現多餘的杯子前,不知為何,他的潛意識總是自動忽略了這個角落,就彷彿這裡是一堵牆壁,不可能有人一樣。

在察覺出不對勁後,這個空沙發就顯得無比刺眼了。寧洲裝作不經意地走過去,衝杯子裡一瞥,看到裡面的飲料已經被喝了大半杯,足以佐證這裡的確是有人坐過的。

起碼在他去地下室之前,這裡的人還在,回來後,就莫名消失了,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腦子還告訴他,這兩人的消失是符合邏輯的。

寧洲裝作不經意地指了指那張空沙發,問:“這兩人去哪兒了?”

一人詫異道:“沒人坐這兒啊,大家不都在呢嗎,你記錯了吧。”

其他人的回答也是相同的,紛紛表示不知道寧洲說的兩人是誰,就連同一陣營的玩家,也對寧洲的問題感到很奇怪。

黑臉男壓低聲音衝寧洲說:“我們一直待在客廳打牌,所有人都沒動彈過。”

寧洲望向畫家,問:“你呢,也不覺得少了人嗎?”

畫家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沒感覺有哪裡不對,但他又不敢當著寧洲的面指出,只能委婉地問:“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

寧洲指著空沙發前的兩個杯子,道:“那多出來的杯子怎麼解釋?”

一直看寧洲不順眼的文清搶白道:“你亂說什麼,哪兒有多餘的杯子?十四個人,十四個杯子,這還是你親自給我們倒的飲料,難道你想說自己粗心大意弄錯了?”

寧洲一驚,回頭一看,剛剛他才檢查確認過的兩個杯子此時已消失不見了!桌上空蕩蕩的,沒留下一點痕跡,就與那張沙發一樣。

被寧洲這麼一攪和,氣氛頓時冷下來,尤其是寧洲一臉堅持的模樣,就好像他們中間真的少了人一樣文清將牌扔回桌上,興致缺缺地說要回房睡覺。

邊走她邊對男朋友抱怨:“什麼大小姐脾氣,我不伺候了。”

見有人帶頭離場,陸陸續續有情侶攜手離開,曹衡也起身去拉寧洲:“晚瀅,我們也早點休息吧。”

寧洲微微側身,躲開了曹衡的手,輕聲說:“你先上去吧,我想再看一遍電影。”

曹衡錯愕:“還看?”

但他拗不過寧洲,還是一步三回頭地上樓了,到最後留在客廳的,就只剩下玩家團體了。

高中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道:“你剛才的臉色好難看,大家都有點嚇到了。”

寧洲沒理會她,而是走到空沙發前,極力去回想之前坐在這兒的兩個人的面容,卻發現無論如何,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彷彿有無形的力量抹消了他的記憶,並且篡改了他的潛意識。

“太糟糕了,這次的危險不是物理上的,而是針對意識嗎?”寧洲低著頭自言自語,“但這種力量並非無懈可擊的,剛開始桌上還有多餘的水杯,直到接下來我點破之後,這兩個水杯才莫名消失,簡直就像幕後之人被我提醒,發現了水杯這個bug,所以匆匆忙忙打上了補丁一樣……”

只要有破綻,就證明有方法對付,最怕的是遭遇到無解的困局,不過顯然遊戲並沒有想把他們推上絕路。

寧洲說得太小聲,其他人都沒聽清,灰西裝有點忐忑地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等著,既然襲擊已經開始,就不可能停下來,我們待在一塊起碼能互相警醒。”寧洲轉過身,將自己發現人數不對的過程重複了一遍,聽完之後,幾個人都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畫家的驚訝最深,畢竟他跟寧洲一起去的地下室,結果寧洲發現不對了,他卻一無所覺:“我的記憶裡一直都是十四個人,如果被篡改了,萬一以後哪個人出事,豈不是別人都不一定會知道?”

寧洲點點頭:“重點是,幕後之人或者鬼怪,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它的力量不可能是無限制的,我們必須找出它令人消失的條件。”

六位玩家圍坐在一起苦思冥想,但可惜線索太少,得不到有用的資訊。高中生因為緊張,則是不停地往嘴裡灌水,沒過多久,她就不好意思地拉了拉碎花裙的衣袖,小聲說:“姐,你陪我上個廁所吧?”

一樓就有公衛,再加上在這種地方,單獨行動極為危險,於是碎花裙沒多想就同意了。兩個女人打過招呼後,結伴走去衛生間,因為這是單獨的房間,碎花裙就沒跟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等,並且還囑咐高中生不要鎖門。

高中生連連點頭,出於安全考慮,只是虛掩上門,就趕快去解決個人問題了。

碎花裙獨自一人站在走廊,儘管這個位置既能聽見客廳裡同伴們的討論聲,也能看見衛生間透出來的燈光,只要苗頭不對,喊一聲就會來人,但不知為何,這些聲音與燈光卻並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在走廊上站得越久,碎花裙就越是感覺身上發冷,此刻她隱約有些後悔答應高中生了,早知道該再拉上一個男人陪同才對!

正心裡不安,房間裡傳來沖水的聲音,碎花裙頓時松了口氣,笑道:“你可算完事了,快出來吧,我覺得……”

話未說完,頭頂上的燈泡猛然閃爍了幾下,不知何時開始,燈光投下來的陰影慢慢變大,本來只有拳頭大小,如今卻膨脹到可以將碎花裙整個人籠罩在內,等她發覺不對抬頭去看時,黑影已經懸在她的頭頂之上了。

她只感到一股極為冰冷的寒意席捲全身,張了張嘴想叫人,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黑影撲到自己身上,瞬間吞噬了眼前的所有光亮。

一分鐘後,高中生推門而出,她面對空蕩蕩的走廊,並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奇怪之色,只是略有點疑惑:“剛剛是不是有人叫我?”

想了想又覺得應該只是自己的錯覺,她快步走回客廳,對著同伴們說了聲:“我回來了。”

正低眉沉思的黑髮美人抬頭看了看高中生背後,覺得不對:“碎花裙她人呢?”

“啊?”高中生傻乎乎地反問,“我是自己一個人上廁所的啊,什麼碎花裙,我們中間有人穿這種衣服的嗎?”

黑臉男附和道:“對啊,我們不是看著她去的嗎?”

聞言,寧洲登時狠狠地皺了下眉頭。又來了,又是這種極度違和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寧洲自身的屬性點比在場玩家高出不少,所以他的意志力很強大,在記憶被動了手腳的情況下,他不至於像其他人一樣毫無所覺,而是能感受到縈繞在四周的不和諧。

比如現在,他的腦子告訴他,高中生的確是單獨一人離開的,可他卻能清醒地思考:以自己的性格,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單獨行動,一定有人陪著高中生,只不過那個人在高中生上廁所這段時間裡被抹消了存在!

想到這兒,寧洲立馬趕去衛生間,其他人一頭霧水,但都乖乖跟在後頭。在仔細地檢查過一遍衛生間和走廊後,寧洲一無所獲,碎花裙消失得很徹底,這回幕後黑手似乎吸取了教訓,將現場打掃得很乾淨。

“你剛才是單獨待在衛生間的?”寧洲向高中生確認。

高中生說:“對,一直都是我一個人。”

寧洲思索著,按照高中生的說法,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她去上廁所,碎花裙則是守在門外,實際上她們兩個人都短暫地落了單,可為什麼偏偏高中生沒出事,反倒是碎花裙遭殃了呢?

相比較而言,高中生的處境應該更危險一點才對,一般的恐怖電影裡,獨自一人的封閉空間都是事故高發地點,但這裡的幕後黑手卻反其道而行之。

客廳那次也一樣,明明地下室那三個人更容易下手,幕後之人卻硬是要挑選人多熱鬧的大廳作為目標。

為什麼呢?這樣選擇到底有什麼意義?

寧洲暫時沒能想明白,目前他們已經無聲無息地失蹤了一個隊友,按照驚悚片定律,碎花裙應該是涼了。其他玩家雖然絞盡腦汁都沒能想起碎花裙這人,但因為知道寧洲不會誇大其詞,所以警戒值都拉到了最高。

五個人最後決定在客廳裡枯坐到天亮,期間曹衡還下來過一次,跟他說文清那一對情侶打算去頂樓的小花園放煙花,問寧洲要不要一起。

寧洲正拿著從廚房翻出來的小刀削蘋果玩兒,聽見曹衡的各種暗示,笑容溫軟,但反手卻將小刀插在木質茶几上,咔啦劃了一道,說:“我不太想動彈呢,懂了麼?”

曹衡心驚膽戰地盯著足足刺進去幾釐米深的裂痕,又看了看渾身散發“我好柔弱無辜”氣息的大美人,咽了咽口水,賠笑道:“好好,都隨你喜歡,那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跟著湊熱鬧了,累了就早點上來休息吧。”

說罷逃也似的飛奔上樓。

高中生目光鄙視:“這也太慫了吧。”

寧洲又用小刀叉起一根香蕉,將皮剝開後,慢條斯理地果肉削成一塊塊薄片,幾位男性望著他熟練的刀工,皆是感覺下肢一涼。

聽見高中生的鄙夷,黑臉男苦笑著搖頭,心有戚戚焉:“小姑娘,你不懂,這就是……男人的痛。”

高中生:“……”什麼鬼啊,那邊削水果的雖然表面是個美人,但不也是男的嗎,怎麼說得好像將他排除在外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雖然說要熬個通宵,但到了後半夜,除寧洲之外的所有人都沒忍住睏意,倒在沙發上睡死過去了。

寧洲瞥了眼睡得東倒西歪的其他人,也沒吵醒他們,提著裙襬無聲無息地貓上了樓。這棟別墅有四層,樓上除天台外都是客房,被一群人瓜分完了,此時除了客廳消失那兩人的房間是空置的,其他房間都上了鎖。

不過女性的身份就有一點好,那就是身上的頭飾配件特別多,寧洲隨手取下別在裙上的胸針,用力一掰,將它扭成了細細的鐵絲,然後用這個簡易的開鎖工具挨個撬開房門進去檢視,像只貓兒似的,不發出一點聲息,就將樓上的人排查了一遍。

正如寧洲所料,失蹤的人裡又多了一對情侶正是曹衡之前說去頂樓放煙花的文清和她男朋友。

不用想也知道,到了明天早上,所有人都會忘記了這倆人的存在。

“目前為止共失蹤五個人,他們消失的地點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共通之處……”寧洲返回客廳看了眼,確認一切正常後,又來到了一樓的公衛。

這次他模擬著高中生之前的經歷,走進衛生間中,並且將門關上,頓時就被隔絕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中。

鏡子裡倒映出一個漂亮的女人,寧洲邊嘖嘖欣賞著自己賞心悅目的外觀,邊快速地在腦海裡將事情串聯了一遍。

其實五個人中,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碎花裙的失蹤,因為在他看來,高中生遇害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比如他現在就處於封閉的廁所裡,一般行兇者的思維難道不是趁人不備嗎?別人方便的時候,應該是最佳下手時機啊!

等會……方便的時候?

寧洲的視線落在馬桶蓋子上,腦中倏地劈過一道閃電。不對,是他陷入了誤區,他為什麼要代入到現實邏輯去思考?

這裡可是驚悚片,是電影裡的世界!而電影,說白了,就是由無數個鏡頭所組成的,它可以在一百多分鐘的放映時間裡容納一段時空中發生的故事,是因為這些鏡頭本質上是有選擇性的,並不會記錄下全過程。

也就是所謂的有效鏡頭和無效鏡頭之分。

一旦糾正了認知上的謬誤,寧洲立刻發現自己錯在哪裡了:幕後的鬼怪並非是主動選擇那五個人下手的,而是在鏡頭的制約下,它只能作出限定的選擇!

“如果這樣思考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寧洲沉吟道,“高中生和碎花裙那裡,高中生是去上廁所的,這部片子既然是國產片,那麼定然逃不過國產河蟹大法,鏡頭上不會出現露點,所以衛生間沒有被納入鏡頭中,鏡頭視角是給到了碎花裙,因此鬼怪才會選擇對她動手。”

“而剛開始客廳失蹤的那兩人也是一樣,客廳是鏡頭中心,而我和畫家去了地下室,相當於是離開鏡頭,所以反而平安無事。不過客廳這麼多人,鬼怪只弄沒了兩個人,看來能力也並非無敵。”

“至於文清那對就更簡單了,所有人都在睡覺,鏡頭不可能一直拍這麼無聊的場景,只能跟隨這對半夜玩煙花的特立獨行的情侶,所以唯一出現在當時鏡頭裡的兩個人也失蹤了。”

以此類推,這一個夜晚的時間在電影裡說不定也就佔據了幾秒鐘的鏡頭,哪怕外面的人睡成豬也不會有事,因為沒有鏡頭可供鬼怪現身殺人。

輕輕舒了口氣,寧洲將滑落下來的一綹黑髮挽到耳後,然後衝著鏡子裡的大美人笑了笑。鏡中人那雙漆黑的眼中,漸漸流露出一絲尖銳的瘋狂,這頓時使得原本柔婉的美貌增添了令人不敢直視的光彩。

“這麼說來,我想要把那只鬼給揪出來的話,就必須處在鏡頭之中了?”鏡中的美人抬手點了點櫻唇,似是想到什麼好主意,唇角微彎,“而且還得確保其他人在鏡頭外,以免礙事……唔,按照河蟹規則,或許可以試試把其他人剝光了衣服堆在一起,人為造出一個安全區?”

作者有話要說:女裝的寧洲不自覺就說起了茶言茶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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